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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之妻——木妖娆【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24 14:50:40  作者:木妖娆【完结+番外】
  仆妇总觉得,这戚氏就像一株前头开得艳丽,后边却渐渐枯萎的花一样,总有那么一天会凋零在这后宅之中。
  仆妇因有同龄的闺女,故而有那么一瞬的心软。可又想起郎主此前被戚氏父亲用了私刑,险些没了命,也就暗暗说服自己——
  戚氏不过是自作孽,如今报应来了,是他们活该,可怜不得。
  把托盘重重放置桌面,汤粥微溅。
  “娘子今日都能下榻了,看来也不用我等喂食了,娘子自用罢。”
  正欲转身离去,可却见那窗后的戚氏依旧失了魂般,没有半点反应。
  仆妇一口气不顺。
  早知当初,今日又自艾自怜给谁瞧?!
  终还是没忍住出了声:“若是想在嵇家活得体面,还不若趁着府中无姬妾,早早怀上子嗣稳住脚跟,哪怕郎主有天大的不满,也会看在子嗣的面上给你几分体面。”
  说罢,转身跨出门槛,往外大步走去。
  窗后的人眼神微动,片刻后,转回身看向敞开的房门,神色恍然。
  她被那话本的梦魇折磨了半月,总是怕梦魇会成真,戚家下场凄惨,自己也会悲戚死去。
  方才仆妇的话,她是听了进去的。并非是子嗣问题,而是让她明白不能这么下去了。
  往前有父亲为她顶着一片天地,她不用忧愁思虑,只做那无忧无虑的掌上明珠。
  今下没了父亲为她遮风挡雨,只能靠自己了。
  可时下她被盯得紧,身边陪嫁仆从都被遣去,无信任之人可差使,她又如何能与父亲通信,提醒他提防嵇堰?
  就是有信任之人传信,可万一这信中途被嵇堰截下,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就是顺利给父亲提了醒,避开了梦中的那一起祸事,可往后呢?
  嵇堰遭她与父亲欺辱,怀恨在心,若是梦中陷阱未成,还会继续罗织另一张密网,定能叫父亲万劫不复。
  这一点,在梦魇之后,滢雪对嵇堰的手段没有半分的怀疑。
  最根本的,或是让嵇堰消弭了对戚家的怨恨。
  但,可能吗?
  随即,心下隐约有一道声音响起。
  ——若不试试,又怎知不可能?
  或许如仆妇所言,待真有了血缘牵扯,那嵇堰也会对她心软几分,对父亲的怨恨也会减少那么几分。
  便是不心软,也要让那嵇堰放松对她的戒备,让她有机会与父亲通信。
  想明白后,空洞的眼神渐渐恢复了些许的亮色。
  *
  早间,天色昏暗。
  仆妇去送药时,抬头瞅了眼乌云滚滚的天,暗骂一声“鬼天气”后,步子也快了些。
  把药端入屋,却见那病病歪歪的美人已在上妆。
  原本就生得白,一场病后,那皮子都好似透了光,没有半点血色,跟个假玉人儿一样。
  也不知戚氏这是想明白了,还是有什么其他心思。在入府五个月以来,还是第一回 见她早起梳妆。
  戚氏生得肤若凝脂,不用如何涂脂抹粉,只消在香腮抹上少许胭脂,唇上抿些许口脂,也能容光照人。
  滢雪描眉罢,放下螺子黛,从梳妆案旁站起。
  一袭枫红交领轻盈裾裙,腰间半月腰封收束,配以精美禁宫绦,起身之时发出细微玉珏碰撞的清脆声。
  颈上与手腕亦配上了镂空的精美金饰,衬得那纤细的脖子和手腕都怪好看的。
  全身上下无不透着精致美,如此打扮,那张本就让人惊艳的脸更加明艳了。
  望着这人间绝色,仆妇惊艳不已。
  是了,戚家虽为官,可那戚家家主却娶了富甲一方的肖氏女,是以这娇女的底子好,那般貌美却也是被银钱堆砌富养出来的。
  再说,肖氏虽早逝,却也留下一笔惊人的嫁妆给独女。
  在安州,谁人不知娶了戚氏女,便能得到几乎小半座城的陪嫁。
  再有那副美貌,戚氏女从不愁求娶。
  那日大婚,一抬又一抬嫁妆络绎不绝地抬入了嵇家,看得旁人惊叹不已。
  那些嫁妆都在这院子的屋中摆着,至今都还未开启。
  嵇家治家严在偷盗一事,若有人敢偷盗,拗断了手再发卖出去。
  这也是戚氏女在有名无实,不得宠的情况之下,也无人敢把主意打到那些嫁妆上头的原因。
  滢雪看向惊讶中的仆妇,缓缓开了口:“郭媪。”
  一声唤,让仆妇回神,略微不悦:“娘子唤奴婢作甚?”
