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答应,才刚回来没多久,现在还忙吗?我可以帮忙的!”
她看着周围,也没有其他兵在,似乎就他们两人负责全军的饭食。
高虎背着手,边走边说:
“这会儿倒是不忙了。只是从明天起你要和我一起忙活了,近日新兵又增加了一些,咱们新旧老兵之间一向有矛盾,也一直没有调节好。”
语气中带着忧虑。
沈时溪倍感奇怪,问道:
“这不该是将军的分内之事吗?他这么久都没有调节好吗?”
高虎解释道:
“这件事儿不是那么容易的,将军恢复身份也才三个月,我们这一路又要作战又要把握敌军动静,很多担子都压在他身上。”
“哦!,可是不听从管教不是会给自己留下隐患吗?将军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强硬一点呢?”
她想起昨天今天被他抓,这个臭男人对着她倒是气势十足,怎么自己的兵还管不了了?
“你以为很容易吗?军营中很多都是做过土匪的,一进军营就拉帮结派,上任领帅,就是被这些人弄死的,但是没想到将军来了,将军斩杀了几人,军中还发生了暴乱,混战了两个时辰,敌人的残兵趁虚而入,我们损失惨重啊!所以将军也很苦恼。”
他拿着一把大勺在锅里翻着热水,恨不得自己马上把这群闹事的家伙全部都给抓起来。
沈时溪则是给他加一点水。
“是这样啊,怪不得呢,不过今天我差点被一群人羞辱,将军为了我跟他们动手,你说,他们几个会不会搞事情啊?”
她心里很紧张,可千万不因为自己给裴玄朗惹麻烦。
高虎说道:
“有可能,不说了,把菜再翻翻,明日早饭可就你来了。”
他逮到机会就想偷个懒。
沈时溪撇嘴道:
“我做就我做,你做的菜难吃死了,也不知道裴玄朗那个家伙是怎么咽下去的。”
她拿着瓢继续加水。
第6章 卧底下毒
◎高虎这就不满意了,怒目圆睁地看着她。
“不是,沈自……◎
高虎这就不满意了,怒目圆睁地看着她。
“不是,沈自清你有必要这样?我做菜是不如你,但是也还能吃啊!”
“能吃,饭里放砂子啊。”
沈时溪反驳道。
高虎眼色一凝,举手挠挠脑袋,十分不解。
“什么砂子,我没有啊!”
“还没有呢,那饭里都是砂子,我给他一颗颗挑出来的,你不怕死人啊,你胆子也真是大,不过他竟然没有惩罚你,真是的,这小子就对我凶巴巴的!”
她手肘靠着灶台,口中喋喋不休。
高虎说道:
“贤弟啊,我真没有这么干,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一定有人陷害我,不会就是你今天得罪的那几个吧?给将军送饭时是有几个伤员到这边,他们伤的好像是屁股,我那会儿没想那么多,竟然下砂子,要是下毒,这就是我的罪了!”
沈时溪听到“下毒”二字,立马就慌了,裴玄朗一直没有追上来。
“哥,你先刷锅,我明天一定干,我先走了哈。”
她又急冲冲地跑到帅大帐旁边,正要进去突然立马传来几个人的谈话声。
“大哥,我们都还在军营里面,外边防守严密。我们这么做没问题吗?要是被发现……”
“啪!”
男人话都还没有说话就被扇了一巴掌。
“大哥你打我做什么?”
“这个混蛋,笨蛋,这里才几个兵啊!宇文将军承诺我们了,到他那边,我们高低都是个副将,跟着这个,有什么前途,快快,把头砍了,去献给宇文将军。”
沈时溪在外面看得着急,这几个人果然居心叵测,必需得救下人才是。
她看向周围,也没有一个人,这周边的人想必都被处理掉了,她一个弱女子似乎无济于事啊!
宇文将军?
难道是泉州太守长子宇文廷?
她听说过这个人的,此人骁勇善战,少有败绩,于裴玄朗来说是个劲敌,没想到这个人这样卑鄙无耻,联合这些小人对付他。
沈时溪留意到旁边倒下的士兵手中留有一只箭弩,她颤颤巍巍地拿起来士兵身旁,瞄着里面一个人射进去。
男人倒地,其他人立即警觉起来,都往她的方向过来,沈时溪继续乱射然而每一箭都准,三两下就击毙了五人,她还来不及震惊,敌人飞速靠近,手上箭弩的箭用完了她仍旧在晃动着手。
“对不起裴玄朗,我害了你,我给你偿命!”
眼皮合上,嘴唇微动,她又开始咬舌了,耳边忽然传来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我有那么重要吗?”
