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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人！
宋翊然全然忘记了经纪人再三叮嘱的话，恨不得马上走到姜棠面前，戳穿陆寻昭丑恶的嘴脸。
姜棠坐在舞台下方的椅子上，因背对着齐方屿，并没有接收到他频频投来的目光。
在听明白他话里的弦外之音时，葱白指尖无意识落在光滑如镜的手机屏幕上，正好触碰到了微信最顶端——
陆寻昭的聊天框。
第22章 22
聊天框界面上，和陆寻昭的聊天还停留在半个月以前。
可见两人之间的交流甚少。
姜棠握着手机正在纠结要不要主动发条消息过去，身旁的椅子蓦地被拉开。
宋翊然拉开椅子却没有坐下，低头看着她，态度温和：“聊聊？”
姜棠收起手机，面上划过茫然：“聊什么？”
“这里不太方便说话，你跟我来。”
齐方屿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单手曲起撑着下巴，视线落在舞台那边，半眯起眼眸关注两人的动向。
看到两人一前一后往楼梯通道走，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当机立断拿出手机拍照，反手发给陆寻昭。
Q：「图片.jpg」
Q：「六哥，你的小美人要被拐跑了。」
楼梯间空荡荡的，一点轻微动静都能引起不小的回声。
角落里堆了几个纸箱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看着宋翊然警惕打量四周，仿佛在提防着什么，姜棠不明所以，轻声问：“怎么了？”
为了贴合电影里角色的身份，姜棠今天的穿搭和妆容偏潮流，但难掩她清冷出尘的气质。
一想到这么纯真的少女惨遭胁迫，宋翊然在心下又骂了遍陆寻昭，这才压低声音说：“你…和陆家那位的关系……？”
“……”
有那天晚上那一出，姜棠早就料到他会怀疑她和陆寻昭之间的关系，只是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白。
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解释，姜棠一时间语塞。
见她沉默了，宋翊然愈发断定她跟陆寻昭牵扯在一起是非自愿的，咬紧后槽牙又问：“你知道陆寻昭有家室吗？”
嗯？
莫非他猜到了点什么？
姜棠拿捏不准他知道多少内情，沉思片刻，挑了些大众都知道的事实说出去：“知道，不过似乎没人见过陆太太的真容……”
“这个禽兽！”宋翊然突然低骂了声，打断了姜棠之后要说的话。
似乎怕激烈的情绪吓到她，宋翊然很快恢复正常神色，仿佛刚才那个骂人的不是他。
停顿半秒，宋翊然贴心地安慰她：“你放心，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逃出苦海。”
逃出苦海？
什么苦海？
姜棠越听越糊涂。
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呀？
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可能误会了她和陆寻昭的关系，软唇微张，刚要解释。
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下一秒，齐方屿直直地走进来，完全不避让障碍物，险些撞到宋翊然身上。
他停下脚步，似是才注意到有人，抬头故作惊讶：“诶你们怎么在这里，好巧啊哈哈哈……”
这拙劣的演技和台词，姜棠都不忍心戳穿他。
但做戏要做全套，齐方屿指了下角落里那堆纸箱，信念感十足地继续演下去：“外面的开酒器坏了，我来这找个新的，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他明知故问完，也不管两人是什么表情，径直往角落走去，俯下身在那堆纸箱里一阵翻找。
