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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着迷——茶暖不思【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21 17:32:25  作者:茶暖不思【完结+番外】
  不过……什么是谈恋爱?
  后来再有姐姐送情书和礼物,许织夏都慌慌张张摇摆小手:“哥哥说不能收……”
  但她们不气馁,把礼物塞到她怀里,摸摸她头,表示不是要给她哥哥:“是送给你的,妹妹,这个小点心很好吃的。”
  许织夏抱着礼物回座位,正苦恼,孟熙挤过来,馋得舔舔嘴唇:“我们吃掉吧?吃掉了,你哥哥就不知道了。”
  许织夏诧然睁圆了眼睛,和孟熙面面相觑。
  那几年,陆玺他们几个哥哥,常常下午特意跑来小学部,给许织夏送下午茶。
  不止他们的下午茶,许织夏还背着纪淮周,和孟熙一人一口,吃了好多漂亮姐姐贿赂的小点心。
  许织夏再也不是一瓶牛奶都要被抢走的小委屈包了。
  也不再有人敢欺负她。
  因为行舟所有人都知道,一年二班的周楚今小朋友,是周玦的亲妹妹。
  陆玺乔翊陈家宿这些背景深不可测的大少爷,也都是她的哥哥。
  她身边还有两位小情报员,别说欺负了,讲句重话保不准都要被通报上去。
  再被那几位妹控拖到小树林去一顿教训。
  -
  岁末,年味正浓。
  轻悠悠过桥洞的摇橹船都悬上了红纸灯笼,近河岸的民居门口挂着一串串腊肉酱板鸭,谁家炖煮猪头肉的烟火从墙头青瓦上四溢而出,青石板巷里的田园犬都被香得兴奋摇尾巴。
  那些天棠里镇每家每户都开始扫尘,被褥桌椅晾到天底下,里里外外清扫。
  蒋惊春告诉许织夏,这叫掸尘,把一年的晦运都扫出门去。
  许织夏瞧着好玩,也想掸尘。
  纪淮周只能起来干体力活,尽管他们的屋子,周清梧每周都预约保洁上门打扫,本就一尘不染。
  腊月小镇闹腾,茶馆里天天有评弹,武道馆也赶在正月前,特意给孩子们安排了场表演。
  那天,许织夏也跟着孟熙和陶思勉一起玩儿去了。
  修齐书院小厨房的锅里煨着腊八粥,笼屉里蒸着糯米饭和腊味,香味融进空气。
  天井里两把藤编摇椅,一张藤木方桌。
  桌上有只小陶炉,祥云提梁壶置于炉顶,小火煨着壶里的冬酿酒,暖炭烧得滋啦轻响。
  小橘伏在纪淮周腿上,纪淮周和蒋惊春一人一壶窄口陶瓷瓶,仰卧摇椅里,闲适晃着。
  “天还亮就喝上了,仔细夜里头晕。”蒋冬青端出九宫格托盘,给他们搁上桌,里面盛着栗子桂圆和坚果枣类。
  “糯米酒,也就五度。”蒋惊春不以为意,手肘一怼边上人:“你小子酒量没这么差吧?”
  纪淮周很轻一声哼笑:“您抗得住就成。”
  冬日封坛,腊月开酒,名为冬酿。
  苏杭的冬酿酒多以木樨花与糯米共酿,有桂香,酒味醇厚,回味甘甜,很难醉。
  几粒雪花点飘进酒壶里,瞬间被酒融化。
  纪淮周扬起脸,灰白的天空,雪粒无声,落到皮肤上冷莹莹,被酒温过的胃却带着身体暖起来。
  “下雪了。”蒋惊春轻一笑叹:“今日宜封一坛酒。”
  外面响起小孩子追逐的笑闹声。
  许织夏抱着油纸伞的竹柄,撑开的伞面绘着海棠花,个子小,跑进院子歪歪扭扭。
  纪淮周云淡风轻的眼底浮现诧异。
  她身上一套红白相间的冬款童装汉服,加绒短袄配马面裙,虎头帽边沿一圈毛茸茸,将她的小脑袋包裹住,领子前坠着两只白绒毛球,特别保暖喜庆。
  明明出门前,给她穿的是小羽绒。
  “哪儿换的新衣服?”
