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默了默,平静道:“我是祝夏,你哥他在我旁边。”
天空飘过五只乌鸦。
诡异安静了五秒,贺楚茵再度开口,恢复了平日的甜美淑女:“Miss祝,你好呀,新年快乐。”
她态度转得快,祝夏不由失笑:“新年快乐。”
“我哥在京城?在你身边是吧?”
“在我身边。”
“那没事了。”贺楚茵松口气。
“是有家宴吗?”祝夏主动询问。
“也不算家宴,就是集团家族那些前辈约了茶楼吃团圆饭。”
贺楚茵称一句前辈、跟贺爷爷坐在一起,肯定是非同寻常的人。祝夏问:“需要你哥回去的话,可以跟我说,我这边没事。”
“不用不用不用。”贺楚茵忙不迭说,“妈咪回来了,安屿哥也在,我们这边可以应对。嫂子你和我哥好好过年啊。”
嫂……嫂子???
祝夏怀疑自己耳背了:“嫂子?”
“叫嫂嫂也行,叠词可可爱爱,我喜欢。”贺楚茵听懂了她的疑惑,但依旧胡言乱语。
祝夏伸手拍了下贺连洲的胳膊,后者全程听她打电话,大致猜出完整的对话内容。
他从她手里拿过手机,他一说话,就听向来甜声的妹妹说:“你不要抢电话,我想和Miss祝聊,听你讲了二十多年了,不耐烦!”
贺连洲置若罔闻,淡淡丢下一句“自己处理”便挂了电话。
遂又给蒋安屿打去,对方很快就接听了。
“楚茵刚才还跟我说,你栽培她是为了有朝一日,跟人女孩子私奔。”
贺连洲掠过蒋安屿的调侃,说:“你帮忙处理下。”
那些人城府极深,阅历丰富,贺楚茵还不能游刃有余应对,而他们母亲抑郁症痊愈,心思不如从前复杂。
“肯定的。”蒋安屿笃定说。
“不过他们不敢做什么,他们也担心被踢出局。”贺延霆、蒋杳和贺闻晟的事情在前,他们不能再进入港区内。这已经算是看在贺家蒋家面子上手下留情了……
国宴大厨的烤鸭香味四溢,祝夏坐在餐桌前边吃边听贺连洲打电话,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等他讲完电话,她用筷子沾了一点甜面酱,抹在荷叶饼上,把烤鸭肉片放在上面,又将葱丝和黄瓜条放进去,卷起来递到贺连洲嘴边,他张嘴,慢条斯理地咬一口。
剩下的,她自己吃了。
“疯子回来从政了,走老本行。”祝夏随口道。
政,不是说想从就能从的。游风这人看似窝囊颓废,实际兼具背景和实力。
“喜欢?”贺连洲抬起她下巴,捏着她脸颊的肉,低声询问。
“你老是曲解我的意思。”祝夏推开他的手,贺连洲转而戴手套给她剥虾。
祝夏瞄了他一眼,他要是想从政,其实比游风更容易。
忽然记起来,爷爷他们最开始,是想让她做技术官僚的……她起初同意了,可是后来,那件事出来,了解建筑工程倒塌的原因,她心生抵触了。
“他和商乔真的没可能了吗?”祝夏好奇问。
“商家祖辈和游家不合,根本问题解决不了。没可能。”
“那他们才是现代版梁山伯与祝英台。”祝夏说,“不过,他们两人都有权有势,也算是阖家欢乐了。”
她其实挺理解商乔的。
前途和爱情、理性和感性,换她,她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商家局势动荡,需要政的地方还很多。”贺连洲轻描淡写道。
祝夏偏过头看他,了然:“噢。”
又是情感驱动。
她没说错,游风这家伙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大决定都跟商乔脱不了干系。
吃饱喝足。
祝夏半躺在沙发窝里,两只脚搭在贺连洲膝盖上,他正在打电话处理事情。
她拿着手机刷刷消息,发发信息,偶尔掀起眼皮看看他。
时针走过十点,祝夏收了腿,放下手机,身躯往前倾,手扶住贺连洲的脖子,将他身子勾下来,红唇点了下他薄唇。
“就是想亲你,没别的意思。”她说。
祝夏准备起身,进浴室洗澡,还没挪动,男人便掌着她细腰,强硬把她带了回来。
“跑什么。”
“你不是在打电话吗?”
