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爱灿烂,无关沈岐,是她的爱给谁都会这样。
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小剧场:
自从卷入了裕树和湘琴的故事里,沈岐就变成了一个两头不讨好的可怜人。
沈岐:“表弟,你说平时工作的时候,许明月会不会经常被我帅到啊。”
周应淮:“你现在肥肿难分,不适合产生这种念头。”
沈岐:“可我的灵魂还是很清秀的。”
沈岐:“听说你托我表弟带了一行李箱的男模写真集,是真的吗?”
许明月:“很好笑吗,你的下巴都要笑掉了。”
沈岐:“没关系,我现在还有一个下巴。”
沈岐:“我这次请你回来,纯粹是为了工作。你放心,以后我在你面前一定克制自己的魅力。”
许明月:“……应该是你放心。咱们俩之间,除了金钱,不可能有其他关系。”
她当场赌咒发誓,恨不得和沈岐拜个把子表忠心。
第17章 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自从那晚的吵架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就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尴尬。许明月再也没有理过他,世界恢复了安静,周应淮的心却嘈杂了起来。
结束,从不是一瞬间就完成的事,还有无数次的余波将要袭来。
清早,他一走进办公室,就发现茶水间的桌上放着一杯咖啡,周应淮下意识伸出了手,却被小氦抢了先,“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咖啡。”
临近中午时,鸡架的香味飘进了办公室,他心中一动,可惜,这个鸡架并不是专人专送,只是氢氦锂铍硼一齐订的午餐。
没一会儿,徐一恒打来了电话,问道,“为什么这几天小白鼠都不来试吃了?”
“她最近有点忙。”周应淮抬起头,朝对面的公司望去,发现许明月刚买了奶茶请同事们喝,连表哥都有一份,但,当两人目光交汇的一瞬间,她却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眼神没有片刻停留。
周应淮轻声呢喃,有些许的失落,“她好像看不见我了。”
“谁看不见了?”陈易安一脸震惊,“我有认识的眼科医生可以推荐。”
“……没什么,我出去转转。”
心情烦闷的周应淮在园区里溜达了半天,最后,拎着一袋子的雪糕,敲开了对面的门,“表哥,天气有点热,我买了些雪糕给你。”
“哎呀!”沈岐万分感动,“还是我小弟会疼人啊,给我留个巧克力味的八喜。”
借着发雪糕的机会,周应淮不动声色地走向了她的工位,递过一根绿豆雪糕,“是你喜欢的口味。”
“谢谢了。”许明月十分礼貌地笑了笑,伸手从袋子里拿了另一支雪糕,“我最近喜欢抹茶了。”
再也没有多余的话,她就低下头继续工作了。
就是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周应淮觉得很别扭,如果说没事,那为什么这么疏远,如果说生气了,可她又一直大大方方。
“表弟,再拿一根雪糕给我,这次要牛奶味的。”这时,沈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不过,在这短暂的互动中,周应淮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比如,她的微信置顶不再是自己,而是一个顶着宠物头像的新人,备注是X。
这个X,是谁?
回到漫画工作室以后,周应淮脸色阴沉,久久没有开口。
见他这个样子,陈易安十分关切,“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家休息一下,最近好多人感冒呢。”
“我没事。”周应淮倒了杯热水,转身问道,“如果是你,在什么情况下会把一个人的微信置顶?”
“很重要的人呗。”陈易安随口回答,“以前是我爸这个提款机,现在是我未来的女朋友,不过也有例外,我未来女朋友的微信置顶,是她领导。”
“那……备注呢?”周应淮追问。
“微信里的距离,代表了社交距离,社交距离就是心的距离。备注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一旦有了备注,那他就是特别的。”
听着他的话,周应淮沉默了,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什么。
“是明月姐有了新情况?”陈易安试探问道,“怪不得她最近总是抱着手机一个人傻乐。”
“说真的,她和表哥结束了,总要有新的感情,这很正常,你有什么不高兴的。”
周应淮脸色阴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
“当然啊,姨姥姥再也不会像前段时间那样催你助攻了,和黑月光结束绑定,你解放了。”
“结束?”周应淮莫名对这两字产生了天然的抗拒。
“是啊,十年前,明月姐和表哥不成了,你这个助攻和她的关系自然就结束了。”
“十年后,你利用情书报复她,现在这个秘密曝光了,你和她的关系自然又一次结束了。”
“这两次,你都解放了,这说明你还是幸运的。”
“……你的意思是,我和她的关系只是建立在表哥这个中间人的基础上?”周应淮的内心有些不悦,似乎不愿意承认这段“友谊”这么脆弱。
“嗯,没错啊。”陈易安认真点了点头,“要不是为了要回情书,谁理你啊。再说你也讨厌她,现在结束了不是更好?”
