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邬转过头看他,清凌凌的一个眼神,好奇心旺盛着:“你以前用手的时候,大概多久有一次?”
“......”
“一个月,大半个月?不知道。”程今洲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咳”了声掩饰尴尬。
要训练,还要学习,他脑子里其实不怎么常想到这方面的事,就和之前不太能理解接吻这种纯物理接触的运动有什么好亲的似的,撸丨管也差不多,是爽,但没什么要天天惦记上瘾的地方,打球打游戏也爽。
最起码谈恋爱前是这样。但时邬坐他旁边写作业,他都想犯点贱的过去亲两下。
“那我们也这样吗?”时邬问,想着那开学前岂不是只能睡他三四回,开学后她可能就很忙了。
“......”程今洲也陷入沉思,时邬到底哪来这么多他换十个脑子都想不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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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程今洲是下午四点才去见的葛国亮,队里正好有三十分钟的休息。
时邬那会在他房间睡午觉刚刚起,有点懵地趴在那看了十分钟天花板,才缓过神地从床上爬起来,穿着拖鞋磨磨蹭蹭地往客厅走,一直到望了一圈哪哪都没见着人影,才想起来出去了。
桌上有程今洲给她留的字条,冰箱里是他中午从饭店打包过来的牛肉饼,让她睡醒饿了就微波炉叮两分钟。
而时邬莫名其妙地因为没事干,吃完后边喝着袋酸奶,边勤劳地把阳台和客厅里的绿植浇了一遍。
她特别习惯在浇花时思考,时清岁以前常说按照她这个习惯能把盆栽活活淹死,好在时邬第一趟还没浇完,就想起了自己要干什么。
她放下洒水壶,穿着拖鞋又不紧不慢地回了房间,走到垃圾桶前,低下眼看干干净净的垃圾袋里只有两张纸,但中间包着的东西因为卫生纸的散开露了一小截出来,中午刚扔进去的。
时邬睫毛动了下,随即就弯下腰,不知道在心虚什么,是不是看那种老公出差/爹妈走亲戚突然杀回来的狗血剧情看多了,莫名其妙地很没安全感,直到自己把那垃圾袋系了个结,清理完现场,放到门口准备下楼时带走才安心点。
她无聊地站在玄关那,顺手还把垃圾袋拍了张照片发给程今洲。
超时:【?】
时邬聊天一向有自己的方式,也可能是一种学霸思维,比如作文开头怎么能第一眼就让老师惊天地泣鬼神:【你有没有看过那种,老公出差回来,无意中发现老婆出轨的电视剧?】
超时:【???】
“.......”
程今洲那会正坐在一家咖啡店里,离训练馆只隔了半条马路,葛国亮正好上了个卫生间回来,小平头里夹着几根白头发,身材半发福地坐在程今洲对面,看他,“审批流程还差点,你后天周一直接过来报道就行。”
程今洲“嗯”了声抬起眼,继续刚才地问着:“这月要集训?”
亚青赛算是大赛,三年一次,每逢大赛前,都有集训的传统。
“要,下半月。”葛国亮:“十五号到二十八号。”
集训结束,两天后就是亚青赛。
“但也不用急。”葛国亮说:“刚回来,你先找找手感,进国家队也不是只在亚青赛挑人,主要还是你自己这一年都没参加比赛,想走推荐信给那边都没排名和积分给你写。”
“你知道的,葛叔,我要进的,就这次亚青赛,不光是为了我自己比。”程今洲笑了笑,靠在那琢磨地看他,打趣着:“怎么突然一下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不像你风格。”
程今洲一开始就是他带的,听说葛国亮年轻时是队里最叫人头疼的一个,还被罚过半年禁赛,六个月的工资能扣两,就那都没收敛。
“......”
