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媵妾知春(双重生)——观渔【完结】

时间:2024-12-14 17:14:16  作者:观渔【完结】
  谭宫令手中的团扇在盛知春身旁的桌子上敲了两下,丢下这句话后,继续查看着其他人的进度。
  盛知春手微微抖了一下,险些将炉中香灰带出来。
  荣华见状,趁谭宫令不注意,探过身子悄声道:“慢慢来嘛,这个东西最考验人的定力,想来你们家也不会为了你专门请什么先生,做到如今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这话听着是安慰,可盛知春总觉得其中暗含讥讽。
  此等雅事,若非她机缘巧合来了学堂,想必这辈子都不会接触。
  可焚香一事,贵在陶冶心性,无论成与否,只为静心而做。
  思及此处,盛知春稳了稳心神,不再理会旁人,只一门心思放在面前的香炉上。
  她放下香箸,拿起一旁的香铲,慢条斯理地轻轻按压炉中香灰。待到香灰压成拱形,又夹起一块通红无火的木炭放入孔道中。
  孔上放下隔火的银片,再将备好的香料放在银片上,以羽尘清扫炉边香灰。
  做完这些,盛知春轻放下手中羽尘,以手轻拢炉口,侧头浅嗅着沉水香被微火慢烤而散发出的幽香,颇为沉醉地眯起眼睛。
  许久不做,如今一次便能成功,不由得让她心生欢愉。
  谭宫令转了一圈,行至荣华身侧,瞧着她手中的香炉,面色沉静。
  荣华有些委屈地扬起头来,小声道:“所有的步骤都是按照宫令教的做的,可为何却闻不到一丝香气?”
  谭宫令用手中团扇轻点香铲:“郡主且看灰中炭块,是否还在燃着?”
  荣华眨了眨眼睛,搅开香灰,中间的木炭果然熄灭,唯余黑漆漆的一团。
  她吐了吐舌头,用香箸将灭掉的炭块夹出,不敢抬头再看谭宫令脸色。
  谭宫令微微弯起唇角,语气慈爱:“郡主心急了。香灰若是压的过实,定是会熄灭炭火,自然不会闻到一丝香气。”
  她转身回到案前,由女使扶着坐下来,翻开手边的一本香谱,指点了其中的几段道:“原本焚香是为了磨砺各位姑娘,仪态规矩是次要,平心静气才是重中之重。我瞧着众位姑娘今日做的不错,这本香谱之中有几篇写的极妙,各位姑娘今日回去便将它们抄录下来,仔细揣度,明日再细讲其中的奥义。”
  说罢,她站起身来,挥了挥手:“既如此,今日便散学罢。”
  谭宫令率领着一众宫婢出了学堂,屋内众位贵女全都议论起来。
  “这算是个什么事,谁家中没请过几个嬷嬷教习四艺,请了个宫里的嬷嬷来,居然又重新教了一遍?”
  “说的是呢,要我说咱们这些人里头,非挑出一个没学过的人,那便是盛家姑娘了,难不成这位教规矩的嬷嬷是专门给她盛家姑娘请来的不成?”
  听见这话,盛知春无甚反应,倒是荣华微微转过头来睨了说这话的那人一眼。
  那人被瞪了一眼,连忙噤了声,快手快脚地收了自己的书箱,走了出去。
  荣华回过身来,抱臂瞧着盛知春:“只说你家待你不好,怎的连焚香这等事你都会,难不成之前是在诓我?”
  就知道这丫头小肚鸡肠!
  盛知春暗自腹诽一声,脸上陪着笑:“郡主真是说笑了,知春自知才疏学浅,又从来不曾接触过此等雅事,自然绝不敢诓骗郡主。只是,知春一早便听闻谭宫令乃是香道行家,早早就备下香谱,老老实实看了个遍,这才懂得了一些皮毛。”
  容缓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从桌前站起身来:“好吧,就当是我错怪了你。既已散了学,便早些回去,别在外停留了。”
  她没再理会盛知春,留下一桌的狼藉交给赶来的绿萼收拾,自己甩手走出学堂。
  绿萼也不敢耽搁,只草草将书卷塞进书箱中,同盛知春行了一礼,赶忙跑去追上荣华。
  盛知春微微垂着头,慢条斯理地将书箱整理干净,才交个一旁的纸鸢。
  纸鸢接过书箱,又伸手将她扶起来,沉吟片刻,才开口问道:“姑娘,今日郡主似乎有些不高兴?”
