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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灭同人)日轮刀想罢工——彼岸有马【完结】

时间:2024-11-09 14:43:45  作者:彼岸有马【完结】
她如此琢磨着,压根没打算把这回的警告放在心上,可宽三郎忽然猛啄了一下她的脖颈。
尖锐的鸟喙扎在硬邦邦的脖颈上,痛是不痛,但确实有够突兀的,吓得她差点原地跳起。质问声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听到了异样的声响。
不是宽三郎晃脑袋的声音,也绝对不是从自己的胸膛中传来的心脏鼓动声。那吱呀吱呀的动静是从身后传来的,带着沉重的拖沓感,一点一点正在靠近。
不必回头也能猜到,是有人走来了。
赶紧把惊叫声藏回到肚子里,绀音一个箭步溜到角落里,蜷起身子屏住呼吸,听着那沉沉的足音愈发迫近,恨不得把整个人都贴进墙壁里头才好。
平心而论,她的躲藏方式绝对算不上精妙,甚至有点蹩脚,但还好天色昏暗,而且来者也同样醉醺醺,放下手中的东西就走开了,从头到尾根本没注意到角落里正有一双蓝眼睛正紧张地盯着自己。
待人走远之后,绀音总算可以正大光明地探出她那鬼鬼祟祟的脑袋了。
很好,现在走廊上终于只剩下她和宽三郎了。酒坛也近在眼前,晃荡一下,残余的一点酒在坛子里碰撞出很好听的声响。
眼看着愿望就要实现了,她却在这很关键的时刻犹豫了。
该怎么才能喝到里头的东西呢?绀音正在思索这个问题。
看刀匠们喝酒时,都是拿一个粘了长棍子的竹筒从坛子里捞酒喝的。可她没有竹筒,连勺子都没带上,这一招显然无法奏效。
那么,把偷伸进酒坛子里?不失为一个妙招。可惜坛口太小,她的脑袋又太大,费劲地尝试了好几回,只能以失败告终了。
没办法了,看来只能采用最直接的方式!
绀音撩起碍事的衣袖,一圈一圈卷到了手臂的最上方,双手抱起比她还宽的酒坛,用力举过头顶。坛底的酒哗啦哗啦全都淌出来了,聚成又宽又扁的一道水柱,直往下浇。
于是,流出的酒一半洒在了她的脸上,剩下的一半才顺利地流进嘴里。至于不小心溅出的几滴,则是浇湿了宽三郎的脑袋——真是无妄之灾。
砸吧砸吧嘴,绀音的表情逐渐失去控制。
“……哇,难喝!”
第24章 搬运工作
在名为“酒”的液体真正滑进喉咙里之前,绀音一直都在幻想它会是种怎样的味道。
看大家喝酒时都是高高兴兴的,喝完之后还总是晕乎乎。
能让所有人都乐到开始说胡话,想必肯定是无上美味——说不定比栗子馒头和味噌汤还要更好呢!
她想象出了香甜的口感,也一度把咸香的风味也加进了期待之中,却怎么也不曾想到,淌进嘴里的酒居然是没有味道的。
不,不对。
准确地说,并不是像白水那样完全无味。在绀音第三次砸吧嘴的时候,一股阴飕飕的苦味就浮起来了。
从舌尖直到喉咙,只要是酒流淌过的地方,全都在刺刺地作痛,带着一点干涩感,很像是被蒸发了水分。酒里还带着一股子很冲的味道,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才好,总之带着尖锐的锋利劲,不由分说地滚进肚子里,而后又直冲上天灵盖,她怀疑自己的脑袋都要被掀起来了。
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东西呀。真怪!
绀音摆出一副嫌弃面孔,把脸扭到了一旁去,吐着舌头,用袖子擦干了被洒出的酒濡得湿哒哒的脸。
好嘛,现在她浑身上下都是一股难闻的酒味了。
对美好滋味的期待彻底落空,她也不打算再尝试了,悻悻地把酒坛摆回原处。忽又听到扑棱一声,立在肩膀上的宽三郎居然一头撞到地上去了,脑袋看起来也是湿淋淋的。
是了是了,刚才喝酒的时候不小心洒出了一点弄到了它的头上,而且空气里也满是酒味,所以它果真是喝醉啦!
绀音赶忙从地上捞起宽三郎,撩起衣摆把它搓干,不算太温柔的动作竟也没将它弄醒。
最后再整理整理衣服和头发,不忘把烂醉如泥的老爷爷乌鸦塞进口袋里(否则可就要被人发现端倪啦!)。她蹑手蹑脚,又回到屋里去了。
本以为归途会像去时那样顺利且悄无声息,不成想才刚迈过大门,刀匠们酒投来了目光。
“哎,那个……刀,你跑哪儿去了?”
