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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靠山，你肯定能治他。”褚驭打开梳妆台抽屉，将季珂的一些发卡皮筋什么的整理好。
而那本相册，褚驭拿出去了，他说要扔了。季珂觉得不可能。
第二天，周三，季珂白天没课，褚驭一出门，季珂就从床上窜了起来。她将家里的角角落落都找了一遍，硬是没找到。
她没办法，在她的朋友小群里把这事说了一遍。
她的小群里只有江尧和应珊珊。从跟应珊珊和好后，她就把应珊珊介绍给了江尧，三个人玩得还不错，建了个小群，名叫：诸神之主。
他们开了个视频，应珊珊说：“你找了马桶的抽水箱吗？男人不是很喜欢把东西藏那种地方吗？”
江尧立刻否定：“你说的相册大概有A4纸那么大，应该装不进。”
“难道家里有暗格？”应珊珊脑洞大开，“我之前刷视频的时候看到过，柜子里的抽屉下面有暗格，你去找找。”
她举着手机，把家里所有的柜子都找了一遍，没有。
历时一个多小时，季珂累得满头大汗，“不会真的扔了吧？我还想要那张照片呢，那是我爸爸。”
“我觉得不会。”江尧分析，“你们的相遇估计对他来说意义挺重大的。”
“你说他什么时候看上我的？”季珂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着阳台钻进的日光喃喃细语。
江尧，“谁知道，那张照片偷你家的也有可能。”
“也是，他之前还有一个喜欢的姐姐呢。”
应珊珊：“姐姐，哪个姐姐？”
“没见过。”
江尧：“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误会我跟你有一腿，说话跟要砍了我一样。那他是大学喜欢的？”
“不知道。”季珂插了一下头发，“我那时候不太关注这些问题。”
应珊珊：“想不通算了，出来玩。”
她也不愿意多想，拎着包就出门了。
逛到应珊珊上班，她也去上课了。
晚上下课，季珂走到楼下，褚驭还没来。
她站在大楼前等，钟锐白出现在她身边，“季珂。”
季珂定住脚步，“你快开学了吧？”
“对啊。”钟锐白挠挠后脑勺，“我…想问问你…”
“什么？”季珂以为他要说画画的事，“我的课，差不多是吗？”
玄意是不是要走了？
他好像在临州挺久的了。
“不是…”钟锐白摆手，“我要在临州读书，他们也会待挺久的。我是想问你…”
季珂被他这吞吞吐吐闹得头皮疼，“你能不能直接点？”
“我就想问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他用力挠后脑勺，脸色也开始泛红。
季珂：“……”
“我就…我就…挺喜欢你。”
季珂无奈的闭了下眼，“我有男朋友，你不知道？”
他不会真不知道吧？
“谁啊？你不就每天跟褚驭在一起吗？”
每天跟他在一起还不明显吗？
季珂无语一瞬，“就他。”
钟锐白脸色沉了又沉，“你跟他…”
“嗯。”季珂认真点头，“我不仅跟他谈恋爱，还跟他睡。”
“那我…”年轻的画家面红耳赤。
季珂抱歉的说：“我以为你知道。”
他这段时间极少来画室。
“我接了一幅画，这两个月在找灵感。”钟锐白懊恼不已。
季珂拍拍他的肩膀，“下一个会更好。”
钟锐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等她结束的时候，抬眼就看到不远处的褚驭。
褚驭过来就揽着她吻了过来，钟锐白就在旁边。
他没有闭眼，凌厉的目光在钟锐白脸一跑过来，满是挑衅。
钟锐白恼怒的离开。
“他下次再挑衅我，我打他。”褚驭拉着季珂回家。
第55章 奔赴
挖掘褚驭秘密的事，一直被搁置。
直到冬天来临，褚驭被安排出差，这是她们交往以来的第一次分开。季珂没什么太大感觉，因为她约了应珊珊和江尧一起玩。
褚驭上飞机前打个电话，下飞机又打了电话，等到酒店又来了个视频。江尧看了直翻白眼，“年纪小的就是粘人。”
季珂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年纪大的什么感觉？”
江尧摇晃酒杯，想了一下，总结道：“很省心，有种历尽千帆的感觉。”
“矫情。”应珊珊为单身人士发言。
季珂才发现他穿了一件浅色的毛衣，过去复杂的配色，变成了简单的纯色。
