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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着那手机玩了。”林舒玫模仿着平日里齐嘉砚劝她的语气，夺过他手中的手机。
当齐嘉砚的手机落到手里时，她才感受原来到这种光明正大夺人手机的感觉这么爽，算是报了之前被齐嘉砚抢经常她手机的仇。
林舒玫突然的强势举动不免让齐嘉砚一愣，随后又见她叉腰板着张脸，拿腔作调说：“洗澡了吗？没洗澡快去洗澡，洗完澡就回来好好休息，工作的事明天再说，别一整天都抱着手机，真当自己是铁人啊？”
齐嘉砚被“骂”的顿了好几秒思绪才转过弯来，扬起眉尾，失笑出声，“你这都是跟谁学的，还挺有模有样的。”
“别管我。”林舒玫一挥手，柔声柔气一派好心关心他会被狠心拒绝，那还不如换种方法，于是继续指挥道：“快去洗澡，洗完身体暖和些。”
“好，听你的。”齐嘉砚掀开被子起身，动作麻利了不少，见他走向浴室的背影，林舒玫心中立马滋生出满满的成就感，怪不得齐嘉砚之前爱管着她，心想：看来还是装腔作势强势些管用，没想到是齐嘉砚会吃这一套。
齐嘉砚洗澡期间，林舒玫站在窗前看雪。透明窗的外边已经糊上了一层薄雪，从室内看外面街道，都是模模糊糊的一片，霓虹五彩的灯光，随寒风飘落人间的细碎雪花，料想明日的惠京将会是银装素裹的一座城，转眼间，又是一年，今年好像不大一样，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不知为何，看着飘雪，林舒玫的心绪和那片片雪花一样，雪花不知会飘往何方，不知会在何时融化在某个无人在意的角落，她也不清楚，未来会是什么样。眼下，似乎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浴室水声停下那刻，林舒玫手机铃声也随之响起。
是邓瑗和齐序康发来的信息，都是来询问齐嘉砚的病情的，难得他们有如此默契的时候。
林舒玫将她从医生那得知的情况全都悉数告知给他们二人，齐序康回消息回的快，只有简单一句话，大概意思是这病他年轻时也得过，无大碍死不了，好好休息就好。邓瑗回信息回的慢一些，林舒玫猜，这个点邓瑗应该还在公司。邓瑗的回复也很简单，但更有人情味些，两句回复都是让林舒玫照顾好齐嘉砚，大概是因为平时都是齐嘉砚照顾她。
林舒玫垂眼盯着逐渐变暗的屏幕，怔怔出神，心中不由自主冒出疑问——如果坦白失败后，会怎么样？她真的有勇气坦白吗……
后背传来的体温打断了林舒玫的思绪，她收好手机，去看揽住自己腰部的手，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那双白皙的手染上红，手背和手骨上，清晰可见青筋凸起，齐嘉砚不知何时从浴室出来，悄无声息走到了她的身后。
“在窗边看什么呢？”
林舒玫没答，而是下意识去握住他的手，感受他掌中那股异于平常的体温，十指相扣，温暖从掌心蔓延开来，体温差异越变越细微。她握着他的手，将他的手背贴到脸颊边，一点点的磨蹭，林舒玫喜欢这样的肌肤接触，因为总会感到莫名心安。
手掌被握紧的瞬间，气氛就变得暧昧，加之这样亲昵的动作，于齐嘉砚而言，无疑是主动的撩拨，他用虎口钳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反扣，吻了上去。
第63章
林舒玫转过身的刹那，也被齐嘉砚抵在了窗边。
两人鼻息碰撞，舌尖相互纠缠，不分你我。
林舒玫闭着眼，双手搭在他肩上，去咬他的下唇，齐嘉砚给予回应，咬的更狠。
