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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着迷——茶暖不思【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21 17:32:25  作者:茶暖不思【完结+番外】
  孟熙怂过后又问:“他讲什么了?”
  “他嫌我矮。”
  “……”
  许织夏自言自语埋怨:“不跟他好了。”
  “又不跟他好了?”孟熙说:“上周,他在咱们小镇群里发了张你小时候吃包子睡着的照片,你也说不跟他好了。”
  孟熙回味照片,不由笑起来:“不愧是我们家小漂亮。”
  许织夏苦着脸看向孟熙。
  孟熙嘿笑,跟她一起捧着脸:“今今,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子的?”
  许织夏脱口而出:“哥哥这样的。”
  “……”孟熙盯着她:“你半分钟前还说不跟他好了。”
  许织夏眼神飘忽着躲开。
  孟熙哼声:“我宣布你孤独终老,这里没有比你哥长得帅,身材好的男人了。”
  身材好?
  许织夏沉思,但脑中想不出具体画面,因为他就算是在自己房间,也至少会穿件纯黑背心。
  “男人……”
  这个词从许织夏口中说出略显生涩,她怀揣着新奇和试探的心情问:“怎样算身材好?”
  这年纪的女孩子,对异性有敏感的幻想。
  孟熙也情不自禁陷入憧憬:“就是那种……大高个,腰身精瘦,有人鱼线、马甲线、胸肌、鲨鱼肌,腹肌至少要有六块!”
  许织夏眨巴着眼睛看她。
  “但也不能太猛了,”孟熙强调,在自己身上比划:“要健美的薄肌感,健美你懂吗?”
  她表情猥琐,口水都快要流下来。
  许织夏不经意弯起鹿眼,被惹笑:“熙熙,你笑得好无耻。”
  孟熙理直气壮:“健身是男人的美德!”
  许织夏完全想象不出她的形容,清澈的双眼充满了疑惑:“谁能有这种身材,画都画不出来。”
  “谁说的。”孟熙说:“保不准你哥哥就有。”
  许织夏愣了一愣,茫无头绪。
  她没见过。
  过去九年,许织夏不曾有一刻在意过,但十五岁青春期,身形发育迅速,少女懵懂的思想也正处于萌芽的阶段。
  就像她养在花池里,那年腊月后冬去春来,第一次冒出花骨朵的罗德斯玫瑰。
  尝过春天的滋味,此后,它便开始思春。
  放学的铃声徜徉在校园里,蓝白校服的学生涌出校门,有山地车从身边冲过,朝气蓬勃的少年回头笑望她一眼,飘逸而去。
  许织夏背着书包,远远看见另一个人。
  校门口一台黑色牧马人越野车,男人闲散倚着车门,皮夹克,隐约露出里面的黑背心。
  他抱着胳膊,夕阳的暖光落在他轮廓深邃的侧脸。
  相隔人潮,他的目光同时注视向她。
  许织夏的心情在那一刻平静下来。
  校园里耍帅的男生不能让她感觉到踏实,痞帅的齐佑不能让她感觉到心动,温文尔雅的班长也不能让她感觉到信赖。
  只有在他身上,她才能找到归属的感觉。
  孟熙理解错了,其实她的理想型不是长得帅,不是身材好,而是无条件的陪伴。
  他们彼此正式相伴了九年,从她六岁,到十五岁,枯叶和尖刺也一起长出血肉。
  那时候的许织夏还不明白,人因什么而照亮,就会因什么而迷失。
  那时候她依然确信。
  她和哥哥永远不会有分开的那天。
  -
  洗碗池的水哗啦啦地响,锅碗瓢盆一件件挂在实木置物架,冰箱顶盖着纯色纹理防尘罩,门上不少小女孩儿喜欢的冰箱贴。
  厨房实木台面前的雕花木格窗开着。
  一抬头,就是院子的视野。
  晚六点半的天空灰亮,青瓦之上映着一抹紫红的晚霞。
  院子里的绿植盆栽在风里慢慢摇曳,日落后墙角花池的玫瑰像是要睡了,小橘倦怠地趴在椅子里,毛发不见昔日光泽。
  它也已是一只年迈的老猫。
  拖鞋踏过木楼梯嗒嗒响,女孩子奔出院子,刚洗过澡,她穿着米白色棉睡裙,身形苗条。
  “哥哥,我去书院写作业了!”
  她身影彻底消失在院门口,纪淮周敛回目光,垂眼擦拭湿手,上楼。
  河道旁青砖黛瓦的房子劣迹斑斑,白墙被岁月侵蚀出了古老的痕迹,但桥下的河水始终清绿。
  许织夏奔向书院,这条青石小路她走过千千万万遍。
  书院的门没关严实,里面的吵闹声隐隐绰绰。
  “我李家刀传承了百年,出去却只能给人表演杂技养家糊口,守在这小地方每天等客上门,能有什么出息!”
  “闹里挣钱,静处安身,我们都在棠里镇活大半辈子了,你要挣钱你从这儿出去,别拖累大家!”
