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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宇辉毫不客气点了确认接收。
封灼灼看着对话框。果然人与人之间都是清清白白的金钱关系呢。
王宇辉又发了一段文字：你该打狂犬疫苗了。
封灼灼傻眼，怎么还骂人呢？她缓缓打了一个问号。
王宇辉：我记得你狂犬疫苗应该打完第二针了，你现在出差在外，第三针记得找医院去打。
封灼灼暗叫“完蛋”，她还真忘记了。算一算时间，的确该打第三针了。
封灼灼：跪地感谢.jpg。
王宇辉：爱卿平身.jpg。
那您还挺幽默。
睡觉之前，封灼灼捂着心口心疼了一下消失的血汗钱，但是睡得十分踏实。
早上，封灼灼跟李珩请了三个小时假，说要去一趟附近的医院打狂犬疫苗。
李珩有点吃惊，“被狗咬了吗？”
“没，被猫挠的。”
“遇到流浪猫了？”
“是的。”
“那你赶紧去吧。”
“那……”封灼灼把背包交给李珩，“李老师自己背？”
李珩接过去，“这么沉！你每天都装了多少东西？”他打开背包看了看，里面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有昨天他穿过的拖鞋，甚至还有一张折叠椅。
李珩一手拎着背包，放到脚边，对封灼灼说：“其实你可以减掉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少背一点。”
“比如呢？”
“……”
“那我去医院了，李老师，下午见。”
打完疫苗第三针，封灼灼接到王宇辉的微信：打完了吗？
封灼灼：打完了，谢谢王医生提醒，不然真忘了。
王宇辉：你第四针是怎么时候？
封灼灼回忆了半天，当时医生是怎么叮嘱的，第四针是隔多久以后再去打？
封灼灼：再隔一周还是两周？
王宇辉：第四针再隔一周，第五针再第四针之后再隔两周。
封灼灼：感恩戴德.jpg。
王宇辉：为金主霸霸服务.jpg。
封灼灼笑着回复：破碗讨饭.jpg。
封灼灼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去拍摄现场的路上，小璇突然发来一个截掉了对话人个人信息的聊天记录。
A：今年稀音走的什么运啊，贺玖要解约了！
B：这瓜保熟吗？
A：稀音的人说的，应该是要跳槽到大平台了，金主高价买的，违约金一口价都付了。
B：这个时候跳槽，这不是戳金璐肺管子吗，她居然能同意？
A：神奇的是金璐痛快答应了。现在贺玖在五色少年团好歹也是综合实力排第一第二吧，这也放人，我都惊呆了。
B：今年五色少年团风雨飘摇，你说会不会金璐有什么把柄落人手里，这才不得不放人？
A：也不是没可能。而且兔死狐悲，我能理解贺玖。有梁宸那事儿，谁留在金璐手下谁才是棒槌吧。你看她对梁宸那冷血的处理方式，黑心肝的人才干得出来！稀音不做人，怪得了谁……
封灼灼盯着那段截图看了又看，脸色煞白，耳鸣又起，想吐。
小璇把图片撤回，又发了一段文字：徒儿，你有个心理准备哈。
封灼灼忍着恶心，给小璇回复：谢谢小璇姐。
贺玖解约的消息如果已经传到小璇这一层，那就是圈子里几乎半公开了。封灼灼之所以不知道，第一，因为她人脉有限，第二，她不爱讲八卦，也不爱打听，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一直以为，公司里最先动的另有其人……
但是，不管怎么样，有变化，对她而言，就是好事。
几个月来，封灼灼忍了又忍，胸口压抑得难受，她捂着嘴，呜呜地哭。
到拍摄现场的时候，封灼灼已经恢复平静。小璇悄悄走到她身边耳语：“你事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吗？”
封灼灼回答：“我就一个小助理，跟贺老师也不熟，现在跟了新老板来这荒山野岭拍戏，天天研究新老板的饮食起居习惯呢，哪有空注意别人。真是惊到我了！”
“你们今年也是多事之秋，不过不管怎么样，你记着抱紧新老板大腿就对了。你们家李老师，妥妥未来顶流。我看好你哟～”
封灼灼也一副天塌下来自有大高个顶着的样子，笑着对小璇说：“听人劝吃饱饭，我听小璇老师的，一定抱紧他！”
此时的现场，李珩正跟纪络绎演着一场对手戏，他仰着头望着纪络绎，嘴角含着笑，眼角却流着泪，“我等了一千年，红莲大人，是您回来了吗？”
导演安排给了他脸部大特写，拍完这一镜，导演满意地喊“卡”，然后说：“非常美，特别好！”