齐嘉砚心中奇怪，明明是他先亲上去的，但到了后面主动权却完全被林舒玫攫取，想要夺回来，似乎不容易。
直到感受到缺氧的窒息，林舒玫才抵住齐嘉砚的胸口，把他往外推。
唇瓣分离时，林舒玫唇角还挂着一抹莹白，脸颊微微泛红，眼神迷离，长发散乱坠在肩头的样子极为勾人心魂。
齐嘉砚承认，他见不得她这副模样，他将她抱到床上，脱掉她披着的外套，紧接着开始一颗接一颗，由上至下，解开她睡衣上的棕色纽扣。
晦暗灯光下，林舒玫隐约可见他那双桃花眼里布满情、欲，再不制止，恐怕就要在病床上擦枪走火了。
于是，她屈起腿，抵住他下腹，用力拍开他蠢蠢欲动的手。
“生病了还这样，疼不死你。”林舒玫立马转换成严厉的口吻，装作严肃姿态，命令道：“快躺好休息，已经很晚了，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齐嘉砚被她这副故作严肃的模样逗得心里发笑，心下觉得有趣，先做妥协道：“好，一起躺下。”。
这次，齐嘉砚还真说到做到，他把解开的纽扣又全都拧好，之后从林舒玫身上离开，躺到一旁，依然是不由分说把她揽进怀里，拿起被子盖好。
林舒玫被他抱的死死的，她双手搭在他双肩有意推开，“我还是去沙发那边睡吧，沙发那边好歹宽敞些。”。
齐嘉砚装作没听见，按下她的手，闭上眼，淡声说：“睡觉吧。”已经妥协退让了好几次，这个不能够再妥协了。
林舒玫知道齐嘉砚的心思，没再执意要离开，反而往他怀里钻。齐嘉砚回抱住他，两只手臂围成港湾。
“你今晚本来想打算带我去哪？”林舒玫好奇问。
“玫瑰园，新换了批玫瑰，花园里的设施也完善了许多……”齐嘉砚声音闷哑，俯在她耳边喋喋不休低语。
讲到后面，林舒玫其实已经听不太清楚了，说话声也转化成了均匀的呼吸声。
窗外飘雪声簌簌，气温渐降，但林舒玫却不觉得冷也不觉得落雪声扰心神，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躲在他的怀抱里，就像是拥有了一个无坚不摧的温暖避风港。
这几日不少意外发生，初雪牵出的惆怅感和还有面对现实的压力，但林舒玫决定不去想那些事，闭上眼，享受拥抱的温暖。
她想：要是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
林舒玫起床时，习惯性去摸身旁，一般情况下，齐嘉砚会起的比她早很多，原以为他生病了会睡得久点，没曾想这一摸，和平日里一样，依旧是空荡荡的。
病床就那么点地方，两人又抱着睡了一晚上，林舒玫坐起身时，就感觉到身上好几处有些酸软，缓了缓，这才走下床，穿上鞋往帘子外走。
只是才走出蓝色床帘外，一抬头就瞥见了坐在沙发上了齐嘉砚，还有抱着电脑坐在他身边正敲着键盘的陈昊，两人神情认真凝神着电脑屏幕，没有注意到露出大半个身子在帘子的她。
林舒玫原本混沌浑浊的意识瞬间清醒，三步作一步走回到了床帘后，轻手轻脚爬回了床上。好不容易摸到手机，林舒玫马不停蹄的点开微信，先是给齐嘉砚发了个“微笑”的表情。
原以为齐嘉砚在忙，可能没那么快看到发过去的信息，没想到过了几秒，就收到了他的回复。
Q：【起床了，想吃什么早餐？】
林舒玫骂人的话都编辑到一半了，齐嘉砚忽然这么一问，她便有些犹豫还要不要发。
秉着不浪费的原则，林舒玫最终还是把编辑好的话发了出去。
过了会，齐嘉砚回了个“那你好好在床上休息一下”就把她打发了。
林舒玫心里叹了口气，开始有点担心会不会被陈昊发现，陈昊发现后会不会和家里长辈说。
躲进被窝里，林舒玫看了眼时间，刚到八点半。她请了两天的假，李雅芝得知请假理由后，便提出要和陆峥荣来看望齐嘉砚，没说具体时间，但愿不是今天早上来。
