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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咸鱼失败了——边浔【完结】

时间:2024-11-26 14:48:17  作者:边浔【完结】
  据说谢衡乃太子的第一战将,他确实想看看这人是否如传言那般厉害。
  甚至因此,暗暗挥退了想要上前帮忙的两名属下。
  宋君澜打了这么久,忽然遇到强手,稍一不慎,被剑气击退半步。
  他心头很失望,因为用余光注意了很久,都没看到慕容雅来帮他。
  那个女子,上次分明跟他相处得很愉快。分别前,还对他说,下次再见。
  如今再见,她身边却已有了别的男子,对他的生死置之不理。
  他原以为,慕容雅一定会出手帮他,事实却令人失望。
  谢衡的身手他见过,与他不遑多让。
  关键是,没有慕容雅帮忙,他若想胜,就必须召出自己的暗卫。
  这么早暴露他自己的人,会给太子可趁之机。
  现在还不到时候。
  宋君澜去看谢衡,说:
  “你不该这样针对我,太子要你死,可我并不想置你于死地,你最应该除掉的是他。”
  “殿下在开什么玩笑,我杀太子?”被打傻了吗?
  “不是让你在这些人眼皮底下杀,你明白我的意思。况且,就算是奉太子之命,可你若就这么杀了我,你觉得,你能全身而退?”
  “所以你觉得,太子让我来,是为了杀你?”
  不然呢?
  宋君澜不懂了。
  谢衡却没跟他多做解释,这周边的风向里,暗藏杀机。
  太子最初可能没看出来,但是杀五皇子的时候,连仓房处的他都能察觉到,太子必然也能察觉暗处有人。
  太子是疯了,又不是傻了。
  所以,第二次交手,他没动,是五皇子先动。
  这种时候,太子以极端的方式逼他过来,为的不是让他杀宋君澜,而是要他被宋君澜所伤。反正只要不死,怎么重伤都行。
  如此,他才能安心去淮安。
  又过了半炷香,谢衡似乎不敌宋君澜,落了下风后,肩膀被刺中一剑。
  宋君澜愣住,这一剑,与其说是他刺中的,不如说是谢衡主动迎上来的。
  也正是这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太子要谢衡与他交手的原因。
  太子真正的目标,是谢衡。
  身手如此了得的属下,倘若不够忠心,他有多厉害,就有多危险。想要安全,就要削弱他的力量。不让他死,应该是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太子借用他的手,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殷红的血流出来,宋君澜果然听到宋君昌的声音:
  “五皇子忤逆犯上,弑杀储君,意图谋反,实在该死。但今日兵力不足,不可恋战。所有人听令,先行撤退,改日再来擒拿叛贼。”
  说完,宋君昌就那么看着谢衡的血顺着剑往下滴,银色的剑被全部染红时,他满意地走了,心里总算畅快了些。
  心下轻哼,你知道我居心不良又怎样?还不是任我宰割?
  太子要收手,宋君澜没有继续。
  他们都很清楚,今天并不是真正交战的时候。再加上,宋君澜不想被继续利用,转而收兵。
  谢衡也回到了简朴的马车上,他受伤习惯了,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坐下来便开始解衣服。防止时间久了,血液凝固与衣服粘在一起。
  然手刚抬起来,便被拽下。
  他愣了愣,似乎才意识到有人替他疗伤。
  柏萱蹲在他身边,目光从男人更加苍白的脸上划过,没迟疑,用从仓房里带来的草药给他处理伤口。
  她一言不发,谢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之前她给那些村民救治时,还会软声软语安慰。怎么到他这,一个字都没有。
  自小到大,他就没羡慕过谁。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般斤斤计较。
  犹豫一会,他到底没忍住,还是问出口:
  “你不哄我一下?”