现场众人欢呼，对着李珩鼓起掌来。
封灼灼有一点恍惚，觉得眼前那个人是梁宸。
这身穿戴，这副模样，这句对白，本应属于梁宸，在这里接受众人鼓掌的，原本也该是梁宸。
第19章 危机，贺玖解约跳槽
辗转难眠大半夜，天刚亮，封灼灼接到金璐的电话：“贺玖解约了，公司最近事情多，这段时间我抽不出人手去贵州，你盯着点李珩，他要是有什么动向，随时汇报给我。”
人还没多清醒，封灼灼已经条件反射给出回应：“啊？怎么会……”
封灼灼装出毫不知情的样子，一一应对金璐的工作安排。
贺玖解约已成定局，公司快刀斩乱麻，已经跟他切割清楚。金璐这一段时间想必焦头烂额，一直在处理这件事，显得十分疲惫，封灼灼拿出关心的语气安慰了她几句。
挂上电话，封灼灼自嘲一笑，难怪大家说现在娱乐圈门槛低，只要进了职场，人人都要练出几分演技，哪个打工人不是自学成才的演员呢？
坏消息总是传得很快。
在拍摄现场，封灼灼听到好几个人在议论贺玖解约的事。
“稀音今年风波不断，该不是要倒闭了吧。”
“你眼瞎啊，没看人家刚挖到宝，李珩这颜值再演几部戏就出圈了。”
“演完戏再等播不知道要几年呢，稀音还能不能撑过今年都两说吧？”
……
封灼灼一天下来听了不知道多少这种论调，李珩估计听到的也不少，要是他因此意志动摇，实属人之常情。
难怪金璐要提前给她打预防针要她看着他。
中午放饭的时候，封灼灼履行职责，直勾勾问李珩：“李老师，五色少年团现在人又不齐了，你会不会对这个团失去信心，也想离开稀音？”
李珩如常吃着封灼灼给他备的白灼大虾，眼皮都不带抬的，“公司没教你一点说话技巧吗？”
“教了，我资质驽钝，学不会。”
“那你呢，想离开吗？”
“不想。”
“外面流言这么多，说的跟公司马上要倒闭了似的，这都动摇不了你？”
“公司又不拖欠我工资，我怕什么？天天都有公司倒闭，等真倒闭了再说。”
“没想到你对公司还挺忠心。”
“因为我看好李老师啊，要抱紧李老师大腿。李老师不走吧？”
“走哪儿去？我才刚来。”李珩看她一眼，”怎么说没学到说话技巧呢？这么巧言令色，总不会是自学成才吧？”
“谢谢李老师夸奖，这只是做助理的自我修养，都是我应该做的。”她当着李珩的面给金璐发语音信息，“金总，我打探过李老师的意思了，他亲口说不离开稀音。”
李珩差点被一朵西兰花呛到。
他看着封灼灼问：“你这是演的无间道，还是碟中谍？”
“我这是斗地主，明牌了。”
“谁是地主？”
“金总吧？”
“那你跟我是一伙的，都是农民？”
“李老师想当地主吗？”
“不想，没钱。”
“我也没钱。真没有。”
收工后，头上就差写个“穷”字的封灼灼，吃苦耐劳地洗着李珩的衣服鞋子，洗完了随手晾在房间的小阳台上。那里有李珩洗完澡后随手洗完晾好的内裤和袜子。
进组以来，李珩的贴身衣物都是他自己洗的，既避免了彼此的尴尬，也不至于让封灼灼觉得助理岗像伺候人的丫头。他给了一个艺人对自己的异性助理在细微处隐蔽而妥帖的尊重，在这一点上，封灼灼觉得李珩的家教和生活习惯的确很好。要不是他时间安排实在太紧凑，睡眠时间都已经不够用，估计连衣服鞋子这种洗起来费时的物件他都想自己处理。
李珩收工以后还在上课。他自掏腰包请了一位表演老师，每天给他上一小时表演课。
原定男三的演员在开机前突然爆出税务问题，被解约换人，新的演员迟迟没到位，导演把前期的一些拍摄安排临时做了调整，李珩每天都有拍摄任务，收工以后留给他的睡眠时间不足7小时了，就这样他还能挤出睡眠的时间来上表演课，早上跑步健身也没耽误。封灼灼在现场还能趁演员拍戏的时候找个安静地儿眯一会，补个觉，李珩在现场是从头到尾兢兢业业，有他的戏，他全力以赴拍摄，没他的戏，他默默在现场观摩学习。他本来入行时间短，什么基础都薄弱，要学习的的确很多，但他如此自律上进，封灼灼都觉得，他是铁了心以顶级艺人的标准在要求自己。学霸的人生里，也许就不允许哪一门功课考低分吧。
外界纷纷扰扰，在贵州深山老林拍戏的李珩仿佛远离是非漩涡，以上镜越来越清晰的面部线条继续瘦下来，也以面对镜头越来越自如的状态融入角色和这个对他而言全新的行业。
直到贺玖突然来到剧组。
那时李珩已经进组十天，离杀青只剩三天了。
贺玖一手与稀音解约，一手签约M集团，除了成功实现单飞，也一步到位实现资源升级。在稀音时，他试镜《红莲帝君》，连男五号尚且拿不下，签约M集团后，集团给他的第一个大礼包，是《红莲帝君》男三号的角色。
相比如今走下坡且风波不断的稀音，业务线成熟、财力雄厚、拥有真正顶级经纪人和数名一线艺人的M集团，绝对是艺人更好的选择。
封灼灼愕然。李珩倒是很平静，问了她一句：“这部戏的投资方和出品人都有谁？”
