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选了赵启这么个老狐狸当司长,其中的缘由不由分说,赵启一直摸索着褚凌君的心意做的很好:"赵司长最近心思太活络了些,回去自己领一百鞭子。"
"爸,我不去!"宇文楚棠跳着脚:"去岛上一点自由都没有,再说主子眼里只有那个陆知洋,我去有什么用?"
"闭嘴,信口胡说!不知隔墙有耳吗?"宇文严看着儿子训斥道。
王慕瑶作为宇文家的主母一向是惯自己孩子的,瞧着丈夫厉声呵斥的样子,不自觉地赶紧拉过小儿子护在身边,挥了挥手让屋子里的奴仆全部下去。
"家主和孩子一般见识什么,棠棠不想去找个理由回绝就好了,宇文家世代元勋,主家总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宇文严对于妻子溺爱最是看不惯:"妇人之言!我废了多大精力才将他塞进去,家主好不容易看上了,现在不去了?"
宇文楚棠对于父亲把自己往火坑里推这事儿及其恼火,他被家里人宠坏了,一有不顺心就开始发脾气,顺手将王慕瑶手边的茶杯打落在地:"去了有什么用!上头有陆知洋在,那是家主从小养大的,我还能争的过他?"
"诶呦,当心扎脚。"王夫人忙不迭的把儿子拉开。
宇文严揉着眉心:"不用担心,养大的也不过也是当只狗玩玩,新鲜劲迟早会过去。我听说昨天夜里陆知洋因为反对你入选还被家主责罚了。"
听了这消息,王夫人和宇文楚棠皆是安静了不少,宇文楚棠将信将疑的问道:"真的?家主会舍得责罚他?"
"奴才再得意也永远都是奴才!一切攀附主家而活,没了恩宠什么都不是,他陆家还指望一个孩子翻出什么花样来。"宇文严看着远方的眼神野心尽显:"你只管去,陆家那个小崽子不用你担心。"
宇文楚棠吃了定心丸,还是有些不放心:"父亲,大哥管着刑堂,要不直接想个法子废了他吧。"
宇文严皱眉:"哪里像你说的这么容易,家主还未继任的时候就将内侍局独立出去,就是不想让近侍受制于人。"
褚凌君这人心思太缜密,能在不知不觉中将暗线埋下,着实不好对付,宇文严有些吃力。总感觉事事顺利,却总是让他不安:"你到了岛上,先不要着急,改改你这性子,我不指望你做什么,只要你能获得家主欢心就行。"
宇文家也就是这个小儿子的容貌还能拿的出手,要不他也不会把希望寄托这个娇生惯养的儿子身子上。
第五十四章
赵司长带着一后背的伤,愁眉苦脸的说道:"宇文家给他家小少爷配了两个随奴。"
花如榆拧了拧眉头,赵启不由得感叹,这人真是好看啊,一举一动都可叫人窒息,哪怕坐在那什么都没干只是一个微表情。
咽了咽口水,装作没发生过继续,语气中有些为难:"但...倒也符合规矩。"
按规矩一品世家的子弟入选近侍带随奴并无不妥,只是很少有世家这么做,上岛是伺候主子的,不是当少爷的。
主家恩典是情分,却没有谁拿着当本分。
宇文家这么做,摆明了是有恃无恐,料定主家不回因为这点小事与他们计较,钻内侍局的空子,顺便打一打赵启的脸。
宇文楚棠上岛的相关事宜,褚凌君交给赵启和暂时管家的林子墨,小家伙经验不足,面对宇文家的这些合理范围内的刁难有些应接不暇,于是软磨硬泡的将花如榆一起扯了过来。
花如榆思索着问:"这是谁的意思?宇文家主?"
赵启并没有细想这事儿,反到林子墨来了精神,他对这些世家的内幕门儿清,小家伙有一颗无比八卦的的内心,凡事儿都爱翻个底儿掉:"据说是宇文家的嫡母王夫人安排的,这个王夫人对小儿子可是宠到月亮都能给摘的地步。而且我听说宇文楚棠进内宅这事儿,王夫人可是不同意的,为此还和宇文严大吵了一架!后来也不知怎么就想通了..."