好……哪里好……
心情烦闷的周应淮独自开车散心,在松花江边转了两圈以后,直接开到了文化街,文化街有一家裁缝铺,店主是许明月的邻居王奶奶,这里的工具比较多,她经常借了塑料模特就搬来这里做样衣。
刚到店门口,他就听到了王奶奶的感慨,“还是新的灯亮啊,多亏了那个小伙子的帮忙。”
“哪个小伙子?”
“是咱们区派出所的小警察,刚分配来的。他是明月的朋友,你不认识吗?”
有了新灯,就有了新朋友。
过去的人,自然就像旧灯一样可以随手丢弃了。周应淮心生不悦,他一抬头,果然发现许明月正站在马路对面和人聊天。
这人就是谢文轩,他穿着警服,身姿挺拔,肤色健康,眉眼宽阔,是非常具有代表性的那种东北男孩,兼具荷尔蒙和亲和力的帅。
但,这一切落在周应淮眼里,只觉得非常刺眼。
热情的谢文轩打开后备箱,是一大袋子的香瓜,他捡了一颗用矿泉水冲洗了一下,就递了过去示意她尝尝看,许明月单手握拳用力一敲,香瓜就开成了两半,这是东北人开瓜的习惯。
她随手把圆头的那一半给了谢文轩。圆头的那一半更甜更软,以前,那一半都是属于自己的,现在,失去了那一半的香瓜,周应淮的心里格外嫉妒。
在他的视线里,两人聊得很开心,也许是为了感谢香瓜,许明月将一份鸡架塞给了谢文轩,还随手撕下了一张便利贴,不知道写了些什么。
周应淮眉头紧皱,内心暗暗猜测,这是又在乱发小太阳券吗?
此时,聊得正开心的两人,完全没有留意到背后的目光。
他们一起上了车,谢文轩本想开着车兜兜风,并没有开的太快,还放起了音乐,打算问许明月些悄悄话。可他刚聊了几句,就透过后视镜,发现有一辆车直冲自己而来,那架势,大有警匪片追车的味了。
冲警察的车还敢这么凶,不要命了?谢文轩觉得奇怪,但,为了人民的生命财产健康,他准备让路,没成想,后面的车依旧没有退让的意思,直接抄了过去,还逼停了自己的车。
果然是好车,就是比单位发的好用。谢文轩不解,这人是这么回事?
“下车。”周应淮冷着脸,敲了敲车玻璃。
“咋了?”许明月十分疑惑,这人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你小子怎么回事,打算劫警察的车?”下车后,谢文轩明显有些生气。
“我不找你。”周应淮一脸平静,回答道,“我找她。”
许明月不明所以,但还是下了车,“你有事吗?”
周应淮犹豫了几秒钟,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理由,他打开后备箱取了一袋子零食,“徐一恒托我送你的,这是实验室的新品,试吃报告要尽快写,她很着急。”
“好,我知道了。”接过东西后,见他仍没有离开的意思,许明月又开口问道,“那,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什么事了。”周应淮语气平常,像是完全看不见旁边的谢文轩一样,“上车,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许明月笑了笑,“你还要绕路,我坐朋友的车回去。”
“哪个朋友?”
“就……你眼前的这个啊。”
“你好,我叫谢文轩。”谢文轩主动打了招呼,正想和他聊聊,这车性能如何,在哪里买的,贷款怎么算。
可周应淮直接打断了他,眼睛里闪着晦暗不明的光,“你姓谢?”
“咋了,兄弟,我这姓招你惹你了。”谢文轩开了个玩笑,他性格开朗,和许明月一样,从来不敏感内耗,“我都姓了二十多年了,你不高兴我也改不了了。”
谢?那不就是X?
刚说到这里,谢文轩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工作群里的通知,他连连道歉,“对不起了,二位,我还有点事,要先回派出所一趟,回头我们再聊。”
“好,那明天见了。”许明月拎过了那一大袋香瓜,和他挥手告别。
“明天又有哪里的灯需要换?”周应淮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示意她快点上车,“现在的警察都这么为人民服务吗?”
“是啊。”许明月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随口回答,“他性格好,很乐于助人。”
听到这话,周应淮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一路上,他开得极慢,可许明月没有像之前那样拉着他东聊西聊,只一心低着头回复微信。直到周应淮把话题转到了谢文轩身上,她的话匣子才打开了。
“你和谢文轩是怎么认识的?”
“他爸和我爸在一个钓鱼群里,俩老头一碰见,就一见如故了,这不就介绍我们认识了。”
原来是相亲,周应淮心下了然,“那袋香瓜,是他送的?”