封灼灼随便一问就找到了答案。
M集团是主要投资方之一。
她见证了传闻中的带资进组。
人人都在说，贺玖赢麻了。
世界这么玄幻，封灼灼决定在真实的生活里找一点抓手。她给王宇辉发微信：王医生，小三花今天怎么样啊？
王宇辉发来小三花一段视频。它躺在王宇辉手里，小小一只，抱着奶瓶喝羊奶，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对王宇辉一副全然信任、十分幸福的样子，肚子鼓鼓的，看起来比之前长胖了一些，眼睛水汪汪，泛着蓝光。
封灼灼：吃得像个河豚了。
王宇辉：它应该满月了。前天给别的猫做驱虫，顺便也给小三花做了，事先没问过你意见，我这里报备一下。今天刚给它做了个全身检查，它肠胃调理得不错，最近吃饭很香，很好养活，是个乖宝宝。
封灼灼：是我养猫没经验，都没想到给它驱虫，该谢谢王医生才对，多亏你照顾得好。费用明细发给我吧。
王宇辉：看在小三花这么乖的份上，就不另外找你收费了。
封灼灼：使不得！
王宇辉：实在过意不去，回京的时候给我带一点贵州的糍粑椒吧，去年旅游时在贵阳吃到过，还挺惦记那一口。小三花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封灼灼一愣。小三花妈妈？
妈妈？
她过了一会儿才回复：大概这周末回京。
第20章 李珩住院，贺玖探病
李珩原本要拍摄半个月，因前一阵演男三大反派天织的演员暴雷，李珩的戏份集中拍了几天，如今就剩下几场戏，主要是跟男三天织的对手戏。
如今饰演男三的贺玖到位，他的第一场戏就是跟李珩在江边的一场打戏。
两位认识没多久就变成前同事的男艺人第一次单独同框，现场看热闹和打听八卦的人不少，同类型艺人之间那点微妙的较劲和胜负欲哪怕只有三分此刻也被催化成了七分。
李珩靠自己试镜拿下角色的心理优势和先进组攒下的人情优势当下就体现出来了。化妆师、灯光师、摄影师、武行大哥都在之前几天的合作中跟李珩有了默契，李珩这边的拍摄比较顺利，相反，贺玖面对李珩却有诸多不自然，他情绪紧绷，台词说得也僵硬，吊威亚的时候更是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如此拍了一个小时后，导演逐渐沉默，片场气氛紧绷。贺玖敏感地察觉到这些变化，之后更是频频出错。
贺玖原本比李珩是有更多优势的。他虽然是音乐学院出身，但进圈子早，虽然演戏经验不多，面对镜头的经验却不少。但他可能因为这一阵解约跳槽的事情颇费周折，得到这个角色也不是凭的演技，精神上和心理上都落了下风。
“卡！”导演喊停，让贺玖下来，换替身上场。贺玖有点尴尬，还是坚持在现场观摩学习，随时准备再上场，体现出一个新人演员的谦逊和敬业，这也为他赢得了现场一些人的好感。
贺玖以前客串过两部影视剧，演的要么是大学里会唱歌的学长，要么是本色出演自己，在影片结尾处唱歌露个脸。在导演看来，贺玖就是个没有演戏经验的新人。但作为投资人力荐过来的演员，导演也给足了他颜面。这场打戏里，大部分时候都是替身上阵，只有拍正面特写的时候才让贺玖亲自上场。
相反，因为李珩妆造的特殊性，替身容易穿帮，这一段时间导演也见证了李珩的敬业和进步，因此李珩大部分镜头都是亲自上场的。
“过！李珩这一段不错。”导演十分满意，随后就放饭了。
有了李珩的对比，贺玖涨红了脸，他的两个助理赶紧带他回了房车。封灼灼看了一眼，跟在贺玖身边的除了一个不认识的男生，还有一个熟人朱彤。原来朱彤也跟着贺玖离开了稀音。
贺玖的经纪人很快笑着过来跟导演聊了几句闲天，大概是要安抚导演情绪。
看来贺玖在新公司很受重视，这排场，这周到的服务，都是以前稀音给不了他的。
下午还是李珩与贺玖的对手戏。
李珩饰演的赤p沧澜从沼泽地里出来，鱼尾全是淤泥污秽。在妖界生性爱洁的赤p沧澜，在妖王红莲身边做第一谋臣时何等荣耀，叛逃后在天织和人类捉妖师的双重围捕之下，在人界却过得如阴沟的老鼠。他自知如今一切是自己罪有应得，赤p一族在他带领下灭族，他更已没有颜面活下去。
纪络绎（饰演女主红莲）想要确认他的姓名身份，赤p沧澜却说：“我们取名字是为了区分同类，对一个已经灭族的人来说，我叫什么名字还有什么意义吗？”
赤p沧澜眼中一片哀伤，心中都是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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