滔滔不绝的样子仿佛村口讲究人的妇女联合会,就差给他盘瓜子,让他坐在炕头盘腿儿聊,花如榆赶忙打断他:"小墨,我记得你和我说过王慕瑶不是宇文学的生母,对吗?"
林子墨连连点头:"嗯,王慕瑶是续弦,宇文楚棠是她生的。"
当年宇文学母亲难产而亡,宇文严向岛上提出申请娶妻子的妹妹做夫人,为的是方便照顾孩子。王慕瑶刚开始的几年还一心一意的照顾外甥。但好景不长,没几年俩人就培养出感情,生下宇文楚棠,有了亲儿子之后对外甥的态度可谓一落千丈,虽无刻难却也失去了往日的亲昵。
这事儿也算是一品世家中的秘闻了,都能被林子墨挖出来,可见其惊人的八卦能力。
赵启也是刚知道这些事儿,仿佛知晓了什么惊天秘密。死对头的丑闻在自己手里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老狐狸的尾巴都快翘起来了。
"带随侍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既然王夫人安排了也不好打一品世家的脸面,赵司长应下就是。只是陆、花两家都没有送过侍奴,可以找机会给宇文学递个话,这事儿让堂主自己掂量就是了。"
林子墨一拍大腿,为他小花哥哥的机智点赞,宇文学接宇文严的班儿做刑堂堂主并不久,位置还不牢。此时王夫人不顾宇文学的处境只为小儿子考虑,宇文学必定会怀恨在心,想办法驳了这事儿。
花如榆继续道:"赵司长出面做不合适,小墨你去吧,林家也能卖个人情。"
刑堂和内侍局的关系是褚凌君一手挑拨离间的,赵启不能破坏。褚凌君让林子墨管内宅,小家伙出面也在情理之中。
花如榆隐隐约约之中好像感觉的到褚凌君想要做什么,他现在这副样子能做的事情有限,不知这样的安排是否能帮到主子。
不放心的嘱托到:"小墨,学着沉稳一些,即便是出面也不能太明显,明白吗?"世家私下不得私通,这是铁令,让人抓住,事情办不成还会适得其反。
"赵司长,这屋里的说的话应该不会再有第四人知道吧?"花如榆说话轻轻的,却无法令人忽视的分量,那双依旧雾蒙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
这事儿要是成了,也算是帮了赵启一个忙:"我能做到这个位置全靠家主提携,该怎么做您放心。"
其余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儿,按规矩流程来即可,褚凌君虽选了宇文楚棠,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照顾。几人敲定了细节,也就散了。
第五十五章
宇文楚棠心中愤懑,母亲给他安排的随侍就这么被大哥给撤了,连带着他和母亲都被父亲大骂了一顿,相应的所有陪侍物品也全部减半。
要不是他即将要上岛伺候家主,恐怕难逃一顿家法。
心情不好也毫不掩饰,看着前来接应的的林子墨没什么好气,将墨镜一摘,骚包的说了一句:"辛苦小大人了。"
林子墨不见往日的跳脱,制服加身十分稳重,圆圆的奶包子脸上连每日浮现的小酒窝都不见。
看着面前的宇文楚棠,这张脸在人群之中实属出挑,但见惯了陆知洋和花如榆那样的美人,再看宇文楚棠也就那样,配上嘴里那轻佻的语气,林子墨此时只想对着他那张熊脸打上一拳。
深吸一口气,忍下想打人的冲动,面上不动声色的浮现出一抹职业性的微笑:"宇文小公子,您的陪侍物品交给侍奴,您随我来就好。"
语气上特意加重了"小"这个字,谁小?他才小!再小也比他先随主子,这人留不留的下还两说,现在就妄想踩到他头上!
