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傻乐着躺到床上,兴奋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遍遍闪过魁地奇杯、澄澈的天空和维娅穿着拉文克劳学院袍的身影。
最后终于在维娅浅浅的笑颜中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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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下是他的主场,阳光为他镀上金边。詹姆耍着花样进球,飞得格外帅气。
今天的对手是赫奇帕奇,整个球场氛围都是喧哗热闹的,暖烘烘的友好,并不像对阵斯莱特林那样剑拔弩张,也没有人围上来说些
“波特你又开屏给谁看啊?塞西尔都不愿意到场——”
这样的垃圾话。
唔,维娅今天可是来看他比赛了!
詹姆顿时有种无处炫耀的遗憾,真可惜。
不过也好,和斯莱特林的比赛总是要发展到疑似互殴的水平,总归不美观。
他接下来可是有可能和维娅接吻的,浑身灰扑扑肯定不好。
想到这,詹姆本来就昂扬的心情更加激越了,心口涨涨的,轻盈得想要飞起来一样。
不对,他已经在飞了。
“球进了——詹姆波特进了他的第二十三个球!”
随着讲解员的嘶吼声响起的是锐利的哨声,赫奇帕奇的找球手抓住了金色飞贼。
格兰芬多获胜,赢得了魁地奇杯。
詹姆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像只邀赏的鹦鹉一样飞向她。
清爽的香气和满溢的笑容就是他多彩的羽毛。
维娅没有走,还坐在看台上,詹姆控制扫帚飞近。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震得双耳发蒙。
维娅本来正笑着的,脸颊红红的,双眼明亮有神,难得没有任何傲慢姿态。和他对视后反而缓缓止住了笑意,眉梢眼角微微上扬,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就走了。
“恭喜你詹姆,这次我亲眼看到了你的胜利。”
她说。
不知是在恭喜他夺冠,还是别的什么。
第10章 青梅第十事
虽然对不知道错过了什么感到些许遗憾,但乐观的詹姆还是很满意他和维娅的现状。
他们不但恢复到以往的亲密,维娅还默许了他的追求行为。
收下了他在禁林采到的月见果,容忍了他偶尔撒泼打滚式的撒娇。
还向詹姆透露,她已经改为半年刊的杂志下一期会出现带有魁地奇元素的首饰。
三年级的期末在魁地奇赛后,詹姆因此享受了好一段美好时光。
可惜暑假来得太快,维娅要去法国待一段时间,和那位知名巫师设计师学习。
好在暑假后段维娅回来了。
近两个月没见,詹姆敏锐察觉到些许不同。
看向坐在潭边发呆的维娅,他把捉到的路明克鲁斯库利连同笼子扔进水里。
冷冽的水面绽开一片水花,每朵都闪着辉光。
这是之前他和维娅的发现,路明克鲁斯库利受惊时会大范围发光,后续要更多喂食。
维娅看看水面,又看看他,神情柔软又和缓。
恍恍惚惚对着他发呆。
詹姆注视着维娅蒙着雾气的眼睛,忽然结结巴巴的,鼻尖冒汗:“维娅……你,你想……”
“我想什么?”她过回神,挑眉看他。
詹姆直觉要住嘴,他当下把话咽了回去:“你想试试升级款蟑螂糖吗?我爸爸带回来的,它不但长得更逼真,还像巧克力蛙一样会动,不是跳而是张开翅膀飞!”
詹姆兴奋起来,拉着她跃跃欲试:“走走走!”
他在维娅的白眼中舒了口气。
-
维娅很快恢复了正常,开学后詹姆却渐渐发现西里斯也不太对。
真奇怪,具体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但就是感觉不对。
“那是你感觉错了,或许是和奥克塔维娅关系的突飞猛进让你昏了头?”
面对他的询问,西里斯抱臂笑,微微挑眉。
-
西里斯讨厌自己的思春期。
一边是至交好友,一边是懵懂的恋慕对象,两者还大概率凑成一对。
他插进去做什么?