他在不知不觉朝鹿祁舟那边走。
从配色到生活，不自知而自乐。
季珂曲腿靠在沙发上，朝他举杯，“干杯，为今日，为明日。”
应珊珊坐过来跟他们碰杯，“真同情你们，以后有你们哭的。”
她依旧是单身主义的代言人。
碰杯的时候，应珊珊依旧说：“希望你们幸福。”
江尧握着杯子的手指指了她一下，“我特别赞同你的单身选择，到时候你买房，我给你凑钱。”
“有什么恶毒的想法，不妨直说。”应珊珊撕了一包薯，说话风格跟季珂十分相似。
季珂抢走她的薯片，“因为他需要一个吵架收容所。”
“你俩打算凑多少？我明天去买。”应珊珊来了劲，本来遥遥无期的事，瞬间有了希望。
季珂捏着薯片摆手，“№，№，№，我不需要。”
“没有哪个情侣不吵架，别犹豫。买了房子，立刻给你一把钥匙。”应珊珊勾着她的手臂怂恿，“我共享我的画板。”
“我不是那个会离家出走的人。”
言外之意是，离家出走的是褚驭。
这话，没人质疑。
但应珊珊的目光一下子朝江尧射过去，她灵魂发问：“那为什么你需要？是因为年纪更小的那个就更喜欢离家出走吗？”
季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我去泡个茶。”江尧蹭一下从沙发上溜下去，逃命似的往厨房跑。
季珂拿手机拍了个照，发给褚驭〔江尧被应珊珊问破防了，逃到厨房躲尴尬。〕
一大排“哈哈哈”刷屏。
褚驭回得很快〔你俩的战斗力，够他受的了。〕
季珂缩在沙发上双手打字〔今天见到委托人了？怎么样了？〕
褚驭〔案子有点麻烦，可以学到不少东西。你房间空调开了吗？〕
季珂〔还没，浪费电。〕
褚驭〔快去开，等会儿进去冷。〕
他担心季珂不去，还交代〔给我拍视频证明。〕
季珂无奈摇头，挪到沙发前面。
褚驭的微信又来了〔穿鞋。〕
刚踩到地板的脚，赶紧趿上拖鞋。
应珊珊坐在地毯上，好奇她这一下手机一下鞋的，看傻子似的看她，“你干什么？”
“开空调，他担心我感冒。”她拿着手机，往房间去。
应珊珊：“说得那么好听，不就是查岗吗？”
“是宠我！”季珂回头强调一句，提步去房间。
她拍了空调视频发给褚驭，并在房间跟他扯了几句。
这中间，外面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季珂出去，江尧手里正拿着一本相册。他们两人凑一起翻看，见季珂出来，又烫手一般扔开。
季珂心里咯噔一下，“里面有什么？”
“也没什么。”应珊珊淡定一些，“矫情得不得了的东西。”
她捡起地上的相册，扔在桌上，“姐姐这个词吧，真是意味深长。”
应珊珊将相册摊开，放在桌上。
“我走了。”她起身离开。
江尧端着刚泡的茶，轻轻吹气，“在厨房找到的。”
入户门砰一声关上，应珊珊离开。
江尧饮一口茶，也起身离开，“鹿祁舟去我那了，我先走了。”
季珂茫然的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离开，过去好奇的拿起茶几上的相册。
相册被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她为什么不知道“姐姐”不是姐姐的意思？
季珂拿着相册，翻到第一页，那张她和父亲的照片，映入眼帘。
季珂盯着照片里那块绿标，忽然记起，15岁那年，与父亲前往岑山爬山。岑山人多，她和父亲关系好，有很多话要说，所以选择了人少的路径。
半路，山谷上方响起叫嘶哑的斥责声，还有低哑的哭泣声。季珂急着跑过去，却被父亲拦住。
他们只是悄悄走近，用爽朗的声音，谈了会儿话。山谷的桥上，很快就没了声音。
父亲在茂密的树影中，偷偷观察，并把季珂护在身后。
因为新的变故，父亲决定立刻下山。
没走两步，一个小男孩就追了上来，“叔叔，能不能给我和妈妈拍个照？”
男孩看上去十岁左右，拉着父亲要给他拍照。父亲看了眼他身后的女人，并不愿意。
男孩锲而不舍，提出先给他们拍照。
季珂不明白其中的关键，傻乎乎的答应了。父亲一直没有交出手机，男孩就用自己的拍了张，然后加了父亲的微信，将照片传过去。
到人多的地方，季珂和男孩说了很多话。男孩表现得很老成，能认出不少花花草草，他们一起下山。
父亲跟在后面，他跟男孩的母亲一路都没有过太多交谈。
结合之前褚驭所说，那个男孩应该就是褚驭。
而那时，跟他一起的大概就是郑秀英。