  滢雪也不恼她的态度,拉开抽屉。拿起屉中巴掌大的八棱盒。
  她打开了盒子,里边装得是满满的一盒金豆子。
  看到那盒金豆子,仆妇眼都瞪大了。
  滢雪从中随意拿出数粒金豆子握在手心之中,朝仆妇伸了过去,张开手心:“赏你的。”
  郭媪愕然地看向那嫩白掌中的五粒金豆子,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这怎么也得有好几两的金子吧?都能顶她好几年的月例了。
  惊愕之后,又狐疑了起来。
  这戚氏怎忽然打赏了?
  滢雪看出仆妇担忧,开了口:“我知你服侍我,心有不甘。我给你赏,是让你往后待我尊敬些,若是我高兴了,你无需去前头服侍,也能攒下钱财置办家宅田产。”tຊ
  郭媪闻言,双眼放光地盯着那金豆子,她想往上爬,可不就是为了这么些黄白之物么?
  只要给得足,那便是让她唤爹娘,唤祖宗也是使得的!
  郭媪刻薄的脸一变,尽是讨好笑意,伸出双手做捧状:“娘子为府中主母,奴婢怎敢不敬?!”
  滢雪手掌一倾,圆润的金豆子便颗颗滚入仆妇的两掌中。
  她说:“如此甚好。”
  仆妇的嘴角咧得更开,收了金豆子后,殷勤的问:“娘子早食想吃些什么,奴婢现在就去张罗。”
  钱财能收买人心,虽未必是忠的,但好歹能得个顺心。
  花钱能舒心,滢雪自是不会亏待自己。
  前头几个月只顾着怕了,也没顾着让自己过得好些。
  她未出阁前,在家中吃的皆是山珍海味,燕窝鱼翅。可入了嵇家后却是粗茶淡饭。
  思及此,心下委屈至极。可也知在这偌大的府邸之内无人心疼自己,遂把所有委屈苦水都往心下倒,不叫人看出分毫。
  今日早食因那几粒金豆子,终于像样了些。
  鱼粥鲜香浓郁,糕点两样,食用过后,让大病初愈的滢雪也恢复了些许精神气。
  拿起帕子抹了嘴,待郭媪把碗筷收了下去后,瞧了眼尚在屋中的微胖仆妇,也唤了声:“李媪。”
  郭媪,李媪这两个仆妇便是这青芷院里头仅有的奴仆。
  嵇堰不喜她,娶她不过是权宜,自成婚入府后就不曾来寻过她。
  郎主都这般待她了,府中奴仆自是对她不敬,这二人被遣来,与其说是服侍她,不若说是来盯梢的。
  来服侍她这个迟早要被赶出家门的主母,又无油水可捞,她们日渐轻慢,后来更是连面子上都不屑装了。
  这二人,郭媪的不敬为最显,其次才是李媪。
  滢雪以同样的由头赏了五粒金豆子给李媪。
  而后问:“郎主可有说不让我出青芷院?”
  把金豆子藏入腰带处的李媪一怔,抬头打量了一眼面色平静的戚氏,多了些警惕。
  思索片息,如实应:“未曾。”
  有了这话,滢雪也不管仆妇是如何想她的,她只知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戚家落难。
  眼下更是不能再把自己封在这青芷院毫无作为了。
  她得尽快在嵇堰跟前露脸,哪怕她对嵇堰有挥之不去的惧意。
  是的,她怕嵇堰,梦魇后更怕了。
  可怕又能如何?
  要是能让他歇了报复父亲的心思,她便是委身伺他这头虎都无所谓。
  因不知嵇堰的日程,也只能守株待兔了。
  *
  郭媪外出打听过后回来,说:“郎主昨夜宫中当值,今早辰时才能归。”
  听闻嵇堰还未归,她便询问过郭媪府门何在。
  入府五个月多月,她竟不知府门的方向,往后若遇险要逃跑,还不得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郭媪怕她出府引得郎主不喜,便从旁劝阻:“郎主虽未说不让娘子出府,但还是等郎主回来,禀告后再出府的为好。”
  她应:“我不出府。”
  “那娘子这是何意?”
  滢雪略微敷衍:“昨日送药来时,郭媪与我所言,我听进去了。”
  郭媪一懵,遂想起昨日提醒戚氏早早怀上子嗣,在嵇府方能站稳脚跟的话。
  戚氏当真听了进去?
  她瞧了眼戚氏的样貌,琢磨了起来。
  男人皆为好色,不管身居何位都是一路货色。郎主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指不定戚氏使出解数勾引,真叫她博得郎主几分欢心呢?
  郭媪的心活跃了起来。
  如此,她也能往上爬一爬了!