  “那是自然。”盛知春走出学堂,盛家马车早就停在门前,专候她上车。
  纸鸢扶着她坐上去,又将书箱放在角落,这才站在车旁,隔帘相问:“难道郡主是嫉妒姑娘你做得好?”
  盛知春阖眼靠在车舆上,语气颇有几分淡然:“他们都以为我什么都不会,可今日却发现并非如此,自然会心生不满,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纸鸢有些忐忑。
  车中安静下来,良久,才传出一声幽叹。
  “倒也没什么。”盛知春缓缓睁开眼睛,“这都是些小事,日后注意藏拙便是了。”
  她坐直了身子,掀开竹帘吩咐:“快些回去罢,怕是小娘要等急了。”
  “是。”
  自学堂离开,顾景琰便领了旨,进宫复命。
  外臣不得带侍从进宫,顾景琰便独自一人跟在宫侍身后,将诸辛留在外面。
  昨日进宫本应述职,可当时齐贵妃正在官家身侧伺候,官家根本没有心思理会这些杂事,甚至连什么宫宴都忘了。
  顾景琰带着荣华回去时,并未提及此事,还被荣华好一顿埋怨。
  回府后他便拟了一道奏折将一月战事简单阐明递了上去,因此今日才下旨让他进宫。
  看样子,他这位舅舅是理好了宫中之事,才想起他这一茬。
  宫侍在前头急匆匆走着,方行至神武门前,从门内走出一人来,远远地朝着顾景琰行礼。
  “顾小侯爷!”
  顾景琰定睛瞧去,来人并非旁人,而是当今贵妃的亲哥哥、刑部尚书齐敏。
  他微微挑了挑眉,站定回礼:“齐大人。”
  齐敏笑呵呵地快走几步行至顾景琰身侧,开口道:“小侯爷凯旋而归,齐某本应登门道贺,怎奈政务繁忙,实在抽不出时间来,今日能得一见真是幸事。小侯爷龙璋凤姿率兵如有神助,因此才能大获全胜。齐某特此恭贺小侯爷大破戎军,得胜还朝!”
  说着,他又朝着顾景琰行了一礼。
  顾景琰回过礼,神色泰然自若:“大破戎军并非本侯一人能成,还要多仰仗我雍朝军士。齐大人莫要谬赞了。”
  “诶!”齐敏笑着摆了摆手,“家父曾经说过,官家的这些子侄中,唯有小侯爷人品端方,从小便可见一斑,小侯爷不要自谦。”
  他眼珠转了一圈,继续道:“听闻近日便是长公主冥诞,小侯爷此次急匆匆还朝,可也是为了不错过此事罢?”
  顾景琰垂眸,并未回答。
  齐敏见状,乘胜追击:“齐某依稀记得当年老侯爷同长公主鹣鲽情深,谁料想老侯爷在北疆平乱时贪功冒进战死疆场,长公主竟也殉情而去,徒留下小侯爷和郡主两个年幼的娃娃,实在是令人唏嘘。好在小侯爷和郡主个个都争气,长公主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顾景琰微微抬起眼来,冷冷地横了齐敏一眼:“齐大人今日专程在此等候本侯,难道只是为了说这些事?”
