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哥哥最好,是最好的哥哥。"反正陆知洋不在,先哄好了一个再说!
褚凌君从褚圣优那出来,刚到中天,就觉得诡异的安静。和她在时那种肃静不同,有种孙悟空大闹天宫各路神仙无法只等如来佛祖镇压的战战兢兢的感觉。
果不其然那只孙猴子胆大包天的坐在她的办公桌上,翘着二郎腿吃着削好的果盘。
"想死?"褚凌君冷声而出,陆知洋连忙翻下桌子,擦拭嘴角偷吃的果渍,无比乖巧的跪好,整套动作无比流畅一气呵成,好像什么都没法生过:"给主子请安,您奔波劳碌辛苦了!"
褚凌君绕过他,径直做回椅子上,没有叫人,自己倒了杯茶,悠然的品着:"怎么又跑过来了,还不长记性?"
陆知洋抬眼,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还凶我,给您送东西。"
褚凌君接过崽子手里的文件:"选侍名单?怎么你送来?"
"内侍局的赵司长,老奸巨猾的,把东西送林子墨哪里去了,小包子不敢找您,我就来扛雷了。"
陆知洋说的坦然,心里却难过,少主变家主,近侍势必也要增加。
他不能自私的独占主子,只要主子心里有他,他就知足了:"各世家还有训练营送来的一共100个奴隶,我扫了一眼有几个长得不错,符合您的口味。"
褚凌君随意的翻着,页脚有颜色的是世家子弟,绿蓝青紫橙代表五阶正品世家,棕色是地衣。
从小到大心里有事,都写在脸上,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强颜欢笑的样子已经出卖了他:"嗯,一会再说,你先去那儿,面墙站着,我处理完事物再聊这个。"手指轻轻一指。把人指使到办工桌对面的墙角面壁。
于是接下来,来往在九层的甲子级奴才,可是看见了一副西洋景,嚣张跋扈的陆小爷一下午面对墙壁负手而立的欣赏着墙上那一副价值连城的水墨画,也不知是哪位大师的真迹能得此殊荣。
整整一下午,陆知洋的腿都直了,褚凌君忙完事物叫他的时候,已经不会回弯了。
一点一点的挪着步子,稍一动就是麻酥酥的感觉,哀怨的看了一眼,状似委屈的自己揉揉。
只是叫他罚站,换个奴才也不会捞着这便宜,按规矩奴才在主子身边不许站立,只能跪侍。
"矫情,"褚凌君笑骂着,伸手象征性的替他揉了揉:"回家吃饭。"
第五十章
黄昏已经谢去,夜幕逐渐铺开,呈现着傍晚时的银灰色。陆知洋坐在褚凌君身边的位置,看着车外的景象,小岛这么多年过去还是熟悉的感觉,高大的法国梧桐,刺眼的白色路灯已然照亮。
除了主子们,也许没有几个奴隶如此安然的欣赏过这个隐于世间的安逸的小岛,但陆知洋确熟悉一草一木,被褚凌君牵着小手笑看着儿时小小的他到处撒欢玩耍,他很幸运,也时刻铭记着这份恩情。
恩欲报,怨欲忘,报怨短,报恩长。木于给他递了信,老头子身体快撑不住了,M国军方和皇室的较量也进入白热化,有岛上推波助澜很快就会看见结果。陆知洋没和主子说,担心褚凌君会让他回去接盘,他总要独当一面站在主子身边。但他就是想要贪恋在主子身边的温存,哪怕多一刻也好。
选近侍就选吧,多一个人能照顾主子陆知洋也放心许多,如此劝诫自己倒是想开了很多。
从中天到主院这一路,平日里叽叽喳喳逗自己的崽子,一路无话,盯着外头的景色出神,少了许多呱噪很不习惯。
陆知洋看着心大实则细腻入微,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也由着他想通,崽子总能把自己安抚好,不需要她做什么。