期间耳朵竖起，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奈何宋翊然碍于有旁人在，不好再开口，双手环胸靠墙站着，静静等齐方屿找完东西。
慢吞吞地找到想要的东西，齐方屿扬了扬手上的开酒器，似乎在证明他是真的来找东西。
临走时，他侧过头很是自然地对姜棠说：“小闻音好像在找你诶，不出去看看吗？”
—
接下来的几天拍摄，齐方屿每天都准时来剧组打卡。
打板开拍的时候，他就坐在吧台摆弄那些调酒工具，看起来人畜无害，岁月静好。
到了休息的时候，则迅速进入戒备状态，如炬的目光时刻盯着宋翊然。
只要看到他有一点动作，齐方屿立马上前找各种理由支开，不给他任何靠近姜棠的机会。
结果陆闻音发现这事后，还在私底下嘲笑齐方屿是人形监控。
至于监控谁，那就不言而喻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杀青那天，陆闻音给每个人都准备了杀青花束，递到每个人手上时，她热泪盈眶，满是感动地说：“感谢大家的救场，等我以后成了国际大导，奖励你们一人一部大女主戏。”
姜棠忍俊不禁，抬手抹掉她眼尾泪珠：“好啊，我等着靠你的电影拿奖。”
宋翊然手里拿了束开得正盛的向日葵，橘黄色调衬得他眉眼温和。
他笑了笑，出声打趣道：“大女主戏？我也是吗？”
自动把在场主演归类为女生，差点忘了组里唯一的男性。
陆闻音平复好情绪，回过神慢吞吞哦了声，“还有你的大男主戏。”
“行，我拿小本本记下了，可别忘了啊。”
两人打趣间隙，姜棠拿出手机主动发了张刚才拍的单人照给陆寻昭。
虽然陆寻昭不在榕城，但他每天都让齐方屿给剧组送一日三餐。
送的还是难订的高级餐厅特色菜品，变着花样来，几乎不带重样的。
变相地在她面前刷存在感，让人无法忽视。
手机响了一下，姜棠回过神，低头看消息。
L：「结束了？」
姜棠言简意赅回了个“嗯”，想了想，又发了句：「你出差哪天回？」
L：「还要四天。」
姜棠在心下盘算着时间，指尖蓦地一麻。
L：「方便接电话吗？」
没等她回复，下一秒，陆寻昭的电话打了进来。
接通电话，两人都没有说话，浅薄的呼吸声沿着听筒互相交换，好似近在咫尺。
姜棠耳尖红红的，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手机那边的陆寻昭率先开口了：“听闻音说，你吃不惯剧组的餐食。”
算是在解释这几日投喂剧组的行径。
她眨了眨眼睛，嗓音极轻地啊了声。
她什么时候说过剧组餐食不好吃了？
还没等她思索好如何不留痕迹地给陆寻昭递个台阶，那边已经自然地换了个话题：“我还要在法国待四日，有什么想要的吗？”
姜棠物欲不高，平日里除了在工作室制作缠花，没有其他的爱好，更别说像其他名媛贵妇动辄百万千万的购买珠宝首饰了。
要说想要的……
她蓦地开口：“听说过两日法国有一场拍卖会，压轴拍卖品是一副明清时期的山水写意画。”
她对古画没什么研究，倒是外婆喜欢收藏，书房里挂满了各个时期的古画。
正好过几日要回杭城一趟，给外婆带副古画过去，她一定很开心。
“好。”
—
演员杀青了并不代表剧组结束了工作，还有后期剪辑、配音、宣发等一系列重头戏。
晚上九点。
宋翊然结束一场娱乐综艺的直播，没有在微博上宣传这场综艺，而是分享了一组在剧组拍戏时候拍下来的九宫格照片。
刚看完他这场直播的粉丝刷到这条与综艺宣传毫不相关的微博时，还有点惊讶。
不过很快就臣服在她们家哥哥的顶级神颜当中。
[哇哦！然宝好帅！这是在哪个剧组拍戏吗？]
[啊啊啊啊哥哥别弹电钢了，来谈我吧！]
[拥有这样的老公，首先要感谢我的父母，没有他们给我这张嘴，我也不会在这胡说。花式比心.jpg]
[第三张好有氛围感啊，这是什么颓系帅哥吗！！]
[一楼假粉丝！然宝上周就发过剧组合照了，你们没人注意到吗？？？]
商务型保姆车上，宋翊然窝在舒适座椅里，划动屏幕浏览粉丝狂热的评论。
视线蓦地在其中一条评论上停留半晌。
最后他伸出拇指，给这条评论点了个赞。
察觉到他随意在评论区点赞的经纪人发出尖锐爆鸣：“你！在！做！什！么！”
宋翊然不以为意：“点赞啊，我觉得这条评论说得对。”