  “自然不是,自然不是,下官只是……”他的眼神太过犀利,只一眼便叫齐敏软了脚跟。他连连解释,却被顾景琰打断。
  “既然齐大人没有旁的事,那便回府去罢。外臣长久地留在大内,怕是家中人会担忧有什么变故。本侯还要同圣上述职,便不远送了。”
  他同齐敏拱了拱手,再次跟上宫侍的脚步,徒留齐敏一人在原地。
  齐敏遥遥行礼,待顾景琰走出去许久,才敢直起身来。
  他望着顾景琰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事情过了这么久,他兴许也不记得了吧。”
  说罢,他摇了摇头,背手朝宫外走去。
  顾景琰跟在宫侍身后,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正瞧见齐敏朝着宫外的方向走去,心中不由得犯了嘀咕。
  他今日进宫不只是述职,还有为着亡母冥诞的私心,可又是为何让齐敏得知?
  他来不及多想,前头的宫侍便出声提醒:“小侯爷,已经到勤德殿了。”
  顾景琰回过神来,同宫侍道了声谢,又从口袋中取出两片金叶子,塞到宫侍手中。
  “劳烦小宫侍带路,这两片金叶便拿去喝茶罢。”
  宫侍喜笑颜开,连声道谢后倒退着离开勤德殿。
  顾景琰目送他离开,待殿门前宫人通传后,静静立在殿外。
  不多时,宫人尖细的嗓音自殿内响起:“传,勇毅侯顾景琰入朝觐见。”
  “臣遵旨。”
  顾景琰抬脚跨进殿门,还未曾瞧见人,便听见一声爽朗的笑声从殿内传来。
  “快来,琰儿快来,让朕好好瞧瞧!”
  雍帝笑着歪在榻上,朝着顾景琰招手,眼神中露出几分欣喜:“昨日宫中有事,没能好好瞧瞧你,倒真叫朕有些想念。”
  顾景琰依言走过去,先行了个叩拜大礼,才上前几步跪在雍帝身侧。
  雍帝目光慈爱地描摹着顾景琰的面目,微微带着笑意:“琰儿果真长大了,这双眼睛,同你娘亲一般无二。”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继续道:“当初你执意领命前去北疆平乱,朕还不敢信你这样小小的一个娃娃竟然也能领兵了,谁曾想,你竟然做得如此好,甚至比你父亲当年还要厉害,不出一月便大破北戎,朕心甚慰。”
  顾景琰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雍帝:“圣上谬赞了。”
  雍帝抬起来的手微微颤了一瞬,旋即恢复如常:“此处并无外人,你我甥舅二人不必多礼。”
  “是。”
  顾景琰应了一声:“舅舅。”
  他的眼睛闪着光,直勾勾地瞧着雍帝,不由得让他想起自家亲妹妹临去前那双溢满悲悯的眼睛。
  雍帝抬手捏了捏额角,皱眉道:“朕算着日子,该是你母亲冥诞之期了。你此次速战速决,可是为了不耽误日子,尽力赶回来?”
  顾景琰点了点头:“舅舅说的甚是。战场上刀剑无眼,可外甥从来没有受过伤,想必是父亲母亲在天有灵,护佑外甥。因此外甥才力斩敌军,也算是不辱舅舅交代给外甥的差事。”
  “嗯。”雍帝阖目点了点头,“算着今次是整寿,又打了这样一个大胜仗,应当好好为你母亲操办一番。你可是有什么要求,今日便一同提出来罢。”
  顾景琰沉吟片刻,只低头跪在一旁,没有说话。
  雍帝察觉到不对,睁开眼睛望着他:“有话便说,何必吞吞吐吐的。”
  “……是。”顾景琰开口道,“舅舅,外甥在战场上曾梦见过母亲。”
  他抬起头,见雍帝神色如常,才继续道:“自母亲仙去,从不曾入过外甥的梦中。可在战场之上,却梦见了母亲。母亲着一身缟素,哭哭啼啼地拉着外甥的手,说她思念一个人,想要见而不得。”
  顾景琰故意停了下来不再继续,果然雍帝好奇问道:“思念一个人?是谁?”
  他没立刻回答,只是目不转睛盯着雍帝的反应:“舅舅先恕外甥出言无状之罪,外甥才敢继续说。”
  雍帝心中好奇,颇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快些说罢,朕恕你无罪!”
