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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同殊——fljylk【完结】

时间:2024-11-23 17:29:02  作者:fljylk【完结】
  轻叹了口气,扯了一角被子,盖在他身上。
  他的指尖忽然蜷了蜷。
  她屏住呼吸,不敢再动。
  可惜为时已晚,他睫毛眨了两下,缓缓睁开眼。
  “还难受吗。” 他稍稍用力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擦着她的虎口,“好像不是很烫了……唔……那我现在走。”
  Q市还未供暖,开了一整夜的空调,空气干燥,他的嗓子也变得沙沙的,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她凑上去,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缓了两秒,他面上飞过一丝红晕,坚决道。
  “不行。”
  “我不动你。”
  “不行。”
  “我只想让你歇会儿,没别的意思。”
  “那也不行。”
  “好吧,那算了。”
  她哼了一声,扑腾着背过身去,似有不满。
  没过一会儿,身后传来声音。
  “……只躺十分钟。” 在床边跪了一夜,他也确实累了。
  “嗯。”仝姝往里面蹭了蹭。一米八的床,睡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外衣太脏了,后面衣架上挂着短裤和T恤,你应该可以穿。”
  仝姝为了舒服,睡衣全都买的xxl加大版。
  被窝里抖落进来一股凉气。
  感受到有人钻进来,她很快转回身子,面朝着他,眨了眨眼睛。
  “你没谈恋爱吧,刚才忘记问你了。”
  他躺得笔直,眼睛闭着,侧脸轮廓的起伏格外清晰,她的心也跟着荡了一下。
  “现在才想起来问?”
  “只是确认一下。你和谢婉意……没谈吗?”
  万里闻言,睁开眼睛,偏头看向她,声音透着些疲惫。
  “没有,也没有过。”
  “和别人呢?”
  “也没有。”
  她相信万里说的话。以他的性格,如果谈了恋爱,应该会离自己十万八千里远。
  只是说到这,她又有些好奇。
  “你不会一次也没谈过吧。”
  “嗯。” 声音通过他的鼻腔传出。
  “真的假的?留学生里的处男可是21世纪新型活化石。”仝姝表情惊讶到有些夸张,留学圈子里那些乱搞的事她不是没听说过。无尽漫长的冬天,艰难晦涩的课程,没有curve的成绩,找不到实习的假期。在异国他乡,生活里那些操蛋的时刻就像一把铁锤,只锤在一个人身上实在难捱,于是年轻男女依偎着抱团取暖,俨然成为一种沉默的共识。
  她没想到,这么多年,万里竟然一次也没有谈过。
  “怎么?你谈过很多?”
  虽然知道谈恋爱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但他心里难免有些吃味。话一出口,空气都变得有些酸。
  仝姝笑了一下,轻巧地绕开这个问题,“有关于我的问题,咱们下次再说。”
  “我要现在开始问咯,你跟我说实话。”
  “你要问什么。”
  “你先答应我,你说的都是实话。”
  万里感觉到一只手从被子下面摸过来,扯了扯他的衣角。
  这真的,很难招架住。
  “好,我答应你。”
  他隐隐猜到了她要问什么。
  仝姝说话向来直接,没有任何铺垫,单刀直入,“你当年到底为什么突然消失?那天你在车上,我记得你反驳我了一句。”
  那晚她喝了酒,万里没想到她竟然还记着。
  他唇角微抿,“我不想说。”
  仝姝似乎料到他会来这一套,翻了个身子,手支着脸。修长结实的小腿从被子里蹬出来,交叠着勾在一起,没有规律地一晃一晃。
  她凑得更近了些,鼻尖贴在他的耳廓。
  “那我换个问法。”
  湿热的气流落下,痒痒的,像一根羽毛挠着他的心尖。
  “我提问,你只能回答是或不是。还是那句话,必须要诚实,你知道的,我对谎言的容忍度是零。”
  “……”
  “好不好。”
  他的耳垂突然被温热包裹,但紧接着就是转凉的湿意。
  这下他彻底清醒了,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只能任她鱼肉。只是他前脚刚要起身,仝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滚下床,抱着他的假肢跑到阳台。
  速度之快,半点也看不出来是个生病的人。
  他出手还是晚了一步,过了一会儿,只见她笑嘻嘻地空着手回来,转了转手里的钥匙,“今儿不说,你就别想走了。”
  说完,钥匙往客厅地板上一扔,重新躺进被窝里。
  “那我开始问了。”
  万里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精彩,要是谢舒昂看了,肯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嗯。”
  “玩失踪这件事,完全出于你的自由意志。”
  “不是。”
  “被迫的。”
  “一半。”
  “和家庭有关?”
