云毓吃痛,又是惊愕,当即便是“啊!”了一声。
春芽欣慰地笑:“家主就是这样,家主叫得好极了……”
她奖励地亲着他的颈侧,缓慢厮磨:“家主,再多叫几声……”
“家主叫起来,好听极了~奴婢没听够,奴婢还想听。”
云毓知道她这样不是在媚惑他,她只是在教他如何来骗过齐嬷嬷。他们两个是战友,不是贪图鱼水的普通男女。
可是……她的声音却实在太过曼妙,他竟然不知不觉就受了蛊惑。他神思渐渐迷离,忘了窗外的那几个嬷嬷,甚至连天上的神佛都被层层白雾遮掩住了。
他只能看见她,只能感受到她,只能听得见她那迷人的声音。
他的灵魂不自觉地向她臣服,无条件地听从她的引导,做一切她让他做的事。
更何况,她的指尖和唇舌,正在加紧对他做着那些美妙的事。
他只觉身上一阵接着一阵的欢愉,终于高高仰头,紧咬牙关,嘶声低叫了出来。
一声接着一声,完全陷入她的掌控。
第96章 她与家主亲昵时,三爷竟偷看?
云毓渐渐投入,春芽却始终在分神。
她没有停下对云毓隔着纱巾的亲吻和抚弄,以保证云毓连绵不断地发出那甜美的声音。
可她的眼睛其实却在时时盯着窗外。
只有齐嬷嬷她们走了,那她今晚的任务才算是胜利完成了。
可是不知道窗外的齐嬷嬷和那记档的婆子是怎么想的,云毓都乖乖叫了半天了,她们两个竟然还不走!
而且从她们印在窗纸上的身形看,她们反倒还都向窗纸贴耳过来,听得那叫一个仔细和认真。
春芽不敢低估这两个经验丰富的婆子,她现在毕竟只是在隔靴搔痒,虽然让云毓叫了出来,但是毕竟还缺少某些关键的声音。
比如鱼水之音,总该有琳琅的水声。
又比如云毓的声音,总该有最后一锤定音那一声。
情形已经由不得春芽选择,她只能横下一条心,将云毓的衣裳全都敞开;而她自己,也不得不衣衫半褪,将手臂和腿都露出来,与他相贴。
幸好是夏日,而这床帐里早已经因为两人的动作而热汗氤氲,于是两人身上都披挂着一层汗水。
因了这层汗水,皮肤变得自然有了黏度。她故意加大动作的幅度,让手臂和腿,与他的身子贴合,再分开。借由两人身上的汗水,产生那种撞击和水浪的声响。
剩下最关键的,就是云毓那最后一锤定音的声音了。
之前整个过程,她都自信拿捏得还算到位,能有把握骗过齐嬷嬷她们去。只是到这最后一下,她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云毓在这事儿上纯洁得像个孩子,他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发出最后那一声长吟来。所以作假是不成的,可问题是,她难道就真的帮他——纾解出来?
可她又该如何才能做到!
不,她当然不是不知道技巧。服侍郎君的法子,她自然学了千百种。
可她现在的确还是过不了自己心下那一关——她不能给他来真的,否则守宫砂会褪色;她也不能给他用手,或者用嘴……
因为她自己还没想好,而那些招数对他来说本身也是一种亵渎。
她为难得额角抽痛。
她的迟疑表现在了身子的反应上,此时云毓与她是做着最亲密的接触,于是便也立即感受到了。
他攀着她的颈子,在她耳边沙哑又甜美地说:“……你还想做什么,且都由得你,我相信你。”
春芽眼圈发热,只得豁出去了俯下了身子去。
她身上还穿着衣裳,可幸好那些贴身的衣裳全都是丝绸的,此时因为香汗,那些丝绸都已经紧紧裹在了身上,仿若第二层皮肤。
她便借此约略放肆了一点,让自己仿若化作一条细滑的蛇,盘着他的身子,蜿蜒游动。
云毓的呼吸更加急促起来。
可是她却小看了云毓的克制力,他纵然已是脸犯桃花,可是他却依旧将自己克制在中途的程度,他的身子反应远远还没有到达终点。
春芽都有些犯难了,忍不住猜想:如果这次是玩儿真的,那是不是反倒是他将她累瘫?
别看他白纸一张,毫无经验,却偏偏因为极高的定力,而令他自己变得异常持久……
春芽就连这样的手段都用了,这已经算是她的底线。她终究不可能今晚就褪尽自己的衣衫,真的与他合房啊!
春芽最后只能又狠了狠心,将被子抱过来盖在他身上。
然后将一双小手隔着被子,拢起小小宝塔的形状。
被子那么厚,她与他之间隔着这么多层棉花的距离,应当不算对他的亵渎了吧?
春芽小手动作起来,云毓先是惊得呆住,伸手去拉她的手,仿佛想将她扯开。
她想起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我不许你这般轻慢你自己!”