  “你刚刚哄了那么多伤员。”
  “他们都不用说,你就……”
  话还没说完,柔软的唇裹着淡淡气息就轻轻贴了过来。酥麻的温凉印在他的嘴角,让人如坠云端,摇曳晃荡。他心身都在战栗,完全忽视了疼痛。
  其实他们相处并不久,可他仿佛等这一刻等了漫长时光,清冷面容顷刻染上世俗情-欲。
  谢衡轻轻闭上眼睛,侧脸轻转,衔住想要一触即离的唇瓣。
  
第37章
  像是天光云影晃荡,人置身其中,头晕目眩。
  狭小安静的马车里,气氛迅速升温。
  谢衡修长的脖子往后仰,抬起下巴加深这个吻。
  与往日清冷寡淡的模样不同,此刻的他,炙热滚烫,凶猛又强势。动作偏偏青涩又笨拙,没什么技巧,全凭本能和潜藏心底的探究欲,让唇畔贴合辗转,在她细腻温软的肌肤上不断游离。
  小巧的耳垂被轻轻咬了下,柏萱大惊,想要后退,背后却遇到一股阻力。
  他的手不知何时绕到了她的后背,非但不让她退,还使了力气将她往他怀里推。
  柏萱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无欲无求的男人,稍微碰一下,会这么大反应。这种强烈的反差感,让她手足无措,又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
  她手里还捏着伤口的纱布,耳垂被咬的瞬间,掀起一阵酥麻的电流,在她全身乱窜。手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她心中一惊,忙道:
  “你……”
  嘴巴微微张开,她猛地瞪大眼睛,声音被男人浓烈的气息吞没。
  谢衡忍了很久,这次她先开的头,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想要长久地持续下去。
  这一刻,他有点后悔上次柏萱给他看小册子的时候,他没认真看。
  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简单的触碰足够彼此身心激荡。他听到了她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紧张又不安。
  于是,他伸手抚上她的后背,安抚般地顺着她的后颈一路往下。察觉出她的退意,他才稍稍加重力气,把人往怀中带。
  没想到,她会开口说话。
  他向来懂得抓住机会,当即追寻过来,在这一瞬间无师自通,闯入其中,掠夺她的全部气息和声音。唇齿碰撞,男人突兀的喉结更加明显。
  细细密密的纠缠无孔不入,柏萱慢慢蜷缩手指,无意识扯到纱布。
  谢衡似感受不到痛苦,一声不吭,她的指尖却触碰一抹黏腻的湿意。
  血已经浸湿纱布,他还这样?
  柏萱头疼,这人平日里装模作样的,她还以为他对男女之事没兴趣。
  他头脑发热不要命,她可不行,当即重重咬他一口。
  柏萱没经历过这种事,完全不知轻重。一口下去,直接将人给咬出血了。
  “这……我不是故意的。”
  谢衡不在意,低笑一声抬头,一双黑眸目光灼灼,牢牢盯着她。
  指骨分明的手随意从唇上擦了下,抹去那颗小小的血珠。然后,本就发红的唇好似涂上一层胭脂,更加瑰丽妖媚。配上这张干净清隽的面容和幽深晦暗的眼神,在这光线黯淡的车厢里,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柏萱忽然有股想亲他一口的冲动,但现在不是时候啊!
  她咬着唇,道:
  “你别动!”
  谢衡很好说话,随口应下:
  “好啊。”
  他往后一靠,眉眼餍足,面容松怔,喘着气平复呼吸,这副姿态像极了那些浪荡的公子哥。柏萱看得咂舌,他自己浑然不觉。
  马车没有走官道,而是沿着一条山里的小路经过仓州。
  大半夜的看不清路,完全是瞎猫碰耗子,走哪是哪。
  大虎和小虎在前面,一个小心翼翼驾驶马车,一个睁着眼睛看路,走这么久,都不敢眨太久。可即便如此,马车仍是颠簸得厉害。
  柏萱动作放得很轻,却仍避免不了车晃牵扯到伤口。她去看谢衡,男人这会脾气很好,整个包扎过程,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仿佛对他而言,受伤和家常便饭一样,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几次三番看他,谢衡以为是自己吓着她了,便说:
  “这点伤死不了。”他做事有分寸,怎么可能把她一个人丢给太子。若是这样,死了也不会安心。就算真死了,他想,他还会从地底下再爬出来。
  柏萱抿着唇,心底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她裹好最后一圈纱布,轻声说:
  “不是这个意思,我刚刚……伤口疼不疼?”
  谢衡微愣,女孩却已经低下头,他看着她因为侧着脸蛋而显露出来的白皙脖颈:
  “也没有很疼。”
  柏萱哦一声,缓缓打好结,给他把衣服披上。清亮眼神盯着男人风轻云淡的面容,低声说:
  “太子已经对你下手,接下来,是不是就到我了?”她也看得出来,太子是故意要伤他。快要到淮安了,太子应该有大动作,所以才要重伤谢衡,不让谢衡有力气搞事情。
  她今晚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萧索,也因此才糊里糊涂用堵住嘴的方式哄他。