  天井院里的争吵前所未有的剧烈。
  许织夏伏在门口,听出是孟熙爷爷,和武道馆李伯伯的声音。
  片刻后,有人疾步迈出书院,胸脯深深起伏,显然忍耐着怒气,撞见门口的许织夏,他遽然刹步。
  气氛太过压抑,许织夏心生怯意,支支吾吾小声唤他:“李伯伯。”
  他眼底的火势微微一暗,随即又涌上复杂的情绪,看了她两眼,拂袖离去。
  许织夏望着他渐远的背影,想起李伯伯曾说过,他生在这里,就是要舞刀弄剑一辈子的。
  他有个很侠气的名字,李吴钩。
  他的姐姐叫李银鞍。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每到腊月,李伯伯和李姑姑都会在武道馆特意为他们表演刀剑,李伯伯身上有着威严的狭义之气,而李姑姑则是侠骨柔情。
  许织夏最喜欢看他们在船台上练李家刀,这是她长大以来,每年腊月不可或缺的节目。
  他们舞刀弄剑时的飒爽和豪情,有着愤世骇俗的气势,好像保护着简而皎洁的棠里镇,不沾染外面世界的脏乱。
  但刚刚那个瞬间,许织夏仿佛看到一名侠客被现实抽筋剥皮,打折了脊梁骨。
  许织夏不清楚他们为何争吵,可她却开始心慌,她从书院门口退出来,不假思索往回跑。
  那一刻她莫名地特别想回家。
  天暗了,河面的摇橹船罩进一层薄薄的夜雾,迎面的风携着绵密的烟雨,拂到许织夏脸颊。
  她奔回那间院子,又不停歇地上楼,着急忙慌去找那个人。
  门猝不及防在她眼前打开。
  许织夏吓一跳,后背抵到过道的墙壁上。
  亮灯下,雾气弥漫出浴室,男人短发湿漉,只围着浴巾,上身裸着,筋肉结实块垒分明,皮肤的水痕没完全擦干,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体温灼热,那几滴水珠看起来是滚烫的,沿着他身前的肌理,滑入浴巾下的腹股沟。
  她突然想到孟熙下午说的。
  大高个,腰身精瘦,有人鱼线、马甲线、胸肌、鲨鱼肌,腹肌至少要有六块……但也不能太猛了,要健美的薄肌感。
  可能是跑急了,许织夏双腿有些站不稳,紧紧贴着墙,心跳得厉害。
  此刻频率似乎又加快了。
  纪淮周出来的刹那也是明显的惊愣,随后神情中有不可捉摸的后悔。
  没想到她几分钟就回来了。
  那一丝不自在转瞬即逝,他若无其事,语气寻常地问:“怎么了?”
  许织夏喘着气,目光从他腰腹间瞟开,又不知道该看哪里,眼睫簌簌眨动。
  “哥哥,孟爷爷和李伯伯吵架了……”她手心都出了层薄汗,脑子已经分不清更在意的是哪件事,声线不平稳:“棠里镇是不是要没了?”
  浴室氤氲的雾气还在往外蒸腾,纪淮周看了眼她,神情不着痕迹。
  “有我在这儿你怕什么。”
第17章 欲笺心事
  许织夏理解的意思是,他会一直在。
  他沐浴过后的声线裹挟着雾气的迷蒙感,暖热的,按捺住了她浮沉的情绪。
  许织夏慢慢看回向他。
  有丝缕短发散在他额前,很湿,滴答滴答,还在落水。
  “哥哥知道他们在吵什么吗?”
  话语间,男人越过她面前,不慌不忙,但迈得很开,三两步进了自己房间。
  许织夏原地靠着墙,低下脸,看自己缩着的脚趾头,在心里算了几秒,再跟过去。
  纪淮周迅速套上短袖和裤子,回过身,她刚好到门口。
  双手扒着门框,探头探脑地露出半张脸。
  她和幼年时并无区别,只是五官长开了,成了少女模样,鹅蛋脸粉雕玉琢,眉眼青涩,和小时候一样纯真懵懂。
  身边所有人都将她保护得很好。
  别的孩子上小学就自己一个屋睡了,但他陪着她,住在那间摆了两张床的房间,一直到她初中,月经初潮。
  当时半夜,睡梦中感觉到有人轻轻在晃他的胳膊,他睁开眼,看到小姑娘软不拉耷地趴他床边上,暗着灯的屋里,她身子朦胧笼在窗外透进的月光下,眼里闪着水光。
  “哥哥,我肚子疼……”
  他瞬间清醒,起身首先揽住她脑袋,压她的脸到自己身前,捂住她双眼,再开灯。
  暖白光一亮,她白睡裙后面一片赤红。
  小镇偏,当时又太晚,他给她煮了红糖姜茶,自己又连夜驱车到三十公里外全天营业的便利店,买卫生棉和暖宝宝。
  靠在床畔,哄她到睡着,已是凌晨四点钟。
  木格窗外是靛蓝的天,一轮遥远的圆月下,水岸边的海棠树静静垂着丝绦,花瓣偶尔飘落几片到微光粼粼的河面。
  他逐渐醒过神。
  小姑娘长大了。
  后面那几天,他带她到明家住,他能教她生理常识,但在行动上,他一个大男人还是有诸多不便。
  回去后他就开始筹划着将两人的房间分开。
  分房分得不情不愿。
  起初半夜她还总要跑到他房间,搂着枕头,如同幼时那样,在他睡觉时窝到他边上,眼巴巴的。
  他拿她没办法,只好自己又睡了段时间的地板。
  在纪淮周眼里,她就是一小孩儿。
  没有家长会对小孩儿讲社会事,但她求知欲的眼神骚动不安,蒙在鼓里,怕是今夜要辗转反侧。
  纪淮周拎起块干毛巾,在床边坐下:“有景区公司想改造这里。”
  许织夏睁着眼惊愕,忙不叠过去,坐到椅子上和他面对面:“我们还能住在这里吗?”
