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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我罪我——大脸猫大脸猫爱吃鱼【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23 14:49:51  作者:大脸猫大脸猫爱吃鱼【完结+番外】
  男人的神色已经带了几分怒气,但仍兀自忍着,太阳穴一跳一跳。这鸽子是在逼他。逼他开口说他不想说的话。
  明明彼此心知肚明,明明知道她想干什么,她也知道他不乐意,但非要逼着他开口答应。
  他松开怀抱,摸出一根烟点上。自从当初把她从湖里捞上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她面前抽过烟。
  而此刻他瞳眸阴沉,一口抽掉将近半根,深深吸下去过肺。烟雾呛烈,如歌又咳了起来。
  Gavin透过烟雾眯起眼睛打量她。
  她长成了。小鸽子长成了狐狸,长成了狼。食草动物长成了食肉动物,她已经可以杀人饮血了。
  尼古丁涌入身体,稍稍克制了濒临爆发的怒气。Gavin低头想了想,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虽然知道她是在想别的。
  他到底是有可能会死的。从小到大,他从没见到谁寿终正寝过。
  至于他留下的这些人,都是最得力衷心的,他信任他们。但他并不认为有什么在他死了之后还值得信任的人。
  那如果他死了,她该怎么办呢。
  指间的烟越抽越慢,越抽越乱,一旁的小鸽子已经呛的眼泪汪汪的,但仍死犟着没有走开。
  罢了。终于男人把烟掐灭在掌心,火焰接触皮肉传来轻微的灼痛感。不就是要他一句话吗。
  “你现在本事大,我如果死了也不怕。你知道武器和钱在哪,如今你连战机都开得了,直接跑了了事。”
  如歌轻轻闭了闭眼。终于是听到了这句话。
  她是一定会跑的。只要他带着人一出这个门,她就会立即想尽一切办法跑。不管他有没有答应。
  但她就是想听到这句话。想要他答应,想要他允准,或者说,想要确定他有心理准备。
  猎物和狼之间,只有生死追捕。
  但爱人和爱人之间,总该有一些彼此的商量和心照不宣。
  她轻轻睁开眼睛,睫毛似是鸟儿微颤的羽翼。“首领的战力日渐下降,你们内部换帅只怕是早晚的事情。”
  “你一向是最得力的,也一直是被当作继任来看的。”
  “但做最好的雇佣兵和做首领是不一样的。你的性子太傲了,一向不把任何人放眼里,以后做首领,难免有人不服管。做首领还是需要笼络人心的,总不能所有事情都是你一个人做。”
  “你给钱是大方的,但其他方面也要抬抬手,北国人说,不痴不聋,不作家翁。该松的松,该紧的紧。知道你能打,但日久天长,总要防着有人放冷枪......”
  “我们北国有一句话,大丈夫要能伸能屈。”
  她一句句说着,竟也是絮絮叨叨,嘱咐着以后的事情。
  这番嘱咐,已是默认了他做首领之后,她不会在身旁。
  “这么怕我死?”他面色懒懒地笑。抬头间话锋一转,眼底闪过一丝锋利。“还是说,你就自信到觉得自己一定跑的出去?”
  叶如歌回望他的眼睛,温婉一笑。猛然间想起以前的自己,若是心事被这样拆穿,只怕会吓得瑟瑟缩缩。
  “我是怕你死早了,等不到我回来亲手杀你的那天。”她说。
  他望着这只已然长成的小鸽子,她的眼底已经没有半分瑟缩。他知道她一定会趁此机会逃,她也知道他知道。
  从最开始就对他生出的杀心,到跟着他学东西,再到一次又一次的试探、逃跑、与国内联系。她的心思,她的小动作,他全都知道。他只是懒得计较。反正又逃不掉,戳破一次她又会哭上个几天,不值得。
  彼此心知肚明,早已是图穷匕见了。
  可他从来都是自信的。“三天。”
  “最多两天,我这边就会结束战斗。然后我就会回来找你。三天之内,我就会把你抓回来。”
  这栋别墅周围他放了大量得力人手,甚至比他这次作战带走的还多。
  何况这里崇山峻岭山脉连绵,即使她真的逃了出去,还要长途周转才能回国。Gavin很自信,三天时间对她而言,远远不够。
  如歌没有说话,只是对他绽放了一个笑容,尽态极妍,晃花了他的眼。
  她把包递给他,最后踮脚,帮他理了理迷彩服的衣领。
  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为了看住她,Gavin会将几乎所有人手放在这里,甚至有时候只自己一个人去。
  而这次,他必须带走一些。如歌已经观察了很多遍,哪怕他只多带5个人出去,剩下的人就已经防不住她了。
  此地一为别。
  *
  装病、偷袭守卫,潜藏、夜行、翻山越岭,她如此熟练。
  在梦里,在无数个绝望或者沉静的瞬间,她已在心底将这一切排练过无数遍。
  曾经那张她想偷听而不得的地图,到底还是在一个下午哄着Gavin画了出来。而她也真的通过这条线,翻出了M国北部茫茫的群山。