所以…他那么小就认识自己了？
季珂将相册往后翻，一张汽车车票，从曲县到容城的车票，附言：季珂18岁，希望她永远快乐。
季珂19岁的照片，照片拍摄于十月一号，她放假回家，拎着行李箱。那张照片是用相机拍的。那天，季珂刚回家，季越辰拿着他相机玩，拍的。
后面写着：季珂19岁，她让我叫她姐姐。我叫她“姐姐”。
从那年开始，相册里多了许多车票。
有容城到越州的，有越州到容城的。足有143张。往返七十几次。
他的足迹随着季珂的足迹改变，他相册里的季珂从大学到工作，记录着每年细微的变化。
她捧着相册，在沙发上坐了许久。
一点一点记忆在她脑海里苏醒，她慢慢的梳理褚驭的过去。看着看着，一滴泪落在手背上。她抬手擦了一下，擦了又掉，擦了又掉。
那些东西，她翻了又翻，看了又看。
季珂的脑海里，开始构建两个人的过去。从15岁初见，到现在。原来，他们认识12年了，这么久了。
桌上的酒，被她喝光。
东方既白，季珂打电话给江尧。江尧半梦半醒的“喂”了一声。
季珂：“相册的具体位置。”
江尧呼吸绵长，已经睡熟。
季珂大声喊他：“江尧！！！！”
江尧被惊醒，“怎…怎么了……？”
那边传来温和的安抚声，“手机里，没事。”
江尧长舒一口气，“你刚刚说什么？”
“相册的具体位置。”季珂趿上拖鞋，边说边往房间走。
“你不会是一晚上没睡吧？”江尧的声音夹着未醒的鼻音，还有旁边OO@@的盖被子声。
鹿祁舟大概在偷听。
“对啊！我要去出趟门。”季珂打开衣柜门，拿出行李箱。
江尧立刻猜到，“你要去找褚驭吗？”
“对啊！我决定嫁给他。”季珂飞快的从衣柜里拿衣服。
“什么？！”江尧的声音猛增。
季珂把梳妆台上的护肤品胡乱的往行李箱里扔，“你惊讶什么？”
“你不要告诉你妈呀？”
这倒是个问题，她很快就想出解决方案，“那我先让他求婚？”
鹿祁舟在旁边笑起来，“所以说，找年纪大的姐姐，就是这么吃亏。”
“哪里吃亏？”江尧发问。
鹿祁舟：“自己想结婚，还让别人求婚。”
“女孩子不求婚，你懂屁！”季珂怼他，“你这种人不会懂。”
鹿祁舟被她气笑，命令江尧，“挂了。”
下一秒，电话挂断。
季珂对着手机，骂了一句：“该死的鹿扒皮，祝你一辈子结不了婚。”
她扔下手机。
江尧给她发微信来了〔在头顶第二格柜子的一排泡面后面，你要拿凳子去才能放回去。〕
紧接着是泡面的排列组合照，〔褚驭是律师，严谨得很，记得放成一样的。〕
季珂被江尧的严谨震惊，〔你是怎么想到拍照的？〕
江尧〔职业病。〕
季珂发了一排OK，表示了解。
江尧〔江尧在茗江地产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我喜欢姐姐”，而他给你的备注就是“姐姐”，同类代换你应该会。〕
季珂捏着手机，眼眶又开始发烫。
〔知道了。〕
她简单的收拾好行李，给褚驭打了个电话。他没有接，应该是在开会。
但半个小时前，他分享了自己的位置。
他说，这叫报备。他们那个年纪谈恋爱都这样的。这种行为粘人得离谱，却给季珂极大的安全感。
季珂合上行李箱，立刻定了最近的机票。唯一浪费时间的是，整个泡面墙的摆放。
律师真的太严谨。
到飞机场等飞机的时候，褚驭打来电话，“刚刚在跟委托人谈案子，静音了。”
“我在等飞机。”季珂不喜欢搞惊喜，她害怕错过，不想等待。
褚驭顿了一下，“去哪？”
他说得小心翼翼，又有些欣喜，大概是猜到了。
“想我男朋友了，顺便跟你一起逛逛。”
褚驭急切起来，“飞机票拍给我，我去接你。”
第56章 褚嘉意病了
到达京市，季珂一出安检，抬眼就看到人群中的男人。
一件黑色的大衣，矗立在人群中，他的身高让他在人群里分外显眼。
季珂推着行李箱，朝他招手，“阿驭！”
正在张望的男人，立刻看到她，沉静的脸上荡开笑容。
季珂跑过去楼住他的腰，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侵入鼻腔，让她上瘾。
褚驭揉揉她的长发，“怎么一下子这么热情。”
季珂摘下他的手，点脚亲他。
褚驭躲了一下，偷偷扫了眼旁边汹涌的人群，在她耳边低语：“回酒店亲。”
季珂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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