然后祝夏就听见他用流畅的粤语道别,迅速挂了电话。
贺连洲冷不丁使了力气让她靠向自己,身躯往后靠着沙发背,祝夏一手捧着他脸,另一手扶着他颈子,低头跟他接吻。
男人虽然位于下面,望上来的眼神却极有攻击性,目不转睛盯着闭眼亲吻他的她,祝夏亲吻的技巧都是学他的,但实践起来,颇有个人特色。
她含住他下唇辗转碾磨,缓而轻地撬开他的唇齿,舌尖触碰的刹那,像有电流梭巡而过,他头皮发麻,爽意又情动。
情欲情欲,有情才叫欲。
情越浓,欲越烈。
豪华总统套房极其安静,仿佛空无一人,除了亲吻的声响,什么也没有。
祝夏要么不做,一旦做起事是非常认真的。她吻他也是。
她不是一个东藏西躲的女孩子,也不会为难自己。想要就说出来,想做就去做。
坦然面对自己的欲望,接受它,享受它。
贺连洲握着她腰的手往前,勾住她浴袍的带子,长指轻轻一挑,便如花开般松散开了。
祝夏低头瞧了眼,抬手解他上衣扣子,一颗两颗三颗……像在拆开礼物。他全程专注地望着她,低沉问:“满意吗?”
祝夏抬头看他,眼底水雾涟漪,沉吟两秒,说:“满意。”
“你怎么想起来这里了?”有点硌,上衣袖口还有两颗,她不急,先往下解他皮带。
第179章 【我只喜欢你,你知道吗?】
“故地重游。”他说。
故地重游……那时他使劲儿折腾她,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有什么好游的。”祝夏嘀咕道,她解好了皮带,手却停在半空。
贺连洲抓住她的手,哑声叫她继续。
祝夏抬脸看他,男人的黑眸深邃慑人,像是猛兽瞄准猎物的眼神,昭示着无尽危险。
她思考三秒,继续拉开拉链,舒适的布料、火热的温度在她清晰感受的范围之内。
天幕似浓稠墨水漆黑,乌云遮住明月,坠落的雪花一闪一烁像是星芒。柔软的手触碰的那刻,他脊背一僵,喉咙情不自禁往下滑。事实证明,不是什么操作都一回生二回熟的,她见他皱起眉头,轻声细语问他感受。
她满脸认真,水眸倒映着他的模样。
男人陡然掐住她腰,眸色骤深,再也无法忍耐,大手扣着她后脑勺,堵住她唇瓣,势不可挡地钻进去,与她缠吻。另一手,覆住她的手,时松时紧握着她手,似在教她把玩。
祝夏脑袋晕乎乎的,嘴唇酥麻,肢体也酥麻,身子发软。
她呼吸之间全是他的热息,祝夏仰起纤长的脖颈,任由男人的吻落在她的嘴唇,下巴,脖子,锁骨……吮咬柔软的绵团,手也不闲着。
祝夏心脏像是要热化、爆炸开了。
男人松开她的手,劲瘦有力的长腿稍稍提力,祝夏颠了下,身体往前倾,与他贴得紧密,感受到那处的滚烫,她脑海一闪而过某件事。
祝夏抱着他头颅,与他商量要不改天。
她不是非做不可,他长途奔波,需要好好休息。
“改天要,今天也要。”贺连洲调整了下方向,握着她腰摁下她的同时不轻不重地往上碾压,祝夏霎时搂住他肩背,额头汗涔涔,沾湿几缕碎发贴着肌肤,眼尾激出了潮湿的红晕。
“贺连洲,别那么……”
男人侧首,咬住她耳垂,嗓音低哑,撩着她,说我哪次没让你舒服。祝夏两条胳膊抱紧他,立即埋进他肩窝深处,没说话,洁白牙齿咬着下唇。
他拉开她手臂,捧过她的脸深吻。贺连洲这次很强势,侵入熟悉的领地范围,舌尖勾着她的,将话语溶在唇齿间。
“有空跟我回去见家人?”
