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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之妻——木妖娆【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24 14:50:40  作者:木妖娆【完结+番外】
  像是萝茵的声音。
  萝茵是自小同她一起长大的婢女。
  再仔细一听,还掺杂着几道不同的哭声。
  睁开眼,床边人影幢幢。
  视野逐渐清晰,待看清床榻外几人的样貌后,一时觉着身在梦中,眼泪哗啦落下,扑入了其中约莫四十岁的仆妇怀中。
  “乳娘……”哽咽的声音中说不尽的委屈。
  被抱的仆妇,惊了一瞬后,看着自己带大的大姑娘,也跟着落泪,说不尽的心疼。
  “姑娘,你受苦了。”她家姑娘自小就被千娇百宠,是在精心呵护下长大的,曾几何时会为了见一个人而在雨中淋雨?
  想到这,乳娘心里更酸涩得厉害。
  滢雪以为做梦,又是自己最为亲近的乳娘,绷紧了数月的情绪一时溃败,放肆哭了许久。
  也不知哭了多久,情绪逐渐平缓,察觉出了不对。
  她不是在做梦,倒像是真的看到了乳娘和萝茵,还有另外两个贴身婢女。
  她松开了乳娘,茫然地望着她们:“你们怎会在这?”
  萝茵见主子情绪平缓,也抹了自己眼角的泪,解释:“娘子入嵇府不久,管事便把陪嫁的仆从都遣回安州。我等不愿离去,便被安排去做了粗使仆从。就在方才,洛管事忽至,也不知是何原因,让我们到青芷院伺候。”
  滢雪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定定地望向萝茵:“洛管事让你们来的?”
  若无嵇堰的命令,洛管事是不敢擅自做主把乳娘他们送来的。
  几人都点了头,乳娘应道:“确实是那洛管事让我们来的。”
  惊喜过后,滢雪脸上又露出了茫然。
  嵇堰为何忽然把乳娘他们送回她身边伺候?
  ——是因今日上午她在雨中晕倒,心软了?
  ——还是说见她那般凄惨狼狈,觉得解气,因此仇焰消了些?
  乳娘不知为何姑娘陷入了沉默,关切问道:“姑娘可是觉得哪不舒服?”
  滢雪回过神来,见几人都是一副担忧之色,遂摇了摇头:“就只是头晕。”
  她低下头,伸手拉上乳娘的手。
  此前乳娘只服侍她,不用干粗活,现在在嵇府做了小半年的粗活,手心都是一层茧子。
  她想,今日不再龟缩青芷院,去找了嵇堰,不过是委屈自己淋了片刻雨,便能让他动了恻隐之心,是否说明梦中话本夸大其词了?
  又或者,嵇堰戚氏并没有像话本里边说的那睚眦必报?
  但随即又在心下摇头。
  只这一件事来瞧,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但不管是话本夸大其词,还是嵇堰心软,亦或者是解气了,他确实是让陪嫁仆从回到她身边伺候了。
  这一改变,就代表着父亲和她的结局是有改写之机的。
  琢磨到这里,又想起郭媪先前与她说的话,越仔细想就越觉得是有道理的。
  嵇堰重亲情,或能看在子嗣上,对她,对戚家也多给几分体面,不会像话本中描述那般咄咄逼人,不留半分情面。
  只是,真要怀上子嗣,就必须与他做那事。
  一想到要赤身裸/露与他肉贴肉做那档子事,她脸色瞬间煞白,只是想想就忍不住惊惧。
  可比起要委身嵇堰,话本中她与父亲的悲惨下场却更让她惊悸。
  沉思间,萝茵在旁低声啜泣道:“先前奴婢们听说姑娘生了病,想了办法都没能来看望姑娘。今日又听说姑娘淋雨,焦急万分,若不是那洛管事让我们来青芷院伺候,奴婢都已经觉得明日就离开嵇府,离开洛阳,回安州寻郎主。”
  萝茵口中的郎主自然不是嵇堰,而是戚家家主。
  听到萝茵说要回去寻父亲,滢雪抬起了头。因方方哭过,她的眼眶红肿,看着着时委屈。
  “暂时不要与父亲说我在嵇家的事。”她怕父亲知道她过得不好,要与嵇堰硬碰硬。
  嵇堰得帝王重用,不会止步于禁卫军中郎将,定会继续往上升。可父亲只是小小的一个安州长史,又如何来的实力与其硬碰硬?