“嗯嗯!”
她意识到不对劲,马上睁开眼睛,竟然,竟然是他!
沈时溪双手摸着肩头,下滑到手背激动地说:
“你没有死,怎么会呢?我亲眼看着你吃下去的啊!那些饭菜不是有毒吗?”
裴玄朗说道:“你不是帮我把毒药都挑出来了?”
“啊?我挑?我挑出来的不是砂子吗?”
她看得出来,那些就是普普通通的砂子啊!怎么可能是毒药呢?就是有些砂子很细,她眯着眼才挑出来。
“你不是饭里的黑点都掏出来了吗?毒药混在其中,这毒药是粉末,混在底层不容易被发现,你的帕子上就是毒药,你救了我。”
“这样子啊?那我,那我方才是不是怀了你的事啊?我刚才胡乱射箭,不会误伤了好人吧?”
她探头进去看看,里面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到。
裴玄朗说道:
“没有,你是我的大功臣,多亏是你不然今晚可就中招了。”
“你哄人,我才没那么好骗,一定是你故意的,不然你的近兵怎么都不见了。”
她虽然才进军营第一天,但是她知道军营里面近兵是不能够擅自离开的。
裴玄朗突然拉着她的手腕往自己身上一提。
“果然聪明,累了吧?”
“是累了,但是能不能给我分配一张小床啊!”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她怕的要命。
“之前是可以,现在不行了,你得时刻负责我的安全,十个近兵都不及你一个。”
沈时溪的嘴角都快扯掉了。
“你,你太过分了,早知道我就不来救你了,哪有你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啊!将军再打个商量怎么样?或者给我一床棉被就行。”
她抱手哀求道。
裴玄朗按着她的下巴说道:
“不可以,你现在必须要听我的。”
他硬是将人扯了进去逼近床榻,将人压制在床上。
沈时溪身上心上都在发抖。
“你,不带你这样的,我不是功臣吗?哪有你这样的,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失忆不记得诶!”
她转头去将自己缩成一坨,紧紧护住自己的身体,他果然是变了,以前的他压根不会说这样的话,也根本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一个翩翩郎君怎么就,就变成这样!
眼泪经由睫毛大颗大颗地滑落出来。
裴玄朗笑着将她整个人掰开。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把你怎么样,就算是有小床也是我睡,怎么能是你?自清,我就是想让你多待在我身边一会儿,你不愿意的事情我绝不会做,明白吗?”
这话又说到她心坎上了,正感动着的,“自清”二字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这一切都不是她的,她无意做了小偷,窃取了别人的情意
拉拉扯扯间那张绣着牡丹花样的手绢掉了出来,她余光中瞥到那裂开的花瓣。
手绢确实是她的,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呢?
她有没有可能就是他呢?
身体被裴玄朗压着,她的腿触碰到床边,那处还在隐隐作痛,腿上的伤她不知道怎么伤的了,而裴玄朗一眼就认定她是沈自清,其他人也是一般,就算女装出现在他们眼前,也还是这般。
可是鲁尔曾说她缩水了啊,说明这男人在个头上一定比她高,更何况他们这些人都看过沈自清的身体。
突然她的胸膛被压住,男人的小动作越来越多,沈时溪一把抓着他的手,细眉微蹙说道:
“我……你,你离我远一点,我都说不记得了,你也说过,可以把我当作一个全新的人和我相处,你真的可以做到吗?”
无论是与不是,她无从查明,过度追问倒惹人怀疑,只得来日再说了。
他眉眼带笑,低头与她耳鬓厮磨。
“我可以做到,绝对可以的,自清,我给你时间。”
脖颈不经意的摩擦叫她无所适从,于是她向后挪挪位置,一手撑着床,一手阻挡他。
“那就先这样吧,你,你自己看着办!”
裴玄朗嗤笑一声,起身又突然俯身准备含住她的嘴唇,沈时溪向后一缩,他含住了她的下巴。
湿润的舌尖在下巴处点点画画,每动一下她身体颤抖的幅度加剧一分。
“裴玄朗,我……我累了。”
沈时溪原是想开口骂人的,但是想到这个人阴晴不定性子,要是控制不住做出更过分的举动,那会出大乱子的。
“你吻我一下,这里。”
他指着自己微挑的唇角,沈时溪闭眼捂脸,十分难为情,她就没见过这样没脸没皮的男人。
裴玄朗也不着急,竟然玩起她的手了,手指、手掌都叫他捏遍了,揪着她手臂上的软肉玩得不亦乐乎。
沈时溪咬咬牙,拿开了手,他正笑眼盈盈地看着她,主动将自己的唇送了上来,双臂撑在她两侧,她整个人都在他的阴影之下。
“啵!”