褚凌君原本只想牵着这个崽子陪自己,许他一双人的承诺,可家主哪是这么好做的,愈是高位,身旁愈是层层叠叠的眼睛看着。世家的水要端平,否则只会把陆知洋推到风口浪尖,小时候她鄙视褚世宜的无能,无法保护父亲,越往前走才理解褚世宜的无奈。
细细一想自己身边这几个都是在陆知洋有意无意下塞过来的,懂事儿的崽子为了不让她难做,独自舔舐着伤口,还真是如陆知洋自己说的他自愈能力很强。
抵达主院,彦斌已经迎在门口,褚凌君没有消气,最近总是有意无意的把他支开,主子的不满他是实实在在的体会到,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避开那奴才要伺候她拖鞋的手,看着林子墨说道:"过来伺候。"
彦彬的手僵在那里,愣地出神。
陆知洋对于主子这种小孩行径也是稀奇,褚凌君对他来说一直是大家长般的存在。
解决尴尬的最好办法就是视而不见,几人心照不宣的伺候褚凌君用餐,却都是小心翼翼,主子心情不好,谁都不想跟着吃瓜烙。
晚餐之后难得都团坐在陪褚凌君看电视,还是上次没看完的那部,被围观自己演的电视剧,不自在的仿佛被凌迟,花如榆突然庆幸自己看不见,要不他尴尬的想要钻地逢里去。
褚凌君看着电视,欣赏着坐在跪在脚边的男主角的窘态,回味起这奴才在床上的销魂,手术日子邱家已经安排好,也不知身子养的怎么样了:"邱郁行那奴才伺候的怎么样?"
花如榆温顺的答道:"回主子,郁行十分尽心,奴才谢主子的恩典。"
褚凌君突然就对电视剧没了兴致,踢了踢一旁给草莓去籽的林子墨:"去,关了。"
主子说要吃草莓,还不要籽,他已经用镊子挑了三颗草莓了,眼睛都快瞎了,约莫着主子是对他找陆知洋求救的事儿不满,存心收拾他。
没挨打就是好的了,刚那轻轻一脚踢在屁股上,他都险些没哭出来,罚期就是这么难熬,伤上加伤。
按了遥控器,乖乖跪好,主子有话说几人皆是认真的跪侯,等着褚凌君开口。
"选侍的事儿,都怎么看?"
能怎么看,敢怎么看?主子选侍哪里轮得到他们评论,几人皆没出声。
"都没意见是吧?"余光扫着理应跪在身侧却离得最远的那个奴才,又是一阵气闷。
彦彬感受到主子的视线,没敢抬头,反而更低了一些,主子...是要把他退营吗?
"那好,宇文家有个嫡幼子,叫宇文楚棠,就他了,小墨明天去通知内侍局,让宇文家做好准备。"
"不行!"陆知洋想都没想,瞪着牛眼就否决。
第五十一章
那份选侍名单,宇文家早都利用职务之便把他家小儿子放在最前头,陆知洋仔细看过长相也就那么回事儿,娇媚惑主的货色。
在褚凌君面色不虞之下,还是强撑着:"谁都行,宇文家绝对不行!"
正一品世家共五家,陆、邱、花、南、宇文,褚凌君身边留了两家的孩子,陆花两家还是亲家。这对其他一品世家不公,按理说再留一个无可厚非。
宇文家于岛上是元勋的一品世家,根深蒂固,但宇文家那些老东西仗着以前的那点功绩倚老卖老,野心昭然若揭,包藏祸心之下陆知洋绝对不可能同意,无论主子怎么想他都不会让主子冒险。
"我是一侍,也是收了玉碟的近侍,有权保留我的意见。南家、邱家都送了人来,那个邱郁行就是选侍名单里的,要不您就选他吧...反正,宇文家不行。"
近侍也分尊卑,陆知洋的地位是其他人比不了的,家主的第一近侍,哪怕是旁边一同伺候的几个,都是望尘莫及。就是他要对其他人管教责罚也是符合规矩的,偏偏陆知洋是个另类,从没用身份压制过谁。
陆知洋梗着脖子和主子叫嚣的模样大大鼓舞了其他几人,他们也是不同意的,奈何人微言轻,只能默默的支持。
这掷地有声的反对,褚凌君有些诧异,这大概是崽子长这么大第一次与自己这般说话,陆知洋熟练掌握各种曲线救国的套路,虽然嘴贱讨打,但头一次拿出身份与自己说话。
"过来。"褚凌君此刻的语气分外骇人,满屋子的奴才,众目睽睽之下家主的权威哪是由他这般挑战的?