暖气暖融融，被窝里暖和，林舒玫才躺下没多久，不可避免的开始犯困，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她好像听见齐嘉砚在和她说话。
听不清说的内容，林舒玫翻了个身，嗓音闷闷回了个“嗯”。
齐嘉砚站在病床边，垂下眼帘，见这“鸠占鹊巢”一幕，微微拢眉，无声笑了笑。都快要忘记谁说要照顾他来着了。
好在林舒玫翻了个身后，脑海里还模模糊糊印着齐嘉砚那张脸，只是眯了片刻不到，就睁开眼起身，嘴里喃喃说：“差点睡过去了，我这就起来。对了，陈叔走了吗？”
齐嘉砚把她开一半的被子又盖了回去，“他刚刚离开，你要是累就再睡一会吧。”
“不行，你才是病人。”林舒玫皱眉，明明该是她来照顾他才对的，怎么就反过来了。
想到刚才的事，林舒玫心有余悸，一面从跨下床一面说：“为什么有人来了你也不说一声，我要是看见我躺在病床上，像什么话，而且……”
齐嘉砚倒不以为然，神色自若，“放心，陈昊倒不用怕。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他也不蠢，早该看出了，看不出留他才无用。”
“真的吗？”
齐嘉砚向她保证，“真的。”
“好吧。”听他这么说，林舒玫才算放下心来，准备去洗漱，齐嘉砚跟在她后边问她还要不要再睡会，被她一口拒绝了。
洗漱完，齐嘉砚点的早餐也送过来了。桌上摆着整整齐齐好几个包装盒，都是些平日里她常吃的那几个早餐样式。
喝了一大口温水，林舒玫打开餐盒的盖子，拿出木筷夹了个饺子放到嘴里，一旁的齐嘉砚却坐在沙发角落纹丝不动，眼神直直望着她，没有半点要吃早餐的意思。
“你不打算吃吗？”林舒玫边嚼边问。
齐嘉砚一脸无欲无求，解释说：“减压禁食，我不能吃，早上医生来给我注射了营养液。”
“这样啊……”应该是她还在睡觉的时候医生就来过了。她还占着他的病床，一想到，林舒玫心中难免自责，“点那么多我以为你也吃。”
“你不是昨晚没吃晚饭吗？所以就点多了些。”
“那你就这样看着我吃？怪可怜的。”
齐嘉砚却不这么觉得，勾唇笑说：“看你吃也不错。”
“等你病好了，我请你吃饭。”林舒玫看了眼沙发上穿着病号服齐嘉砚，袖管和裤管宽大，总觉得他又瘦了不少，唯一值得开心的，就是脸色比昨日红润了不少。她抿抿唇，继续说：“今年惠京下雪下得比往年都早，再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你可要快点好起来。”
林舒玫说到后面，心控制不住发酸，声音也逐渐变小。齐嘉砚听完，沉默了好一阵才接上话：“后天要去南城出差，生日那天不一定能赶得回来。”
原来齐嘉砚去南城出差的事不假，本计划着今日去南城的，只是病得突然，出差的时间只能往后延几日。
“这么着急吗？可是你的身体吃得消吗？你现在连东西都还不能吃，要怎么出差？”林舒玫撇下筷子，食欲全无。
齐嘉砚坐到林舒玫身旁，勾走她手腕上的黑色皮筋，拢好她散乱的长发，边捋顺边道：“去谈合作，与那边的客户是首次合作，亲自去比较放心，我的病情不算严重，明天应该会好很多，就算好不了也得去。如果能谈下那边的合作，也不失为一个能和齐序康谈判的筹码。生日的话，过不过都可以。”
“可是……好吧，那你要照顾好自己。”林舒玫原是想说“今年的生日想一起过”这样的话，但话还没说出口，又觉得有些矫情。
“放心，我会尽量赶回来的，不会离开太久。”齐嘉砚把扎好的马尾往后放，“这样扎起来，吃东西就不会沾到头发，方便些。”