居然直接用“刀”如此直白的称呼,说着这话的家伙绝对是忘记她的名字了!
心虚感让绀音完全忘记要去指责对方的怀记性,也根本没有把这个称呼听进心里。她的目光早就飘到了天花板的一角,不自觉发出了迟钝的“呃”的声响。
“我吗?我啊——”她挠了挠头,只摸到了湿哒哒沾着酒的发梢,一下子更心虚了,“我、我出去吹风了!”
“哦……”对方看起来毫无疑心,之说,“但最近天这么潮,多吹风会容易锈的。”
铁之森举着空酒杯,在那位刀匠的眼前晃了晃,难得露出的嘴几乎快要撅得和面具上的吹火嘴一样高了:“她现在已经是人了,还怕什么锈不锈的!”
“也是哦!”
其他人这才好像恍然大悟了。
既然不用担心生锈的问题,那么也没必要再管控着酒了。热情劝酒的做派一下子又出现了,大家把酒杯推到她面前,邀请她一起来品一杯。
“……不要。”
结果当然是被绀音狠狠拒绝了。
这点小小拒绝,在这个欢快的夜晚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大家畅快又自在地喝起了酒,一直到后半夜才终于耗完了所有的欢快劲,各自回家了。
从村长家走出来,沿着前头的小路走上一段。今晚不是满月,靠近西边的天空只有一抹很纤细的银色月牙,连云层也照不亮,害得四下也是黑魆魆的,还好村长借给了一盏煤油灯给她,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摸到回去的路了。
绀音左手揽着醉醺醺的铁之森,右手抓着走不稳路的义勇,早就在酒精的作用下酣然入睡的宽三郎则是被安置于她的头顶,煤油灯也只能挂在难得腾出来的一只手指上了。
负担着这般沉重的担子,回家之路变得无比艰辛。但也没办法。谁叫她是几个人里最清醒的那一个呢?
此刻就算是心有怨言,也已经累得连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喝得烂醉的两个人类都没有闹腾起来。
在席间还喝得很高兴、也说了不少话的铁之森,这会儿变得格外安静,只能听到一点点喘息声而已。
至于义勇嘛,他在被刀匠们拉着一起喝酒的时候就是安安静静的,每次碰杯也只是因为拒绝不了对方的邀请罢了。如今酒局结束,他当然更加安静了。
午后被拉着到村子里的每户人家都拜访了一遍,说实在的,绀音的方向感已经彻底混乱了,只能勉强确认铁之森家所在的方位。具体该怎么走却全然没有概念,每一步都像是凭运气的赌博行为:
“啊不对不对!”
刚走进三岔路口最左边的那条道,铁之森出声道。
“要从最右边的那条路进去,走上一阵,看到林子里的小路,穿过去就到了!”
“……是吗?”
可要是真按照他的说法走,方向不就和自己想得完全不一样了吗?
绀音真想摸摸自己的脑袋——这么做说不定能帮忙缕清一些笨蛋思绪。然而双手满满当当,根本腾不出空来,她只好叹了口气。
铁之森家是属于铁之森的,没人比他更了解那儿了。既然他都指路了,那就照着走吧。
退回到三岔路口,拖着沉重的两个人沿最右侧的大路继续走。他们往前走了一阵——也有可能是两阵或者是三阵。
不管怎么想,她都觉得已经走了好久了,可路两边不是打烊的商铺,就是熄了火的锻刀炉和屋子,哪有什么林子呀。
难道是眼拙看漏了?还是又走错了?
绀音费劲地把煤油灯拧得更亮了一点,又用手臂轻轻碰了碰铁之森:“你看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走?”
“啊?我看看……”
不知道是酒精还是困倦在作祟,铁之森的眼皮看起来好重,就算是努力睁大了眼,看起来也还是一对细细小小的眼睛。
这双小眼睛先看了看道路两侧,又放眼望向远方,不忘回头瞄一瞄他们来时的路,在片刻的琢磨之后,忽然“啊”了一声。
“我记错啦!”
他一拍绀音的后背,高声说出的这句话带着一点点的尴尬和很多的懊恼。
“记成以前的家了!”
