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皓淮不拿,同时也是看见他愣在原地,余追默把盒子往他手里一塞。
算在你股份里,将来扣你分红。啊呀,我看人的眼光比她看石头的准多了,你活财神可比死石头值多了。
皓淮终于动了。
什么财神?你算过我八字?
我自己就会相面。
哎呀,我小姨也喜欢这个,就是借你的懂了吧,等她回国再给她喽。反正她自己也戴不过来。
于是就成了沈顾殊被撞衫的满腔明火。
等他们再想争,电梯已经无声无息停了许久,里面的一对夫妇诧异地看着面前两个高挺的小伙子拌嘴,耳朵上还晃着情侣一样的同款。
这回两个人一起窝火,两极互斥开一米,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悄悄躲在泰迪熊侧面的叮铛看见皓淮的身影,看了看前置镜头里自己的微笑程度,就冲出去十分元气地挥手走过去。
皓淮听见叮铛的声音,刚要回身答应,走在他前面的沈顾殊就幅度夸张地冲着叮铛回应。
”死鸭子!“
叮铛怎么想都不明白为什么皓淮身边会跟着一个沈顾殊。
但她人已经冲过来了,只好尽量优雅地刹在沈顾殊前面,鼻尖差点蹭在沈顾殊交叉在胸前的袖口上。
但她没有把鼻尖的粉底液擦在沈顾殊袖子上并不是自己的刹车有多优秀,而是皓淮抢先一步控住了她的肩膀。
”啊,谢……“
她迷茫的道谢还没说出口,皓淮就松开手,却用身体让她下意识地退开两步,拉开了和沈顾殊的距离。
于是叮铛站在两步开外的地方,感受到了一股难以名状的,但又和修罗场两模两样的古怪氛围。
短暂思考后,她立刻找到了古怪的交点―――这两个人极其符合影视套路的气场。
"你俩……没头脑和不高兴?"她眯起眼睛,质疑这两个默契但没有缘由的组合,”关系怎么好的这么怪啊?“
”难道你俩在给cp粉营业吗?所以直接一起过来了?“
”不是!“
皓淮和沈顾殊一起转过头看向叮铛,严厉而默契地给她一致否决。
叮铛瞪着眼睛,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周围微微驻足的路人,突然有种想迅速逃跑的感觉。
”谁想一起?!“
第二次否认后,皓淮和沈顾殊互相怒瞪了一眼,不知道是因为叮铛的话,还是因为越不想要越多到溢出的默契。
叮铛大眼睛转了一圈,笑嘻嘻地凑过来,一手搭一个把两位剑拔弩张的哥们拉住:”别吵架嘛,来都来了,一起逛逛。“
虽然搞不明白沈顾殊和皓淮怎么捆绑出现,但如果两个人性取向都正常,或者自己判断的没问题的话,那……
这个形式,难道是我李白来到太平盛世?
那等我的不就是贵妃研磨、力士脱靴的歌舞升平了吗?
前提是我的抱负和骨气不需要诗仙那么有水准。
前提成立。
叮铛用手做掩护,翘起嘴角,打算为今天的战术大获胜利开个香槟。
”笑什么?“
皓淮不咸不淡的声音传过来,把叮铛的香槟塔扔了一地,并且碎得掷地有声。
就不该半路开香槟。
”连人家笑都要管,那看你是不是还要敬礼踢正步啊?“沈顾殊在另一侧阴阳,脸上的笑容看着却晴明非凡。
”他又不是国旗杆子,“叮铛一打岔,”先跟我买杯奶茶吧。“
明明空间是足以熙熙攘攘,但是叮铛总处于左右互换的位置,仿佛她成了斯诺克里的白球,被球杆赶来赶去的,逃不开桌子的包围,也找不到舒服的停留处。
”所以……沈顾殊,你为什么跟着皓淮一起来?“
叮铛歪着头,试图着问了一句。
”我最看不得什么斯德哥尔摩效应了,“沈顾殊不悦地瞪了她一眼,”我知道和你讲了也没有用,等以后你就明白了。“
叮铛看了眼皓淮,他从自己和沈顾殊一来一回的时候就没有再说过话,现在他手里拿着中杯奶茶,修长的手指在大红色杯身的映衬下近乎苍白。
睫毛低垂着,不知道看向哪里,但不是看向自己。
好像模模糊糊记得,还是更冷的时候,也是这样尖端被光芒映得失真的睫毛,清澈熟悉的眼睛,像雾一样笼罩包裹着自己。
她忍住瞬间的黯然,从雾中回到熙攘的地面。
第55章 升空的烟火
KTV包间里摇滚伴奏震耳欲聋。
“Hey!!Hey!!辘à疲 倍n蹙僮怕罂朔纾喊得比扬声器都要大声,“后面的日语我不会念!”
“你就会唱这一句啊?”沈顾殊堵着耳朵,“那你还抢得这么积极。”
叮铛拿过桌上的啤酒灌了半瓶,继续等着喊下一段高潮的“Hey!!Hey!!”