明明奥克塔维娅已经对詹姆有所松动了……
是啊,只是松动而已……
再不把握机会,就真的要错失了。
西里斯烦躁地捋了一把头发,把自己扔到床上去。
这个暑假他和舅舅阿尔法德一起,拜访了舅舅在法国的朋友。临走前给詹姆写信炫耀,答应他会把新奇见闻都记下来分享。
詹姆在和奥克塔维娅的关系中患得患失,写给他的信也会偶尔暴露:
“默林,我也想去!你和维娅都在法国——怎么能少了我呢?不过同在法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碰面。”
西里斯见到舅舅朋友身边的奥克塔维娅,心里感谢好兄弟的一语成谶。
在法国学习的奥克塔维娅比以往有些许不同,她把身心整日浸泡在图纸、布料和艺术品中,浸得久了,似乎迷迷瞪瞪的。
阿尔法德在法国有处宅子,就在那位设计师附近。他得以时常上门拜访,作为奥克塔维娅的朋友。
奥克塔维娅没心思招待他,两人就窝在她的书房看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讨论麻瓜音乐和流行风尚,讨论纯血巫师偏爱的浮雕和彩绘,讨论詹姆和霍格沃茨……
西里斯进不去她的工作间,根本没资格。
不过他猜,奥克塔维娅也不会允许詹姆踏足。
真奇特,两个由詹姆联系起来的陌生人,居然真的成了有来有往有交流的好友。
他和奥克塔维娅是二年级情书事件熟悉起来的。撇开对方翘起下巴的姿态,西里斯的确承认她水平出众。
不得不说,作为青梅竹马,奥克塔维娅和詹姆其实有很多相似之处,尤其他们都像一团吸引人的光辉。坚定的自我和主体性像太阳一样,让周围人不自觉就环绕在他们身边了。
什么,你说翘着下巴的傲慢天才哪来的拥趸?或许你还没接触过她,没见到她平静又势在必得的微笑、轻飘飘却重若千斤的许诺、骄矜但诚挚友善的问好。
好吧,他不是在背什么后援会的发刊词,只是想说,他们确实成了朋友。
这些真不是他说的,是一个人托他递交的情书。
真好笑,知道詹姆把奥克塔维娅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不可能帮忙,那就找他?
不知道他和詹姆是好兄弟吗?
西里斯不但把情书递了,还怂恿他当面告白。
惊讶的是奥克塔维娅非但没摆臭脸,还笑了笑说词写得挺有意思,她喜欢听浮夸的赞赏。
然后当然被拒绝了。
后来有求必应屋的秘密基地让他们有了更多相处时间。除了和詹姆规划各种恶作剧、讨论夜游去找哪条密道、听詹姆给奥克塔维娅分享生活中的一切,
西里斯偶尔会在得到允许后翻看她的一些图册,用她改造过的播放器听新搞到手的麻瓜音乐。
奥克塔维娅冷不丁会点评两句,她对朋克摇滚和重金属毫不感冒,更偏爱民谣和乡村音乐。
“我在麻瓜世界是个家资过硬的贵族,在霍格沃茨也没人敢招惹,事事顺心、无所不往,摇滚乐所代言的反文化与反叛精神瞄准的受众,暂时还没有我。”
奥克塔维娅的书房在二楼,能看到窗外花园里娇艳欲滴的玫瑰。
奥克塔维娅不喜欢玫瑰,但显然这里的主人,那位知名设计师对红玫瑰青睐有加。西里斯莫名想到。
她看了眼窗外的玫瑰,更换了一张唱片,流畅又隐含动感的旋律让人心情愉快:“所以西里斯,更勇敢的安德烈·博尔孔斯基*,更决绝的叛逆者,你是它们的受众我毫不怀疑。”
西里斯站起来,看着玫瑰也看着她,脑海中闪过所有心动,
“音乐代表不了什么,奥克塔,或许你只是讨厌它的聒噪。”
“它只是一种调剂品。难道你的秀展、你的设计,你把麻瓜时尚融合进巫师世界,你举起魔杖挑战的一切,这些都被一句‘不喜欢摇滚’定论了吗?”
西里斯比奥克塔高一个头,他微微俯身观察她浓密的睫毛。
睫毛轻颤,像蝴蝶振翅。
奥克塔抬起下巴,眉眼带笑、傲慢骄矜,他们双眼对视,
“我只是还没到离开这座庄园的时候。”
“你只是还没到离开这片玫瑰田的时候。”
空气粘稠到一定程度,他难以呼吸,胸腔肺腑紧紧皱成一团。
西里斯心如擂鼓,鬼使神差地继续低头,想触碰她的双唇。
……
他的吻落空了,奥克塔维娅偏了偏头。
……
他艰涩地动了动喉结,看向奥克塔维娅的眼睛,那里泛着雾气,尚在迷茫。
半晌,奥克塔维娅忽然笑起来,嘴角勾起、眼尾上扬,了然又克制的笑。
……
西里斯讨厌自己的思春期。
讨厌总是飘到某人身上的注意力,讨厌时不时的浮想联翩,讨厌所有越来越清晰的心动。
讨厌她身为詹姆的青梅、火光、思慕对象。
西里斯乱糟糟的思绪止也止不住。
身后就是大片玫瑰田,她虚虚抱了他一下:“谢谢你西里斯,原来我还有所顾忌。”
奥克塔维娅顾忌什么?
她明明把一切当无所谓,除了詹姆,甚至还施舍给克劳奇一个轻飘飘的吻,声称除了恋人不会亲吻任何人第二次。
但西里斯·布莱克偏偏得不到她的施舍。
第11章 青梅十一事
西里斯躺床上去了。
詹姆发誓自己并没有感觉错。
而且说起他和维娅更进一步的关系,难免绕不过几件心酸事。
霍格莫德村的雪终年不化,寒气逼人,掠夺者几人在捣蛋时结束了几人身上的保暖咒,竟也没想着再施一个,而是一溜烟跑进猪头酒吧。
油腻腻、黑漆漆的环境,一群穿着遮掩的人,浑浊的声音和忽高忽低的对话,詹姆他们来过几次,已经算熟悉了。
莱姆斯叫了几杯蔓越莓果汁,几个人围坐在小桌旁,詹姆从怀里掏出那瓶杜松子酒。
颇有历史的烈酒,足以驱赶一身寒气了。
未成年小巫师是不能饮酒的,这瓶杜松子当然成了挑衅规则的产物,在男孩们心里的地位更上一层楼。
詹姆给每个人自备的小杯子装满,一股熟悉的香气擦过鼻尖,淡淡的很缥缈。
他东张西望,心道维娅也会来猪头酒吧,真的好巧!
