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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我罪我——大脸猫大脸猫爱吃鱼【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23 14:49:51  作者:大脸猫大脸猫爱吃鱼【完结+番外】
  可笑的是,曾有个犯人问她,“你不怕遭报应吗。”
  这样的人,也有脸跟她谈报应。
  如歌望着他,一个温婉的笑意绽放在她白净姣好的面庞。“那我们就看看,下了地狱,阎王是报应你,还是报应我。”
  过了很久她才意识到,那个犯人的北国语不好,他真正想说的,应该不是“报应”,而是“报复”。
  报复,有谁不怕报复呢。她只希望能在遭到报复之前,抓到她想抓的人。
  *
  有时候如歌也怕,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突然惊醒,梦里被一枪毙命的人是自己。
  你知道,她宁愿死的是自己。
  她的梦里常常是无穷无尽的追杀与被追杀。她总是在子弹呼啸而来的那个瞬间惊醒,然后在黑夜中坐起来,裹着被子等一身冷汗变干。
  她永远记得多年前的那个雨夜,有人拉过她的手按在胸口,让她感受那一下下蓬勃的心跳,他说有我在谁敢杀你。
  此后无数个深夜里她从噩梦中醒来,也会把手按在自己胸口感受着依然跳动的心跳,那是她还活着的证据。
  就好像多年前的那一句话,也是个依靠。
  而她也会突然脆弱的,想要个依靠。
  *
  在她屡立功绩之后,慢慢地,开始有热心的领导和前辈给她介绍对象。
  考虑到在工作上的长远发展,叶如歌不想给人留下过于孤绝的印象,于是实在推不掉的相亲也会去见。
  有一个相亲对象对她尤为热情。
  对方也是小城市一路奋斗到体制内的年轻人,为人周到细致,上进心强,对她的灼灼功勋钦佩且羡慕,也喜欢她清秀文气的性格和外形。
  于是前前后后奔走不断,请了领导来牵线搭桥,对叶如歌鞍前马后地示好,分外殷勤。
  如歌多番婉拒,对方仍不弃不馁。时间长了,单位上上下下都笑说程科长真是对你情根深种,程骁自己也说爱她。
  那行吧,爱就爱吧。
  虽然如歌也不明白,只客气地聊过几次天,两人连彼此的真面目都未见过,怎么就能爱上。但他非要说爱,如歌也懒得区分,于是就相处着看看。
  相处两个月以来,程骁和她之间,绝大多数时候相敬如宾。偶尔有小争执,但两人也都不是非要分个输赢的人,于是总能很快回归平静。
  可能这就是寻常男女的相处吧,她想。看似那么近,实则那么远。
  有次过年前,单位组织聚餐,两人都去了,路上同事还嘻嘻哈哈地打趣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到了之后程骁却面露尴尬。
  如歌疑惑,程骁却也算是坦诚,说同桌上有位女同志是他的前任,没想到这次聚餐会遇上。
  “没事。”如歌平静地笑,拍了拍他的手背,“我不会多心。”
  程骁感念她的通透,伸手揽了揽她的肩膀。于是二人重新回到包厢落座。
  席间没多少人知道此事,众人正常吃饭谈笑,气氛很是融洽。有人拿了些酒来,让男同志喝白的,女同志喝红的。“忙活一年了,今天大家松快松快。”
  于是众人笑,接过酒瓶吵闹着拿酒杯来倒。如歌也被这融洽的气氛感染,笑着接了个酒杯过来。
  刚要抬眼去拿酒瓶,一个清亮的女声叫她,“叶警长,麻烦帮我倒杯酒。”
  是程骁的前女友,温尔雅。
  程骁赶忙起身拿过酒瓶,笑着说,“我来我来,今天我来服务大家。”
  那抹女声却再次响起,不依不饶:“我说,让叶警长给我倒酒。”
  气氛一时凝滞,这暗涌太过明显,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息。
  叶如歌散散淡淡地站起来,笑了笑说好。
  于是慢慢拿起自己面前的空杯子,给温尔雅斟了一杯红酒。又端起来走过去,轻轻放在她的面前。
  倒杯酒有什么的呢。也值得置气。那一刻她只这样觉得。
  她看了看温尔雅,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穿着警服更显得精神。
  温尔雅和她本也差不多大,但莫名其妙地,她只是觉得温尔雅是女孩子,看着她就像看后辈一样,没什么气要动。
  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家世好学问高,在职业上顺风顺水,内勤工作也没有风险,不比叶如歌这种出生入死的外勤。
  人过得顺遂时总是容易骄矜任性的。温尔雅望着如歌冷笑一声,“没想到叶警长还挺没架子的。我还以为叶警长劳苦功高,什么都能抢呢。”
  这话说的带刺,但叶如歌无所谓。她只是笑着摆手,“过奖了。”
  然后她移动脚步,依次给在座的同事斟满酒杯,“这么多年多亏大家支持,我也是该服务一下大家。”
  整个过程里,程骁尴尬地站着,看着波澜不惊的叶如歌,终究也没有说话。
  在如歌倒酒在他面前时,程骁终于想起来要坐下,却又不知所措地要接过如歌手中的酒瓶。
  “没事,我来吧。”如歌还是笑,轻轻安抚他。
  没什么要紧。她原是被打碎骨头再重新捏过一遍的人。
  她的骨头很硬,所以打碎的时候很艰难,也非常疼,那种疼痛令叶如歌刻骨铭心。
  但她如今作为一堆捏在一起的骨头,早已非常灵活。
  她没有脸面,也不要脸面。没有身段,也不要身段。
  倒杯酒而已,不重要。
  *
