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竹这时才想起了他们接的第一个吻,那个吻也是这样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此刻,她的下唇唇瓣完全被他含住,从这里开始,吮吸一路向内,他一副攻城略地的架势,任凭她如何想找回主动权,却是徒劳无功。
明竹被他吻得头脑昏昏,她一边回吻着他,一边又在冥思想着那句“值多少钱”是什么意思,也就是思绪运转中途,臀部忽然被人抬了起来,他完全托住了她,轻而易举,毫不费力。
“不是,你在……说什么?你……”她断断续续地从微张开的唇角冒出破碎到不成样的一个问句。
可季望舟压根不理她,湿热的舌头一味勾着她,缠着,吸着,她觉得自己甚至要被这种炽热融化了。
直到托住臀的手空了,她的后背一阵冰凉,是被单温度,而他也终于说话了。
“不是说要付我工资?”
可是还不等明竹给予回复,他的手摸上床头的一支遥控器,两边窗帘向中间缓缓移动,最后整间卧室陷入了黑暗,而她也同时感受到了另一种温热覆上了胸口。
第30章 30
他的手好烫,衣服太薄,感觉要活生生燎了她。可是,这触感和她自我疏解时又很不一样,他的手掌很大,几乎能完全包裹住她。
季望舟显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他吻着她,从唇开始,放肆地一路向下,完全不给予她任何掌握主动权的机会。
这不是明竹想要的,她太了解自己了,争强好胜才是她最最本质的性格特色,所以手就这么伸出来推了他胸口一把。
“先停。”她制止他,想要坐起来脱离这种完全被人掌控的不适。
可是季望舟现在被气愤的情绪包裹着脑神经,也是不会甘心就这样和她算了的。
“你挑起来的事,你就受着。”他这么说。
明竹实在是不懂他在发哪门子的火,“我挑什么事了?”
“自己想。”
季望舟这么回答完,兀自就要去扯落肩膀上那两根细细的带子。
她这裙子像是成就天时地利的产物,弹性大,根本不用费人多少功夫。
明竹上半身瞬间凉了一度,腹部被层叠着的裙料覆住,她怎么也推不开他,不仅如此,还被他桎梏得更紧了。
她真的沉着性子去回忆了下,可是徒劳无功,“想不出来啊,你明说。”
这人怎么做这事的时候是这样的?她真没预料到。
而他还在继续把手伸向她后背。
明竹整个人微微侧了过去,她揪住了他的衣服,“说啊。”
然而,上半身唯一的束缚就在下一瞬一松。
“我说了,自己想。”
她得以正面看着他了,但是也没维持多久四目相对的姿势,她又捕捉不到他的脸。
她心里又急,身体又热,什么控制权都没有。
说难受吧又享受,说享受吧又很难受。
“季望舟。”她只好叫他。
“想不出来就别说话,好好想。”那双大手彻彻底底地贴紧了她,她的内衣还在身上挂着,但已经完全起不了遮挡的作用。
有时候,人的理性就是一条绷紧了的细线,轻轻一触就会断裂开来,她本来就被他吻得有些神思昏聩了,现在被这样按捏着就更难维持住神智。
他要她好好想,可就连思考的机会也不给她。
明竹的手指不自觉游走到了他的后脑上,那里还有纱布和他扎起来的发揪,她只是轻轻一扯,那根松垮的发圈便轻易地落了下来,掉在她的关节处。
“痒。”她扭了一下,想避开他落下来的发丝。
可是就连这样他也不肯,一手抓了她一只胳膊举过了头顶。
明竹想守住阵地,腿用力向上撑了身体一下,可这也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一阵湿润即刻袭来,她禁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他一只手还是抓住她,另一只手却找准了机会在她胸口处点了一下,微暗光线里,明竹看见他抬起了头,脸上好像是笑意,但其实她根本看不清楚,只能听见他说话,语气分明是带着嘲弄的,“这样就受不了了?”
接着,膝盖又径直顶了过来,根本不给她任何见缝插针来接话的间隙。
古话说不打无准备之仗,可是怎么她做了准备还是会如此被动?这实在不合常理。
“你怎么不讲道理?”她发出反抗之语。
然而显然是自讨苦吃,膝盖就在她话音落下的那刻又动了一下。
季望舟专心用舌尖绕着那颗已经完全失去斗志,受他支配的“豆子”,他从左边换到右边,手再配合着要她沉沦。
他虽然高中时没和那帮毛头小伙看过草率而又粗暴的片子,但对这方面还是略有些无师自通的。他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打开那个开关。
效果也很明显。
明竹凭借着微弱的光看见他手往下移,她还没反应过来,指尖就这么刮了她一下。
她霎时弓了下腰,腿也跟着曲了起来。
季望舟将探得之物展示给她看,大拇指与食指触后又分开,“很湿。”
“还要更湿么?”