狂热的鼓声和电贝司骤然而停,沈顾殊给叮铛按停了伴奏,站起身指着皓淮和叮铛。
“别绕了,现在都说清楚。”
“你们都是主动邀请的我,应该是你俩说清楚。”皓淮手里的橙汁像红酒一样晃了晃,在闪烁的红蓝色灯光里明暗交替。
叮铛向后退了两步,坐在离两人最远的唱台高脚椅上。
“我也不知道……你俩约一起……”
沈顾殊坐在皓淮对面的沙发上,三个人倒是标准的三足鼎立,和魏蜀吴同样不势均力敌。
“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辞职,还有上次你半夜在路边哭得要死要活到底为什么。”
叮铛条件反射地想制止沈顾殊再说。
皓淮杯子里的饮料凝于直线,本属于橙汁的涟漪跳到了他的眸中。
目光从叮铛的脸上一扫而过,快得有些发冷,冰凉而陌生的惊异和关切从风中逃逸。
“沈顾殊你对我有误会,不过我觉得你误会我无关紧要。”皓淮看向沈顾殊,微微一笑,“同样的,你也没必要非解开误会吧。”
是因为上次童语的事情,所以要一骗到底,导致沈顾殊一看见上次在路边的自己,就立刻联想到最烂的情况吗?
叮铛想解释,但想到童语,没有开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一点私心,想听听童语和皓淮真正的交际。在她和皓淮还没有重逢的时候。
“我有必要啊。”沈顾殊坦诚地耸耸肩,“虽然我觉得你不是好东西,但是我现在知道你也不是十恶不赦。”
“我是觉得叮铛蛮可爱的,”沈顾殊用下巴指指皓淮,“所以你的话有一半都不能信,我误会你可不是无关紧要,你不想解释就是想怼我。”
“我非要解释清楚的话,沈顾殊,你是不是性取向不正常?”
“正常的,起码现在我就很喜欢叮铛。”
一言既出,叮铛差点一个跟头从椅子上栽下来。
“沈、沈顾殊,我的亲祖宗,你信我的,你绝对不是喜欢我,你是想和皓淮置气。”
沈顾殊看着叮铛,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于是叮铛连借口都没找,直接一路逃离了商场。
ktv六个小时准时结束,皓淮才离开。也许自己生在二战的时候,是个优秀的意大利外交官。
公寓在后半夜的热闹单调地重复着,直到电梯打开,他看见一个人趴在自己家门的位置,不知道鬼鬼祟祟想干什么。
他站在那人背后许久,终于打断她:“我要报警了。”
叮铛立刻停止嘴里的咪咪咪咪,掩饰自己隔着门,试图引诱皓淮的加菲像网红猫一样跳起来开门的事实。
她讪讪站起身:“……逗猫也犯法啊?”
皓淮没回答,也没有驱她,但沉默比任何句子都像是刺痛。
“那个……其实,我今天约你是想问你辞职的事情!”叮铛深吸口气,“是因为账号的事情吧,对不起,我早就应该……”
“和账号没关系。”皓淮淡淡否决她的自揽责任,“编制里很死板,工资也不多,就辞掉了。”
叮铛点点头,表示得不知道是不是理解,总之她还是没有从门口让开。
“还有事吗?”
听到皓淮一成不变的语气,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今晚一直在生气呢。”
“嗯。”
“现在呢?”
“一般。”
叮铛忽然没脸没皮地笑着看他:“不是我惹你的话,你就请我坐坐。”
当然就是你。
不过这种时候,不想被她看出来。
看见皓淮的表情一松,叮铛立刻得巧卖乖地让开身体,跟着他走进屋里。
房间和上次比似乎乱了一些,不过仔细看过去的话,不是因为收拾不当,而是又多了些皓淮的专业书,因为书架满了才散落在有空间的地方。
加菲还记得叮铛,所以就不再怕生,旁若无人地蜷缩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叮铛坐在地毯上,看着皓淮在吧台里的厨房给她煮咖啡,脑子里除去他的腰好细的非革命想法,温习着自己在家制定的战略。
“皓淮,我有话跟你说。”
皓淮嗯了一声,人还在厨房里。
“严肃点,过来。”
皓淮还是没过来,只是转了个身,一只手支在吧台上向她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咳咳。”
“我呢,失业次数多,心态好。现在的账号这么红火,是因为我出色的文案策划和营销公关能力。所以我会成为一个优秀的,被人骂的,到处红黑的自媒体人。”叮铛的手指揪着毯子,不自觉已经把上面的绒毛弄秃了一小块。
“所以,你上次说我有好多我不知道的优点要告诉我,那就除了这些,告诉我吧。”
终于说完,叮铛长舒了一口气,看着皓淮。
皓淮手指点着吧台,表情没有变化,仿佛在听一段冗长的发言稿。
叮铛强忍着想哭的欲望,保持着破碎的笑容走过来趴在吧台上:“你上次要是骗我,我可要哭了。”
“优点……你高中毕业的时候,很中二对吧?”