  她没有选择往北走,从北边境过关。
  Gavin是下了狠心要抓她回来,但又没时间盯着她。如果我是Gavin,我会怎么办?如歌问自己。
  如果我是Gavin,我会把在边境附近所有能调动的人调动起来,搜山式的在边境线拦截。
  如歌知道,边境附近有很多负责往M国北部接应人员、物资和打探消息的马仔。这些人并不隶属于武装军,只是拿钱办事的线人,所以不可能跟着Gavin上战场。那么,Gavin一定会把他们安插在边境附近。
  这些人对地理位置和附近人际关系极熟,混迹于人群中,她发现不了,也逃不开。这大概就是Gavin的底气来源。
  于是她一路往南。
  她选择了一条最远的路。一路向南到南边境,花了两根金条登上偷渡的船,并没有和其他偷渡者一起在越南下船,而是多塞了钱给船长,让他在北国一个岛屿附近把自己扔到海里。
  偷渡的船只不敢太过靠近北国国土,如果想上岸,她只能自己游。
  这趟行程她走了整整一个星期。
  说什么三天不三天。她的目的不是回国,而是彻底脱离Gavin的控制。只要脱离了他的控制,如今的她一身本事,早晚能回国。
  如歌这样想着,换上游泳装备,在深深的夜幕里跳进海水中。
第50章
  夜里的海水冰凉刺骨。
  如歌露出水面,吸满一口气再次没入黑色的海水中,抱水,转体,换气,打腿。
  她没有任何的退路。在入水前,她丢掉了所有不便携带的装备和食物,只带了少量的细软首饰用来换钱。
  现在她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无边的深夜里,没入这无边的海水中。
  如果她脱力,那么她就会沉下去。永远地沉下去。
  而她,早已习惯了。
  习惯了前路一片迷茫,习惯了在绝望中不断挣扎,习惯了在无尽的恐惧中仍然奋力前行。
  今夜,这场海水里一个人的夜路,她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已经死去又再活过来,久到她早已不是当初的自己。
  她没有一丝的恐慌。游到最后的时候,她累的大脑开始发蒙,可海水还是很凉。她依旧游着,迷迷糊糊地在想,那次Gavin中枪落水的时候,他是不是也这么冷。
  她至今仍然不知道Gavin那次落水的真相。可她依旧会在这样的夜里想起他,带着不敢承认的心疼。
  她不怕沉下去,她只怕累到不行的时候会想要回去。回到那个累了就可以撒娇的怀抱,闭了眼睛什么都不管,只永久停留在温暖里。
  当第一缕阳光穿过云层照亮天际,如歌筋疲力尽地仰面漂浮着。她觉得自己终究是到不了了,她已经没有一丝力气。
  但她却又如此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平静到可以漂着。只有全然放松的状态下,人才可以在水面上保持平衡。
  她静静的漂着,随波逐流,等待命运将自己带往最终的结局,那将会是生命的结局。
  而她却在逐渐亮起来的天光中看到,码头就在自己前方。
  她上岸了。
  *
  这里是荆港,北国边境一个繁华的岛屿。从这里去北国,还需要再次过海关,但已经是北国的领土了。
  如歌爬上岸,在越来越明亮的晨光中坐了一会儿,等待天色彻底亮起来,码头上开始隐约有人影往来。
  她取下贴身戴着的一条项链,穿过弯弯曲曲的市井小道,找到一家典当铺换了钱,又在隔壁的小店买了一身干净衣服换上。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开始往最近的医院走。
  她就要到医院了,她已经可以看到那白色的、尖尖的房顶。
  然后她不可思议地看到,在面前熙攘的人群中,有一个人双手抱臂,对着她露出了熟悉的笑容。
  那个志在必得的、带着流氓气的笑容。
  泪水开始涌上她的眼眶。
  她知道这是真正的别离。
  上天啊,为什么还是要有这场别离呢。就让我们停在他临行前的那一刻多好。世间千难万阻,最苦是别离。
  *
  Gavin是如此的得意。鸽子到底还是没有飞出他的手掌心。
  他确实惊慌了一阵,在他散了众多的线人在边境,却没有任何她的音讯的时候。
  那时候前线火力正焦灼,别墅里的那群废物没看住她,通往边境的路上也没有人见过她。
  Gavin心比前线的相持更焦灼,着急结束战斗回去找她。在第二天夜里仍没有任何进展之后,他开始变得愈发疯狂。
  既然找不到她,那就都去死好了。
  他用炸药大量引爆山体,将对方武装占领的高低直接变成了平地。
  这个极其残酷的方式彻底瓦解了对方的战斗意志,救出来首领之后,他立即带人去了边境。
  他把北边境翻了个底朝天,仍无音讯。
  鸽子总不可能凭空消失。
  有一个深夜,他对着地图发呆,窗外大雨连绵。他在脑海中一遍遍盘着叶如歌行为上的每个细节,她的长处,她的弱点,她的性格偏好。
  然后灵光一现地意识到,鸽子可能绕路了。