  想到着,郭媪立马讨好提醒:“郎主只要得空,早间都会陪老夫人和姑娘一同用早食。”
  有了她这话,滢雪终于踏出了困了她数月的院子。
  今日滢雪特意打扮过,华服精美,一团乌云鬓簪了珠钗步摇。步摇与腰间的禁步随着她的步子而摇晃,柳腰花态,姿容精美。
  从她步出青芷院,所遇仆从都朝着她投来惊讶、鄙夷,疑惑等目光。
  但无疑,无不惊叹安州戚家把女儿养得精细,若是这等殊貌入宫选秀,有所手段必能为宠妃。
  走到前院,因从正门入府,垂花门后有两条路通到内院。郭媪有意助戚氏争宠,便指明了郎主寻常都会从哪条道进内院。
  听闻郭媪提醒,滢雪奇怪地望向了她,似乎不解她一个粗使仆妇怎知道这般清楚。
  郭媪被瞧得心虚,讪讪解释:“奴婢爱打听,也就比旁人多知道些。”
  滢雪微微抿唇,以前她是最不喜碎嘴的仆从,可时下又不得不承认,碎嘴也有些许好处的。
  她压低声音道:“回去后有赏。”
  郭媪脸上顿时浮现喜意。
  正在这时,行至前庭的庭院小径,忽听闻有人喊道“郎主回府。”
  滢雪身体倏然绷紧,汗毛也随之竖起,心下没由来的惊惧。
  便是听到名号她都怕了,若是见着了人又怎么受得了?
  原想委身饲虎,可现在还没见着人,她就想跑了。
  定亲至成婚大半年,她与嵇堰还未见过一面。
  仅此的一面,是最不堪的那晚。
  她因没了清白,羞愤至极,压根不记得他是俊是丑,只记得他很平静,唯有那双漆黑的眸子中似蛰伏着猛兽,叫人看了害怕。
  想起那双眼和梦魇里边的事,心慌不已。
  要不,今日先行回去?
  明日再守株待兔?
  还未等她转身打道回去,远远便瞧见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虽未看清样貌,可直觉告诉她,那人就是嵇堰。
  瞧见那身影,隐约察觉到有一道犹如冬日凛冽刀风的目光投来,那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晨色昏暗,乌云蔽日,明明是晨间,却仿若傍晚。
  前方那人似踏着乌云而来,未近前,她都能感觉到来自那人的浓浓威压。
  滢雪犹如被雷击,全身僵硬,便是呼吸也不敢用力。
  那一瞬间,她觉着向自己走来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索命的罗刹。
  那些不好的记忆刹那间犹如潮水一般,瞬间涌现。
  那人每走近一步,她逃去的心思就越重。
第三章
  戚滢雪盼着那人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永远不要走来的才好。
  可事与愿违,那人终还是走近了。
  为避免自己惊惶中出差错,她低垂下视线。
  不多时,利落的玄色袍脚和乌色长靴出现便落入了视野之中,随之而来的是极为强烈的压迫感。
  她原以为嵇堰会出声询问她为何在此,可并没有。
  她只觉得那人瞧了她一眼,然后从旁走过。
  一缕风挟着冷冽气息而过,那双乌色长靴也消失在视野之中。
  就这么……走了?
  嵇堰的冷淡,让滢雪有几分措手不及。
  瞧着人就要离开了,滢雪不禁自问还要继续软弱逃跑吗?
  还要等到明日再向嵇堰诚心谈和吗?
  明日复明日,不知又要拖到哪一日,可梦魇之事就摆在眼前,她不敢再耽搁。
  思及此,滢雪霍然转身,朝着那高大背影开口喊道:“等等。”
  两息后,她才看清了数步之外的男人有多高,她与之相比起来,格外娇小。
  眼前的男人脚步一顿,还是转了身。
  她对上了一双漆黑锐利的眸子。
  也不知是不是记忆出错了,眼前的男人,与记忆中的那个嵇堰似乎不同。
  她记忆里的嵇堰是又丑又可怖。
  可眼前的嵇堰挺鼻薄唇,英明冷目,冠发利落收束,沉稳内敛却又给人不动声色的压迫感。
  大概是昨晚一宿未眠,早间仪容未来得整理,下颌隐约可见黑青色的茬子。
  有些糙,但丝毫不影响俊颜。
  他下值时换下了薄甲,身着黑色翻领胡服,腰间革带收束配长刀,这般打扮更显他身形利落高大。
  应是做了几年捕头,又在禁卫军当值小半年,威压极强,一双漆黑的眼眸尤为锐利,更让人不寒而栗。
  那道带着审视的凌厉视线落在滢雪的身上,她顿时一僵,汗毛直竖。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就在一瞬间溃败,她不由地后退了半步,双肩一颤。
  她怕嵇堰。
  不是因为梦魇,也不是因为他摇身一变成了朝中新贵,而是在那晚后就怕了。
  那一晚荒唐,她被他弄几番死去活来。
  腰上被掐得极狠,连着胸口、肩膀和脖子,腿上都是淤痕,咬痕。她皮肤嫩,有好多处都被咬破了皮,肩膀上更是有一个牙印,至今未消。
  她只是养在闺阁中未经过风浪的女子,纵使身不由己迎合他的索欢,但还是被外物所迫。
  事实并非她所愿,她遇上这种事,更被折腾得凄惨,如何叫她不恨他,不惧他?
  在那凌厉的目光袭来,想起曾经被欺负的模样,惊惧袭来脸色惨白。
  开了口,声音带着轻颤:“夫君……”
  滢雪生得极好,肤白貌美,此时眼眸盈润,好似要哭出来一样,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但于嵇堰来说,这般美貌与寻常女无异。
  只是第一次听到“夫君”二字,嵇堰眉心皱了一下。须臾,声音沉冽:“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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