“见家人干嘛。”祝夏下意识装傻充愣,声音含含糊糊的,她揽住男人的颈子,享受他激烈的缠吻。
“你说干嘛。”贺连洲轻松将人托起来一点,硬朗有力的长指轻车熟路地撩拨、探索,搅弄着一汪春水。
“贺连洲,你好凶。”祝夏心情一好就变得没心没肺,倒打一耙,她跨着腿坐,也不知是在说他言语凶,还是说他手上动作凶,或者是某个蹭着她的物件很凶……以她的羞耻心,应该是指他言语凶。
贺连洲没忍住笑了声,啄吻她唇瓣,呼吸透着浓重的沉欲。他轻吮着祝夏柔软的唇,用高挺的鼻梁贴着她鼻尖。
祝夏的心被他一抓一放,愈发痒,可他除了亲她逗她外,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
“贺连洲……”祝夏难耐地叫他,小声说可以了。
“可以什么?”他明知故问。
祝夏对上男人好整以暇地含笑眼眸,手指在他肩膀上划出一道痕迹,咬牙说进来。
贺连洲笑了,他握着她腰,把人提起来一些,轻松地像在拎起,让她慢慢坐在他怀里。所有脱轨的星星总以最深的坠落,找到归途。祝夏膝盖颤抖的厉害,她双手扶着他肩膀,支撑住自己颤颤巍巍的身体。
距离上次两人亲热有一段时间了,贺连洲见她艰难降落,圈着她纤腰,将人压在了沙发上。他俯身热吻她的同时缓缓沉下去,纠缠,再纠缠。滚烫的肌肤贴在一起,变成了潮湿泥泞的雨林。完完全全接纳的瞬间,隐约可以听见心脏深处冒出的两声近乎满足的喟叹。
心口被填得满满当当,充盈着火热和硬实。
要命的契合。
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无论是灵魂,还是身体。
经历n次分开,便会经历n+1次重逢。
男人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遮住了倾洒下来的灯光,以前他们做的时候,祝夏还要求关灯,如今她想睁眼就能看见他,也顾不得光线如何了。
祝夏颤抖缩在贺连洲怀里,手臂勾着他脖颈,感受他缠绵的吻,逐渐凶狠的攻势。
人体有许多奥妙,生命也有很多种感悟。而贺连洲带给她的,是前所未有的、罕见的神秘的、让她上瘾的。
牵手、拥抱、亲吻……是表达思念的行为方式,除了这些,还有其他方式吗?