“嗯,你要是想吃,我帮你找谢文轩再要点。”
“刚认识不久就关系这么好,到了可以无限供应香瓜的关系?”
“以后不敢保证,现在还是可以的。”许明月一脸骄傲,“正是因为这种关系,他必须讨好我。”
“什么意思?”周应淮的内心有种不可名状的酸涩,“你说清楚一点。”
“暂时先保密。”许明月叹了口气,这个秘密和她无关,但十分重要。“其实,我特想分享给别人,这是个大瓜。可没成之前,还真不能说。要不你试着猜猜?”
“……我对他不好奇。”
“不好奇你问这么半天?”
“我只是想说,一见如故未必是真的,很多诈骗犯也可以带来这种错觉,还是认识久的人更靠谱一点。”
“谢文轩不是这种人。”许明月压抑不住内心的分享欲,“你试着猜一下嘛,这么举例,有点像以前我和你的关系,就是那种角色定位。这个提示很明显了,你试着想想就会知道的。”
以前我们的关系?是一起分享歌单的关系,还是发一次性小太阳券的关系?周应淮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头疼欲裂。
可许明月丝毫没有察觉,到了单元楼下,她就抱着零食和香瓜兴冲冲回了家,却留下了巨大的悬念给他。
站在冷风里的周应淮很烦躁,他已经习惯了咖啡、巧克力还有第一顺位,现在,这些待遇统统没有了。
理论上,好像不应该生气,可现在不是理论,他就是很生气。
说不清哪里烦躁,但,就是控制不住,原本的平静生活和安宁心境,统统消失不见了。
周应淮的车在楼下停了很久,他又一次点燃了一根烟,放在手里燃着不抽。
这时,有一对父子下楼扔垃圾,“儿子,快把那个旧的玩具丢了吧,搬了新家,爸给你买新的。”
有了新的,谁还喜欢旧的呢。
烟燃了一半,此刻,在黑暗中闪着星星点点的微光。
周应淮突然熄了烟,开车前往了文化街,推开了唯一一家五金店的门,店主打着哈欠,已然有了困意,“你要点什么?”
“买灯。”周应淮想了想,“要最贵的那种。”
裁缝铺门口,王奶奶刚关了门,打算和放了晚自习的孙子一起回家,却发现周应淮又折返回来了,“孩子,你怎么回来了?”
周应淮扬起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单纯笑容,“王奶奶,您新换的这个灯对眼睛不好,我帮您再换一个。”
也许是昨夜吹了风,周应淮有些感冒的迹象,好在工作室提前囤了药,他冲了一包药,顺便提醒了几个实习生,“最近流感季,如果不舒服,记得尽快吃药。”
“万一太难受,不用非要坚持工作,可以请假回家的。”
氢氦锂铍硼一齐点头,在他们心里,周应淮是一个既专业能力过硬,又情绪稳定平易近人的好老板。
“园区好多人都感冒了。”陈易安担心自己被好友传染,立刻冲了一包药喝,“刚才我路过对面,还听见表哥和明月姐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不感冒谁感冒呢,高中时,一到入秋的季节,许明月就不喜欢穿外套,非说自己火气旺,第二天,就被流感病毒教训了,证明病毒根本不怕那一两度的体温。
周应淮看了一眼桌上的感冒药,既然买了这么多,不如送去对面一些,万一她又感冒了,传染给表哥就不好了。
而此时,果壳公司的门口,热情的许明月正招呼着路过的熟人,“来吃香瓜啊。”
她随手敲开了一个香瓜,递给了小氦一半,“可甜了,朋友送的。”
“这个朋友很大方啊,一口气送了这么多。”拎着感冒药的周应淮看了一眼地上,满满当当一麻袋的香瓜,不用问,自然又是谢文轩送的。
“他一个警察,又不种地,哪里来的这么多香瓜?”
许明月听不出暗藏的弦外之音,只回答了字面意思,“谢文轩性格好相处,经常助人为乐,邻居大爷送了好几麻袋呢,他一个人也吃不完,就转送给我了。”
“哎,听说今年香瓜收成特别好,新玉米周边的农户没有送点给你吗?”
说者无心,可听者却有意。
周应淮语气难掩酸涩,又暗藏讽刺,“是啊,我性格古怪,又不会送礼讨好别人,自然就没人缘了。”
听到这话,许明月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内心联想到他之前的种种行为,确实算得上性格古怪。于是,她认真点了点头,用近乎安慰的语气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想办法改改这个脾气,学学人家谢文轩,整天都笑呵呵的。”
……改?改不了一点。周应淮顿时气血翻涌,差点没有站住。她可真会说话,怎么惹人生气就怎么来。
可许明月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吃完了手里的香瓜,她就轻松抱起了地上的那一麻袋,去隔壁的直播公司分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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