  “有一些关系。”
  “和感情有关?”
  “不是。”
  仝姝忽然福至心灵,盯着他的眼睛。
  “和你的腿有关?”
  “是。”
  “腿不是没了吗,还能出啥幺蛾子?”
  “我不想说。”
  “那你就别想走。”
  “那我不走了,你养我吧。” 万里也破罐子破摔,学起了仝姝那一套。
  “等着,我再从男朋友那搞点钱就来养你。” 仝姝无心说着,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是逗小狗的动作。
  她正玩得开心,手忽然被反握住。
  瞬间,天翻地覆,她被宽阔的肩背半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男人望进她的眼睛,眼角弯着,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你什么话都敢接,是么?”说话间,眼神不断下落,定在她的唇角。
  她迎着他的眼神,一点儿也不躲,笑笑。
  “有什么不敢的。”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她单手扶住他的脸,身子向上一挺,唇瓣精准无误地贴在了他的唇上。
  她半阖着眼打量他,浓密而自然上翘的睫毛像一排细密的钩子,每颤一下,他的心也被勾着猛地跳动一下,血液渐渐热了起来。
  她有意逗他,探出舌尖,轻轻顶开他的齿关。将入未入之际,却忽然停下,声音模糊,“像这样,接吻。”
  舌尖更进一寸,纠缠起他的舌。
  “上床。”
  手上加了三分力,掌着他的后脑,更深地侵入。
  “要钱。”
  他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在安静的卧室荡出层层叠叠的回响。
  他的唇比想象中轻软,像一勺刚打发好的新鲜奶油。她勾起唇角,狡猾地全身而退,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
  “然后养你。”
  “我的小三儿哥。”
  他笑了,猛然伸出手指,按住她精致的下巴,眼底是一团化不开的黑雾,声音透着寒气,“仝姝,我现在真想弄死你。”
  她的整张嘴都因为他手上的动作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开。
  他的拇指肆意揉捏着她的下唇,即便是发怒的状态下,依着惯性,还是强制自己冷静思考了几秒,忽然醒悟过来,了然笑道,“你故意这么说,是想让我生气。人在愤怒的时候最容易暴露弱点,这样你就能知道你想知道的。”
  仝姝挑眉,点点头,伸出手,从正面绕过来,握住他的掌心,带动着,缓缓将他的手掌上移。
  看手相的人常说,人一生的命运,就藏在这繁冗杂乱的的掌纹里。
  此时,他手掌最中心的位置,清清楚楚地印下了女人的一个吻。
  大掌将女人的整张脸覆得严严实实,他从指缝间看她,她的眉,她的眼,她鼻尖的痣,仿佛透过时间的缝隙,与八年前的那个人,完美重合。
  她眼波流转,笑着呵气。
  “那你上钩了吗?没有的话,我还可以再加点细节。”
第26章
  话没说完,一只大手猛然扣住她的脖颈,她被这股力量挟持着,只得稍仰起头,被迫直直地看向他。
  横亘在二人间的桃色琉璃被他一下子击碎。她的眼神,还没来得及打扮的眼神,赤裸裸地落尽他的眼睛里。
  探究,疑惑,冷漠,一个纯粹的思考者。
  她像是熟练的骗术高手,身子极尽暧昧,眼眸里却不带一丝情欲,全都是珠玉一样冰凉的盘算。
  要穿过炎热暴晒的日光,冲开海面上的水汽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线,潜入冰凉的深海,才能触摸到她。
  底色是无尽深蓝的她。
  昏暗的房间响起一声低笑。
  “上钩?”
  声音还未散去,男人的身子一瞬间欺上来。结实的前胸抵着她,将她压得不得不开始大喘。急促潮湿的吐息混在在一起,顺着她的唇峰漾开,汇成一片阴云。
  他没有章法,笨拙地在她的口腔里横冲直撞,
  雨天海水负氧,鱼儿主动跳出海面,咬上弯钩,那钩子太厉害,挣不开,逃不掉,只好愤怒地疯狂吮吸着饵食。
  这个原始的,夹杂着怒气的吻太过疯狂,牙齿几乎要嵌进她的唇瓣里,仝姝几欲窒息,也死死咬住他的下唇,两个人都尝到了血,这才稍微停下来。
  晶莹的丝线牵着两人的唇,拉出一个弧度,在空气中来回震颤摇晃几次。
  他低着头,一滴汗顺着他的鼻梁,滴在她的眼下。
  眼神盯着她染了血的唇瓣,他嘴角翘起,哑着嗓子问,“这算上钩吗。”
  她那句话说完,他脑子浮现的全是她和别人亲密的样子,才控制不住地越要越狠。
  一双腿紧紧缠住他的窄腰,将他身子压得更低些,臂弯从后面绕过,勾住他,额头相抵。
  她舔了舔自己的唇,这腥锈味颇不好闻,嫌弃地“啧”了一声,却又凑上去,舔干净他的。
  “那你说不说?”
