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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宠——丛阙【完结】

时间:2024-11-11 14:37:59  作者:丛阙【完结】
第九章 帮忙
  令娴当机立断,将原本是“密谋”与“偷听”的“外景”换到厅堂之内,三人围坐在小圆桌边,徐劭行与梓安对视,都觉得场面有些诡异。
  见令娴一直瞪着自己,徐劭行有些心虚地解释:“我出来看你回来没有,刚巧你和表弟在说话,本来想出声,但是你们谈兴正浓的样子,不好打断……”
  “所以你就偷偷回房拿了纸和笔来听壁角?”
  令娴面有不豫之色,用手指关节重重敲了一下桌子,徐劭行整个人弹了一下,多此一举地补充:“你知道的,我最近想写一个西门庆和潘金莲的戏……”
  此言一出,马上就招来其他两人的怒目相视。
  “你竟说我是西门庆?!”
  “你敢说我是潘金莲?!”
  “鬼话!”徐劭行自己反而是跳得最高的那个,在他们面前转了个圈,道:“你们想什么呢?看看我玉树临风的,也知道和武大郎不是一种人啊!”
  见令娴被自己逗得微笑,徐劭行放下心来,狗腿地把自己熬的参茶端到她面前,眼巴巴看她端起盅啜了一口,马上一脸满足。
  梓安注视他们夫妇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抱歉……我以为你们关系并不好。”
  徐劭行这才想起还有个局外人在,立马收起耍宝的神情,一张俊脸绷得紧紧的,对梓安道:“无论我们夫妻关系怎样,你不可能善待令娴是铁定事实,所以就算你恨徐家,也请不要将她扯进来。”
  令娴有些惊讶地望着变了个人似的丈夫。
  梓安则垂着头,好半晌才沉声道:“我没有恨劭行表哥……你尽了力帮我们的。”
  徐劭行有些头痛地对他道:“我知道你对父亲的恨意无法消失,你极有才干,父亲防着你,却少不了你。说实话你想要谋夺徐家产业,也在情理之中,我既不会、也没什么本事阻止。但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最好别拿感情这种事去利用谁,那样就算成功了,你自己心里都难以安宁,织华她……”徐劭行顿了顿,才道,“她也会难过的。”
  “哈!织华会为我难过?”梓安不屑地撇撇嘴角,说话语调有些阴阳怪气,眼中却带着深沉的伤痛,“她当着官宦人家的少奶奶,出门前呼后拥仆从如云,哪里还会记得我这个人?”
  徐劭行手臂横过桌面抓住梓安的领口,怒声道:“你说这种话,是在侮辱织华,还是侮辱你自己?”
  “我没有侮辱谁!你不知道吧?我曾经去京城,拜托去她婆家做生意的朋友带我进府。我费尽周折和她见了面,她容光焕发,说自己幸福得不得了,以往太天真,现在终于知道尚书府的生活才是她要的,叫我以后不要再去打扰!”梓安重重格开徐劭行的手,蓦地站起身来,拍着桌子高声吼道:“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没钱没势就什么也干不成!我要变得有钱,我要她再也不敢看不起我!”
  “你和织华青梅竹马是当假的吗?她什么时候贪慕过荣华富贵?这么明显的事情,你真的没有办法懂得?”徐劭行看他的目光还不如看一头猪有温情,“不然你要她怎么说?说她在那里过得一天都不快乐了无生趣,求你快些把她救出去吗?你怎么不想想,她是堂堂刑部尚书家的媳妇,你头脑一发热干出点傻事来,还要命不要?织华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没头没脑的臭小子!”
  梓安激愤的情绪有如瞬间被冰冻住,他呆呆地问:“你说什么?”