煤油灯被拍得吱呀吱呀晃个不停,投在地上的他们的影子也开始荡来荡去了。
本来绀音是很有怨言的,想了想还是收进心里去了,问他接下来该怎么走才好。他摇头晃脑地思索了一会儿,最后讪笑着说,有些记不起来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继续走在摸索的路上了。
依旧照着印象中的方向前行,走了不只是一阵或是两阵或是三阵的路,可能途中他们确实是多绕了那么几十里,但当印着“铁之森”字样的门牌终于出现在眼前时,什么辛苦都值了。
五郎这老头真是的,脑子还不如我这把刀灵光呢!——她很得意地这么想着。
总之,先把他搬到床上,再把义勇平放在没有铺床垫的客房里,宽三郎则是被放在了义勇身边。煤油灯嘛,就先放在大概是餐桌的桌上吧。
干完了这一堆繁琐事,绀音也该休息一下才好。不过她丝毫没有觉得疲惫,睡意更是无从浮现。
她象征性地盘起腿,在榻榻米上坐了一阵,没多久就又觉得无聊了。
绕着屋前屋后走上几圈,种在院子角落里的几株豆苗还算有趣,尤其是扭成盘旋状向上生长的嫩芽,看起来格外有趣。绀音捏着嫩芽的一头,把纤细地绿芽抻直了,而后松开手,任由它弹回原本的模样。
这么一弹一弹还算有意思,不过趣味感只弹了几下便消失无踪。她又落回到乏味的境地里了。
接下来该干什么才好呢?完全想不到。
踱着闲散的步子,她不知不觉走到锻刀炉前了。
说实在的,锻刀炉可算不上有趣。此处的气味也和以前村子里的那个炉子不太一样——这儿金属味道淡了很多,可能是因为铁之森还没怎么在新的村庄里打过几把日轮刀吧。
炉火一如既往,烧得正旺。锻刀用的锤子大大小小地挂在墙上,和印象中一样齐整,只有最小的那把被摘下来了,就放在炉前的台子上。不用想,台面上肯定还摆着新打的刀,毕竟来的时候就已经听到锤子敲打玉钢的叮当声了。
绀音轻哼一声,喷出好长一段酸溜溜的鼻息。她努力控制着目光,只盯住锻刀炉的上缘,决心不去看台面上那把半成品的新刀。
关于要锻造新刀这事,不管是什么时候想起来,她都觉得来气。
所以呀,新刀什么的,她也是一丁点都不想多看,也一丁点都不好奇!
像是要证明自己的决心,她一边在心里这么盘算着,一边又哼了一声——而且明显更大声了。
可惜可惜,绀音的决心好像没有那么决绝。说着不想多看,结果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挪了。摆在台上的粗糙刀刃就这么不出意料地闯进了视线里。
还真是和预想的一样,这把新刀根本……
……咦?不太对劲!
绀音慌忙揉揉眼睛,也眼前的一切依然如旧。
她好纳闷。
明明她也没喝醉呀,怎么台子上有两把刀呢?
第25章 两把新刀
如果锻刀炉前只摆了一把刀,那么绀音也就轻哼一声瞄上一眼,然后酸唧唧地腹诽几句便就算是结束了。
可出现在眼前的,是出乎意料的两把刀,于是哼声也好怨念也罢,全都飞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她忍不住又揉了揉眼睛,生怕真是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
毕竟人是拥有两个眼睛的。一只眼睛看到了一把刀,所以两只眼睛能够看见两把刀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
如此离谱的想法自然是不可能成真的,况且她的眼睛也确实没有出问题。
也就是说,不管怎么看——踮起脚尖高高地往下俯瞰或是俯身压低视线从下方扫过去,摆在台面上的两把刀就是两把没错。
这两把刀姑且还只是粗糙笨重的半成品模样,根本看不出半点锋芒,但长度也好形制也罢,都是一模一样的。
也就是说,铁之森正在锻造完全相同的两把日轮刀。
为什么呢?打两把刀干嘛呢?
酸溜溜的嫉妒心在古怪的现实情况面前顿时算不上什么了。绀音依旧盯着面前的这两把到,一点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奥秘。看来只有刀匠本人才能给出解答了,她真恨不得把铁之森从床上拽起来摇醒才好。
事实上,她也确实将自己的想法付诸实际了,只可惜天光未亮,沉浸在酒精世界中的铁之森睡得正酣,就算被摇晃了好几下,都没有动过眼皮。
醒都醒不过来,更别提要向他发出质问了。
绀音满心无奈,但也没有办法,暂且罢休了,带着困惑继续在周围踱步不停。
今夜的夜晚好像格外漫长,也可能是不安定的心情让时间显得更加拖沓。她真的都快要把铁之森家周围这片土地踩到凹下去了,才终于听到磨蹭的脚步声从房间里磨蹭着出来。
来了来了,终于醒了!
绀音真的乐到都快要原地跳起了,蹦跶着前所未有的轻快脚步,比正午的风还要更快地钻进了屋里。
倏地从亮堂的庭院来到了略微昏暗的室内,视线短暂地黯淡了一瞬,她这才看清站在眼前的人影——比她高一点、比她壮一点,耷拉着的脑袋上翘起着几缕短短发丝。
哎呀,这可不是她等待已久的目标人物铁之森啊,而是义勇呀!
轻快的脚步不可避免地僵住了,不过也还没到沉重的程度。她很快就收拾好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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