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凤谋天下——怀渡之【完结】

时间:2024-11-26 14:43:52  作者:怀渡之【完结】
  “他们过来了……不对……他们怎么乱起来了?”顾澜疑惑的看着突厥人突然散乱的阵型。
  裴凛眯了眯眼,换了手中的彩旗:“不管他们,调整位置继续进攻!”
  “调整机括!”
  “上纹车弩!”
  一捆捆三尺长箭从车上卸下,在弩床旁被码放得整整齐齐。
  这是大梁军的利器,也是平威军最常使用的攻城器械。
  中军令旗摇动。
  “密集发射!放——”
  槌子猛猛击中发牙,一簇簇重箭咻咻呼啸而出。
  “退——”哥舒简将阿史那木桉的尸体丢开,摇动手中彩旗,指挥着部下后退。
  有阿史那木桉的属下赤红着眼喊他叛徒,试图将他砍死,却被哥舒简一刀毙命。
  他甩掉刀上的血珠,看着围在他身边犹豫的可汗属官,冷声道:“当年你们的王放任东突厥孤立无援被灭国,如今又怎么有脸让我为你们出生入死?”
  “你这是背叛!”
  “背叛?不,我只想活着!”哥舒简不再与他们废话,带领着自己的部族飞快的撤离战场。
  阿史那木桉的部下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哥舒简头也不回的跑掉,却无计可施。
  他们想要重新整合队伍冲锋,但眼睁睁看着哥舒简离开的其他突厥兵又怎么甘心将自己的生命丢在这里?
  一个、两个、三个……更多的突厥兵转身逃跑,往家的方向。
  裴凛拉进缰绳,胯.下战马嘶鸣,他以手中长枪遥指天际,口中带着腥风血雨:“杀——”
  这注定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突厥人劫掠了扬州来的漕船横渡而来,而如今却被平威军杀得再次试图用漕船逃窜回去。
  但裴凛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世子,再往前就是贺兰山了!”
  “那又如何?”裴凛遥指着那片连绵不绝的山脉,声音通过胸腔冷冷传来,“那本是我们的土地,如今我们要拿回来!”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1]
  双臂不能动弹的华昌勇正在后方指挥步兵打扫战场,遥遥望着狼川铁骑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就连火炮营的熊珲都在上蹿下跳,似乎试图搬起床弩跟着一起跑。
  正当华昌勇挠头的时候,他发现那些打扫战场的步兵也跟着提刀跑了!
  这是要做什么!
  很快,一名斥候骑马飞奔而来,连马都没下,眼瞧着还有百步距离,就开始高声叫喊道:“浪川铁骑打到贺兰山去了!”
  “什么!”
  华昌勇惊得蹦了起来,右臂不小心跟一位正在回收标枪的小兵撞在一起,疼得他好一番龇牙咧嘴。
  “真敢啊。”
  许多正在打扫战场的兵将停下手中的活计遥望北方,那里有一片山脉,曾是他们祖先的故乡。
  *
  “灵武大捷!灵武大捷!”
  这个消息飞驰在大街小巷之中,程凤朝站在舆图前,生生捏碎了手中的杯盏。
  “狼川铁骑啊……”他之前还对这支队伍的将领有所猜测,如今基本可以确定了。
  方哲康轻嘶了一声,道:“三爷觉得这狼川铁骑的主人到底是谁?”
  程凤朝瞥了他一眼,勾了勾唇反问:“你在西北呆了这么久,只手遮天,竟然不知道?”
  方哲康讪笑一声,道:“以前有些猜测,不过如今三爷在此,那么这人选便只有那一位了。”
  他指了指东南方向,那里有座平威王府。
  程凤朝微眯着眼睛,神色混沌不明:“混迹勾栏瓦肆的浪荡子……看来是我低估了他,世人也错看了他。”
  他将舆图卷起,重新塞进了竹筒:“今夜我便会离开庆阳,之前答应过我的事可别忘了。”
  “今夜就走?这么急?”