天呐,明竹根本没想过他嘴巴里还能说出这种荤话。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老话是传之有理的。
但他也不够了解她。
她当然不会轻易服从,于是就趁着他松懈的间隙,手巧妙绕了出来,也向下一摆弄。
“说我?你好到哪里去了?”
他们果真是天生一对,谁也不会服谁。
这爱做得像打仗。
有人是这样做/爱的吗?明竹不知道,但是她的身体一再告诉她,明竹,你喜欢这种感觉。
可是,她喜欢不代表她要顺从。
季望舟也没想到她会搞这种突袭,气息瞬间滞了好一会儿,接着就听见她在发出指挥。
“你让开,我要在上面。”
第31章 31
她说着话就要翻身,但季望舟哪会容忍她?
“在上面?”他重复一次她的要求。
“对。”
他扣住她的脸,向一边转了一下,语气强硬,“别想了。”
去年,茶室一位老顾客的马场在北林的东郊开业,他给季望舟送了两张邀请函,到那儿时,那个客户给他和徐子言一人牵了一匹膘肥体壮的骏马,徐子言有一些骑马经验,尚还得心应手,他就不行了,那马可是活物,马脖子要转,马背又要扭,他坐在上面,想让它往前时它不动,想让它停下时它又不听,郁闷坏了。
后来,他在那客户的马场耍狠买了一整套的马术课,最后才终于把那匹马给征服了。
她能给多少钱来征服他?还妄想要在上面?
他俯身下去,不容许她反抗,“多少钱办多少事。”
明竹反复听他说“钱”,略有些无奈,“你是守财奴么?”
季望舟没回答她,膝盖微微向右边转了下,同时脱了自己那件宽松的T恤。
明竹本来还想趁他将衣领松下来的这点时间挣扎一下,但没想到他倒眼疾手快。
“别动。”
“我偏要动呢?”明竹本想摆烂了,可也就是这破罐子破摔的动作,身子顺着光滑的真丝被单找到了契机。
她成功跨坐上去,这回心满意足了。
她伸手摸他的腹肌,又低头去亲吻他的胸膛,她学着他的模样,指尖点着,捏着。
季望舟竟被惹得泄了气音。
这女人果真是不容小觑的,他也没想到真被她给得逞了。
她伸手覆在他脸颊上,颇有些胜利者的威风,自他胸口处抬眼,“季望舟,听话点。”
这不说倒也罢了,说了才坏事,男女的体型差距在这时候便见真章了,季望舟一把捏住了她的臀。
明竹很清晰地就感受到了那方突兀,她知道此刻的反应一定超乎人的想象,却不想会这样堂而皇之地让声音荡遍了卧室。
也就是这一着错棋,她被人完全托着悬空起来。
季望舟走了几步,将她的后背完全和墙面贴紧了。
明竹失去了重心,只能用力勾着他的脖子。
“到底谁要听话一点?”
他隔着布,发狠撞了一下。
明竹霎时惊愕,但下一瞬便感受到自己的齿关被野蛮撬开,重新纠缠在一起后,身体的荷尔蒙也在以一种不可预估的涨势极速分泌,这足够让她残存不多的理智分崩离析。
她想说什么,可一到要开口了,字不成字,话不成话。
季望舟吻了她许久才终于回了原位,明竹头昏脑涨,最后索性放弃了抵抗的那点小心思,他们之间,终于只剩一床被单与外部空气相隔绝。
他的下腹紧紧与她贴合。
可是像有意为之似的不肯满足她心意。
“你别在外面了。”她摸着,哄着。
这也是季望舟的初次体验,他实则也忍到极限,但堪堪控制着情绪。
他们争斗,对抗,你一招我一式,简直像两方阵营里各挥旗帜的将军。
而“女将军”率先倒下了。
季望舟还惦记着她说要付他工资的事,于是就故意磋磨,将她整条腿都弯曲了起来,抵在胸口,“那要我去哪儿?你说?”
明竹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要拿下他的那种雄心壮志,她咬着下唇,用手扣住他的指节,“进来。”
“谁进来?”
