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胳膊环抱贺连洲劲瘦的腰,在他怀里仰起头来:“你怎么来了?”
“想当面祝你新年快乐。”他说。
“我可以不快乐吗?”
“不可以。”
绚烂灯光下,男人低头看着她,彼此的模样看得清晰,呼吸一起一伏,互相交织着。
祝夏被贺连洲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将脸埋进他温暖的胸膛里,收拢胳膊,紧紧地跟他拥抱。
跃过那片苦海,奔赴这片深海。
从此,
她的生命里,日日好风景。
第176章 【好运】
他们拥抱。
这件曾做过成千上万次的事。
某些时间,总是习惯在重逢、失意、慌张、高兴时,下意识寻求对方的身影,然后死紧死紧地抱住彼此。
像是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骨血里。
跟贺连洲的许多第一次,祝夏现在还记忆犹新。
她没有特别去记住,只是那种感觉太奇妙了,奇妙到深深刻进她脑海中,像有魔法一样,无法抹除。
第一次拥抱那天,天空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贺连洲宽大的手掌揽着她肩膀,隔着夏季薄薄的衣料,年轻男人的温度和力量自肩头蔓延开,淌至五脏六腑。
他将她的身体轻轻转了个方向,小心翼翼的动作,像是在触碰极其珍贵的文物。
两人面对面,她仰首望着他。
修长有力的手臂环住她腰,也是轻轻的,但炙热的温度还是透过衣服烧着她肌肤。
他另一手扣住她后脑勺,把她摁至他胸口处。
柔软衣料压着她的面颊,很难讲清楚是什么感觉,结实温暖的胸膛,冷冽干净的气息,像降落在熟悉安全的港湾。
于是,她缓慢地移动胳膊,轻轻地搂住他的腰。
第一感觉:啊,有一丢丢硬。
第二感觉:若是他做她的医学人体模特,肯定会耽误学业。手感太好了,没办法分出注意力。
第三感觉:现在算是盲摸吧?不知道实物样貌是不是跟摸着一样美丽。
第四感觉……没来得及深究,他松开了她,叫她回去早点休息。
第一次拥抱很轻,却很有份量。
如今的拥抱很紧,将心口填得满满当当。
良久之后,祝夏推开贺连洲,拉开些距离,“你肯定没吃饭吧?”
他点了下头,淡淡开口:“不吃番茄鸡蛋面。”
祝夏:“你想吃我还不给你做呢!”
贺连洲唇角一牵,轻笑地牵起她的手。她戴着手套,柔软又暖和。
“你想去酒楼,还是想去孟奶奶那里蹭饭?”祝夏问完,不急不缓地分析,“酒楼有书迦姐和云雁,不过姐夫等下会来,我们两个在会打扰他们一家三口;这里距离孟家较远,开车到估计首长和奶奶都休息了……还是我们自己吧!”
跟她有关系的人他自然都要见,但今晚他只和她两个人待着。
“嗯。”贺连洲目光往前扫了眼,“过去说一声?”
“啊,不用。”祝夏原地转身,举起空余的手朝酒店门口的温书迦和云雁挥了挥。
温书迦也挥手,示意你去吧。
“小姑姑!小姑父!”云雁扯着嗓子,声音不算大,但能让人听清楚。
祝夏抬手点了下人小鬼大的云雁,佯作警告:不、许、乱、叫。
云雁顽皮地吐了吐舌头,脑袋戴着的红帽子球绳一动一晃,像是在荡秋千。
车子停得稍远。两人手牵着手,走到停车场,雪花随着轻风在他们周围旋转。
地上覆着一层积雪,祝夏的靴子有点打滑,贺连洲垂眸瞥了眼,攥紧她的手,放慢步伐。
祝夏低头看着两人紧握交缠的手。
手部神经犹同罢工一般,五指不受控制地软化,酥酥麻麻的……不知道其他人牵手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
布加迪Chiron低调地停泊于夜色中。男人替她打开车门,祝夏坐进副驾驶,他俯身压过来,长臂拉过安全带,替她系好后,捏住她下巴,吻落在她红唇。
浅尝辄止。
祝夏侧过头看驾驶座的贺连洲,待他系好安全带,才问:“你自己来的吗?”
贺连洲点头。
“提前给他们放假了。”
祝夏顿了顿,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吧?”她问,语气带着担忧,“除了你那几个心腹外。”
贺连洲目光好整以暇地在她面上流转,倏然一笑,问:“怕我出事?”