可是这一刻,她却是愿意的呀。这不是对她自己的轻慢,而是为了将今晚对他们两个人的伤害降低到最低,又能够骗过嬷嬷和晋王妃,这样的代价她付得起。
话又说回来,今晚也算云晏的大喜之日。这样的夜晚,他必定也去找了阮杏媚。
为何他就能肆意妄为,她就不能以这样的法子自救呢?
况且在云毓和他之间……她宁愿选云毓。
心念坚定,她的动作也越发熟练。
云毓呼吸声越发不可思议地甜美,萦绕在整个床帐间。
渐渐地,他已经支撑不住,就在春芽期待的那一锤定音马上就要来临之时,云毓却猛地一把将她从他身上拉下头来!
他掌心按着她的后颈,将她的唇按在了他的唇上!
他将他最后的那甜美的声音,全都留在了她的唇间。
他那该死的克制力啊,他那声音竟然没有传出去,只给了她自己一个人听见!
春芽浑身汗淋淋地软倒下来,累得整个人已经虚脱。
尽管今晚这一场,从一开始便所有的动作全都是假的,可是耗费的体力和心思却一点都不比真刀真枪少半点。
还是云毓,神智竟然能立时就恢复清明,撑起手肘向外沉声吩咐:“传热水。”
可就在这样迷离的一刻,春芽毫无意识地抬头看向窗外房顶,却仿佛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登时一个寒颤,满身热汗登时化作了一头冷汗!
伺候在门外的绿痕,一口银牙早已经不知道被自己咬碎了多少遍,却不得不闻声立即就招呼着盘儿、翘儿她们去抬热水进来。
窗外头,齐嬷嬷眯眼瞄着记档的婆子:“依你看,家主已经成事了?”
记档婆子想了想:“我听着倒是的。只不过家主没有一般爷们儿的猛烈,毕竟家主的性子如此,倒也可以体谅。”
那婆子说着又补充道:“总归明早上咱们还得来验验,齐嫂子就不必担心了。”
总归屋子里已经完事儿,家主都传热水擦洗了,她们两个老婆子再在窗外守着也没意思。
齐嬷嬷便清了清嗓子,秉着职责,冲着房内提醒道:“家主今晚是初次,耗损最大。有劲儿可千万别可着今晚这一宿,便是方才还有没尽兴的,也都留着以后的。”
“春芽姑娘,今晚上伺候家主,辛苦了。念在姑娘伺候有功,今晚又是初次,那今晚可以破例叫姑娘留在家主帐中。”
“但是老婆子我方才的话,你也应当听见了,所以今晚上姑娘可不许再攀缠家主了,让家主好好歇息。来日方长呢,姑娘得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齐嬷嬷她们说完这些,终于告声退,走了。
春芽没心思听她们啰唣,只小心觑着绿痕的神色。
齐嬷嬷她们不能进内,可是绿痕却直接就端着热水盆到了床边,看样子还要亲手替云毓擦洗。
所以她能瞒得过齐嬷嬷,她就怕会瞒不过绿痕。
第97章 同床共枕
绿痕自然来者不善。
她本来也是揣着不甘心,亲自端着水盆上前,是成心想当着春芽的面,亲手给云毓擦洗身子的。
她想借此让春芽难堪,也叫春芽知道她与家主的关系依然是亲密无间的,不会因为多出来春芽这么通房就有任何的改变!
若她只是简单的伤心失望,那她早躲着不来就是了。既然来了,便就是不承认失败的!
绿痕那股子怨气儿,春芽远远就感受到了。女人对女人,总归会更了解些。
关键时刻,春芽扯了扯云毓的尾指。
她什么都没说,他却也都懂了。
就在绿痕已经端着热水盆到了近前,云毓忽然沉声道:“水盆放下,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出去。”
绿痕怔住,没想到云毓竟然会对她这样说话。
语气这样的疏离,清冷。
绿痕怔怔看了云毓两眼,才道:“伺候家主起居,是我的责任。家主若是叫我出去,那就成了我不尽责。”
她又搬出方夫人来:“那太太在天之灵若是在天上看见,定然也会生我的气。”
她哀伤婉转地叹息:“家主,你就别为难我了。我已经伺候了你这么多年,今晚依旧还是依着老例儿,叫我伺候家主就是。”
往常绿痕搬出方夫人来,云毓出于对母亲的追思,总还肯给几分颜面。可是今日,云毓却全然听不进绿痕这些话去。
他漠然抬眸,满眼的清冷:“放下。出去。”
云毓已经连续说了两次,完全不留情面。绿痕就算再脸皮厚也扛不住,更何况她原本就是个自矜的人呢。
她登时红了眼圈儿,再不敢置信且又破碎失望地凝视了云毓几眼。在确定云毓看都不看她,更是不可能改变心意了时,她才将热水盆墩在地上,“奴婢告退!”