汹涌的浪席卷而来拍打着一对年轻的、相爱的恋人,旖旎由此升腾,蔓延开来,充斥着室内。
祝夏额头鼻尖沁出了汗,她想叫身上的男人回房间,可她咬着他手指,根本开不了口。直至,她要到不到的时候,他刻意停住不给……
“贺连洲……”祝夏松开贺连洲的手,纤长白皙的双腿缠紧他劲腰,声音滴水般柔软。
贺连洲一手勾她腰,另一手托她臀,径直将人抱起来,坚实有力的手臂上青筋突起,猛地放任自己霸占她。祝夏脑子也在发胀,耳畔传来男人的性感轻叹,她情不自禁哼唧了声。
贺连洲托抱她往卧室走,重力使得祝夏下坠,他又将她抵了上去。祝夏被刺激得眼眶溢出泪水,她胳膊抱着他脖子,腿夹着他腰,脸蛋埋在他颈肩处,感受着他每一个跨步。
啪嗒。
卧室灯光开了一半,氛围朦胧暧昧。高楼外,幽寂夜色中,鹅毛大雪越下越大,咻咻扑在落地窗上。
身前是冰凉的单面反光玻璃,身后是火热的温度与坚实的肌理。
祝夏的腰肢被扣住,双手撑在玻璃上,热气蒸腾,起了雾气,她的手滑落,徒留明显印子。
天边的云朵昼追日,夜逐月。风是透明的河流,雪是冰凉的流星。
京城,白色的雪花,铺满了大地。
一对对恋人在雪里相爱,或者分开。
……
“专心点。”
察觉到她失神,贺连洲强硬地掰过祝夏的脸,温柔地吮吻,强势地霸占,贴着她柔软的耳廓说站稳。
祝夏一脚仿佛踩在最高的云彩上,脚趾紧绷,脑子也绷成了一根弦。
飘雪的夜,缠绵无休无止。
她望着摇曳的雪花,捕捉到被忽略的情愫。
“贺连洲。”祝夏忽然回头望着男人,轻软呢喃。
“嗯?”
“我没有喜欢过别人。”她嗓音带着哭腔,低低细绵。
“我只喜欢你,你知道吗?”
话语伴随着温暖溜进贺连洲体内,燃烧四肢百骸,他身躯轰然一炸,险些交代了。他克制着没动,深深住在她领地里,俯身压着她,额头抵着她光滑肩背,贪婪地汲取她的气息。
祝夏亦一动不动,她迷离俯瞰着城市夜景,大雪轻轻覆盖大地。
恍惚间,耳畔传来低磁悦耳的声音,男人蛊惑般轻咬她耳垂。
“现在知道了。”
第180章 【你节制点】
过去互相探索,汗湿着纠缠,贺连洲了解祝夏,她最喜欢的是面对面。
不过她不是想看他,也不是想抱他。
她只是想让她的指骨与他的脊椎相触,指甲从他滚烫结实的背上划出血痕。
如同标记一样,留下独属于她的痕迹。
起初,床上被窝里,他撑起身体观察她的表情,动作和力气丝毫不减,汗水砸在她锁骨上,她的皮肤光洁细腻,浸染水渍,更显透亮。
于是他凝视着她,眸色充斥着深深的欲和渴望。
那眼神让她心慌,她会害羞地抱紧他,脸埋进他肩窝。铺天盖地的快感袭来,她受不住,指甲会狠狠地刮过他后背。
后来开发的新动作,……基本都是面对面。
身后也有,不过这个姿势一般看情况。诸如现在,她眺望城市夜景就很适合后面来。
祝夏腿软将要倒下去时,后面的男人把她翻过面来,玻璃冰凉,他捞起她,三两步到旁侧的大沙发上。
祝夏坐在贺连洲怀里,抱紧他,避免掉了。她的视角望过去,可以瞧见被大雪笼罩的城市夜景。似盖了一层薄雾,璀璨霓虹依稀可辨。
酥麻流窜至尾椎骨,祝夏趴在贺连洲肩膀上,咬紧嘴唇,喉咙不时溢出呜咽声,舒爽侵袭着敏感的神经末梢。
互相拥有年轻的肉体,肌肤紧贴,全身细胞起起伏伏,仿若在狂欢。
“来来。”男人声音低哑又撩人。
她想应他,但刚开口,尚未说话,猝不及防,抑制不住小小地啊了声。祝夏身子狠狠颤栗,手指在他侧脖上挠过一道红痕。
“贺连洲……”
“我在。”
雨打芭蕉的声响萦绕在耳边,男人忽然拉开些距离,凑近嘴唇碾着她唇,互相厮磨,缠吻。
最后一次,祝夏如脱水的鱼儿无力地趴在贺连洲怀里,急促喘息着,思绪变得湿漉漉、黏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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