他非要在这种时候还得寸进尺,但她已经情迷意乱,连呼吸都无法把控了,“你,你进——”
话语不曾结束,可接下来,全部支离破碎。
明竹一开始还能咬唇克制,可接下来却毁得一败涂地。
他们唇齿相抵,她闭眼享受。
实在涨极了的时候,她睁开眼,发现季望舟浓黑深沉的眼睛就这么望着自己,他的眼睛也是迷蒙的,他动情了,他们都动情了。
“别看我。”她觉得此刻自己的表情一定是失控的。
季望舟却拉开了她的手,捏住了她下巴,“你也可以看着我。”
可明竹做不到直视他,只能伸手勾住他脖子,迫使他低头转移视线。
昏昧的卧室,被床被裹紧的两个人在下一秒相拥起来,被子被勾勒出曲线,那条曲线以更快的频率上下起伏。
潮热的空气久久不散,明竹摸到了他的耳垂,那里热得滚烫。
可滚烫的哪里只有一处,他们最终都深陷迷蒙,谁都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本不是如此。
双方阵营的旗帜终于都倒了下去,他们都进入了更深的混沌之中。
“明竹,好好想想,你得付多少。”最后明竹迷迷糊糊地听到了这么一句,但她没力气了,很快沉进梦乡。
再醒来时,身边已是无人,她睡了一个最为松爽的觉,伸了一个懒腰才起了床。
这和以往所有的体验都不一样,这太奇妙了,虽然她几乎被动,可起码也是她先发制人了,还是小有成果的。
她走到窗边点了根烟,其间看见了纸篓里的避/孕/套包装袋,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他是什么带上去的,不过这不重要,她给白桐发了条消息,[搞定了。]
第32章 32
白桐当即打来电话询问战况,明竹把烟雾吐出来,“和预想中一样,很厉害。”
“那鸣金收兵,准备回去了?”
明竹看着窗外一座座青山,笑了,“回去做什么?没玩够呢。”
白桐在准备公开课的教案,手顿了下,“你够了啊,竹子。”
明竹笑意不尽:“你别管了,挂了。”
她心情大好,抽完了烟便准备去冲个澡,也就是这功夫,季望舟冷不丁出现在门口。
这人走路没声没响的。
明竹刚把抽烟前套上的吊带裙脱下来,于是就这样赤条条地在他面前暴露全部。
“流氓啊你?怎么不敲门?”
季望舟反倒被她倒打上一耙。
“谁流氓?现代社会的民风应该还没开放成这样,”他径直走进来,随意拉了沙发椅上的一条毯子扔在她身上,后闻到味道又皱起眉,“你抽烟了?”
明竹拉了下毯子盖住自己,冲他点头,“我要洗澡,给我衣服。”
季望舟看了她一眼,“又准备付我多少钱?”
刚刚在床上倒也罢了,这会儿听他又提及,明竹觉出不对劲了,“没完了?”
季望舟欲是消了,气还没呢,“还没想明白?”
明竹不解:“要我明白什么?你又不说清楚。”
季望舟懒得再继续和她打马虎眼下去,牌打到最后总得亮明。
“不是说,”他指指她,又指指自己,“你付我工资?”
明竹刚才被烟微微呛到了嗓子,这会儿咳嗽了一声,季望舟还不算太无情,默不作声地给她递了一杯水喝。
“谢谢。”她喝口水坐下来好好想了想。
大概是身体餍足后大脑也清醒了,忽然醍醐灌顶。
“哦…你说那话啊?”
“想起来了?”季望舟冷笑了一声。
这下你还怎么解释?
明竹没当回事,“可能是我脑子没转过来,说错了,我的意思是我要在这儿工作,你付我工资。”
她说的真诚万分,眼睛还认真地眨了一下。
可落在季望舟眼里,这一点儿都不真诚,完完全全是在存心耍弄。
而明竹看他没接话,又切切地问:“原来你是在意这句话?”
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她又思索了一下,只是说错了话,定错了两个代词的位置而已。
季望舟站了起来,低头看她,一道黑影降下来把光线挡了一半。
动物会对即将来袭的危险有所察觉,明竹盯着他幽暗的眸子,莫名其妙吞了下口水。
“收起你这种吓人的表情。”她指着他,巧妙地隐藏心虚。
可她连自己为什么会心虚都不明白。
“我吓人?”季望舟揉圆了她嘴,“你拿我当什么了?你想想。”
明竹想掰开他手,可掰不动,就此算了。
她真的在想,而他也真的在等她想明白。
亲他,然后说付他工资……
明竹被他这样深深盯着,意识到整件事的来源。
卧室里突然响起一声嗤笑。
季望舟看见她的手指上下移动了一下,“你不会是以为……”
他当即打断她:“闭嘴,我给你拿衣服。”
明竹想明白了之后才觉得好玩极了。
她裹着毯子跟在他后面,脚底贴着地板发出了闷闷的响动,但她的笑容分外轻快。
季望舟快要被她吵死了,到衣柜前猛然站定回身,伸手就扣了她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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