  许织夏笑逐颜开,不告诉他。
  油纸伞塞到他手里,她神秘兮兮地摸进挎在身前的小布袋,掏出一只红柿子,胳膊一抻,倏地捧到他眼前。
  “哥哥看!”
  纪淮周纳闷,但被她笑盈盈的眼睛感染,也不经意弯了下唇。
  她倒是讨喜,到处混吃混喝,还混套新衣裳。
  瞬间“咔嚓”一声。
  照相馆总穿工装马甲的老板不知何时扛着摄像机,出现在院子门口,低头回放图像,露出满意的笑。
  “筝姐汉服馆上新,找我拍宣传照。”他笑着解释,再看向许织夏,哄小孩儿的语气:“是不是啊小模特?”
  许织夏掬着笑,似乎玩儿得很开心。
  “今今——”孟熙举着两支糖画也追了进来,穿红色西域风圆领棉袍唐装,反串小儿郎:“今今快来看电影!”
  天暗下来,水岸边拉起泛黄的幕布,老式放映机被三角架高高支起,供片盘里的黑胶带连着收片盘,传动带运转时吱吱地响。
  天空落着雪,一时细碎,似尘埃,用不着遮。
  露天的几张板凳都坐上了人,许织夏和孟熙挤在最前面,含着糖画,陶思勉给她们递暖手袋,还偷偷摸摸拿了壶大人喝的冬酿酒,和她们分享。
  “就让我跟你好好唱一辈子戏,不行吗?”
  “这不小半辈子都唱过来了吗?”
  “不行!”
  放映机投出光束,暖白光在夜色里像团团薄雾,雾里是流动的银河。
  一脸青衣戏妆的程蝶衣沉重控诉的声音,从扬声器里扩出来。
  “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许织夏一瞬不瞬盯着幕布,手里的糖画都忘了吃。
  她跟着孟熙和陶思勉,偷抿了几口冬酿酒,此刻光影照着她脸,她的两腮泛红,漂亮的大眼睛反出湿润的高光。
  电影看得似懂非懂。
  但她突然想去找哥哥了。
  人都聚在岸边,街巷里很清静,灯笼昏黄的亮光下,许织夏小跑着去书院。
  迎面一道颀长身影。
  许织夏逐渐收住步子,昂起脸去看。
  少年身穿英伦风西服外套,内搭毛衣,里面的衬衫打了领带,贵族气质与这简朴的巷子格格不入。
  他的容貌,在若明若暗的光晕里,真伪难分。
  小孩子不胜酒力,尽管只是甜甜的低度糯米酒,许织夏的脑子也不甚清澈了。
  她陷入木讷,似信非信,呢喃着唤出一声:“……哥哥?”
  少年似乎笑了下,在她面前半蹲而下。
  “你就是……”他思考片刻措辞,瞧着她略显迷糊的神情,莞尔:“他的小baby?”
  少年声线温润,和那人的慵懒低沉迥然不同,可他们却又是同一张脸。
  许织夏稀里糊涂地看着他。
  少年从颈间解下一串项链,银链子上坠着只纹理熟悉的兽面骨戒,他揭开许织夏身前的布袋,掌心的项链滑落进去。
  他又抬手,将许织夏跑歪掉的虎头帽轻轻摆正,举止儒雅,轻声对她说了句话。
  “谢谢你替我陪着他。”
  书院的门嘎吱打开的时候,许织夏还站在原地,望着空空的,一片乌黑没有尽头的巷子,很缓慢地眨着眼睛。
  “还知道回来呢?”纪淮周故意嘲弄的语气,懒洋洋从书院里出来。
  许织夏瞬间清醒,恍若刚刚只是一场梦境。
  她一回神就尽数忘却,扭头跑过去,自觉牵上纪淮周的手。
  街巷间的青石小路狭窄而静谧,放映机里电影音效在耳后渐渐远去,小橘猫跟在他们身后,有仿古木灯笼从前方投来光影,指引他们回家的方向。
  雪渐趋大,落成飘絮。
  许织夏温糯的声音静静响起。
  “哥哥,什么是一辈子啊?”