“我知道。”回应的语气带着些不明情绪，她只是懒，懒得梳头发懒得扎起来而已。
“嗯。”齐嘉砚心里想着出差的事，没留意到林舒玫话里的情绪，将扎好的马尾收紧了些，拍拍她的头，说：“吃吧，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林舒玫打开一碗粥，用勺子舀了一口吹了两下再送入嘴中，“这粥好喝。”她放下勺子转过头，问：“连粥都不能喝吗？”
林舒玫望着他，全然没留意到自己的唇角沾染上一小抹粘稠的液体。齐嘉砚眯眼，趁她还在等答案，手已经搭到了她的后腰。
他屈起食指擦去她唇角的那抹粘稠，轻声说：“粥不能喝，可以吃别的。”
意识到自己嘴唇上可能沾染了什么，林舒玫下意识舔舔唇角，只是才有所行动，双唇连带着舌尖都被包裹住。温热、湿润、酥麻……眼前人好像真想把她一口吞掉。
口液交织与不连贯的呻吟填满病房，几乎掩盖了门把手转动的细微响声。
第64章
是齐嘉砚率先回过神，邓瑗进来时，只看到了两人挨得紧，并无什么亲密举动，但还是不免皱眉，出声提醒林舒玫说：“哥哥都生病了，你不照顾好哥哥怎么反而去打扰他休息呢？”
邓瑗一边指责林舒玫，一边走到电视柜那把买来的鲜花插进花瓶里，视线依旧停留在沙发这边。
齐嘉砚不慌不忙开口，神色从容淡定，说：“没有，您误会了，小舒在这里很乖的，我被她照顾的很好。”
林舒玫讷讷“嗯”了一声，心脏怦怦跳，齐嘉砚搭在腰上的手还没有挪走，甚至丝毫没有拿开的意思，她僵直坐在原处，不知该动还是保持原状不动。
“她没添麻烦就好，不指望她能照顾你，就当妹妹来医院陪陪你舒缓心情。”邓瑗对齐嘉砚说，把花都插好后，又往窗户那边走，拉开窗帘，室内瞬间明亮。
趁邓瑗去拉窗帘的空隙，林舒玫推开齐嘉砚环在她腰间的手，神情不悦，小声说：“妈妈在，你想干嘛？”
因为生病，齐嘉砚比平时虚弱不少，被林舒玫这么一推，身体歪倒，右手臂撑在沙发上，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林舒玫反应过来自己没控制力气，连忙去扶他，恰好这一幕，被走回来的邓瑗看在了眼里。
“你们两兄妹在做什么？”邓瑗停电视柜旁，并没有走上前，而是用疑问的目光打量着沙发上的二人。
林舒玫像触碰到了什么禁忌之物般避之不及缩回手，并起腿坐好，手掌搭在膝盖上，垂低头。
轻吻梨子整理齐嘉砚坐直身，整理着身上的病号服，没有避讳也不畏惧，直接迎上邓瑗的目光，“站起身时头晕，眼花没站稳倒在沙发上，小舒见了好心扶我起来而已。”
林舒玫悄悄用余光去看齐嘉砚，正巧的是，齐嘉砚也在看她，眼神好像在说让她别担心。她握紧拳头，这怎么能不担心，邓瑗的心思一向比谁都细腻。
但邓瑗似乎相信了他的这个解释，没再追问，林舒玫也抬起头，心虚看了邓瑗一眼。
或许是感受到林舒玫那瞟瞥目光，邓瑗立时把视线转到林舒玫身上，眼神相撞那刻，林舒玫心跳凝滞，呼吸都变得迟缓，也是这时，她才发现，邓瑗虽说没再追问，但紧拧着的眉头至此都还未松缓。
林舒玫猛地站起身，尽量语气平缓说：“妈妈你坐，我有点口渴，想到楼下去买饮料喝，你们要吗？不要我就先走了。”她说话的语速很快，没留给人反应会意的余地，话一说完，抬脚就往外走，显而易见的匆忙与慌乱。
邓瑗眼神追随着林舒玫的背影，直到她离开病房把门关上，这才把视线收回。
*
林舒玫逃也似的跑到了医院楼下的超市，在门口喘气喘了好一会才缓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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