  得到肯定的答案,顾景琰将心一横,后退两步跪在地上:“母亲思念表哥而不得见,还望舅舅成全,让表哥从皇陵中出来,在母亲冥诞上,与她老人家见上一面!”
  雍帝的手微微一顿,神色渐渐变得冷峻。
  他瞧着跪伏在地上的顾景琰,一时之间不知道他是否是故意为之。
  沉吟良久,雍帝才从榻上缓缓站起身来:“你今日来,只是想说这个?”
  顾景琰跪在地上,未曾说话。
  雍帝面沉如水,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抬起头来。”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霎时间整个勤德殿中的宫人全都跪了下来,殿内鸦雀无声,连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清。
  顾景琰缓缓抬头,毫不畏惧地直视着雍帝的眼神。
  不知过了多久,雍帝才弯起唇角,轻哼一声:“你母亲的冥诞,想要如何做,便听由你安排。至于老五。”
  他由身边宫侍扶着转身朝殿内走去:“他的罪孽还未曾赎完,在皇陵中正好可以磨磨他的心性,便不用出来了,想必你母亲也不会怪罪。今日便到这里,若是无事,便出宫去罢。”
  顾景琰还欲在说什么,抬头看时,殿中除了那些宫人,便只剩自己。
  早知不成。
  他沉着脸从地上站起来,转身离开勤德殿,朝着宫外走去。
  
第45章 画像
  勤德殿后有一暗室,唯有雍帝知道进入暗室的方法。
  他从殿中推拒过顾景琰的请托之后,由人搀扶着来到后殿,免了宫人侍候,独自一人来到暗室之中。
  虽是暗室,却灯火通明,地面上不染一丝尘埃,似乎时常有人洒扫。
  暗室正中的琉璃香案之上摆着一尊玉雕的牌位,牌位后面挂着珠帘,影影绰绰间似乎瞧见珠帘后挂着一副丹青画像。
  雍帝面沉如水,在香案旁边的八仙椅上坐下来,抬头瞧着珠帘后的画像,神色中露出几分柔情。
  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风,将掩在画像前的珠帘掀动,这才瞧清了画像上的人。
  那人螓首蛾眉,肤白胜雪,宛若仙子。画像随着风微微摆动,倒像是画中人活了过来。
  “阿音,是你回来了么?”
  雍帝眼睛里亮起一丝光,朝前探着身子,伸出手触摸着那缕微风,可随即,他眼中的那缕光便暗了下去。
  “你是在怪我对小五不好么?他让我失去了你,能容下他已经是我宽宏,难道我还要整日把他放在身边让自己心堵?”
  他似乎十分气恼,对着画像絮絮叨叨地诉说着,可那阵风却未曾再吹过来。
  画像不再摆动,玉雕排位旁边的油灯也渐渐平静下来,雍帝也逐渐回了神。
  他怅然若失地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原来,不是阿音啊。”
  不知过了多久,雍帝才逐渐恢复往日的威严。他站起身来,走出暗室,外面候着的宫人立刻赶上前来。
  雍帝沉着脸重新回到勤德殿的西配殿,在书案前坐了下来。
  “老五在皇陵如何?”
  宫人候在一旁,老实应对:“五皇子在皇陵为先皇后娘娘祈福,整日吃斋念佛,不理俗事。”
  他答完话,等了半晌都没听见雍帝的问话,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正要跪下叩头谢罪,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长叹。
  雍帝紧紧闭着眼睛,捏了捏额角:“罢了。过几日便是长公主冥诞,既然长公主曾托梦给景琰,那便把他叫回来,为他姑母过了冥诞,再回去为他母亲念经祈福吧!”
  说罢,他皱起眉头摆了摆手,不再瞧旁人。
  下首宫人应了声“是”,倒退着退出便殿,独留雍帝一人。
  殿内再次寂静下来,雍帝缓缓睁开眼睛,提起案上狼毫,在平铺的宣纸上泼墨两笔,一个绝妙佳人跃然纸上,那神色同暗室之中的画像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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