绿痕终于出去了,缩在帐子里的春芽这才悄然松了小半口气。
她要防备着被绿痕看出实情,但是从心底来说,绿痕还算不上什么大的威胁;她现在心里沉坠坠的,全都是因为之前恍惚看到的那道身影。
绿痕好对付,真正难缠的是云晏。
经历了今晚,她虽然问心无愧,可是却想象不到云晏又会是个什么态度。一想到他那阴晴难测的模样,她额角就是阵阵抽痛。
春芽默默从枕席间爬起来,想要下地,却在床沿儿上就被云毓按住了腿。
“做什么去?”
春芽心虚,并不敢看他的眼睛,而是低低垂着头:“奴婢伺候家主擦洗。”
既然绿痕出去了,总不能他这个当家主的自己动手。她身为奴婢,就算再累,也都得伺候主子才是。
云毓却按住她,“不必。”
他说着自己长身而起,两步就走到水盆边。他自己伸手进去拧了巾子。
春芽见已经如此,便也就由得他去,自己重新趴回枕头上,忍着叹息发着愁。
却只一瞬,云毓便转身回来,将她从枕头上捞了起来。
她一怔,可是接下来却已经被他摁在了膝头。
他掌心温热的手巾,罩住她的脸,擦拭了下来。
春芽呆住——他竟然不是为了给他自己擦洗,而是先顾着她!
她紧张得赶忙伸手拽住他的手腕:“家主!还是让奴婢自己来。”
云毓神色已经恢复清明,于是语气便又清寂了回去:“你今晚累了,我却没累。女子体弱,理应是我来照顾你。你安心受着就是。”
春芽却哪里好意思呢。他替她擦干脸上的汗湿也就是了,当他重新又洗了手巾回来要帮她擦洗身子,她还是难堪得将双膝都缩了起来,不让他碰。
云毓淡淡垂下眼帘:“就算方才是假的,可是你的身子……我却都已经见过。”
他的视线扫过来:“无论是上身,还是下身。”
春芽浑身轰然发烫。他说的没错,实则他该看的都看过了,她又在这里藏什么啊。
可是人心总是矛盾,尤其是女子的心意就更是幽微婉转,刚刚经历了方才那些,她现在怎么都做不到在他面前展露身子。
在最关键的时刻,她都没让他看全她的身子;怎么能事后,反倒让他碰触了?
她于是还是抱紧自己,坚定摇头:“奴婢求家主……”
云毓立在榻边,垂眼静静凝视她。灯影幽幽,她在光影里肩骨纤细,无辜得像个孩子。
云毓便无声叹息,松开了手,“好,我不勉强你。你自己擦洗吧。”
“方才身上出了透汗,汗毛孔都张开了,赶紧用热水擦洗干净,免得邪寒入体。”
春芽用力点头。
云毓将手巾递给她,他自己就躺回床帐里去了。为了免得她尴尬,他还面向里,呼吸变长,仿佛当真入睡了。
春芽走到水盆边,还是忍不住轻声问:“奴婢还是先伺候家主吧……家主身上出了更多的汗。”
云毓静了一会儿,才带着倦意答:“我是男子,身子本质火热,不怕邪寒,不擦洗也不要紧。你先顾着自己就是。”
春芽只得迅速地背转过身,敞开衣襟,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简单擦洗干净。
云毓的呼吸更加绵长,春芽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已经睡实了。
她轻手蹑脚地爬上床帐,身子如小猫一般缩在床沿儿,想着就这样睡过去就是。
甚至,她连被子也没敢扯。幸好这是夏日,不盖被子也不要紧。
她也真是累了,抱着自己的身子即将跌入梦乡之际,忽然床里横过一条手臂来,勾住她小小肩头,将她收拢了过去。
他克制地没有拥她入怀,却还是将她置于身前,臂弯可及之处。
似乎相拥而眠,又未曾真正环抱在一起。她只能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温,以及他身上特有的冷香。
春芽跌入梦境前最后的猜想:那是檀香吧?抑或是沉水香?都是他多年礼佛的缘故,才将这淡淡佛像染满了周身,洗都洗不掉。
.
夜色深浓,阮杏媚一身喜服,却孤单地坐在床沿,惆怅地问青帘:“你猜,这么晚了,阿晏他到哪里去了?”
今晚刚掌灯,阮杏媚就兴冲冲带着青帘来“逍遥处”找云晏。结果竟扑了个空。
阮杏媚不甘心,就坐着等。从掌灯等到深夜,却没等到云晏的归来。
青帘定定看着阮杏媚。
经过那天她去找刁六,从刁六那里知道了是谁阉了他,青帘心里就全都明白了!
可是就算她明白,此时此刻她也不敢直接对阮杏媚说啊。
因为阮杏媚问她,又不是阮杏媚自己心里没有数——她那天带着满身被折腾的青紫从晋王府回来,她就已经将刁六那件事告诉阮杏媚了。
所以阮杏媚也早就心知肚明。阮杏媚现在还要问出来,只是说明阮杏媚心里太难过了。
毕竟,今晚上可算是阮杏媚和三爷的大喜之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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