宇文楚棠只觉得面前娃娃脸的男孩瞧着可爱,不想也是个有脾气的,吃了个瘪。刚想发做忆起父亲嘱咐自己的话生生忍下了。
近侍随主都会有一周的受训期,但褚凌君交代宇文楚棠的受训期由7日改为3日,这令林子墨愤愤不平。他们都没有享受过这份特权,当然除却陆知洋,听赵启说陆知洋一天受训期都没经过,连个过场主子都没让人走。
不过没关系,林子墨心中暗笑,即便3天也不会让他好过。
领着人一路来到内侍局,进了院子的一道门,林子墨猛的停住,转身漏出甜甜的酒窝看着宇文楚棠:"宇文小少爷,请您褪衣。"
宇文楚棠一脸的错愕,作为世家子弟自然了解这些规矩。
只是,这一道门后就是空旷的院子,连个蔽体的地方都没有,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他实在做不到。
两个内侍局的掌刑赶来,冲着林子墨行了个礼,一人手里托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件灰色的衣服,另一人两手恭敬的托着一根戒鞭。
"宇文小少爷,还请你速度快一点,进了内侍局可由不得你迁延,何时何地做何事,话音落地便要达标。你换衣服的时间只有两分钟,晚一分钟十鞭子。顺便提醒你一下,送指令下达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十五秒"
宇文楚棠瞧着面前的少年扬了扬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秒表,暗自咬了咬牙,一狠心便快速把自己扒光,伸手拿起那件灰色的衣服。
准确来说是件袍子,类似浴袍的款式,长度刚好到膝盖,前襟处是按扣的设计,方便脱下。
袍子本就是防止受训人偷懒作假准备的,只能起到遮盖的作用,穿完袍子,宇文楚棠左看右看像是在找着什么东西。
林子墨明知故问:"宇文小少爷,在找什么?"
宇文楚棠盯着空空如也的托盘:"内衣呐?"
娃娃脸上的小酒窝更深了:"你可真幽默,进了内侍局,只需要这件袍子。"
"滴"的一声,手中的秒表记时结束:"宇文小少爷,很不幸的消息,时间3分19秒,你为自己赢得了十鞭子,请褪衣。"
宇文楚棠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只是上岛之前他以为会先见家主,于是臭美的将身上叮叮当当的带了一堆小心机的装饰。摘得时候废了些时间,事实上为了节省时间,他刚才已经拽坏了一条项链。
林子墨看着青红莫变的那张脸有点开心,侧身让出了位置给掌刑。刚刚穿好的灰袍褪下,宇文楚棠就这样赤身裸体的跪了下去,彻底没脸,身后的戒鞭打在背上,第一下就令宇文楚棠叫出了声:"啊!"
怎么也想不到这鞭子打人这么痛,相比之下自家父亲的家法简直太柔和了。
掌刑的私奴没有任何感情宛若机器般提醒:"宇文少爷,受训期间的责罚。不得躲避、不得出声、不得自伤、不得抗刑。违者,一次重来,两次翻倍,三次以上以倍数递增。"
第五十六章
听着这可怕的细则,宇文楚棠终于意识到主家的严苛,若是想要争的宠爱怕是必须老老实实的过了内侍局这一关:"是"
得到回应后,掌刑扬手再次一鞭子打了下来,宇文楚棠明显感觉到力度比之前还大了几分,咬住牙死死地扛着,才没有叫出声,掌刑微微停顿见人没有任何违规才报出:"一"
宇文楚棠虽然娇气,该学的一样不少甚至很优秀,林子墨偷偷看过资料宇文楚棠的等级也是个甲级。
鞭子只有十下,宇文楚棠调整好状态之后竟真的一次都没有违反过规矩,背上整整齐齐的十一道鲜红的鞭痕排列着。
林子墨有点扫兴:"按规矩受训过后应当晾刑,但赵司长还在等着,这次就算了。"
说完也不管人什么表情,等人穿好衣服头都不回带着人进二道门。
宇文楚棠跟在后头滋味很奇怪,背上的伤口叫嚣着疼。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袍子里面空旷,没有内裤,风透过袍子直接落在皮肤上,脑子里面只有一种感受,风吹屁屁凉。