“是。”祝夏望着他硬朗流畅的下颔线,字句清晰,“怕的要死。”
贺连洲却怔了一秒,他伸臂拉过她手,攥在掌心,安抚地捏了捏。
祝夏见他风轻云淡,心也逐渐回归原位。
“那你开车吧。”她想将手抽出来,却被攥得更紧了。
贺连洲单手轻松扶着方向盘,启动引擎,另一手始终握着祝夏不放。
车子平稳行驶于雪夜里,一路上,祝夏偶尔望望窗外细雪霏霏的夜景,偶尔看看身旁神色自若的男人。
抵达目的地。
祝夏才发现贺连洲带她来的地方,是当年她提分手,他来找她,他们居住的酒店。
乘坐电梯至顶楼,迈进总统套房,穿过一条极具欧式魅力的艺术长廊。祝夏里里外外绕了一圈,大致清楚房间布局:豪华大理石浴室、通透明亮的会客厅、梳妆衣帽架和超大双人床,典雅艺术品和书籍……房间也是当年那间。
室内开着恒温的二十六度空调,祝夏脱下厚衣服,换好拖鞋,扭头去找贺连洲的身影。
结果发现他倚靠一旁,安静地看着她,他穿着休闲衬衫,黑色长裤,一身清爽利落,长得极高,肩宽腰窄大长腿的,格外赏心悦目。
男人耷拉眼睑,柔软碎发垂落下来,正好遮住眉骨,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
极具压迫感,而且,越沉静气场越强。
贺连洲信步走到她面前。
祝夏抬头看他,尚未开口,腰侧蓦地被一双大手箍住,贺连洲掌心发力,将人抱到餐桌上,这高度,她要比他高一点点。
贺连洲两只手撑在祝夏身侧,微微仰脸望着她,薄唇几乎贴上,却没有吻下来,浓长的羽睫在她脸庞轻轻刮过。
有点痒。
祝夏眨眨眼,一双莹亮的明眸扑闪扑闪。
“贺连洲。”
“嗯?”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好像比平时容易受伤生病。”祝夏说。
——“遇到我,是你倒霉。”
贺连洲凝视着她,视线近似贪婪。
“祝夏。”
“干什么。”她小声应。
贺连洲鼻尖碰着她鼻尖,温热气息扑在她面上。他锋利的喉结滑动,黑眸晦暗而炙热。
“祝夏,你是我的好运。”
她根本不清楚,也无法想象,他有多爱她。
“那……离那么近,你为什么不亲我?”
第177章 【不公平】
“那……离那么近,你为什么不亲我?”
话音甫一落下,贺连洲往前几公分,含住她唇,温柔亲吮。
祝夏双手搭在他肩膀上,指尖轻颤,大脑像起伏的海面,意识渐渐飘忽。
男人灵活撬开她唇齿,探进去,勾缠她,他的攻势愈发凶猛,她的舌尖发麻,嗅觉味觉全是他好闻的味道。
诺大寂静的房间无限放大了暧昧接吻的水声。
祝夏五指攥紧他的衣服,揪出一个又一个褶皱。
在她即将呼吸不过来时,贺连洲短暂中止吻,他额头贴着她额头,看着她剧烈喘息、因他而意乱情迷的动人模样。
祝夏抬手,掌心在他下巴滑动轻抚,气息不稳说:“大过节你来这里,贺爷爷会不会不开心?”
“不会。”他说。
不会吗?
像是这般家族按理都尤为注重礼仪礼节。
祝夏没琢磨明白,她忽地腾空,被男人轻松抱到柔软的沙发上,随即欺身压下来,这次没有蜻蜓点水,他直接钻进去,跟她接一个长而动情的湿吻。
祝夏被亲得迷迷瞪瞪,七荤八素的,无法思考。
贺连洲左手从她衣摆里撩进去,轻易握住她的腰肢,往上探索,毫无阻隔摸到了温软的绵团。他动作一顿,眸色深深看着她。
冬天穿很多衣服,一件接着一件,祝夏通常都放任自己舒服,不让内衣束缚她。
对比之下,男人的大手温度有点低,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你干嘛?”
“讨债。”贺连洲从她右边摸到左边,带着薄茧的指腹从顶端上轻蹭,音色蛊惑。
“哪来的债?”
