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
作者:孟德的小公主
豆瓣VIP2022-03-01完结
言情小说民国情缘架空虐恋情有独钟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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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阴差阳错的爱情,背离道德的爱情,哪种都不像是有好结局。
第一眼的心动一旦无法妥善安放,就会成为一根刺,朝朝暮暮里不断提醒自己那个人的存在。
在错误的时间里遇见那个对的人,几次错身后,于或明或暗的乱世争斗中,他们能否从此紧握对方的手?
她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却说:朝朝暮暮长相守,年年岁岁尽欢愉。
人物设定:
女主:穆朝朝 江家新寡,从天真开始蜕变
男主:周怀年 沪上闻人,亦正亦邪
第一章 结婚纪念
当那阵前所未有的痛感,贯穿穆朝朝时,她身体里被酒精所麻痹后的神经,蓦地苏醒了。
然而,为时已晚。
周怀年踏入那片处女地之后,便紧紧地拥住她不放。任她哭着,将他推搡,他也丝毫不为所动。
他带着酒气的声音,在她耳边哑声低喃:“朝朝,我想了你许久……”
穆朝朝的眼角滑下一滴眼泪,不是疼的,是全为周怀年的那句话。
穆朝朝仰头,主动吻上他。
这也是她对他的第一次献吻。
周怀年心化,扯开了她的旗袍,和自己的长衫。
楼下,是欢乐的歌舞场,周先生与周太太琴瑟和鸣的第三个年头,值得花费重金包下上海滩最好的饭店,并邀全城名流来贺。
楼上,臀瓣和腰肢交替起伏,落在橡木地板上的声音,与楼下的音乐鼓点声交相呼应。周先生与他挚友的遗孀,情欲正浓。
他的身体打在她的身体上,就像骇浪拍打着落日下的轮船,似要她掉进漩涡,却又在送她远航。
“阿年哥,柏远已经不在了,你就让那些人放过他们家吧,好不好?”趁男人正沉浸在对自己的迷恋中,穆朝朝在他耳边温言央求。
大掌向上,狠狠将她蹂躏,待她一声似哭的呻吟,周怀年才欣慰露笑,“看在他没动过你的份上,我依着你。”
说话间,头已埋进她柔软的胸脯,贪婪索取。穆朝朝了了桩心事,只觉酒劲又上来,麻木了疼痛,叫她彻底放松了身子,由他摆弄。
周怀年在性事上隐忍了多年,此番与她破了那层阻隔,自然难以再忍。况她嫁人五载,归来仍是处子之身,怎能不叫他怜爱疼惜?
“轰——”的一声,未拉帘的窗外,乍起万缕流光的火树银花。周怀年与太太的结婚纪念日,此时正达高潮。
与此同时,已泄了力的周怀年,搂着怀中泪光点点的女人,柔声问:“好看么?记得你小时,最爱看烟花……”
穆朝朝已伸手,在慢慢系着腰际至胯间那排被他弄散的旗袍盘扣,应答里带着未散的酒意和对现世的些许伤感,“东西多了,就不新鲜了,还是那会儿的好看。”
她说的不无道理,如今的上海滩,什么样的新鲜玩意儿没有?烟花这种东西,在有钱人的眼中,那也已是落了俗套的。但俗套归俗套,谁家有大事时,这样的排场,仍是要讲的。周怀年在上海滩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早就耳濡目染地成了一个俗人,但令他欣喜的是,怀里的这个女子,仍是如当年那般超尘脱俗。
他低头吻在她沁了细汗的鼻尖,又吻过她的唇,她的下颌,她的锁骨……一双大手又将她的腿捞回自己腰间,使得她刚系好的盘扣又松开了两颗。
“你别闹我了……”穆朝朝拍开他又要作乱的手,从他怀中挣起。
还泛着潮红的脸蛋顿时有了委屈的神色,“就这么一件好衣裳了,你还要折腾得我见不得人么?”
周怀年伸手,在她旗袍的下摆处轻拽了两下。宝蓝绣银线的软缎料子确已不是最时兴的,只因穿的人出挑,才让这衣服不至于黯然失色。
他一时叹她今日的处境,又庆幸自己头先还有些理智,用随身的绢帕捂住彼此的媾和处,才让那些不堪与人说的淫物,没有弄脏这件被她珍视的旗袍。
“向你赔罪。”他也起身,用双臂将她轻轻环住,唇瓣在她耳珠上流连。
酒气交缠间,又让人想起头先那些猗糜的画面,穆朝朝的心骤然往下沉了一沉。
她转过身,打断他将要继续的动作,“烟花都放完了,这会儿若是再不下去,你太太就该上来拿人了。”
周怀年笑着,将她已经醉了的身子又一次搂到怀里。
此时,屋外已经有侍应生在敲门传话:“周先生,周太太托我来问,蛋糕是等您到了再切么?”