  若真的要硬碰硬,只怕没有半分胜算。
  乳娘也已平缓情绪,缓声道:“便是不说,郎主也知道姑娘在嵇府不好过,原本是打算多安排陪嫁仆从好照顾姑娘。可谁想嵇家竟然如此不顾脸面,愣是把人遣回了安州。”
  滢雪低头沉默不语。
  父亲大概能猜得到她的处境,要是再知道她病了这么久,肯定会扔下安州事务来看她的。同时与嵇堰的矛盾也会因此激化得更严重。
  她想让父亲提防嵇堰设下圈套,却不想父亲在势力悬殊之下去斗个鱼死网破。
  片刻后,她抬起头,环视一圈屋子,问:“原本院中的两个仆妇呢?”
  乳娘道:“都在外头。”
  说罢,又低声狐疑道:“不知为何,在我们来后,那两个仆妇甚是殷勤,又是给我们打扫屋子,又是给我们送吃食。”
  萝茵抹了脸上的眼泪,点头附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滢雪却是知道那两个仆妇是无利不起早的。
  很大可能是见嵇堰态度有所松软,才会如此讨好。
  只是她不明白,嵇堰仅仅是让陪嫁的几个婢女回到她身边伺候,也没有表明什么,她们二人的态度怎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
  滢雪身边有了乳娘和贴身婢女,心情也好了些。
  说了好多话,最终乳娘喊了停,道是她身子孱弱需得好好休息,不宜情绪过度波动。
  也快到用药的时辰了,乳娘不放心那两个仆妇,便亲自去给姑娘熬药。
  另外两个婢女也被乳娘喊去收掇嫁妆,只留萝茵在屋中伺候。
  滢雪饮了萝茵端来的热茶。一杯热茶入腹,身子也舒适了些。
  她让萝茵把两个仆妇喊了进来。
  仆妇从外进来,竟第一回 没有敷衍,实打实地朝着滢雪行了礼。
  滢雪静默几息,看向郭媪:“是谁送我回来的?”
  郭媪喜道:“自是郎主送大娘子回来的。”
  滢雪微微皱眉,又听郭媪道:“原本胡亭长想送,郎主一句不合适,便把大娘子抱了回来。”
  从郭媪口中说出来的话,好似郎主带着几分醋味似的。
  再说她口中的这个“抱”,水分颇大。那实在算不得温柔的半扛半抱,落到郭媪眼中,可是了不得的。
  先前府中有女婢想往上爬,可没少使手段,也不见郎主有半点反应,但这大娘子到底是正妻,还是不一样的。
  滢雪不知这仆妇脑中天马行空,只是在听到是嵇堰把她抱回的,沉默了下来。
  好半晌后,才违心开口:“青芷院路远,劳夫君一路抱我回来,明日我会向夫君道谢。”
第六章
  乳娘在听到萝茵提起姑娘明日要去寻嵇堰时,却是非常不理解。
  旁人或许不了解姑娘,可她是最清楚的。八九个月前姑娘从郡王府回来后,在榻上休养一个余月,便是身体恢复后也不似往日那般恣意了。
  在应下嫁给嵇堰后,更是茶饭不思,终日愁容满面。
  如此惧怕,且嫌弃那嵇堰,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去寻他?