  曾经教她的时候,他曾下过论断,说她若是想赢,唯有仰仗灵活。如今她最灵活不过。
  她已经不是初遇时的叶如歌了。她在漫长的岁月中学会了等待和忍耐,不再会贪恋最快的捷径。
  于是Gavin立即拿叶如歌的照片,去联系其他边境线附近的马仔。
  果然,负责联系南边境线的人说,有一个码头的蛇头见过这张脸。
  据说她上了偷渡的船,但不知道在哪下的。枪顶在脑门上,蛇头的腿都软了,还是说不知道她在哪下,应该不是编的。
  Gavin挂断了电话,摩挲着屏幕上的那张相片。
  他很喜欢拍鸽子的照片。这张上面的如歌,坐在之前住的别墅草坪上,她很喜欢那个草坪,抱着一本书坐在上面。他叫她,她闻声抬头,清澈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他觉得好看,于是拍了这张照片。
  你说,她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留下呢。
  Gavin深深闭了一下眼睛,然后起身,告诉丹拓,他们这次在暴雨中起飞的目的地是荆港。
  他已经笃定鸽子会在荆港下船。她身上没有证件,从越南过关并不容易,但在荆港她可以直接联系北国政府。
  于是他在蛇头线路沿线的各个码头散落布置了人手,自己则选了最有可能的这个码头。
  他猜对了。他已经在这个码头附近徘徊了一夜,选了几个高空建筑的楼顶,分派了人手用望远镜盯住下面来往的每个人影。
  但Gavin还是不放心,怕这群蠢货的眼睛不好用。于是他自己也一刻不停地盯着,盯到眼睛都快瞎了,终于在清晨的熹微日光里,他看到了那个摇摇晃晃走过来的熟悉身影。
  于是他飞快下楼,堵在街头对她张扬地笑,准备欣赏她恼羞成怒的眼泪和小表情,然后快乐地把自己的鸽子打包带走。
  这样捉猎物的游戏,他百玩不厌。
  但是鸽子没哭。
  她甚至没跑,只是平静地越过汹涌人流,朝自己走了过来。
  她扑到了自己怀里。
  该如何形容那一刻的感受,Gavin觉得自己原谅了全世界。
  然而下一秒,叶如歌踮起脚尖趴在他耳边说,“你的地下室里藏了四十多种毒药,其中有一种药被特殊材质包裹,7小时之后外面的材质才会被胃酸分解,药效发作。我昨天夜里吃了一颗。”
  生死一线的感受,Gavin体验过无数次,他赌上过所有,赢过,也输过。
  然而这一刻,她在耳边落下的话仿佛最恶毒的攻击,无边的恐惧如奔涌的海浪,彻底击垮了他的心理防线。
  他什么都教了,唯独没有教她用毒。
  说实话,是防着她给自己下毒。其他的方面她没办法,力气没他大,反应没他快,打枪没他准。但两人朝夕相处,她如果想要下毒,确实是防不胜防。
  没想到她还是翻了出来,而且用在了她自己身上。
  在那一刹那间,他短暂地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一把抓住她的头发问,“昨天几点吃的?外包装是什么颜色的标签?”
  这是他审讯别人时下意识的动作。叶如歌的头发被死死扯住,于是只能抬头和他直视。他的手重,她疼的眼圈含泪,向他挥了挥右腕上的顶级军用表,在水里泡了这么久依然分毫不差。
  “昨天夜里12点整,不差一分一秒。还有十分钟。我如果得不到洗胃,十分钟之后,你就会知道,我对表的本事,你教的也很好。”
  这是如歌给自己设置的最后一重保障,以生命的重量来防范他。这里已经是北国的领土,只要进了医院说清楚情况,政府便会为她提供保护,Gavin很难再带走她。
  男人看向她腕上的表。那本是男士的军用表,挂在她纤细的腕子上,显得表盘奇大无比。而那表盘上的指针正一刻也不停地移动,一下一下,像是在催命。
  叶如歌,好得很,叶如歌。他紧咬牙关点点头,不知为何竟然开始走神。大半夜12点服毒,如今还要洗胃,这小鸽子真是被惯上天了,不知道胃管插进去有多痛苦。
  他狠狠把她推开,两块咬合肌凸出颊颏线,笑的穷凶极恶,抬手就给枪上了膛。“想死哪用这么麻烦,还要等10分钟。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
  他抬手瞄准她,她转头毫不犹豫地向着医院大门跑去。
  她没有任何遮拦和躲避地跑着,把整个后背和后脑完整地留给他。
  她是报了必死的决心。
  某种程度上,Gavin也明白,她当初从湖里跳下去,并不是仅仅因为没有看到海。
  她一直想跑,只是恐惧让她不停摇摆。
  她有过很多小动作,有时候他知道,有时候他怀疑,有时候他不知道。但他往往不是特别在乎。鸽子有点自己的小心思是多么的正常。
  他总觉得她逃不出去的,她那么弱。他也懒得再抓她现行,鸽子一受惊就会吓得几天不吃饭。于是也都这么含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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