  “时不我待。”程凤朝将竹筒收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方府。
  待他走后,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打开暗室的门,悄然走了出来。
  “方老板竟跟程三爷是友?”
  方哲康收回视线,望向站在暗室门口的刘容,笑到:“友?这要看你如何定义这个字的。”
  他走上前,单手搂住刘容的纤腰,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被迫她昂起头,而自己则将脸埋在她白皙的脖颈处,细数着被他留下的痕迹。
  “姓程的老虔婆都跟你说什么了?”
  刺啦一声,锦绣绸缎被撕裂,雪白的棉絮纷纷扬扬的洒落出来,映照着夕阳后的艳红之色。
  刘容一手捂在自己胸口,一手缓缓下滑,娇嗔的看着他:“你现在跟我说这个?”
  方哲康轻嗤一声,凑在她耳畔低声道:“我怕你明天就说不出话来了。”
  日沉入海,月挂枝头。
  有人在为大捷欢欣鼓舞,有人在为他抓心挠肝。
  而晏清姝则凭着这次大捷与廖樊杰谈起了马匹生意。
  “方哲康不会让我染指马匹生意,他会怀疑我。”
  廖樊杰不傻,纵然知道了秘密,知道廖家先祖的忠心,也不可能直接投靠长公主门下。
  他要的是合作,而不是站队。
  “廖帮主难道想一辈子屈居于方哲康之下?”晏清姝点了点桌案上的安西四镇舆图,“本宫现在有三百种.马,以安西的条件,养成不是问题。问题是,本宫想要将它做成良性反复的生意,而不是一次做完没有下一次的赌.博。”
  廖樊杰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战马是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钻不进去的行当,如今长公主递了橄榄枝,他应该接下,可是头顶上有个方哲康虎视眈眈,以廖家如今的实力,着实斗不过。
  长公主就算败了也是宫门中人,要想抽身轻而易举,但他不行,他只是个普通商人,承担不起得罪方哲康的后果。
  他想要的是双赢,而不是为了一方得罪另一方。
  观他神色犹豫,晏清姝沉吟片刻道:“你若是担忧方哲康,等过了年他便掀不起风浪了。”
  廖樊杰诧异:“何故?”
  “你既知道本宫身世的秘密,便应该知道皇家最忌讳的是什么,是血脉混淆。方哲康固然可以用这种方式威胁我,但这又何尝不是在他头上悬了一柄刀?他不顾及宫中来人执行本宫与裴凛的婚仪,也要传播这种流言必然有所依仗。他或许是想要威胁太后,来个一石二鸟,又或者有其他目的,但都不重要。等过完年,他的所有依仗,无论是线人也好其他也罢,都将满盘皆落索。”
  “但这只是空口白话。”
  晏清姝笑笑,问他:“在本宫没来之前,你觉得本宫是个怎样的人?”
  廖樊杰犹豫了片刻,才道:“世人皆传您对外人心狠手辣,却对宫中属官百般照顾,甚至不惜为了推举她们上位,与百官对抗,是……是……”
  “是阴阳颠倒,祸乱朝纲。”
  廖樊杰讪笑,自当默认。
  “那你就不好奇,本宫对这些属官如珍如宝,为何又任由他们被扣押在宫里不施以援手?”
  这不是个好回答的问题,廖樊杰没有回答。
  晏清姝看着外面又纷纷扬扬的大雪,脸上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廖帮主,本宫能以女子之身成为太子,本就意味着一种变革。本宫有无数底牌,能合作的也不止你一个,只是因着当年的事对廖家有愧,所以第一个想到你。你可以拒绝,但此后本宫筹谋的一切都将与你无关。”
  这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廖樊杰攥紧了放在双膝上的手。
  “如今平威军打到了贺兰山,这是前无仅有的机会,平威王府的声望将拔高一个大台阶,而战争,永远都是商人发财的绝对时机。”
  晏清姝看着他,眉眼弯弯,就像一只甩着尾巴的狐狸:“不想利用战争大发横财,一跃成为天下第一商吗?”