  说罢,她轻笑一声,撑起身子,打算越过他,伸手从床头柜里拿出烟盒。
  胳膊在半空中被他牢牢制住。
  “还在生病,别抽了。”
  他低声道。
  “我说。”
  雨越下越大,雨滴砸得窗户噼啪作响,玻璃窗外是浓重的铅灰色。
  被子中间被两个人撑起一道空隙,她往他那里钻了钻,头埋在他的颈窝。
  “冷。”
  经过刚才那一番缠绵,两人心照不宣地亲近不少。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想从哪开始听。”
  耳朵贴在他的胸腔上,传来一阵震动。
  “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病了。”
  “这个我知道。”
  “你知道?” 他有些意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
  “那时候你一发烧就请假,回来脸色差得要命,我肯定会上网查啊。”
  “那网上怎么说?”
  “不是有个段子吗?百度查病,癌症起步。”
  久久没有听到回应,她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他。
  “真的假的?”
  他不语,只是将她揽得更紧了些,不留一丝缝隙,滚烫的体温烙进她的胸口。
  他斟酌着捡了一些看病时不轻不重的片段,尽力拼凑成一个听上去平淡的故事。
  她这才知道,原来高三那年他的病就复发了,医生的建议是六月初走,他到六月底才飞往美国。
  六月底,他一天中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昏迷中度过。
  至于为什么撑到六月底,她心知肚明。
  高考就像一座大山,横亘在每个高三学生的六月。
  越接近顶峰,就越容易缺氧。
  从百日誓师开始,仝姝的状态就越来越差。
  “今年一百万人参加高考,再创历史新高。”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分之差,淘汰万人。”
  紧张的气氛被渲染的太到位,她的心反而静不下来。
  作为年纪里的尖子生,她每隔几天就要被各科老师轮流约谈,绞尽脑汁地想从她的牙缝里再扣出几个得分点。
  她烦得要死,不知道计较分数到这个程度有什么意义。
  尤其是语文这种学科,她觉得能得多少分,纯看老天爷给不给脸。
  折腾了几个月,她甚至都想撂挑子不干了。大不了回家跟着仝海波学门手艺,一辈子也饿不死,何必遭这个罪。
  她跟万里吐槽过几次,后来万里再也没请过假。
  他的语气很平静,刻意地不带任何修饰词,仿佛在诉说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
  她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问过一个问题。
  安静了太久,连万里都以为她睡着了。
  只是渐渐的,他感觉到胸口有些湿意,从一个中心点逐渐向四周蔓延。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抚着。
  良久,她终于开口。
  “几点了?” 声音闷闷的,鼻音很重。
  万里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
  “七点。”
  “想吃点什么,我去做饭。”仝姝起身,从万里身上跨过去,挨在床边,脚从床底够出来拖鞋。
  他长臂一伸,拦住她的腰,将她捞回来。
  她就这样跨坐在他身上,眼角的潮湿还未曾褪去。
  不等他再说话,她闭上眼,低头吻了下来。
  从唇边,一路向下,细细密密的吻,不急不缓,像规整繁复的针脚,试图将两条平行的轨迹重新缝合在一起。
  “万里……”
  终于,她的牙齿咬住他的锁骨,又用了些力,似乎带了隐忍又克制的恨意。
  她有很多想说的话,可一句绕着一句,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起。
  她只穿着一件短袖当作睡衣,病还没好利索,脊梁骨窜上来一阵寒意,没忍住,扭头打了个喷嚏。
  “你好好歇着,我去吧,一会儿再量一下体温。”
  他将她重新塞回被子里,替她仔细掖好被角。
  她只露出半个脑袋在外面,眨了眨眼睛,“你的腿还在阳台呢,咋去?”
  工作中的抽油烟机发出的轰隆隆的噪音。水刚开锅,速冻饺子正一个个浮上水面。
  门外传来敲门声。
  “来了。”
  仝姝忙跑去门口,打开门一看,并没有人,只放着一个轮椅。
  “我让人送过来的。” 万里的声音从卧室传出来。
  经过昨晚那么一遭,他的残肢已经被磨得有些血肉模糊。
  仝姝关上门,把轮椅推进房间,扶着万里坐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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