  “不能就走。”他手肘支着腿,垂着头抹湿发,无所谓地说:“挪个窝的事儿。”
  许织夏低嗔:“不挪……”
  纪淮周落下手,仰起脸看过去,下巴朝她扬了一下,管束的语气:“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许织夏嘴角下压:“听我的。”
  她还挺理直气壮。
  纪淮周一弯唇笑了,牵出唇边好看的括号。
  “没大没小。”说完他有一秒钟的停顿,似乎是回忆到什么,人静默下来。
  许织夏没留意,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敛着弯弯的睫毛,呢喃:“我想和哥哥在这里住一辈子。”
  纪淮周感受到她的难过,声音温沉下来。
  “小尾巴。”
  许织夏低着脸,扯着自己的棉裙子,渐渐有了鼻音:“哥哥,住在这里,我特别开心。”
  纪淮周目光凝着她。
  世上没有不能愈合的伤口,但世上有受伤时忘不了的痛,阴雨的天气,她患得患失的后遗症就会发作。
  他都知道,没人比他更了解她。
  “哥哥也很开心。”纪淮周轻声说。
  “我们就在这里不要走,谁都不要走。”许织夏攥住他搭在膝上的手指,一眨不眨望进他的眼睛:“行吗,哥哥。”
  纪淮周没有正面回答。
  他说的是:“只要你需要,哥哥永远无条件陪你。”
  许织夏不疑有他。
  她当然需要了,她分分秒秒都需要。
  “还有,哥哥跟你讲,”纪淮周又提醒她:“不管棠里镇最后要不要商业化,你都不能怪李伯伯他们。”
  许织夏没吭声,面前接着响起他的声音。
  “因为他们也要生活。”
  许织夏抿抿唇,听话点头:“嗯……”
  纪淮周俯下身,和她脸对着脸,勾着唇调侃:“而且你跟哥哥怎么住一辈子呢。”
  许织夏眼里有了困惑。
  “再过个六七八年的,我们小尾巴就不会哥哥哥哥追着叫了,你会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爱人。”他手掌压到她毛茸茸的脑袋,力度恰到好处地揉了揉:“但是哥哥会陪你到结婚。”
  “那我不结婚。”
  许织夏想也不想,一双眼睛直勾勾瞧住他,眼神光清清白白,很亮,很坚定。
  相视片刻,纪淮周没讲话,只是笑了下。
  -
  那晚,许织夏终究还是辗转反侧。
  书桌前的窗没关实,夜风吹得窗纱微微曳动,书桌上的东西很整齐,布艺碎花笔筒,藕粉色兔耳朵茶杯,小收音机,几本书和小盆栽,还有些女孩子喜欢的可爱摆件。
  许织夏平躺着,思绪拉得很远。
  青春期的男生不知分寸,夏天女生薄校服里透出的内衣痕,和不甚染红校裤的经血,都会成为他们调笑的由头。
  受男生影响,女生私下交流也藏着掖着,悄悄说那个来了,仿佛月经是秘密,泄露出去很可耻。
  初中月经初潮后,许织夏也不例外有了羞耻心,但她在意的不是校园里的男同学,只有面对纪淮周时,才会难以启齿。
  “跟哥哥有什么不能说的?”他当时特意捉她过去谈话,明白告诉她不用羞耻,说你就把自己想象成一片,潮汐每月一涨的海。
  “生理期了要告诉我,我不管你谁管你。”
  “好。”
  她乖乖点头,结果这人又接上后半句话:“不要被我逮到你吃冰淇淋和西瓜。”
  许织夏望着房梁,始终没有睡意。
  她的内衣,她的卫生巾,除了周清梧,都是他买的。
  那晚许织夏想到很多小时候的事,想到他们住在同一个房间的那些年,每晚睡前,她都想要听他讲故事。
  想到他排队给她买糖画,每天给她拎书包,接送她上学放学。
  有回体育课,场地离高中部教学楼近,她在自由活动的时间跑到他的班级去,躲在后门偷偷看他。
  那堂他们是自习课,他也不写作业,就懒洋洋靠在那儿看课外书,一下就发现了她,随后面色淡然的脸上意外地笑了,招招手,叫她过去坐,接着陆玺哥就被赶走。
  她喜欢夏天的夜晚,在院子里乘凉时吃冰西瓜,小手搂着半只西瓜,握着勺子一口一口舀到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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