  见廖樊杰依旧沉默不语,晏清姝有些生气了。
  她冷笑一声,下发了最后通牒:“待裴凛回来,本宫便会与他举行昏仪,届时会以马匹生意的名义广邀天下豪商,廖老板,本宫并不是非你不可,可你手握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若你无法成为本宫的盟友,本宫只好请你用远闭嘴了。”
第34章 你是蠢吗!
  灵武大捷的事传回了长安, 太后连夜从大相国寺赶回,随行的还有一位年纪轻轻的和尚,便是鼎鼎有名的普慧禅师。
  车架刚刚抵达皇城, 太后便听闻了程渃欲降罪于平威王府, 责其无召跨越疆界, 不听华将军指挥,无视军法国纪的自大行径。
  太后来不及先安置普慧禅师便匆匆赶往御书房, 还在门外边听见程渃近乎暴跳如雷的口气, 声称要给裴氏一个教训, 绝不能允许他们如此目无国法。
  “程大人以为, 大梁军人踏破贺兰山难道是一件耻辱的事吗?”
  太后不等太监通报,一把推开御书房的门, 快步走到程渃面前, 不等他再说出一个字, 便一巴掌将其扇翻在地。
  “姐姐?”程渃诧异的看向太后。
  太后垂眸看着他, 就像在看一个冥顽不灵的疯子。
  “汉伐匈奴, 唐征突厥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贺兰山一脉的农耕与游牧!”
  “早在战国时期,就有秦兵出击贺兰山,击溃义渠戎的记载,后来始皇帝派蒙恬北击匈奴, 汉武帝遣卫青北伐,太宗皇帝西征薛延陀,难不成是穷兵黩武, 为祸弄权?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可是裴氏……”
  “裴氏裴氏!你天天除了会盯着他们,还会做什么!本宫让你做尚书省右仆射不是让你祸乱朝纲的!你卖官卖爵、强占土地本宫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你不能将整个皇室都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太后走上御案前,一把将西北边防舆图拿起来, 丢在程渃和众位议事臣子面前,言辞凿凿:“各位大人应当通晓,后勤一直都是战争致胜的关键,军马、铸铁、弓弩、粮草,这些决定了一支军队的实力!汉武帝设牧师诸苑三十六所,耗费了十年才养出三十万余优良的战马,而卫青北伐一次就用掉了十万匹!如今平威军只有三千狼川铁骑,就踏破了贺兰山脉,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有不为人知的底牌!”
  太后鄙夷的看向程渃:“往日让你多像老三学习,你偏不要,总以为他年轻比不得你阅历深,如今你可知老三去哪儿了?”
  程渃沉默。
  “哼!他已经去贺兰山了!你个蠢货!”太后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一天天的只会摆弄自己手中的权利,却不懂得如何获得更多!如今贺兰山一代被平威军攻下,就势必要牵扯到谈判。若是此地能纳入大梁国土,必然要设立如同安西四镇一样的都侯府,你难不成想要都侯的位置让给裴氏来做?”
  “自然不行!”程渃喊道,“若是再让裴氏管辖贺兰山,那里草场丰茂足以养出一支大军!”
  “那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草拟圣旨赞扬平威军和灵武军的英勇,论功行赏,该加官的加官,该进爵的进爵,做出态度让天下看,也让突厥人瞧瞧大梁内外一心。等突厥使臣入京,贺兰山的归属就是我们说了算,明白了吗!”