陆知洋下意识的退了一点,褚世宜不在岛上,宗祠那帮老东西看热闹还来不及,根本不能指望。只有他还能持个反对票,虽然势单力薄,也要挺住!
讷讷上前,停在褚凌君身前位置,让主子轻松能碰到自己,即便胆怯并不松口。一主一奴二人就这般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
一屋子的奴才大气也不敢出,褚凌君烦躁的拿出烟想要冷静冷静,她不想气头下伤了人。
哪知陆知洋今日是狗胆包天,一把将香烟抢下,跪了回去不卑不亢的说了一句:"抽烟不好,奴才作为您的近侍有劝诫之责。"
滥用职权,打击报复!褚凌君彻底被惹火了,怒极反笑,手指插入狗崽子柔软的发根,揉了揉,忽的用了力气,抓住发根猛的向后一拽,眼睛危险的眯了眯,嘴角还噙着笑。
陆知洋只觉得头皮炸痛,脖子不自然的向后拉伸到极致,像是要断掉了般,此刻听着褚凌君嘴里哼出的单音,都害怕的一哆嗦。
上位者翻脸如翻书,上一秒还能和风细雨,下一秒也许就是暴风骤雨。
内侍局赵司长带人来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受惩诫的会是陆知洋,要知道这位祖宗在内侍局的受训记录一个手都数得过来,零星的几次都是走了个过场就草草结束了。
赵启是褚凌君一把提携起来的人,老狐狸一枚,惹骚的事儿是丁点不沾。但这次老狐狸不禁有些悔恨应该打听清楚,让手下带的刑具应该全换成轻型,家主气头上惩处,回头打重了心疼了,迁怒的就是他们这些奴才。
褚凌君不说罪责,只叫人带东西来,瞧见赵启带着人匆匆赶到,便吩咐道:"说不出来主子想听的话,便也不用说了,先封根口条。"
陆知洋猛地打了个寒战,不可置信的盯着褚凌君,封口条他只见过花如榆受过,那血淋淋的唇彰显着那不起眼的小东西的威力。
这东西还有个名字叫唇揭齿寒,两厘米厚度的老冰条贴在嘴上的时候陆知洋就知道这名字的原由了。
上下两片唇,迅速的黏在了冰面上,由于冰条的一定宽度,内里的冰接触到牙齿上,不一会极低的温度冻得牙龈都跟着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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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了好多天,终于有了点体力,太难受了,大家一定保护好自己啊!
第五十二章
褚凌君瞧着刑罚当前却丝毫不服软的人,那冷冽中伴随着恶劣的笑容再次浮现出来,闲适地翘起二郎腿,悠然品茗,举动间尽是优雅,说出的话确是极其的不符:"五十,鞭背。"
近侍受罚,着肉计数。褚凌君不喜欢自己的东西别人观赏,越是喜欢占有欲越强,鞭背只需脱掉上衣就可以。
花如榆暗道不好,主子给他的感觉十分不好,以前每当主子这副姿态面对自己,他便是受尽捶楚。
一次次的教训让花如榆意识到,褚凌君是真的动怒了,急着开口说些什么,张开的嘴动了动又合上了,他...还是不敢消耗主子对他的耐性。
秉承着老奸巨猾的本性,家主没说刑具,赵启便擅作主张的选择了藤蔓条子递给了掌刑。
这个季节正是抽条的时候,内侍局前几日刚让人折回来填充刑具,内侍局没有重刑,这种磨人心志的东西最适合不过。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两根细长的藤蔓条拧做一股,一指粗细,抽在光裸的脊背上又软又韧。
褚凌君看了一眼那条子,平日也许还会表扬赵启的机灵,此刻气头上对赵启的讨好完全不接受,捏了捏陆知洋的下巴,此刻已是被嘴里的东西冰的凉凉的,摸起来还有点舒服。
冰条里的液体被特殊处理过,不会轻易化开,别看小小的一根,含上二十分钟也不会化:"赵司长心疼你,给你选了跟条子,这东西不经用,咱们也不计数了,打断为止好不好?"