“五年,按一个月四次算,240次。”
避孕套不能100%避孕。以前祝夏还在上学,两人在这方面多多少少都克制,一个星期可能就一次。但是……
他说的一次,和她理解的一次根本不一样。
一次多回跟一次一回的区别。
“240?!一个月不出门都做不完!”祝夏瞪大眼睛。
一星期一次,一个月四次,听起来不算多。可五年日积月累,这天文数字属实惊到她了。
“那就不出门。”说着,手掌用力,把祝夏往上一提,掀开她上衣,柔软白皙,里面藏着一颗钻石般的心脏。
祝夏喉咙溢出一声嘤咛,她手指插进他乌黑短发里,想叫停,男人却不停在挑火,长指顺着腰侧往下滑,捏捏她腿根。
铃铃——
房间座机突然响了,祝夏推推身上的贺连洲,开口,声音软得像一滩水。
“电……”
她清清嗓子:“接电话。”
贺连洲抻长臂,拉过座机,让她接。祝夏身子轻轻颤抖,最终还是咳嗽两声,接了电话。
对面是酒店经理,询问现在是否方便送水果食物上来。
他还没吃晚饭,祝夏尽可能稳住呼吸,彬彬有礼道:“方便,麻烦尽快送上来。”
“好的。这就送上去,预计五分钟左右到。”
挂了电话,祝夏被贺连洲揽着腰身,捞起来,她重心不稳,猝然跌坐在他腿上。
男人还嫌弃这个姿势不够亲密,握住她膝盖,分开。弧度一岔,她跨坐在他身上,隔着衣料都能感知到彼此的温度,潮湿滚烫的危险。
“你过去几年怎么过来的?”祝夏搂着贺连洲的脖子,她直视他,天生上扬的眼尾像是勾人的小钩子。
人人看见她往往先被她独特的气质吸引,美貌是她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
最具有侵略性的眼神,是不动声色的,就像此刻祝夏的眼神。
“想你弄过来的。”贺连洲说着,轻轻松松把她托起来,欲剥掉白色裤子,祝夏摁住他手,摇摇头。
“等下有人来。”
“不影响。”他哑声说。
跪坐在男人腿上,膝盖止不住发颤,祝夏搂着他脖颈,又磨又蹭。紧贴着的地方只隔了薄布料,又因为热吻逐渐潮湿,她能清晰感受他的变化。
两人的气息像热浪呼出来,于半空中交织缠绵。她脑袋一侧,脸埋进他肩颈处,忽然说:“不公平。”
“哪里不公平。”贺连洲拢满手滑腻,肌肤相贴,动作张弛有度。这是无间隔的接触。而……
敏感肌肤蹭着裤料,祝夏起了点身,又被他握着腰摁下来。她在他耳边,声音轻软地回答:“你裤子还在你身上。”
“我裤子不在我身上,难不成在你身体里?”
一语双关。
祝夏可以做,但就是听不得、说不得。她羞得咬他侧脖,力道不轻,留下一个红色的清晰牙印。
贺连洲不怒反笑,低沉道:“这样难受的是我。”
出不来,进不去。
祝夏下意识低头,观察是否是他说的那样,他也不阻止她,或者……求之不得。
“没骗你。”贺连洲混了欲的声音,悦耳,蛊人。
“那你怎么……”
“先让你舒服。”衣料之下是他难受,衣料之上她舒服。
贺连洲手掌贴在祝夏腰后,猛然将她往他怀里推,肌肤和裤料摩擦。脑海乍然浮现一片虚白,她软懒地趴在男人肩头,眼底水色氤氲。
铃声响了。
“你去开门吧。”快感的余韵未散,祝夏没缓过来,也没动,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她裤子掉落地毯,上衣还在身上。贺连洲将她衣服往下拉,整理好,将人安置在沙发上,拉过毯子盖住。他捧着她脸,亲了下额头。
祝夏迷蒙望着他的裤子,洇湿的痕迹位置很深很色。她撑起上半身,伸手过去,把他衬衫衣摆全都扯出来,往下使劲拽,遮掉了方才的迷离。
贺连洲低头看了眼,都笑了。
“你快去吧。”她催促他。
贺连洲去开门把食物拿进来。
祝夏目送他,过了一会儿,起身,茶几上的手机恰好亮起来,她瞥一眼,是来电显示。
贺连洲的电话。
她没管,拾起地上裤子走到浴室。
裤子丢进衣篓里,简单捯饬捯饬自己,取一件干净浴袍,套在身上,纤长白净的手指随意把腰带系好。
返回客厅,前不久还空空如也的餐桌,已经摆满了水果饮品热腾腾的饭菜。
祝夏走过去,用小叉子叉了颗蓝莓,放进嘴里。
贺连洲拉开椅子,叫她坐下。
“你刚才有来电。”祝夏落座后,看着他说。
“谁。”
“蒋安屿。”
说完,手机又响了起来。祝夏嘴里含着颗大蓝莓,走过去,拿起来一瞧,“唔”了声。
“这次是你妹妹的电话。”
她将手机递给他,贺连洲没接,反而扣住她手腕,拉着她坐下来。他顺势坐在她身畔。
她看看手机,又看看他。
贺连洲微歪了下头,示意她帮他接。
祝夏晃晃手机,问:“那我接了?”
第178章 【嫂子】
他点头。
祝夏得到确认,摸摸鼻子,才接听。
电话通的一瞬,那头清甜的女声压着音量,咬牙切齿道:“哥!你跑哪里去了?!爷爷妈咪四叔四婶大舅舅大舅妈陈阿公乔阿婆等一群难搞的大佬们你丢给我,你还有良心吗?你还是我哥吗?!你让我一个花容月貌、娇俏迷人的小女生独自面对这帮魔鬼,简直过分!太过分了!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良心尚存,愧疚地钻进了地洞?”
祝夏:“……”
根本没有机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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