  “明白!”程渃捂着脸颊,垂着眸看不清思绪。
  *
  灵武大捷为正月新年平添了一份喜气,家家户户挂起了大红灯笼,有豪商包了酒楼办起流水宴,文人墨客在楼上提笔挥毫,洋洋洒洒的写下一篇篇豪情壮志的诗篇。
  你瞧,这世间总不缺胸怀大志之人,他们拥有一颗赤诚之心,不沦陷于勾心斗角,一生都在为国家的强盛而努力并自豪着。
  县官的遴选已经结束,新的考核制度张贴在了府衙门前,中选的举人秀才纷纷喜气洋洋的收拾包袱上任,撸起袖子准备大展拳脚。
  江怀玉拨了银子给碧玉,由其分发给布坊和兵器坊的工人,每人一枚十两的银锭子,各自会乡过个好年。
  而晏清姝还在城隅斋写着关于贺兰山的计划,手边、桌边、脚边放着十几摞关于贺兰山一带的文献和卷宗。
  贺兰山西部有大量的盐湖,是陆产食盐的重要区域,在此的游牧骑兵可以不停侵袭河套地区,扰乱农业生产。
  如今西北军占据了贺兰山,便可以抵御骚扰,发展盐业贸易,构建自给自足的军事重镇。
  而贺兰山以东则是农耕区域,是维系战争天平的关键,只是这里挨着夏绥,程氏应当不会放过,夏绥军的将领是程凤朝,那是个有野心有手腕的人,他应该是很想要这一块地的。
  想到程凤朝,晏清姝不由得停下了笔。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自她入主东宫后,程凤* 朝便自请去了夏绥。
  她还记得他临走前,在东宫门前驻足许久,等到风停雨霁,自己放下书卷跨出房门,他才含着浅笑迎了上来,告诉他,他要做这世间最尊贵的皇后,做她的皇后。
  两人十岁相遇,二十岁分离,算不得是青梅竹马,却也有着相伴十年的情意。
  晏清姝是想过要与他成婚的。
  倒不是因着喜欢,而是这个人懂自己。
  这寂寥深宫之中,能得一个懂自己,爱自己的人有多么难得。
  只可惜,造化弄人。
  晏清姝看着笔下突然多出来的一个‘凤’字,抿了抿唇。
  她放下笔,将多出来的字撕掉,丢进取暖的铜笼中烧掉,再也不回看一眼。
  *
  阿史那木桉战死的消息令可汗王暴跳如雷,他下令要绞死哥舒简,却被告知哥舒简带着部族去了西边,投奔了高昌王。
  “我们必须给大梁人一个教训!否则他们只会更加猖狂!”
  有大臣提议增兵,从敦煌突破,进攻西北。
  但阿史那兴都却不这么认为。
  “平威王再强,也不过是个异姓王,而非大梁皇帝。程氏与裴氏不合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一位手握重兵的王爷,必然会遭到皇帝的猜忌,而我们只需要利用这份猜忌离间他们的关系,让平威军离开西北,萧关也好安西也罢,必然不攻自破。”
  “不一定。”可汗王的下首位坐着一位手持巫杖的老人,他双眼混沌却精神烁利,“小皇帝懦弱不堪,比不得他那个姐姐,更比不得他的父亲,单凭一个腐朽的程氏管束不了一个威望高涨的异姓王,更何况慧敏太子还在那里,成为了这位王爷的儿媳。”
  “可我们也无法再从这场战争中得到任何利益,无法获益的战争为什么要打?”阿史那兴都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
  朝臣的为着是战是和争执不下,一直到日暮时分,可汗王才最终做出了决定。
  “派遣使臣前往长安,务必取得新皇信任,再派一位公主和亲!”
  阿史那兴都有些犹豫的说道:“可皇室已经没有公主了,再派恐怕就是宗亲的郡主或者朝臣的女儿,肯定不会选有权有势之人的女儿,这对我们并无好处。”
  “谁说的?”可汗王道,“不是还有为长公主吗?”
  阿史那兴都一惊:“可她已经嫁与平威王世子了,皇帝会不顾平威王的意愿,强行收回旨意吗?”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