西里斯却按住他的胳膊,指了指桌子上的酒。
奥克塔维娅不会喜欢他们偷喝烈酒,她对张牙舞爪、不体面的酒后行为更是难掩厌烦。
虽然西里斯和詹姆都觉得自己不会醉,但酒气熏天凑到她面前肯定不好。
詹姆一个消失咒变没了自己那杯酒,嘟嘟哝哝:“快速消解酒气的咒语是什么?不知道消失咒有没有用,以后试试。”
西里斯眨眨眼,还是按住他:“在说话呢,等等吧。”
彼得探身张望:“塞西尔吗?是那边几个戴兜帽的吗?”
他们偷偷喝酒,位置本来就偏,说话间也没被注意。塞西尔已经坐下和一个同样穿着斗篷的人聊起来了。
西里斯耸耸肩。
詹姆看了一会儿,老老实实坐回去:“维娅的秘密行动——默林的胡子,我在她面前早就透底光了,除了莱姆斯那个。”
西里斯观察着奥克塔维娅的动向,还是搭理了一下好兄弟:“别想太多詹姆,她什么时候没有秘密呢?这或许需要我们发掘一下。”
西里斯指的是有求必应屋。詹姆立刻搭上了他那根弦,兴奋道:“对,就像以前一样!”
维娅不但分享了有求必应屋的秘密,还把那里装修成了三个人的秘密基地。
“他们吵起来了?”莱姆斯的视线也关注着几个斗篷人。
其中一个站起来弯腰向坐在另一旁的那个,是逼视和压迫的姿态。站起来那个被同伴阻拦了一下,未果,仍然用强压的态度面向对面坐着的人。
西里斯侧耳听了一下:“用了隔音咒。”
猪头酒吧再破烂也是个经营场所,并不允许客人们用混淆咒和忽略咒。
看到维娅一对二的情况,詹姆肌肉紧绷、捏着魔杖时刻准备冲上去,但对青梅的信任让他还被西里斯按得住。
克劳奇阴恻恻的样子看得奥克塔维娅有些发笑。
这只虚伪礼貌的小鹰有点神经质,比一旁稳重周到的小蛇看着暗黑多了。
扑闪着翅膀阴郁地看着她,用赤裸裸的恶意传达自己的不喜:“美丽的小姐——时尚大师塞西尔,你在说什么?”
奥克塔维娅无意理会发癫中阴阳怪气的家伙,她对更理智更有话语权的那个点点头:“抱歉,但你们只能得到这个。”
克劳奇被无视,克劳奇癫上加癫:
“有对哑炮父母、在麻瓜界生活了许多年的塞西尔小姐真的不在乎名声啊!传闻塞西尔家有个终身未婚的占卜师,塞西尔小姐打算用搞臭声誉的方式继承那位的意愿吗?”
跟奥克塔维娅一起生活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是她的曾姑母,奶奶的姐姐。
她冷了眉眼,嘴角勾起弧度,掐住克劳奇的下巴,靠近。
小巴蒂克劳奇和雷古勒斯都一愣,塞西尔对他们施了僵硬咒。
“克劳奇,一个玩时尚的不怕风流逸文,哪怕再多一个你对我都毫无压力。”
“明白吗?”
她用一种绝对上位者的姿态碰了碰他轻颤的双唇,吝啬的赏赐。
“难道要我说存在接吻诅咒你们才满意?”
她嗤笑一声,抚顺衣摆,施施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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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觉得自己肯定也被施了僵硬咒,不然面对几位好友齐刷刷的注视,他怎么一点也动弹不得呢?
虽然维娅他们施了隔音咒,但掠夺者几人毕竟对他们施加了格外关注,因此能大致判断出来刚刚是什么情形。
詹姆刚刚还小声为维娅那漂亮的无杖咒叫好——他们都看得到维娅的双手摆在桌面上。
“维娅说过她不把亲吻当成什么重要的事,氛围到了,是不是那个人都不重要。”
詹姆记得维娅说过的每一句话,这段让人印象深刻的回忆当然能复述出来,可话虽如此,他还是觉得心口揪得生疼。
他好嫉妒那个家伙,究竟什么样的渊源能和青梅竹马多年的时光相提并论?
詹姆失魂落魄的发着呆,看到维娅走了竟然仍下意识坠在其后。
西里斯回过神来,和几人一起跟上。
好难受……心脏好疼,胃部也不停痉挛……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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