  纪淮周没回答,抬眼望向鸦青色的雪夜,忽然之间想到某个人,和他亡故的母亲周故棠。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白雾扑出去,而后一散而尽。像是掸尘了心脏,把晦运的往事都吐出去了,留在棠里镇的,是一尘不染的心。
  故人不在,海棠依旧。
  -
  江南的海棠,江南的烟雨,江南的冬雪,还有院子角落悄悄冒出花苞的罗德斯玫瑰。
  唱机里依旧哼着歌词:“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地这么想,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它天天地流转……”
  “——风花雪月的诗句里,我在年年地成长。”
  棠里镇一天天日升月落,许织夏就这么一年年地成大了。
第15章 欲笺心事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
  窗格敞开半扇,凉风掀开合拢的白纱,帘角摇曳,半明半暗中放进来几缕光线。
  房间悄静,旋律渺若烟云,不知是来自风里,还是梦里。
  实木床边柜,一台米白色座机电话突兀响铃。
  被窝里的人翻了个身,探出一条纤细的手臂,指尖拍到柜子上盲摸了两下,艰难够着听筒,拖到耳旁。
  刚睡醒,鼻音迷糊。
  “嗯……好……知道啦……”
  听筒挂落回去,她揉揉双眼,再伸个舒展的懒腰,掀开薄被踩上凉拖,迈到窗前,攥住帘子。
  胳膊一敞,窗帘倏地全开,清晨河面热烈的朝阳涌进,屋子里豁亮。
  又是晴朗的一天。
  岸边的海棠树被风吹得花瓣纷落,绿水上漂浮着一片片胭脂粉。
  女孩子一身蓝白校服,扯着书包肩带,奔跑在青石板路上,蓬松的马尾随之摆荡。
  “梁叔叔早上好!”
  雕花木门上一块“1978照相馆”的木牌,玻璃橱窗里的红丝绒布上,展示着各种照片,不少都有了泛黄褪色的年代感。
  最中央的一幅相框,是个戴虎头帽的小女孩儿,手捧红柿子,笑容可掬。
  坐在门口的梁琢光抬头,看见她从面前奔过,擦拭旧相机时眼底的怅惘顿散,转而拂过笑:“今今,上学去了?”
  女孩子不止步地回了个头,发尾甩到唇边,一张青涩但灵气的鹅蛋脸,皮肤白皙莹润。
  阳光晃得她微眯着眼,显得那双清透眼瞳的笑意更浓了,比太阳还亮眼。
  “嗯!”
  越过那面绘有“棠里镇”书法字的白墙,巷路口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蓦地蹿出来:“我在这儿!”
  许织夏见惯,脸上只有笑。
  孟熙双手拎着两袋早餐,举到她眼前:“猜猜今天吃什么?”
  许织夏很配合地凑过去嗅了嗅,笑眼一亮:“孟阿姨做的蛋饼!”