  谢衡目光灼灼,他没说话,伸手托住她绵软肉肉的脸蛋。
  柏萱不明所以,却还是继续方才没说完的话,道:
  “你不要因为救我而死掉,你得活着。这样即便我出事了,多一个人帮我报仇,就多一分胜算。倘若你死了,就算剩我一个人活着,也活不了多久。孤零零落到太子手里,还那不如死了。”
  谢衡看她一会,说了句完全不搭边的话:
  “这马车太颠了,你靠着我。”
  “不用了,你受了伤……”
  不等她说完,谢衡抓住了她的胳膊,不由分说轻轻一拽,就将她拽到身侧。
  他伤的是左边肩膀,长剑刺中的地方控制得刚刚好,在心脏上面一点点。
  柏萱被拽到他的右手边,男人侧头看向她,朝自己肩膀低头瞄了眼,说:
  “还剩一边,你靠着试试,看看靠不靠得住。”
  “……”
  今天好累,先休息吧。
  有什么事情,睡一觉再说。
  太子总算走了,对于村子里的人来说,压在头顶的乌云仿佛也跟着散去了些,得以喘口气。
  他们聚集在临时议事堂,太子的人走了,只有宋君澜留在这里。
  舆论自然一边倒,责任全在太子那边。
  慕容雅落脚后才知道,这些村民不仅受了水灾,还在今晚遇到了山体滑坡。她安静听村民诉苦,并不嫌弃他们提泪横流痛哭不停,清雅高洁如大慈大悲的仙女一般。
  宋君澜前前后后忙活一晚上,形神狼狈,可看向慕容雅的眼神却熠亮生辉。
  他想,虽然她方才没有出手帮他,但这是因为他们相处时间太短,仅仅一面之缘,确实不足以让人倾囊相助。
  此刻,他俩能再次相遇,定是缘分使然。
  至于跟在慕容雅身边寸步不离的宋承洲,他不太放在心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慕容姑娘有人追不要紧,就看谁能追得到。
  等村民们倾诉完离开,宋君澜正想上前,作为主人安置新来的客人。一道身影却在这时走进来,轻声唤他:
  “表哥。”
  慕容雅和宋承洲同时看过去,端着托盘进来的荀思雨如弱柳扶风,托盘落在她手上,好像很重似的,令她走路步伐很缓慢。
  荀思雨自小和宋君澜一起长大,一直叫他表哥,并不觉得这称呼有何不妥。良好的教养让她也冲对面两人轻轻点头,然后才将一碗热腾腾的药端起来。袅袅雾气像朦胧面纱挡住她的面容,也让她感知得到药的温度并不烫。
  她开心地冲宋君澜笑了下,将药碗端至他面前:
  “这是我刚熬好的药,你得趁热把药喝了。”
  微微命令式的语气,给人听着像是撒娇。
  这表兄表妹的互相喂药,作为外人,慕容雅和宋承洲自是待不下去,两人默契地起身溜了。
  宋君澜:“……”
  荀思雨是偷偷跟来的,藏在运输物资的马车里,等到离开京都他才发现她。他带来的人马不多,没有多余的人能送她回去。这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表妹,母妃对她又很是宠爱在意,他也不好让她独自回去,就这么把她顺道带在身边,一路带到这里。
  然而现在,宋君澜后悔了。
  ……
  淮安离汴州并不远,马不停蹄赶了一夜的路,在天蒙蒙亮时,便赶到了淮安边界处。
  昨夜发生了太多事情,宋君昌也是一身狼狈。行至一家客栈前,他命令暂做休整,晌午再赶去王府。
  到了淮安地界,宋君昌开始变本加厉,给谢衡和柏萱安排最差的地字号房间,还是最靠街道的那间,再过一会,就开始吵。
  柏萱无语吐槽:“太恶毒了,他真是太恶毒了。”
  谢衡看了一眼破旧的房间,他不是没住过破房间,路途中连草庙也住过,树下也蹲过。但是这间房子,他不住。楼上有更好的,他为何要住这?
  可门口有守卫,宋君昌一直都派人盯着他们,现在也不例外。
  两名守卫一左一右,见有人开门,立刻伸手拦住。
  “太子有令,你俩不得擅自离开这个房间。”
  谢衡将他俩打晕了。
  用一只胳膊,两边一边一下,人就倒了。
  柏萱有点意外,谢衡之前不这么直接的。
  淮安真是个奇怪的地方,他和太子突然之间都变了。
  但是她没多问,和他一起向店家要了两间天字号房间。
  他俩一间,大虎和小虎一间。
  至于太子,既然闹翻了,那就这样吧。
  几次游走在生死边缘,柏萱看开了。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世上一切皆是虚幻,只有盖在身上的被子温暖又舒服。
  她喟叹一声,惬意地眯起眼睛。
  谢衡因为左边手受伤,睡在了里面。
  但是,他有点睡不着。
  柏萱用手蒙住他一直盯着她的眼睛,没好气道:
  “你嘴巴都肿了,别想了。”
  他似乎笑了,长长的睫毛擦过柏萱柔软的掌心,清冽嗓音缓缓说:
  “其实,我不怕疼。”
  “……”
  
第38章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放飞自我?
  掌心的睫毛还在一下一下擦过柔软的皮肤,细细密密的触感令手心痒痒的。
  柏萱侧身朝着里面的人,明亮的眼睛望着他破了一角的唇。伤口已经凝固,鲜红的血被拭去,只剩下暗色的结痂。
  他的唇角微微翘起,向来不喜形于色的男人,今晚分明受了那么重的伤,他却一直都这么开心。
  就亲了一下,开心成这样。
  柏萱心弦微动,好像某个地方塌了一块,变成了棉花糖。甜丝丝的糖,分他一点点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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