被正主亲自点赞认证过的评论以极高的热度窜到评论第一。
经纪人手动掐着人中自救，看了眼这条评论：
[没人喜欢第五张照片吗？拿话筒的女生跟然宝很配诶！简直是郎才女貌。]
经纪人当场晕倒。
这张照片是走戏的时候拍的。
阳光下，姜棠盘腿坐在草坪上，一只手握着话筒，另一只手扬起来随着音乐微微晃动。
微风吹起她乌黑发梢，她的脑袋仰起，似乎在享受这股柔和的清风。
宋翊然抱着吉他站在她身后，垂头看弦时，余光在偷偷看她。
明明是一张静态照片，却淋漓尽致地展现了青春的色彩和少年小心翼翼的心思。
越来越多的粉丝看到这条热评，纷纷在下面留言：
[握草！！！然宝这是变相承认了是嘛？？？？]
[啊不是？你俩真谈了啊？？]
[不过说真的，女生很好看诶，好有青春校园女主的感觉。]
[我知道她！是@姜棠v]
当然，也有无法接受的粉丝，当即在评论区开骂：
[配什么？你是她家粉丝吧？随便一个糊咖也想来蹭哥哥的热度。]
[别乱组CP，谢谢。]
[让哥哥独美行吗，某些CP粉能不能别来这找存在感？]
因为宋翊然点赞评论这件事，在评论区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两波粉丝吵得不可开交。
支持两人组CP的粉丝被唯粉骂出了逆反心理，连夜给两人创建了个CP超话——
汤臣一品
第23章 23
深夜
灯光明亮的酒店总统套房书房内。
刚结束一场视频会议的陆寻昭抬手摘了鼻梁上架着的那副银丝框眼镜，闭眼揉了揉泛酸的眉心。
陪同来法国出差的精英秘书团队早在会议结束时，就已经收拾好东西，约着去某餐厅吃顿夜宵。
唯有靳全，收拾完会议材料还没走，目光时不时抬起看向陆寻昭。
欲言又止。
靳全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
自从上次在陆氏集团办公楼见到姜棠，他连夜就去搜集了她的各项资料，还时刻保持关注她的动态。
这不，刚才开会摸鱼刷微博的时候，刷到一个CP超话，叫什么汤臣一品。
他点进去一看。
好嘛。
是网友们乱组CP了。
正当他还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陆寻昭缓缓睁开眼睛，清冽冷淡的目光徐徐落在他身上，薄唇溢出淡薄音调：“有话就说。”
靳全一个激灵，仿佛能想象到陆寻昭看到微博后，浑身低气压的模样。
但他还是颤悠悠把手机递过去：“陆总，好像有人撬你墙角。”
－
姜棠第二日看到陶娜发过来的微博截图时，微博上关于两人的CP超话已经销声匿迹。
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姜棠垂眸看着屏幕上弹出的“您搜索的内容不存在”的界面。
若有所思。
“我正头疼怎么解决这件事呢，这下好了，不费吹灰之力。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位好心人做的好事，我给他送上一百面锦旗。”
陶娜在电话里大赞特赞撤掉CP超话及相关帖子的不知名好心人，忽然想起什么，她压低了声音：“这件事情的起因还是宋翊然手滑点赞了一条夸你俩郎才女貌的评论。你说评论区那么多条评论，怎么就偏偏手滑点赞到这条了呢？”
姜棠神色始终淡淡的，指尖绕着发尾玩：“你就别阴谋论啦，难道你刷微博的时候就没手滑过？”
“这哪是阴不阴谋论的事？万一之后他想跟你炒CP怎么办？”
“以我的咖位，可能吗？”
姜棠对自己的定位认知很清晰。
陶娜的心刚放下一瞬，突然又想到：“不对！《旧梦》官宣的男主也是他，到时候进组你可得避着他点。”
离《旧梦》开机还有近半年，陶娜的这份心好像操早了些。
“我先不跟你说了。”
屏幕顶端弹出一条微信视频电话，姜棠看了眼来电人，急匆匆挂断陶娜没营养的电话。
接通微信电话，陆闻音那张瓷娃娃一样的精致小脸出现在屏幕上：“六嫂早上好～”
“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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