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怎么碰一下?”程今洲垂着眼,耳根后已经漫上一层红意,但还是惯常地勾着点唇的,看她一下子有点局促起来,三好男友似的把她意愿放到第一位地问着:“手啊?”
“......”
见时邬沉默着,程今洲又笑了声:“还是嘴?”
话一出,时邬就被他这从没见过的有些放浪的样惊到了,脑子空白地抬眸望着他,能感觉到程今洲的手正落在她的身侧,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腕,很暧昧,伴随着移门外越来越急的雨滴,气氛忽地陷入一种摧枯拉朽的死寂。
“还是别的?”见她还是不说话,程今洲挑了下眉,给她划了道线:“别的还不行,没什么措施。”
“不、不是。”时邬垂着眼,微偏着脸颊,视线落在他手臂旁,好像终于想起怎么说话了似的,解释地重复了次,“就只是,碰......”
话还没说完 ,她就再一次被程今洲吻住了唇。
像是扰动着躁动不安又一触即燃的火星子,接吻的嘬咂声细细密密,在只有模糊雨点声的安静室内格外清晰,电影已经停了,时邬只觉得自己躺在那浑身烧得慌,心脏悬颤着头脑昏涨,而程今洲手臂撑在她颈侧,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点分寸的距离,直到时邬感觉到程今洲的手掌停在自己的腿侧,唇才稍有分离,仿佛在试探前再确定地问他是不是没理解错她的意思,她听见程今洲的声音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洒在耳后的那块皮肤上,有很浓的但被压抑的很好的欲意:“这样?”
时邬喉腔干涩,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很难在这种情况下再清楚明白地思考什么,只硬着头皮地“嗯”了声。
于是紧接着,就没什么顾忌般的,时邬感觉到自己裙摆被手掌轻拂上来,而接吻也还在继续,时邬喉咙咽了咽,能感觉到手掌碰上皮肤时漫上来的烫意,她闭着眼,紧张得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算已经预演过一些事情,但真临到头还是有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她感觉到程今洲的手指正靠近自己的底裤边缘,忍不住地一阵心悸。
而程今洲那边,也没有多好,眼尾因为涌上来的情绪吊着点红意,尤其是,开始感觉到那点柔软的布料的时候。
“好湿。”程今洲漫不经心地低着嗓音说,时邬脖颈微抬了起来,额头下意识地贴着他的喉结,似乎在寻着什么安全感,有种说不上来的要死的感觉。
被其他人碰触的感觉是清晰的,也因为那道从未有过的陌生,于是更放大了那部分被碰触时的清晰,有两三根手指覆上来。
“程今洲。”还没到两分钟,时邬就声音发着颤,忍不住躲了下,头皮发着麻。
不知道是程今洲动作太色,还是她好像还有一种没从校园环境里完全脱离出来的割裂感,像是不久前,或许就是白天,还穿着校服坐在教室里写着习题,进而转到这个夜晚,就已经成了这副样子,陌生的浪潮翻涌般的体验,有点击溃她的心理线,措手不及。
“嗯。”程今洲应了声,垂眸看着她,嗓音依旧低,但那一声过短,也叫人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拿出手,顺便将她的裙摆拂好,紧接着就突然抬手抓住她胸前的领口,将人往下拽了几分。动作猝不及防,时邬下意识用手臂虚挡着惊了下,而程今洲就用刚碰她的那只手忽地掐住了她的下巴,手劲大,俯下身深深地吻住她,唇舌纠缠在一起过渡的呼吸也重,又有密密麻麻的水音,叫时邬在这个阴雨天里后背发着汗,下巴也疼。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在时邬挣扎着觉得自己快要像是跃到礁石上的鱼因为接吻缺氧晕过去时,程今洲这才克制地放开她,嗓音浓得沙哑,不像平常调子。
“我去趟卫生间。”
第53章 053
雨还在下, 不知道是不是要下一整晚。
时邬仰躺在沙发上,听着卫生间里淅淅沥沥淋浴的水声,意识有些模糊, 一半是困, 一半是还没从刚才缺氧的劲里缓过神来。
出了汗的后背潮潮的, 底下也潮潮的,贴在身上都很难受, 时邬没忍住往下伸手, 就这么顺着意识地把内裤脱了, 随手扔在沙发一旁,反正有裙子挡着。
她后知后觉地感觉自己有点丢脸。一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耳朵到这会还烫着。
也不知道是在沙发躺了多久,卫生间里的淋浴声也一直没停, 时邬翻了个身, 看着陷入蓝屏休眠的电视机, 走廊上的灯光似乎从百叶窗的缝隙中隐隐若现。
“程今洲。”她平常地喊了声。
没人应她。门关着,距离有点远, 也还有花洒的水流声遮盖。
思考片刻, 时邬慢腾腾地从沙发上坐起来, 望了对面安安静静发着光的电视机一眼,又往后头的卫生间看了眼,停顿几秒钟。
“咚、咚。”
她走到了卫生间前, 垂着眼,轻敲了两下门, 一直到听到里面逐渐转小的水流声, 才开始试着说话:“你是在,在自己弄吗?”