  徐劭行冷冷地道:“我说你口口声声爱织华爱得要死,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她。当年你就活该去殉情,我真后悔救了你。”
  令娴听到这里,对事情大概有了个了解,扯扯徐劭行的衣摆,轻声道:“当局者迷,你也不要太怪他。半夜三更的,被人听到你们吵架也不好。”
  “迷成这样的我还真没见过!”徐劭行依旧怒气难消,声音却小了一些。
  “那么……”梓安喉头不住上下滑动,艰涩地道,“你是说,其实织华心里还是有我的?”
  “我怎么知道?都三年前的事了,就算她那时候心中有你,也差不多认了命。她是有夫之妇,你还能怎样?”徐劭行看了令娴一眼,心中却在气为什么差不多的景况,梓安的这段感情没一点希望,周居幽却还未来可期。说来说去就是他不该打肿脸充胖子想要行侠仗义,随口答应周居幽的无理要求——是的,周居幽他根本强人所难无理之极嘛!
  梓安像个小孩子似的大声道:“我不在乎!她有没有嫁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她心还在我这里,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
  徐劭行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不知道什么叫做通奸吗?”男女淫奔,这不单是世俗眼光的问题,而是朝廷律法明文规定的罪行。
  “我不管!大不了我带她逃到海外,再也不回来!”
  “好!”令娴拍了一下手,道,“你有这个勇气,我觉得很好。”
  徐劭行头痛地对妻子道:“你就别添乱了。”
  “我话还没说完。”令娴转头又对梓安道:“你知道没有任何仗恃地在海外漂泊有多辛苦吗?”
  “我只听人提过,没有经历,”梓安老实回答,随即凛然道:“可是我什么都不怕!我头脑不错,应该能够闯出一番事业来。”
  “劭行的妹妹织华生长豪门,就算不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总也没有为衣食发过愁。索性是你一人独自在外打拼还好,有她在身边,你怎么分神照顾?不是只要有情人在一起就会幸福的,如果你事业做得失败,又怎么保证她的生活能够不被影响?你连海外是个什么样子都一无所知,重重凶险定然估计不足,贸然行事,只会把两人的未来弄得一团糟——相信劭行也绝不会愿意让妹妹跟着你受苦的。”
  徐劭行不住点头。
  “我听说南洋土地虽然没有中华广袤富庶,但大体生活也与这里无异,我有一笔不小的积蓄,到了那里,先置田产,再谋经营,就算做工到累死,也决不苦到织华。”
  令娴微微点头,又突然怀疑地道:“你的钱不会是亏空徐家产业而来吧?”
  梓安一听之下就要勃然大怒,稍一思忖,觉得这位表嫂之前说的话有条有理,谅来这回也不是故意挤兑于他,因此坦然道:“我不是那种人!我将徐家支给薪酬的一部分,拿去与几个朋友合伙做南北货物买卖,这些年盈利不错。”
  “这样就好,免得到时候名声太差,你们就算改了姓名,腰缠万贯抱着娃娃回来,也进不了家门。”
  梓安听她所描述的情景,竟忍不住痴了。
  徐劭行冷淡地瞟一眼傻笑的表弟,轻声问令娴:“你要帮他?”
  令娴轻描淡写地纠正:“不是我,是我们。”
  徐劭行为难地道:“海禁森严,他们怎么逃得出去?单是这一节就行不通。”
  “你不是有朋友在海上?”
  “你说耿煌?他一年都回不来一两次,怎么帮忙?”
  令娴诧异,“你不知道他每个月都要写信给玉姐姐的吗?”听说多的时候,十天就是厚厚一叠信纸,也不知道那个人开船出去到底是为了当海盗,还是关在舱房里面写情书。
  “你怎么知道的?”徐劭行确实第一次听说。
  “因为我教玉姐姐念诗词。”令娴耸肩,“咱们定好日子,就让耿煌派人在息潮岛上接应,吴记海鲜行常去息潮岛收购鱼虾,梓安他们就搭我家的船,官府习以为常,查得不严。”
  从美好未来中醒过来的梓安看着令娴,忍不住道:“表嫂,你真的是今天才知道我和织华的事情吗?”为什么考虑周全得像是计划了很久?