  她们手挽手,笑闹着去赶公交。
  一出镇子,就见路旁停着一台轿跑,车身火焰红亮漆,奢侈又夺目。
  许织夏和孟熙心照不宣,弯腰躲过去,偷笑着从树后溜走了。
  校门口“行舟中学”几个鎏金字在阳光底下闪闪发亮,蓝白校服的学生背着书包,三三两两跑进这个枝繁叶茂的校园,都格外兴奋。
  砖红色田径场一清早就观者云集,足球场油绿的草坪上,支起的集市帐篷按班级划分,规整排列。
  主席台前拉着一条红色横幅——
  行舟百年校庆嘉年华。
  “喜迎行舟百年华诞,校庆之际,我校举行以公益为名的体育嘉年华,所有收益将作为助学基金,捐赠至山区学校……”
  学生主持圆浑的播音腔回荡在田径场上空。
  许织夏被孟熙拉着手,出了更衣间就奔向操场,明媚的光洒在她身上,勾住了一路的目光。
  她自己的目光却落到那棵香樟树下,随着飞奔回望,恍惚看见了十几年前的光景。
  有个小女孩站在那里,看着哥哥军训。
  -
  “孟熙,今今,这里!”高一二班的摊篷前,陶思勉卖力挥手。
  孟熙瞅瞅他的绿衬衫和黄咖色裤子,再瞅瞅自己身上的绿衬衫和黄咖色裤子,手往腰上一叉:“陶思勉,你敢跟我扮演一样的,今今的尼克只能是我!”
  “拜托,我这是闪电,大肥树懒!不是你的尼克狐狸。”
  陶思勉手掌拍了下脑门,一通解释精疲力尽,索性从地上的纸箱里翻出两顶假发,橙红色的盖到孟熙头顶:“都戴上都戴上。”
  孟熙眼球向上瞟自己的头发,嫌弃又无语:“我感觉一团火在烧我的脑袋。”
  “我呢?”陶思勉甩了甩刚套上的深棕色假发。
  孟熙皱眉:“一坨那个。”
  旁边隐隐一声轻笑,孟熙和陶思勉同时盯过去。
  他们的眼神像绑匪,许织夏倏地抿住上扬的嘴角,手指欲盖弥彰地捂住唇,晶莹剔透的眼珠子骨碌碌乱转。
  她身上一套藏蓝色小马甲制服短裙,内搭浅蓝短袖衬衫,打着小领带,腰前装饰着一只布艺胡萝卜,挂着一副玩具手铐,腰封束出属于少女的腰臀曲线。
  裙摆至膝上几寸,双腿白净,骨肉匀停。
  孟熙与自己和解了,满足一笑:“算了,我们朱迪小兔子可爱就行。”
  说着忍不住上手揉揉她的脸蛋。
  他们三个作为高一二班代表,参加嘉年华开场仪式,本以为是全校最靓的,结果隔壁班派出全副武装的迪迦,直接压住了他们的气势。
  仪式结束,孟熙一路絮絮叨叨,回到摊篷下:“8759没一天讲道德!”
  许织夏好奇问:“8759是什么?”
  陶思勉回答:“那个迪迦的手机尾号。”
  “……”
  其他班级有在售卖炸鸡,有男同学支持了几桶,抱过来一桶特意分给他们:“大家都有比赛项目,集市这边辛苦你们坐镇了。”
  孟熙一见吃的气就消了,一边精神地说着感恩班长,一边脑袋迫不及待低下去,翻出一盒鸡米花顺其自然先递给许织夏。
  “谢谢班长。”许织夏也跟着说。
  齐恒悄悄看她。
  她接过鸡米花,咬住一粒,漾着笑,吃东西时斯斯文文。
  齐恒对她的印象始终没变,一个爱笑的女孩子。他想起开学自我介绍,她起身时,班里一片惊艳的低哄声。
  她说:“我叫周楚今。”
  声线清脆,在被学业荼毒的哀怨同龄人中,显得那么亮丽鲜活,没有烦恼。
  青春期就是要思春的,这样的女孩子,很难有男生不怦然心动。
  齐恒不免俗也是。
  他清清嗓子:“周楚今。”
  “嗯?”许织夏看过去,眼神澄澈,脸颊还嚼得一鼓一鼓。
  冲动总是没来由,当下一个念头涌上来,齐恒的声音不过脑就出来了:“你愿意试试看,和我交往吗?”
  正抢夺最后一粒鸡米花的孟熙和陶思勉倏地扭过头,投去费解,但又同情的目光——你是忘了她背后都是群什么人吗?
  “班长脑子坏了?”
  “嗯……要勇气有勇气,要脑子有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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