室内静寂, 漂浮着淡淡的潮气,不知道是因为雨天还是什么缘故,黏黏答答地裹在人周身。
她垂头站在那,没听到回答,反倒是几秒后,浴室门“嘎达”一声从里面被拧开,时邬抬起眼,刚巧撞上程今洲的视线,见他已经穿上了浴巾袍,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手上系着腰带,眼里有几分打量和揶揄:“干什么,想问能不能看一眼?”
“.......”
“想法还挺多。”系好,程今洲抬起手,嘴角翘着,还沾着水的手掌在她脑门上轻拍了下。
时邬因着这个动作脑袋轻微后仰,随着他动作偏过头,看着他从自己身边路过进卧室,站在床边,给自己手机充上电,屏幕亮起的光打在他脸上,试探着:“你是不是,不行?”
“没事啊,我只是好奇,又不是嫌弃你。”
“......”
程今洲转过了头,“我给你弄哭信不信?”
-
雨是临近零点才停的,窸窸窣窣的虫鸣重新在山林里响起,蒋炽那屋正巧刚上钻石结束,赶着出门扔个垃圾的空档,就碰到时邬一脸不怎么爽地从程今洲房间里出来。
房檐边还滴滴答答地落着水滴,蒋炽那会就掸着手站在走廊下面,两人有对视,但时邬看见他也没理,就很像以前两人还不熟那会,他最熟悉的时邬那种“不把人当人”的年级第一感觉,仿佛很那什么不满。
于是他贱啊,在那吃瓜似的掸了几十下手,掸完手又掸身上的衣服,望了眼还亮着灯的程今洲的房屋,又转身瞄向正被卫格桦用着的卫生间,拐着道就想深夜赴会去程今洲那看一看。
碰巧,年级第一刚走,门也没给顺手关上,蒋炽还没进屋,刚到走廊上就见着程今洲抱着个抱枕,坐在那张沙发上垂头调着遥控器,脖子上的薄红还没消完呢,一副纯情少男初尝情爱滋味的纯样。
“硬着呢。”蒋炽走进去:“挡什么,跟谁没长似的。”
程今洲抬眼看他,直接顺势就把怀里的抱枕朝他砸了过去,准头好,准确无误地一个抛投:“神经吧你。”
蒋炽条件反射地“哎哟”了声,又伸手接住砸到自己肩头的抱枕,没忍住,眼神下意识又往程今洲那瞄,但没瞄出什么头绪,他哥也已经站了起来,正往卧室走,拿了条毛巾后又出来,头发还湿漉漉地往后抓着没来得及擦。
有一说一的,蒋炽确实觉得他哥长得是有那么点姿色,即使是男生们多少有点不愿意承认别的男生有多帅,但真要评个七中校草,程今洲也指定是没歧义的那一个,属于有他站身旁都觉得脸上有光的类型。所以年级第一就算馋一馋也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更何况听卫格桦那边讲,时邬小学三年级就知道拉他哥结婚,这都得是看上程今洲多少年的蓄谋已久了。
“这么晚了,来这什么事?”程今洲斜斜地倚着墙壁边问他,嗓音就挺冷淡的,不像是刚干过什么勾当的样子,毛巾搭在肩头。
“就来关心关心你。”蒋炽随便扯着,“刚出来丢垃圾,刚好看时邬从你这出来。”
他瞄着他:“干吗啊,闹别扭了啊?给年级第一弄的,我看她一脸不怎么爽的样子。”
程今洲视线淡淡地挪到别处,笑了下,敷衍道:“没闹别扭。”
就是没摸到他,不怎么高兴。伸过来的那手上还沾着薯片粉呢,咸咸的辣辣的,想占他便宜前也不知道洗洗手,他都是知道自己刚洗过才碰的她。
一夜过去,第二天是个晴天。从后半夜开始雨就停了,雨后的空气清新飘着丝丝植物气味。
李夏妮从刚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脑袋疼,人在地板上的那个小角落里裹着被子睡了一整晚,腰也酸,勉强迷迷瞪瞪爬起来想找时邬的时候,里外逛了一圈也没看着人,已经起了。
时邬一早就收到了时清岁的消息,告诉她已经到高铁站了,又嘱咐了些她一个人在家的安全性问题,厨房用火别忘了关,李夏妮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小饭桌那啃苹果,边啃着苹果边单手打字给时清岁回消息,薄薄的阳光撒过来,院里金灿灿的一片,程今洲坐那儿因为位置的原因,倒是他第一个发现李夏妮过来了的。
李夏妮走过去,直接往时邬旁边的空板凳一坐,拿了个包子吗,还半梦半醒着:“你昨晚睡前是不是跟我说话了?”