  令娴翻了个白眼,“你说呢?”她以前连织华的名字都没听过,只知道劭言哥还有个同母的胞妹嫁去京城,“不要说废话,你们知道接下来最重要的关节是什么吗?”
  两个男人同时表现出疑惑的神色,好像在说:“不是已经都说好了吗?还会有什么问题?”
  令娴没好气地道:“咱们策划半天,要是梓安落花有意,织华流水无情,那还不是空欢喜一场?”要是人家和夫婿其实很恩爱,他们这么搞不就等于棒打鸳鸯?那也太愚蠢了吧!
  徐劭行恍然,“所以现在最要紧的是探织华口风。”
  “织华不是三心二意的女孩子,我相信她没有变。”之前还苦大仇深的梓安,现在倒变得坚定不移起来。
  令娴看向丈夫,“织华过年回家吗?”
  徐邵行摇头,“她只差人送信和带礼物。”他看了梓安一眼,有些不情愿地道:“不过今年腊月二十,是爹的六十大寿,她要回来。”
  梓安十分吃惊,“我怎么完全没有听说?姨丈还说让我做完簿记,就去南方办年货——”随即他恍然大悟,恨恨地道:“姨丈就是铁了心地不让我们再见面!”
  徐劭行道:“这也怪不得爹,女儿回门的当儿,要是传点什么不名誉的事情来,毕竟难对亲家交代。何况他就是那种把名声看得极重的人,你早就知道的了。”
  令娴忽然插嘴:“这么说起来他竟然去我家提亲,实在是怪事一桩啊。”
  徐劭行还算习惯她的做派,只是在一边默不作声,顺便暗自郁闷自己与令娴的事还一团糟着,竟还要去当别人家的红娘。梓安却有点惊悚地望着表嫂,她难道真的不知道,姨丈要的不是儿媳妇,而是徐府下任当家?
第十章 泛起涟漪
  送走梓安,徐劭行却站在房门口没有离开的意思。时间已经很晚,以往他早该返回书房了,令娴的心因为某种自然的猜测而狂跳起来,有些声气不稳地问道:“再来点茶吗?”
  徐劭行看向她,踌躇地道:“我想再说一会儿话,你……是不是马上要睡了?”
  令娴心中微微失望,随即又因为这样的情绪而感到羞惭,连忙道:“没关系,我还没有要去睡,你过来坐吧。”
  徐劭行依言入座,看着热气腾腾的茶杯,缓缓地道:“我的书房里什么书都有,唯独少了十三经以及相关注疏,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令娴道:“你不愿求取功名,因此讨厌那些书不去看,不看便没有必要收藏了。”
  徐劭行摇头道:“我并非没有看过那些书的。”
  “看过但是不喜欢?”
  “那时候年纪小,爹娘说了要怎样便怎样,也说不上喜不喜欢,”徐劭行逐渐眼神邈远,“织华与我年纪相若,从小便玩在一起,感情倒是比和一母同胞的大哥还好。梓安七八岁的时候父母双亡,大娘将他接到家里来住,一起上家塾的就变成三个人。我最会背书,十岁的时候就把十三经念得滚瓜烂熟。先生考校那两个家伙的学业,我多半就在背后指点。我十九岁上,爹给当时十五的织华订了亲,听说对方是京城的大官,家里人都很高兴,只有梓安偷偷地哭。织华发现了,问他为什么哭,他就说他想娶织华。我那妹妹钝钝的,这才知道嫁到京城就不能和梓安在一起,跑去和爹娘说不嫁,大娘倒还罢了,爹怎么肯答应,之后梓安就被送到大娘的哥哥处看管,直到大娘临终恳求,爹才将他召回来。这件事闹腾了很久,大家原以为两个小孩子没常性,过段时日就忘了,谁知道梓安好几次从舅舅家逃出来,走好几百里路就为看一眼织华,而织华整天哭闹不说,闹到后来竟然屡屡绝食。”
  令娴不禁动容。她的父母开明,因此人生到现在都是出于自己选择。而徐员外的做法,恐怕才是这世上多数富贵人家的行径,两个无法自立的孩子,竟然能反抗得如此坚定,实在令人吃惊而又敬佩。