好似平时哄他玩的语气,陆知洋嘴巴已经冻得没知觉,不敢开口还不敢不答,闷闷的嗯了一声,心想好不好也是您说了算。
被脱下的上衣放置在一旁,身上还带着欢愉的印记,明明昨日还那么容忍他的任性,今天就陌生的仿佛他不曾认识一般,陆知洋默默的吐槽,果然是个穿上裙子就不认人的女人。
掌刑扬手便在背心处抽下,陆知洋死死的咬住冰条硬抗,藤蔓抽的快,不一会脊背上就满是红痕,越是轻的刑具下手越是不噙着劲,反正抽不坏。
藤蔓条子的尖端翻飞,重叠的伤口越发疼痛,陆知洋忍不住,忘了嘴巴上的冰条一声呼痛而出,撕扯之下愣是扯破唇边娇嫩的皮,嘴唇开始不断的渗血。
身后的鞭打停下,一块新的封口条呈了上来,责罚中间若是掉落,视为抗刑,重头来过。
嚯着唇边的血放入,封口条再一次黏住皮肤,血液的加持比之前更加更牢固。
藤蔓条再次抽下,陆知洋疼的冷汗出了一身有一身,也不敢再次叫出声音,若是再扯开掉的就不是皮而是肉了。
牙齿已经咬的麻木打颤,咬合肌不受控制,口水分泌出来流到冰条上,小小的冰条不薄反厚起来,陆知洋此刻已冻的不住寒战。只恨冰条不化,藤条不断。
赵司长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主子没记好儿,陆小爷的人情也没卖下,若是陆小爷是个记仇的,这梁子就彻底结下了。
但老狐狸那么容易放弃,观察着家主的神态,已经不似开始般骇人,神色之间带着些心疼?
当机立断,换掌刑的时候,在褚凌君看不见的角度,大拇指在食指上掐了一下。
掌刑侍奴看着年轻,却是个行刑的老手,在自家司长的暗示之下,手腕向内,使出巧劲抽在陆知洋脊背上的声音闷了一些,若不是深谙其道根本听不出来。
褚凌君火气缓解,看着小崽子乌青的嘴唇和挂着的血迹,有些不忍,正要示意赵启的时候,却听见落鞭声音的变化,常年打马的人,怎么会听不出这些?
褚凌君一个情场上的老手,最知道这些鞭子的巧劲和奥妙,当即知道赵启使了手段,晦暗不明的扫了赵启一眼。
赵启看到家主这意味不明的眼神,差点吓的尿裤子,只盼着自己运气好。
陆知洋直觉着换了人之后,落鞭的感受不似之前,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确是更难熬了许多,但很快,随着一声脆响,不堪负重的藤蔓条终于应声而断。
第五十三章
褚凌君看着面色惨白忍着一声不吭的崽子,知道再问下去也听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索性也不叫人将封口条拿下,淡淡的吩咐道:"将陆知洋带回自己的院子,着人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探视。"
摸了摸崽子的头,说道:"嘴里的东西也不用拿下来了,含化吧。"
陆知洋那院子一直闲置着,这倒是褚凌君头一次让人回去住,确是如此惨烈的代价。
挥挥手示意把人带走,也不愿去看陆知洋的表情,生怕自己忍不住心软前功尽弃。
内侍局是刑堂分化出来的,以前属于刑堂的一个部门,褚凌君开始打理事情后,就独立了内侍局,不受刑堂制约,只听家主差遣,专管主子们身边的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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