  晚饭散场之后,程骁急匆匆追上她,“如歌,刚才席上的事情,实在对不起。当年分手,是我父母觉得她脾气不好,她可能一直气不过。”
  “温尔雅的家境很好,她父亲是上级部门领导,如果闹的太难看,对你我的发展都没有好处......”他在努力解释自己刚刚的无动于衷。
  叶如歌抬起眼帘,最后认认真真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人,唇边依旧带了温和的笑意,“没关系。新人旧人见面,争气斗赢,情理之中。”
  程骁不知该说些什么,温声感念她的大度,“委屈你了。”
  不委屈。如歌含笑摇头。
  她并不觉得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如果这样评价程骁,那就太尖刻了。
  程骁没有什么大的过错,他只是红尘俗世中的一个普通人罢了。他有自己的人生艰难,需要权衡利弊。
  想来当初若是能做成领导的女婿,他也不会上赶着找她这个同样平凡出身的业务模范。
  他只是想前途光明一点,他有什么错。难道还指望他当场为了自己和温尔雅翻脸。
  若是有错,最大的错也只是没那么爱自己而已。可也没有哪条纪律国法规定,他一定要爱她。
  如歌终于验证了对他的怀疑。或许可能也有些稀薄的感情,但远远抵不上他对大好前程的热爱。
  她早就觉得程骁没有那么爱自己,虽然他一直口口声声这样说。
  但是天晓得怎么回事,可能因为她见过真正浓烈的爱,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掺了水分的爱。
  见过真的,所以认得假的。见过好的,所以认得坏的。有过最浓烈的,所以拿到掺了水分的也不在意。
  *
  很神奇是不是,畜生没有人性活该千刀万剐。但畜生的爱,却真诚浓烈的紧。
  虽然那头畜生从未说过爱她,他可能都不知道爱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但爱不爱的,又哪里在口头上呢。
  这件事平滑的过去,似乎没有引起任何波澜。但没过多久两人就分手了。
  大事化小不容易,小事化大还不简单。随便揪住其他一个什么分歧没完没了地计较,偶尔再表示一下结婚之后她想辞职换个安稳工作。
  程骁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嗅到不利于自己的气息之后便会撂开手。
  叶如歌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兀自含笑。你看我,如今怎么变成了一个心思深不可测的人。
  这样的事情经历了几回,理由总是性格不合,双方都不落错处。介绍的领导找不到具体原因,逐渐丧失了介绍相亲的兴趣。
  再加上她不停出外勤,给她解决个人问题的事也就慢慢不再被人提起。
  她终于可以一个人自顾自活着。
第53章
  一个人的日子总是分外的简单。
  每次行动前,她收拾行李总是最快的。早早地到了队里,坐在她的小小行李箱上等其他队员。
  队员和她开玩笑,“叶姐好像是为任务活着的,随时随地都能出任务。”
  如歌笑着拿手里的橘子砸他们。“收拾好了没有,要出发了还贫嘴。”
  她的东西总是不摊开的。无论是在家,在宿舍,出任务,还是放假出去旅游。
  她只有那么几件日用品和换洗衣物,用的时候从箱子里拿出来,用完放回箱子里。队员没有说错,她像是个随时准备提着行李跑路的。
  把东西一件一件从箱子中取出来摆放在家里的每个角落,这个行为需要一种安定感,一种“我以后就住在这里”的安定感。
  而她没有这种安定感。她确实随时准备离开。
  世间之大,处处都是旅馆。心无归属,哪里都不是家。她习惯了这一切,也早就接受了这一切。
  至于很多年前那个东西多到宿舍放不下的女学生,早就是上辈子的人。
  再至于多年前那栋隐藏在密林里的中式庭院,里面铺陈着的各色珍宝首饰,那都是她的,她毫不怀疑这一点。
  她已经放了太多东西在那个地方,所以再也不需要第二个家了。她如是认为。
  *
  其实,叶如歌也曾经怨恨动摇过。
  尤其是随着年纪的增长,父母重病去世之后,她身后彻底空无一人,低落了很长一段时间。
  办公室里同一批进来的同事,结婚生子后纷纷转了内勤,虽然免不了生活中的磕磕绊绊,但自有其安稳平静。
  她也怨过,在低谷期无数个看到别人神采奕奕笑脸的瞬间。
  她会想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只有自己背负着这样沉重的人生,只身飘零。
  如果没有Gavin,如果没有那段过往,她现在应该过着怎样轻快的、充满朝气的大好人生。
  那段时间她仿佛恨Gavin,刻骨铭心的恨他,恨到夜夜难眠。
  如果没有他,没有那次拐卖和诈骗,自己现在该过着怎么样轻松快乐美好的人生,该有着怎样充满希望的大好前途和人生画卷等着她去奔赴。
  可她仿佛也爱Gavin,即使这冒天下之大不讳。因为Gavin给了她、站在他的位置上能够给出来的一切。包括他自己从未获得过的爱。
  他愿意打偏那一枪,是真心想让她幸福。
  所以即使她会望着那些无法触及的幸福和轻快感到怨恨,但随着时间推移,年岁再长几年,习惯了彻底孑然一身的如歌开始释然。自己其实也无人可怨。
  这就是她的人生剧本。
  这样的痛苦和沉重,确实降落在了她的身上。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剧本,而这是她的故事,她没有逃避的机会。
  那么她可以如Gavin所期待的那样,选择忘记一切,重启人生,不再背负吗?