  入了夜,乳娘在梳妆台钱给姑娘梳发,梳篦从上而下地梳理那头乌亮柔软的青丝。
  “姑娘,那两个仆妇不是忠的。”
  滢雪应:“我知道,但他们是嵇堰的人,弄走了,还会有旁人来。况且她们能屈能伸,能用银钱收买,也好拿捏。”
  听到姑娘的话,乳娘惊讶了一瞬,不知从何时起,姑娘变了。
  或许,在没哭没闹之下应了婚事的时候,就变了,成长了。
  “姑娘心中有数便可。”
  顿了一下,又道:“只是,奴婢不明白姑娘为何忽然要与嵇堰打交道。毕竟成婚前,郎主和嵇堰也立下了字据,留下了和离书,以三年无所出的理由和离。”
  “姑娘也只需度过这三年便自由了,为何还要寻不自在?”
  协定这事,只六个人知道。
  戚家这边是戚父,滢雪,还有乳娘。
  戚父不放心女儿,所以tຊ便把此事告知了乳娘,让她在嵇府帮衬着女儿,莫叫人给欺负了。
  而嵇府这边,则是嵇堰,胡邑,还有嵇老夫人。
  若非是这个协定,戚父拼死也不会让女儿嫁给嵇堰的。
  滢雪沉默了下来。
  她原本也是打算与嵇堰一家子泾渭分明,互不相干的度过三年,可偏生又做了那样的梦。
  梦里,只一年戚府就因嵇堰而败落。
  三年协定不过是个笑话。
  见姑娘许久未说话,乳娘猜测是不是这其中生出了什么变故。
  静默片刻,滢雪忽然开口唤:“乳娘。”
  “嗯?”
  “乳娘你说我若给嵇堰生个孩子,与他做寻常夫妻,嵇家会不会既往不咎?嵇家和戚家是否能言和?”
  浓密发间的梳篦一顿,乳娘惊然。
  压下心底的震惊,乳娘佯装平静的问:“姑娘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滢雪转回身,小脸上满是认真分析:“嵇堰救驾有功,与圣人又有结拜之义,得圣人看重。他从一个小卒摇身一变禁卫军的将领,这只是开始,往后功勋大些,封爵都是有可能的。”
  “姑娘怕嵇堰报复戚家?”乳娘隐约猜到了姑娘担心的是什么。
  滢雪没有否认,继而道:“若嵇堰对爹爹有怨恨,爹爹这辈子都别想再往上升了,若是再坏心一些,爹爹的仕途也算到头了,但若能得嵇堰相助,爹爹必然能再往上升。”
  这一刻,她觉得是自己从所未有的理智清醒。
  而时下,除了父亲外,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做的那个梦。
  “可姑娘也不需要为了担忧和郎主的前途而牺牲自己呀。”乳娘知道,自那事发生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夜里姑娘都会惊醒。
  无疑,姑娘是怕那嵇堰的。
  明明害怕嵇堰,却还要迎合一辈子,只是想想,都觉得窒息。
  滢雪低下头,轻声道:“我承父亲宠爱,十余年钟鸣鼎食。再者父亲是护我才招来的祸端,我不能只顾自己快活,而不管父亲如何。”
  很久以前,滢雪便知道自己不可能低嫁的,她要挑选自己看得顺眼的人尽量高嫁,才能成为父亲的助力。
  听到这番懂事的话,乳娘沉默了。
  她家的姑娘是真的长大了。
  滢雪靠入乳娘的怀中,低声道:“我清白毁于嵇堰,他几乎半条命也折在在父亲手中,两者抵了。”
  她虽不知嵇堰伤成如何,可却是亲眼看见父亲那一刀是直直朝着嵇堰砍了下去,鲜血喷发,触目惊心。
  她后来琢磨过,嵇堰既救得圣驾,又被委以禁卫军重职,那么本事自然不小,身手也得是高手。
  可她却想起父亲那日伤他,他却没有丁点的反抗。
  那一刀下去,可是会要了他的命,那他为何没有反抗呢?