周怀年松开搂着她的一只手,扯下衣襟上的怀表看了一眼,不急不慢地应道:“让他们稍候片刻。”
他这边说稍候,穆朝朝那边已经从他怀里出来。
“后半程我就不参加了吧。”前番与他这么一弄,还要再下去面对他的太太,穆朝朝再怎么不顾廉耻,也是会有些心慌。
“我派车送你。”周怀年拉过她的手,眼里全是不舍和缱绻。
穆朝朝玩笑地拒绝他的提议,“不劳周老板了,坐车的钱,我还总是有的。”
她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理了理自己的衣着与头发,又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披肩和手包,对他笑了笑。
“祝你结婚纪念日愉快。”
话毕,穆朝朝便从他的眼前,像风一样地溜走了。
周怀年默然片刻,将落在地上的白玉扳指重又套上。
地上斑斑点点的狼藉落在他眼里,他垂眸笑笑,唤了侍应生进来。给过一点赏钱,让侍应生将他们做下的痕迹清理干净,这才从容下楼。
穆朝朝从饭店的后门出去,脱下了高跟鞋拎在手上,赤足去了一家面包房。
夏夜有风,高大的梧桐树在法式路灯的映照下,枝叶摇晃,光影斑驳。面包的香气远比馒头的香气要浓烈,只是远远路过,都能将人馋虫勾出。不得不承认,洋人的东西总是格外能魅惑人心,面包、香水、电影、上帝……还有,鸦片。
想到这里,穆朝朝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她蹲下身,将鞋重新穿好,还是走进了那家面包房。
法国人开的面包房,里面的服务生却是中国人。他们头上系着红色方格的头巾,纯白的制服外罩着与头巾同色系的围裙,连招呼客人时热情的语气,也仿若洋人那般,是种高姿态的疏远的礼仪。
“晚上好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
站在柜台里,向穆朝朝微笑的是位女服务员,方格头巾下包裹着的是乌黑的齐耳短发。听说,如今很多女大学生在租界做兼工,穆朝朝很自然地,便将这女孩的身份与那些做兼工的女大学生给联系上了。这样一想,便觉出她们的辛苦,她弯起唇角,对女孩回了一个笑。
“我要……三个拿破仑吧。”在玻璃罩之外,穆朝朝拿手指点了点角落里仅剩的三个拿破仑蛋糕,有种包圆了的快感。
“好的,您稍等。”女服务员微笑应下,拉开玻璃罩,用夹子小心翼翼地取了那三个被人买走的拿破仑出来。
一个小纸盒盛一块蛋糕,上头还系了嫩黄色的绸带,很是精致美观。穆朝朝给了钱,接过东西,心里也跟着变得一点点明媚起来。果然,那些狡猾的洋人总是知道该怎样才能让顾客心甘情愿地掏钱。
出了面包房,她在街上拦了一辆黄包车,这才往家的方向去。
黄包车慢慢跑离法租界,离了热闹之地,路途便也颠簸了起来。靠在车上的穆朝朝,这时才发觉,下身的痛感愈发强烈。她闭着眼睛,微微蹙眉,今晚的事又浮上心头。她与他的处境,如今都有了很大的变化,她说服自己权当是为了江家,却好像没法说服自己的心,其实是乐意这样的。然而,并不是一点罪恶感都没有,毕竟他现在是有太太的人了。
手中那三个精致的蛋糕盒,被她攥得有些发皱,若不是车夫喊她,也许连里头的蛋糕也得受到牵连。
“小姐,到地方了。”车夫又唤她一声,而后把车停稳,用脖间的白汗巾抹了把汗,对她笑意盈盈。
穆朝朝喘了口气,松开眉头,睁开眼。从手包里捡了几个铜元出来,向车夫道了声“辛苦”,便下车往巷子里那栋写着江宅的老房子里走去。
门口纳着凉,将要睡着的吴妈,听到“踢踏踢踏”的皮鞋声,警醒了过来。
“嗳,是大少奶奶回来啦?”
经她这么个有些耳背的人一喊,屋里头才消停下来的俩孩子,争先跑了出来。
“嫂子——”
“嫂子——”
比着谁跑得快,谁的嗓门大,堪堪迈进院门的穆朝朝,便让江家这一对龙凤胎宝少爷和珍小姐扑了个满怀。
“你们两个淘气鬼呀!是迎我呢?还是迎我带回来的点心呢?”
穆朝朝说着,抬高了手里的洋蛋糕。
两个样貌相仿的孩童往她手里一看,笑着跳着,伸手去够。
“好嫂子,好嫂子,是芙蓉糕还是马蹄糕?”
“我猜,嫂子买的是我爱吃的桂花糕!”
“都不是——”穆朝朝拿手分别在两个孩子的头上胡噜了一通,把举着的东西塞给他们,“前些日子不是闹着要吃洋点心么?去吧,一人一块,记得给你们二哥也留一块!”
两个孩子喜笑颜开,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的,抱着点心盒子就往屋里奔。
正从屋里出来的江柏归,给这俩疯孩子让出了道儿。
“就知道吃!”
他拿手里的书,分别敲过他们的脑袋,惹得两个弟妹拿手里的点心威胁他,“再打我们,就把你的那份也吃掉!”