“这还不是怕你们有压力?上半年比的都跟屎一样,眼蒙着都比那成绩能看。”葛国亮说着叹声气,眉头都要皱成一个川,能看出来这段时间的确是深受折磨,人都比过年时看着老了几岁,“这次比赛的还有两个见风俱乐部那边的,我看那成绩也都不错,你空一年都不乐意给他们比赛,还指不定这次怎么卯着劲想着超你呢,好看个笑话。”
这项项目除去基本的力量核心,对精神力集中和心理素质都要求过高,任谁空了一年没比赛,都要心里没底些,外加难摸清自己和其他人的水平差距。
说实在的,程今洲觉得葛国亮大多时候都挺幽默的,天大的事在他那也能玩笑着说过去。
好比他觉得,见风那边,不想着试探法律边缘地报复他什么,就已经不错了,压根不是想看个笑话这么简单的因果关系。
程今洲垂了下眼睫,只语气平常道:“还麻烦这次集训您多给我排几场训练赛,队内的,外队的,都行。”
靶子就在那,他在黎江也不是没练,拿着箭射出去在哪就是在哪,跟隔壁是什么水平也没多大关系。但他也的确,快一整年都没参加过比赛了。
“这行啊,你不说我也要排的,谁能上谁上,不行也别去给我丢人。”葛国亮惯会吐槽,说叫他们滚出去卖艺一个顶苹果,一个射靶子都搭不起来这草台班子,为什么,因为菜,一不小心真能射中脑袋瓜子,容易直接进去吃国家饭。
“我回头把这次差不多的选手资料都发你一份。”葛国亮慢声说,尽可能把情况给他说清楚,大概也确实是名单一出,较之前情况比有些没底,“吉林那边,安勇俊今年刚转会过去,还在韩国队那边时,你就跟他比过。”
只不过是程今洲输,十六岁时。
“挑战了点。”前有狼后有虎的,刚回来就都赶上了,偏偏这回来的第一场又对他重要。
“没事。”程今洲就手插在薄外套兜里,敞着腿坐那,眉眼恬淡地往窗外看了一眼,笑了下:“说不准能赢呢?”
……
回去时,已经是傍晚,云霞成绮的连绵,时邬那会正在楼下吹风,拿了件程今洲的运动背心穿着,下半身是黑色的牛仔短裤,挺酷的一身,但和风格很割裂的闲没事地正坐在花坛边,手里拿着根冰棒,边吃着边悠闲看老大爷下象棋。
两人那会刚发完信息,时邬就在那等着程今洲带她去吃东西,但不知道是不是中午弄出了汗冷气又打得太低,有点着凉,时邬看得正起兴,突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低着头还没缓过劲来,视线里就正巧过来了一双男生款的老花板鞋。
她抬起头,看着程今洲,笑嘻嘻地:“干吗,在想我啊?”
太阳将落不落地悬在西边,树底阴凉。
程今洲笑了下,在她面前蹲下来,下巴微抬瞧着她,故意着:“自恋呢?”
时邬就一手举着冰棒,一手往他心口的右边放了放,数着他逐渐加快的心跳:“怦怦跳,喜欢乌篷船喜欢的不得了。”
第79章 079
两人也就只在这边待了一个多星期, 程今洲就把东西腾过去了,在训练馆和大学中间的路段。
也亏得是年轻,训练、谈恋爱, 还能忙里偷闲地有精力搬个家, 自己搬的, 没事就拖点东西运两趟。
这边没靳兰那边大,就两室两厅, 但时邬喜欢那个露天阳台, 面积快抵得上一间卧室大小, 过来的第一天就商量要把哑巴新郎挂在这,印象里大学宿舍不给养小动物。
“你家没阳台?”程今洲乐,简直不敢想既有狗又有兔子,还有只鹦鹉的日子。
“但肯定没你这个大啊。”时邬说着, 蹲在那逗小兔子:“没事, 它哑巴, 不会和小金吵架。”
说完,手里那几根叶子刚好喂完, 时邬起身往客厅过去, 程今洲还正坐在沙发那, 坐了快半小时,手里拿着个小锤子研究她那**九还包邮的木架床要怎么组装。
“你要不要把木头挪卧室里再装?”时邬说。
“嘘——”程今洲把卖家发来的组装视频看得认真,从对这堆东西手足无措到觉得自己能干上门安装:“就在这弄吧, 万一不行,方便回收废品的大爷进屋收走。”
时邬:“......”