温柔的声音像是那一天落成积水的白色樱花。
叮铛红着眼眶对上皓淮的眸子,盈满笑意的弧度像是皎皎明月。
她的鼻子很酸很酸,像是毕业那年含的杨梅糖直冲鼻腔。
“你还不如骗我。”她预想地是笑,结果一开口就配合着眼睛成了断续地哭腔。
“和别人表白自己哭什么?”皓淮捧住她的脸颊,她的眼泪由温热到凉意地落在他的手心里,“除了中二,还有很多呢。”
“……比如?”
他笑起来:“比我缺德。”
在叮铛不满地反抗之前,如雾的早樱如期而至,柔软了所有的夜和话语。
加菲伸了个懒腰,没有被花香惊扰。
第56章 需要小蓝片吗
“什么?”
“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
“你小子玩什么纯爱战神呢?!”
叮铛瞪着一副送客表情的皓淮,不可思议地拍着他的吧台。
“合着您就真的只亲我一下?”
皓淮也回望着她,故作惊讶地继续送客。
“不然呢?我要说个乙女游戏的台词吗?”
“我想想……毕竟我也是个男人哦这种?反正我也不是雌雄莫辨的类型吧。”
叮铛被他的目光送到门口,冷静下来把怒气吞回去。
反正他一定是和沈顾殊赌气。
或者就是放不下面子,傲娇非要吊她胃口,冷静,必须占到他头上。
她也挤到狭小的吧台内侧,手支在皓淮外侧的吧台上锁住他的退路。然后故意把身子贴到最若即若离的角度,坏笑着看皓淮冲好的咖啡。
“知道了,你往咖啡里放小蓝片喽――”
“首先我用不上,其次我放了给你喝有什么寓意吗?”皓淮不慌不忙拿过咖啡,恰好抵在叮铛苦心孤诣营造的若即若离里,完美的情调被咖啡烫成了碎片。
“你要不少看点刑法之外的小说呢?”
皓淮用咖啡的蒸汽剑把她逼退,仿佛是示意她赶紧验一下咖啡的真伪。
叮铛立刻高声反驳他:“什么啊!我要看也只看微博上倒过来的同人啊!”
皓淮没回答,肢体语言所表达的“尊重、理解、支持”却让叮铛打在了棉花上,被卸甲的霸王叮铛更恨不得生啖其肉。
“谁要喝你的咖啡,喝完了还怎么睡觉?”叮铛松开皓淮,抓过咖啡重重放在一边,“纯爱战神是吧,那你今天晚上就睡猫窝吧。”
她站在楼梯上,冲着皓淮嘻嘻一笑:“那我――上去喽――”
本以为是大小王炸。
可皓淮的回应才让她想起来大小王其实是两个joker来着。
起码有个瞬间让她觉得有个鲜艳的红鼻子落在地上,掷地有声地弹了一路。
“你……不刷牙洗脸吗?”皓淮皱着眉没动,“不洗漱就算了,外面的衣服也要在床上滚吗?”
叮铛第一反应是joker,第二反应是他说的还真有些道理。
第三反应是……这小子不会是不行吧?
不过……
回忆起那天付出了沈顾殊的正义和裙子缝合线的长吻,隔着层层布料的绰约触感应该是完全正常的。
皓淮看着叮铛若有所思的脸逐渐变成蜜桃色,目光开始充满理智的怀疑。
叮铛被他逻辑演绎的眼神看破,立刻终止了自己的生物猜想。
十分钟后。
叮铛恨铁不成钢地抽了镜子里的自己一巴掌,另一只手还勤勤恳恳地重复着刷牙的动作。
为什么就真的换衣服洗脸刷牙啊?
喜欢卫生的好宝宝,准备安心入睡到第二天上班啊?
这个死皓淮还真的翻出来一套崭新的睡衣,说是正好买了新的。
偏偏他还真是正好买的,因为真的是给他自己穿的,叮铛套上就像是小矮人偷穿白雪公主的衣服。
叮铛愤恨地撸着青衣一样的袖子,还是不可避免地把袖口溅了一片湿。
“樊叮铛――你掉厕所了吗?”
偏偏门外传来皓淮不咸不淡的声音:“二十分钟了,小心把牙龈刷出血哦。”
你踏马的冷血、装、肯定是需要小蓝片的――
叮铛心里咒骂到一半,发现吐出来的牙膏沫真的夹着绵延的淡红色血丝,像一大片化开的阿尔卑斯硬糖。
不能当倒贴的女人,非得把他掉得脱离地心引力不可。
“可是我没有内衣可以换嘛。”
叮铛手里几乎把崭新的牙刷摔成两节,嘴上却故意做出理直气壮的语气。
“有烘干机,你洗完旧的忍一下,半个小时就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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