林子墨走的飞快,宇文楚棠跟的辛苦,总是怕路过的人知道他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完全是他多虑了,这内侍局的院子里什么没见过,根本不用看,灰袍加身便知道是受训期的人。
许久之后,二人一前一后终于到了厅内,堂上赵启和另一个人已是等候多时,那人年岁已高,却不难从老去的容貌中感受到年轻时的英俊与意气风发。
林子墨率先向那位行了个礼:"齐阁老,赵司长让您二位久等了,子墨路上耽搁,还望齐阁老海涵。"
齐寒没动只是点了下头,赵启看齐寒并未说什么,便说道:"林大人辛苦了,进来歇一会。"
谈话之间几人仿佛忘记后边还有一个等着听训的宇文楚棠,只有齐寒再不断打量着他,那不加隐晦的眼神使宇文楚棠不敢抬头,努力放低姿态让自己看起来恭顺乖巧。
"不了,家主还等着我回话,剩下的事情就麻烦赵司长和齐阁老了。"又是一礼,便离开了。
离开内侍局林子墨长长的舒了口气,没有哪个近侍不害怕内侍局的,肃静阴森的氛围、此起彼伏的惨叫、训斥声,每次都令他毛骨悚然。
主人没时间收拾他的时候,都是扔到内侍局去,林子墨在这里可是吃够了教训。
刚才那副襟怀洒落的样子完全是吊着一口气,比起赵启他更怕齐寒,齐寒是老家主的近侍,老家主去世之后,褚凌君将人安排在了宗祠养老。此人及其信守规矩,不苟言笑,尤其瞧不上褚凌君将他们惯的宠着的样子。
将他请来也是三人商量的结果,齐寒此人虽然古板,却为人正直,一心只有家主和岛上的利益,可谓是最好的的人选。
原本一周的时间缩减到3日,赵启的调教时间已经很紧。若是宇文家再来出什么难题,赵启更难施展,将齐寒请来坐镇,宇文学便会收敛,许是连内侍局都不会踏进一步。
褚凌君离岛出走的半个月,林子墨进刑堂没少在齐阁老手底下吃亏,想必宇文楚棠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想到这里林子墨的几乎是蹦蹦跳跳的往回走着。
第五十七章
褚凌君在园子里走着,远远的瞧见前面不远处好像闪过一个人影,动作快到她以为自己眼花了。
邱郁行抱着给花如榆熬好的药包正匆匆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哪想着倒霉的和家主走个对面!
对褚凌君的恐惧源于灵魂深处,身体比脑子反应的还快,下意识就蹲了下去,妄图接着绿植遮挡住自己,殊不知反光的镜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欲盖弥彰的蠢奴才也不知是哪个?回头对彦斌扬了扬头:"去,把那个蠢东西带过来。"
邱郁行是个书虫,极其不爱运动,清瘦的可怜。正当他以为自己蒙混过关的时候,彦彬单手拽着他的领子,像小鸡子似的就被拎到了褚凌君面前。
褚凌君瞧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呆子,扫到他手里抱着的药袋子才想起来这人是谁:"你在躲着我?"
邱郁行只觉着出门没看黄历:"奴不敢,只是事发突然...奴的鞋带开了!着急系鞋带并未看到您。"
他简直想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完美的理由!只是无心之过家主一定不会计较他的失礼。
然而接着邱郁行就顺着家主的目光看向了自己那双擦的一尘不染的皮鞋,鞋带...再哪里呐?
褚凌君要来了人就扔给花如榆,连见都没见过,忽然觉得这个蠢奴才还挺有意思的,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逗弄,拽住头发迫使着人抬起头,金丝眼镜遮盖住了精致的五官,厚重的镜片下一双湿漉漉的招子,写满了无助恐慌和可怜,勾起了褚凌君想要狠狠欺负他的欲望,这奴才...竟长得还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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