江柏归颇无语地摇了摇头,对着正向自己走来的穆朝朝说道:“嫂子,往后别买我那份,反正也是便宜了他们。”
此时的穆朝朝心思全然不在那上面,她紧走了几步,有些兴奋地上前拉住江柏归的胳膊:“二弟,三天以后是个吉日,咱家药铺重新开张,你能否同学校告个假,回家帮帮忙么?”
江柏归一时愣住,又问:“什么?开张?军统局的人不找麻烦了?”
听到“军统局”这三个字,穆朝朝的心还是蓦然沉了一下。
但只一下,她便又恢复过来。
“嗯,没人会找麻烦了。”她脸上带笑,话说得很是肯定。
“嫂子,今晚你是去找周怀年了吧?”江柏归闻见了她身上的酒气,大约还有一些男人身上的烟气,他不敢确定。
穆朝朝微微蹙了眉,没有正面回应他。
“我想了想,学校那里要是不好请假,便算了吧。”
她拍了拍江柏归比她高出不少的肩头,没等他再说话,便转过身,往自己主屋的方向走了。
江柏归怔怔地望着她娇弱且有些踉跄的背影,攥皱了手里的书,心中好不是滋味。
这个将将二十出头,比他还小了一岁的女人,只因他们叫她一声“嫂子”,她却为着江家,还得付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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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心上人
周怀年今日起得晚,楼下的麻将声都已经哗啦啦地响了不知几圈了,他才睁开眼睛。
昨日,顾尧抵沪,与他喝了一夜的酒。
江柏远先前通共,累及江家一族的事,仅靠周怀年一杯酒,一句话,便大事化了。
像江柏远这样的人,军统抓了不知有多少。人既已死,本就没有再追究的必要,何况周怀年发话,身为军统局副局长的顾尧,断是不能驳了自己这个把兄弟的面子。
两人之所以夜话到天明,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
如今,顾尧在当局政府中的地位愈发重要,而周怀年盘踞上海滩,势力已渗透上海各界。要想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城市真正站稳脚跟,顾尧深知,周怀年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同样,周怀年也需要顾尧的权力荫庇。就这样,周怀年与顾尧在上海这块充满危险与机遇的宝地上,惺惺相惜,密切合作。
此番顾尧寻他,是想借他之手,除掉一个人。
这个人,以军统之力去除,怕是会引起民愤。而周怀年手下门徒众多,即便找不出什么妥当的理由,一个飞来横祸便能叫人没了性命。
周怀年自然不会用那些傻手段。他是笃信性恶论的人,在他眼中,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有其掩盖不了的污点。只要找到那些污点,他便有办法置人于死地。
他靠在床头,吸着雪茄,暗暗筹划。
不消片刻,房门被人推开。
周怀年皱起眉,侧头往门口看。
苏之玫见房中人已醒,便倚着门框,笑起来,“呦,周老板终于醒了,这一上午,害我打牌都打得心不在焉。喏,差点输进去一个金镯子。”
苏之玫晃了晃纤纤手臂上的几个金圈子,摇曳生姿地走了进来。
“找我何事?”周怀年手指夹烟,面色不悦,语气生冷。
“周老板果真没情义,前朝才与我过了结婚纪念日,现下便翻脸不认人。”苏之玫找了离他最近的桌子靠上去,说出的话尽管对他颇有讽刺,但究竟也没敢碰他躺着的那张床。
“有事说事,没事就打你的牌去。”周怀年在床头边的烟灰缸里碾了烟,便掀了被子起身。
苏之玫心知,自己有些惹到了他,便柔和了点语气,说道:“听说,江家的药铺今日重新开张,用替你送个花篮过去么?”
周怀年正背对着她换衣服,听到这话,顿了一下手,微微侧头看她,“苏之玫,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关心起这种小门小户的事情了?”
苏之玫一手捂嘴轻笑,一手在啪嗒啪嗒地拧着桌上的那盏彩色琉璃台灯,“小门小户是真,可那江家的小寡妇是周老板你的心上人,也不假吧?”
周怀年转过身,台灯发出的暖光此时也没法掩住他深眸中的寒戾,“劝你少管我的事儿,好好做你的周太太便好。”
拧着台灯的手不敢动了,苏之玫显少见他真对自己动怒,四肢受不住地有些发软。但一贯强韧的性子,令她依旧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还放点心。想来,陪着你做了这么久的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吧?”
周怀年不搭她的茬儿,自顾自地又转过身去穿衣。
“还想求你一件事。”苏之玫走到他身后,伸手刚搭到他穿好长褂的肩上,周怀年便往前走了一步,让她的手落了空。
苏之玫心里蓦地泛酸。与这男人成婚三年,他们二人只有夫妻之名,而未有夫妻之实。她也曾低眉顺目地将脸贴上去,但得到的,永远只有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态度。当时她的义父成啸坤还是上海滩的一霸,周怀年对她还算客客气气。如今成啸坤声势大不如前,他们除了在公众场合是一副鹣鲽情深的模样,私底下,周怀年几乎是一眼都懒得瞧她。她酗过酒,砸过东西,奈何周怀年没有一丝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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