她快速吻了一下,比蜻蜓点水还快就怕这男人趁机占便宜。
裴玄朗拥着她,抱了很久才甘心放手。
“我等你,多久都可以。”
他说完独自走到桌边,拿起兵书看,她脑子有点没反应过来,良久以后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双颊又热热的,手心放上去,竟烫出红印来。
她怔怔地看着他,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处着。
到了半夜,她实在睡不着了,心里想着早饭应该做什么,这会儿精神抖擞。
她起身,看见裴玄朗竟然就坐在桌边趴着睡,手里紧紧握着兵书,而自己的被子还很温热。
沈时溪不忍看他着凉,于是裹着被子上前去,将被子盖在他身上,也顺便将他手里的兵书合上,放到原来的位置。
沈时溪摸着他的凳子,竟然已经发凉了,他的手脚也是一样。
于是她用自己的手帮他暖,又给他吹气。
“呼呼!”
“你真是个笨蛋!干嘛让我,我又不稀罕。”
沈时溪伸手捏捏他的脸稍用了些力气,她发现这人睡得死沉死沉的。
捏完她又怂怂地低头。
裴玄朗的呼吸均匀地打在她的脸侧,她缓缓抬头,再捏了一下脸。
“警惕性这么低啊!还挺好摸的,反正你也摸我,那这样咱们可就打平了啊!”
她将要起身,不料被他的腿绊到,整个人扑到他的身上,他人也醒了。
“投怀送抱?”
他的唇就要落下来,沈时溪手忙脚乱之下拿着一本书挡在自己脸前,他正好就吻到了书上,而这书他恰好做了批注,墨迹还没有干。
“沈自清,你不要命了?”
声音仿佛回到了初见时那般冷冽,她脑补出他凶神恶煞的模样,沈时溪立马求饶:
“我……我没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饶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也不是不可以,看你今日表现。”
第7章 黯然削魂
◎沈时溪为爱下厨◎
他抠着她的手,眼角映出一抹艳红,裴玄朗希望她今日能够主动一点。
沈时溪却是会错了意,以为他说的是今天的早饭,人早起最在意的应该就是早饭了,毕竟她的肚子也有些瘪了。
“好,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我马上,立刻去!”
她巧妙的从他怀中溜出去,伸手触碰却像抓泥鳅一样会打滑,怎么也抓不住。
裴玄朗落寞地盯着她的身影,心酸充斥全身。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
他这时走到桌旁。点起了油灯,继续看兵书,一看就是一个时辰,这时候天眼睛渐亮了。
半个时辰后,沈时溪才姗姗来迟带来一碗粥和几个馒头。
“对不起啊!实在太少了,我没办法,尽力了,你将就一下吧。”
裴玄朗就那样坐着不动,沈时溪以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于是端着碗亲自喂给他。
他这会儿才有一点点反应张开嘴一口接着一口。
菜式简单,有一股清新的香气直入鼻中,他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很好,你做得很好。”
“真的?那你不生气了吧?”
她挽着他的袖子,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裴玄朗笑着道:
“不生气了,自清,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和你说清楚,我希望你可以明白。”
沈时溪狠狠地点头,他是将军,她哪里敢不听话。
“你说!”
“其实,我们之前,我们之前,是你先开始的,我一直迷茫我抓你回来,或是想证明一些事情,现在我想通了,不管经历怎样的艰难险阻,我都要和你在一起,你可以不应,我等你恢复记忆,你一天没有恢复我等你一天,有多久等多久,我心不变!”
眼神有欲望也有深情,沈时溪从来没想过这样的眼神会出现在他身上。从前的他端庄自持,与他相比,她倒是个没规矩的野丫头,没想到今时今日,他变了,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些年他也不好过吧?
他们两人是幼时就定下的婚约,他们也答应过对方,这些年她一直惦念着他,可是他不一样,差不多也把她忘了。
想到此处,思绪更加紊乱,她慌乱地抓着裴玄朗的手。
“我……难道你就没发现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她不是个擅长伪装的人,何以他不止将她认成男人,还有军中的其他人也是一样,怎么就认错了呢?
“胆子变小了,就这个,我让你没有安全感,是我的错,我以后会收敛自己的脾气,再也不对你发火了,其实我也很少动怒你一声不吭地就走了,我也是关心则乱,你不要怪我!”
声音带着哭腔,他头一次这么卑微地对待别人,裴玄朗从小就是天之骄子,未曾对其他人这样过,唯独她而已。
沈时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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