  站在叶如歌的视角里,她不想做这样的选择。
  因为她亲眼见过沉重和痛苦,见过人间的惨案和悲剧,她不想选择忘记这一切,自顾自地活着。
  她想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发生在Gavin身上的事情,永远都不要再发生。这是她从当年第一次在Gavin面前扑过去救人时,就已经怀有的初心。
  只是那时她太年轻也太脆弱,不敢立下这样的志向,也没有体力和心力去执行。
  *
  其实这样的日子挺好,独来独往不见得比怨偶相对更加痛苦,只是在某些特别的时刻会显得尤其孤独。
  有次她去医院,做个不大不小的手术。医生例行常规和她说术前注意事项,病人如何如何,让家属如何如何。
  如歌问,“我到时候一个人来行吗,是必须要家属看着才能做吗?”
  医生愣了一下,从眼镜上方看她:“你没有家属吗?”
  如歌短暂地踟蹰了一刹那,只是面不改色地又问了一遍,“必须要家属陪同才能做吗?”
  大夫说,“需要有人陪同。”
  “好。”如歌点了点头离开。到了手术那天,她叫了一个亲近的朋友过来。
  整个过程她仿佛没有任何波动。她只恨自己在听到那句“你没有家属吗”时的难过。在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可怜。
  只有渴求被爱的人,才会觉得自己可怜。
  只有渴求被某个特定的人爱的时候,才会希望他觉得自己可怜。
  叶如歌,叶如歌。她在心底一遍遍恨自己,你不可以。叶如歌,你要把心底渴求被爱的那部分切下来扔掉,鲜血淋漓一块扔到马路上,被车碾碎之后被流浪狗分食。
  叶如歌,你不可以渴求被爱。你想求的,都求不到。所以这一部分心如果留着,只会一直折磨你,在每个日日夜夜让你顾影自怜。不如拿去喂狗。
  不如拿去喂狗。
  如歌啊,如歌。
  *
  她就一直这样过,特立独行,独来独往。
  时间长了便没人再说些什么,即使是喜欢背地里议论别人的人,也需要新的话题来嚼舌头的,而她这么多年始终如一。
  只有特别亲近的朋友劝她,“这次晋升之后给自己找个伴吧,我们部门不少小伙子一直等着你呢。”
  霜明和她同级,却比她要活波快乐的多,早早成了家,有个斯文稳重的丈夫和甜美可人的小女儿。
  如歌笑,抬手拨开表面的头发,那下面竟已白发斑驳。
  火锅的水汽氤氲,模糊了她的眉眼。
  “你往我的头上看,黄土都埋了好几层。还说什么找伴不找伴的话。”她说。
  霜明惊诧地望着她,拼命睁大眼睛,但泪水仍一颗一颗滚落下来。于是一句话都再也说不出来,只紧紧握住她的手。
  如歌却把霜明抱在怀里轻轻拍着背,“别哭,这有什么好哭的。”
  这有什么好哭的。叶如歌早就死了。从那里跑出来的,只是一个半人半鬼的魂灵。鸽子的皮囊,却因为喝了狼血而长出了狼的獠牙。
  半人半鬼,不伦不类,黄土埋肩,白日魂灵。
  只还有一个秘密,一直埋在她心里,却从不敢说。
  她早已分不清,对那条狼,是爱还是恨。就像对杀戮,是无奈还是兴奋。
  不过,又有什么区别呢。爱他,所以要他死;恨他,所以要他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
  叶如歌不得不承认,她是个自私的人。
  她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她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能说服Gavin转做污点证人,他能不能活下来。
  她翻遍了所有国家的法律法规,也找很多律师询问过,最终她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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