“嗯?”时邬咬着苹果抬起眼。
蒋炽和卫格桦也边端着碗边往她看。
“说去找程今洲玩会?”李夏妮闷着头浑然不觉,问着:“你俩玩什么啦?”
卫格桦/蒋炽:“......”
时邬/程今洲:“.............”
吃过早饭,农家乐的采买一早就已经下了趟山回来,说雨停了,也没什么积水,路况通的。
原本就是因为突然下大雨困在了这儿,收拾收拾也就回去了,五个人,刚好那辆破旧的五菱宏光挤得下,一道回来。
“你姐去济南了?”路上,李夏妮咬着果冻条,含糊不清的,手往副驾驶的座椅扒过去,边伸着上半边身体边往时邬那问。
时邬“嗯”了一声。
“那这两星期就你一个人在家了啊。”李夏妮继续想着:“我是不是能随便去你家玩?”
“是啊。”时邬又是嗯一声,点了头,正垂眼刷着网上已经有人放出来的这一年高考卷的答案,给自己提前估分,程今洲开着车,边往旁边她那瞄了一眼。
几人是被卫格桦奶奶留下来吃了顿中午饭才回来的,等回到望滩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三四点,金乌正悬。
在山上的时候还没觉得多热,一下来走到市区,水泥地面烘着热浪简直是要把人烤干。
刚高考完,大家似乎都进入了一种不适应的无聊状态,车刚停到行朝巷巷口,还没下来,卫格桦就恋恋难舍地约着男生们太阳下山后去打球,两女孩可以去当啦啦队,顺便研究打完球吃点什么好。
“多大的脸啊,两美女给你当啦啦队。”李夏妮说着。
车是找修车厂借的,送到后,程今洲打算先去还车,蒋炽也要先回趟家让他妈别扒他的皮。于是等时邬站在大门前找钥匙开门的时候,就只剩下李夏妮和卫格桦这两个人蹲在阴凉地那等她,时邬找了半天,最后才想起来钥匙放在程今洲那包里,忘了拿。
“怎么了?”李夏妮微眯着眼,看着她突然直接朝自己这片阴凉地走过来。
卫格桦身体朝前倾,也正不明不白地望着她,直到时邬老老实实地跟两人蹲到一排,盯着对面锁得严严实实的大门,才忍不住叹了声气:“钥匙在程今洲那。”
“......”
热气还未消的时间点,行朝巷一整条主路都安安静静的,连拴在门口的狗都在耷拉着耳朵打盹,只剩浓绿的树叶层层叠叠迎风招展,蝉鸣嘹亮。
三人就蹲在那脑袋朝巷口转着,额头出了点汗,百无聊赖地一直到二十多分钟后看着程今洲的身影出现,才如同被解救了一般。
“程今洲,一直自己住这边?”李夏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四处打量着小声地问。
时邬点了头,“嗯。”
也没回去,三人直接顺道跟着程今洲进了家门,李夏妮和卫格桦两人还是第一次到程今洲这儿来。
“想喝什么?”程今洲从冰箱里拿了几瓶水出来,一手握着两瓶瓶口位置,放到了茶几上,额头的发梢汗涔涔的,被抓的有些支棱,回来路上出了不少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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