  滢雪没在多想,继续道:“乳娘,三年太长了,谁都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若是三年后,嵇家与戚家和解,嵇堰依旧要和离,她也是愿意的,哪怕到时已有子嗣。
  乳娘不知说什么。
  她心疼姑娘,可姑娘的思虑也是有道理的。
  许久后,乳娘轻叹了一声:“姑娘性子执拗,心思已定,哪怕奴婢再劝,也改变不了什么。”
  “唯一点,奴婢要劝姑娘,不要再像昨日那般,用伤害自己的身体做苦肉计。”
  是了,是苦肉计。
  自己看大的姑娘,如何不清楚她的想法。
  “嗯,我不会了。”
  昨日淋雨,滢雪确实有几分苦肉计的意思在,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会晕在雨中。
  她想要赌一把。
  若是嵇家人对她动了恻隐之心,她方才所言才有成功的机会。
  若是没有半分心软,那么也不用再想了,只能是让父亲小心谨慎,提防,另寻靠山。
  显然,她赌对了。
  只是,她得改一改见到嵇堰就胆颤的毛病。
  想到这里,滢雪就很愁。
  这也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到底如何才能让自己不怕嵇堰呢?
  *
  一夜休养,滢雪也恢复了几分精神气。
  昨日在嵇老夫人院子中,信誓旦旦的在嵇堰面前说晨昏定省的规矩,今日自然是不能自打嘴巴。
  无论如何,态度要端正。
  早早起来梳妆,用了早饭后,便去了嵇老夫人的院子请安。
  原以为又是不肯见,却不承想道明来意后,顾媪黑着脸道:“请了安后,速速离去。”
  滢雪猜想是昨日自己的苦肉计起的作用。
  因着身边有了打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乳娘,不至于像昨日那般孤立无援,不知不觉间腰板子也挺直了些。
  往嵇老夫人院子的偏厅而去,身后的乳娘低声提醒:“姑娘切不可像昨日那样了。”
  滢雪虽被宠着长大的,可也是听劝的。
  “乳娘放心,我知轻重。”
  进了屋子,也就没有再言语。
  老夫人坐在正位,抿唇冷脸。
  便宜儿媳入了厅中后,眼角风都不带一个。
  在这嵇堰母亲的面前,滢雪甚是从容。
  滢雪只需端正态度的,是以不许上赶着讨好人。
  若是上赶着,让自己委屈,也叫人瞧了厌烦。
  滢雪也不多言,福身道:“母亲万福。”
  嵇老夫人冷着脸,一言不发。
  身旁的顾媪开了口:“大娘子既已请安了,便回去吧。”
  目的已经达到,滢雪也没有死缠烂打,再福了福身:“儿媳告退。”
  说罢,与乳娘和萝茵转身出了偏厅。
  看着人走了,顾媪才道:“这戚氏看着也不像是诚心来请安的,老夫人何必心软,让她在外头站着便是了。”
  嵇老夫人想起方才见的戚氏,那脸虽上了妆,却是遮掩不住的憔悴。
  本不欲让她请安,但听到她昨日雨中昏迷了。若今日又让她在外头站晕了,不知这洛阳城中有多少人在背后说她苛刻儿媳。
  没继续聊戚氏,转移了话题:“这些天阿堰都是当夜值,昨日让厨子做了鳝鱼粥,你去瞧一瞧熬了没有。”
  顾媪知道嵇老夫人不喜听人碎嘴,便闭了嘴没有再多言,退了出去。
  嵇老夫人叹了一口气。
  对戚氏,嵇老夫人心下是复杂的,可却也不愿多生事端。
  等三年一过,戚氏出了府后,她再给儿子相一门亲事。
  高门贵女她是不想的,洛阳各世家明面上与嵇家交好,可心下却是瞧不起嵇家。背后闲话说他们是泥腿子出身,更说嵇家妇人出身低微,粗鄙不知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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