  “家里待着心烦,我就常常出门闲晃,自己也没觉得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却落得个声名狼藉。”徐劭行摇头苦笑。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你若过多在意,哪里能够快活?”令娴暗有所指,徐劭行却没有反应过来,径自沉浸在回忆中。
  “织华实在可怜,我和大哥都去劝爹,他先骂我们不成器,被磨得厉害了,又说徐家祖上世代为官,如今三辈子都没有子孙出人头地的,十分丢脸,因此至少要结门好亲事,让别人不敢小觑。”
  “公公真糊涂,为名利弄得子女离心,他竟然也无所谓。”要是吴家二老做出这等事来,保准所有孩子都甩甩头走人,等遇到意中人成亲后再抱着娃娃回家探亲。
  徐劭行叹道:“这就是你家与我家的差别所在了,尤其织华外柔内刚,性格最是吃亏。要是像你这般,也不会走到这个田地。”
  令娴挑眉,“我便怎样?”
  “要是换了你,早就拟好万全之策私奔,绝不会以损伤自己的身子为筹码,去威胁爹。”
  “你又知道了。”令娴被他专注的目光看得有些难为情,低下头嘟囔一句,随即道:“后来呢?”
  “我听了爹的话心里窝火,当即就告诉他我会去考状元,娶公主来光宗耀祖,叫他不要打织华主意。”
  “你去考了?”
  “当然。”
  “然而没有中?”她对徐劭行的事情所知并不算少,却从没听说他也曾应试的事情,大约是因为名落孙山吧。
  不料徐劭行却摇头道:“我中了。”
  “你中了?中了什么?”令娴难以置信。乡试三年才举行一回,三年前青州乡试,哪户人家的谁中了举,中的是正榜还是副榜,那是整个青州城以及下辖州县到处传扬的大消息,若是徐劭行曾中举,她怎么会没听过此事?况且,若是徐劭行曾中举,功名加身,他在外头的评价哪可能如现在这般不堪?
  “我那年非但中举,还是解元。”徐劭行欣赏着她混乱的样子,一脸高深莫测。
  “那年的解元是磁县姓邱的。”令娴现在很肯定他在开玩笑——或者说,吹牛皮。
  面对令娴不悦的视线,徐劭行不以为意,只问道:“你可曾听过梁州三年前的解元自请革去功名?”
  令娴偏头想想,点头道:“我听周居幽说过,放榜没几日,那人就要求梁州府革去他的功名,主考被气得半死,一怒之下将他的秀才、童生出身一革到底,变成了一介白丁。”她听说这件事时,顿时觉得此人有趣得紧,周居幽却斥责连连,说此人不体恤朝廷取士的苦心,不珍惜入仕的天赐良机云云——等一下,徐劭行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你可记得那人的名字?”
  “记得姓李,是叫李……”令娴苦苦思索,蓦地瞪大眼,“李劭行?”
  徐劭行假惺惺地谦冲一笑,作揖道:“正是区区在下。”
  令娴颤抖着手指指他,“你、你怎么会是梁州人?”徐家时代居住青州,怎么他会跑去梁州考试?
  “娘是梁州人士,分娩时还没有被爹纳进门,我生下不久便被过继给娘那边的一支望族,没多久对方自己有了男丁,爹也来接我们母子,我就被抱了回来。爹盘算着将那户人家的产业分一杯羹,因此我的户籍还在那里。”
  他说得合情合理,令娴却仍然感觉大受冲击。
  “怎么了?”很少看见她如此意外的神情,徐劭行颇感有趣。
  “我以为你自小就绝意功名,想不到……想不到……”
  “想不到我架势摆得好看,说到底不过俗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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