折腾快一星期, 这边已经被捯饬得差不多了, 虽然还是空旷,但能住人, 基本的几件家具是有的。
时邬闲着没事地坐在那扒拉着外送软件,下单了一堆日用品,听程今洲敲一阵停一阵的小锤子声,没事就往他那瞥一眼,就,上帝可能多少得给人关点窗,也不能样样都行,时邬眼巴巴看着程今洲坐在那搭了快一个小时,才只完成了框架的部分,走过去抬脚踢两下都晃晃悠悠的。
“感觉不太能睡人。”时邬好奇地蹲下来,打量着那堆木头说。
“搭一半了。”程今洲不是很想放弃,还挺想睡女朋友买的床的,虽然它只有**九看起来也不怎么结实:“搭完你再踢两下试试。”
上午的雷阵雨刚停,天还有点阴,灰蒙蒙的,但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等时邬接完那通快半小时的二手房中介电话,一张床终于折腾完工,七七八八的零件固定完竟然看起来质量也还行,反正时邬踢了两下还算稳当。
程今洲这几天训练时间在下午,晚上八九点才回来,这会已经一个中午了,也就才弄出来一张床,还有一张散在那连快递盒子都没拆。
“那那张要怎么办?”时邬手指了下,下巴抬了抬。
“先放那吧。”程今洲没辙地说:“晚上回来再装,得半夜了。”
于是夜晚,两人就只能一块躺在这唯一的一张木架子床上,窗外小雨拍打着窗,空气潮湿,叶片遮着的蝉也在挨着这个盛夏。
程今洲脑袋就埋在她肩膀旁,头发又软,往她跟前蹭着,窗外夜色黑得浓郁,时邬怕痒,模模糊糊地忍不住推他,他笑着把她手腕攥住,和她互相瞧着,故意着闷声闷气地说:“时邬,好菜啊,才多会就不行了啊。”
时邬是真的觉得腿软啊,哪哪都软,感觉自己看着他的眼神都是带着潮气的,胳膊汗涔涔地搭在他肩头,木架子床在夜深人静里质量堪忧地吱呀吱呀响,像要散架,虽然她刚才还很嚣张。程今洲是真耐用啊。
“看我这什么眼神?”程今洲笑了声,低低带着磁性的嗓音撞进人耳朵里,他俯身亲她了两下,把人捞起来翻了个面,吻她的后脖颈,还没等说什么呢,时邬就先闷哼了两声,侧脸贴着枕头呼吸喘着,从耳垂到脸颊都熟透了似的红。
程今洲视线垂着扫过她的肩胛骨,勾了下唇,微偏头使坏问她:“爽吧?”
“......”
头顶悬着盏奶油色的小吊灯,散发着盈盈微弱光亮,整间卧室都荡着冲散不去的荷尔蒙,松一阵紧一阵地在这个潮湿季节里裹着小雨气息愈演愈烈。
时邬被他按在床头那,觉得自己又成了一艘小船在海面摇晃,也像是在放什么春心萌动的烟花。直到那一阵好不容易结束,闹了一个多小时,时邬缩着肩膀躺在那,心发慌心跳也快,还没平复过来,程今洲就把人又捞过去了,闷笑着跟探索没够似的,情丨欲也正吊着人意犹未尽,他手边又拆了片出来,靠过去在她耳边亲了好几下,下巴也磨蹭着她,饱含暗示地征求着还想再要。
.......
窗外的小雨淅沥地下了大半宿,声音断断续续传着,雨水打着树梢的叶尖颤抖,花苞也沾着露水地含苞待放。
隔日,不出意料的是雨水洗过的一个好天气,很晴爽的天,时邬一直睡到十点才悠悠转醒,一睁眼就发现自己错过了时清岁的两个电话,等到她边洗漱边回拨回去,聊了这两天的日常,吃了什么饭看了什么花,直到把中介那边房子的情况讲完,挂断电话,程今洲刚好从外面回来,给她拎了份早餐。
“你集训的时候能出来吗?”时邬边喝着牛奶边坐在昨天临时在便利店买的小折叠桌前问他。
“嗯,这次就在这边集训,不去别的地方。”程今洲手上正开着移门,趁暑热没上来,叫露天阳台的风吹进来透个气通风。
“去外地集训的时候就跟着队里吃住,就在这边就随便点,只不过早上就要过去,晚上也是这么晚才回来。”
时邬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忽地想起地问:“对了,你看到蒋炽给你做的横幅了没?发卫格桦那群里的,说是用了他毕生的美术功底。”
“犯病他。”程今洲笑,弯腰从茶几上拿了瓶水拧开,“他估计过两天就过来,住前面那酒店,你无聊了找他去逛逛也行。”
虽然蒋炽说是要来投奔他叫他收留,但他这会这还有时邬,怎么想再添个人也不合适,那嘴又碎,听点八卦能翻来覆去贱兮兮地讲一年,干脆就给他在前头订了间房,离这边也就一千多米。
“他说他看完你比赛再回去。”时邬说,“不知道那会房子的事能不能折腾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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