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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同舟渡——当年吴钩【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17 23:03:37  作者:当年吴钩【完结+番外】
  “这些难道娘娘未曾听人说起?”常进反应过来,惊讶于我的一问三不知。
  原主的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譬如说对于某人的记忆,只有个大致轮廓,至于细节,却是无处可寻。
  我打着马虎眼搪塞过去,常进便问我为何突然提起此事,可是听到了什么。
  当听说是明贵妃的意思,常进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还算委婉地劝我:“依奴才拙见,娘娘既然跟殿下一条心。以后听到什么、看到什么,最好是跟殿下商量一下。需知这宫里步步都是坑,一不留神,便会酿成大错。比如眼下这事,若是被太后、王上知道,怕是又有一场风波。”
  我颇为难堪,便想岔开话题,说齐沐这次押粮赈灾,百姓有口皆碑,想来东越王会慢慢改变些固有的看法。
  闻此,常进的脸色更黑了些,纵是神机妙算如诸葛孔明也无法拖起一个乐不思蜀的憨阿斗。
  “南澹州是左相的家乡,这次筹粮赈灾,他最为积极,加上殿下亲自督办赈灾一事,南澹州上上下下谁不鼓手称赞。”
  “这难道不好?”
  “表面上看确实很好,但娘娘可知上一次赈灾是王上坐镇督办,因为地方疏漏,反而激起民变。如今两相对比,殿下的处境更为不利。特别是右相还上密奏,弹劾左相蛊惑人心,摇动王威。如今,殿下将此事办得越好,王上心中的疑虑怕是越难打消。”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右相老是会针对世子,难道他不为自己以后考虑,如今东越王没有第二个儿子,世子到底会成为王。
  常进冷哼,说所谓权谋更多的是鼠目寸光,只管当下。右相或许并不是针对世子,只是打击左相时带上了世子。在右相眼里,世子并没有那么重要,可以说没有自己的党派利益重要。
  还好有常进,让我能看清很多的问题的实质。然后看清之后又如何呢,我该如何去行动,躲过冷枪暗箭呢。
  说到底,我只是个困于后苑的妇人,对于齐沐,我更多的时候除了挥一把同情泪,又能做得了什么。
  一直到年底,过了两个多月,齐沐才有了回程的消息。正当我期待着再见齐沐的时候,却传来不好的消息。
  南澹州境内乱藤峡土蛮暴乱,攻城略地,地方防备一击即溃,情况相当危急。
  为稳军心,朝廷一方面急调援军平乱,另一方面,东越王临时派齐沐为监军,即刻前往乱藤峡。
  这意味着,齐沐回宫的时间遥遥无期,而他的性命更变得岌岌可危。
  我不断给自己心理建设,就算丧命,也是几年后,这次齐沐定会安然无恙,全身而退。
  即使如此,我心里不免难过,为王事驱驰,作为王世子,自然义不容辞。但毕竟他是个人,身份尊贵,生产队的驴也不是这么用的吧。
第11章 11 慈孝二年 春月 (一)……
  王太后对此颇有微词,但并没有在明面上表现出来,东越王也就当不知道,彼此维持着尊重与客套。
  终于收到齐沐的来信,是夹在各类机要文件中的一封简短的纸笺:一切安好,勿念。
  难道就那么忙,多写几个字都来不及。这么模棱两可,含含糊糊的话语,倒更让我提着的心放不下。
  凝霜这丫头劝慰我说,书信怕是都会经各位尊长过目才会送到我这里,自然不能写得缠绵悱恻。其实重要的不是内容,而是世子一直惦念着我。
  我佯嗔道:“你尚未婚配,比我还懂些。”
  凝霜低头小声说:“娘娘,其实你都懂,只是太过于挂念世子,倒没我们旁人看得清。”
  我叹了口气,紧了紧齐沐那件白绒披风。
  “过几日便是冬至了,今年比往年要冷。”
  这样的天气,我守着铜炉子尚能感到寒意,而在南澹州山里,齐沐还得剿匪,真不知道会遭多大的罪。
  爹爹说出门在外已经不易,更别说随军打仗了,几月不洗澡都是常有的事。
  “谁说不是,今年听说各宫用的银丝炭比去岁多了千斤。”凝霜道。
  “待会儿随我去望望羽儿,男孩子贪凉,上次被我抓到大冬天还喝井水,真是不省心。”
  凝霜捂嘴笑道:“听说殿下少时,冬日练武后最喜用井水擦身,旁人看着牙齿打战,殿下还嫌热。”
  “所以他向来不懂将惜保养自己,好似那身子真的跟铁打的一样。”
  凝霜见我心绪不佳,将话题转到冬至庆典上。
  越州人向来重视冬至,从冬至开始,家家户户年味便渐渐浓起来。
  往年的这个时候,宫里跟民间一样,备办饮食,打扫庭院,教坊司赶着排演节日曲目,宫人们脸上洋溢着一年到头难寻的轻松愉悦之色。
  今年,一切如常准备,只是气氛倒不如往年和乐。
  在我穿越后头一个冬至,东越王乘着銮舆带着百官于南郊大祭回来后,陪着太后一起进晚膳。
  殿外是官员们的座席,殿内都是王公贵人,有名的戏班子同台献艺,叫好声、喝彩声连连。
  相比于殿外的觥筹交错、欢声如雷,殿内王家家宴显得冷清不少。
  上首居左的太后几乎没有笑脸,面前肴馔换了一道又一道,她几乎是不曾动筷子。上首居右的王后素来凛然的脸上挂着难得的笑容,她不停举杯,邀大家共饮。
  席间,东越王甚至还说了几个笑话,虽然大家都附和着笑了几声,笑过后,氛围却更凝固了些。
  这时,上完晚课的齐羽连同奶娘抱着的淑妃之女也来到宴会上。
  这么两个孩子,东越王招呼着齐羽坐到他身边,奶娘错会其意,笑眯眯将襁褓中的婴孩抱过去,然而东越王却并没有接。
  下首淑妃的脸顿时垮了下来,颇有怨恨地看着齐羽。
  却听齐羽朗声喊道:“老祖宗、王祖父、王祖母好,小姑姑好。”齐羽称小姑姑的时候,是对着奶娘怀中孩子的。一个小人对着另一个小小人喊姑姑,众人瞬间乐了。
  太后露出久违的慈祥笑容,搂过齐羽:“我的乖孙儿,嘴上可是抹了蜜。”
  东越王也很高兴,以至于破天荒接过奶娘怀中的孩子,大约是见孩子眉间一抹天然的胭脂红痕,当即赐名花钿。
  王后与明贵妃不约而同撇撇嘴,淑妃正了正身体,又恢复了往日志得意满的模样,眼中透着亮光。
  说实在的,我心中暗暗赞叹吾儿齐羽的情商,能得到东越王的宠爱,他确实有不同于一般孩童的特质。
  “若是世子也在就好了。”王太后不经意的一句话,让众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大家齐刷刷将目光投向东越王。
  “老祖宗,世子到底年轻,多历练历练也是好的。”一旁王后陪着小心道。
  “寻常人家的父母即使缺衣少穿,年节将至还盼着个举家团圆,世子难道是投错了胎。”王太后说着将审视的目光扫向东越王。
  东越王抿了抿唇,笑问齐羽:“世孙是不是也想你父王了?”
  祸水东引——
  做个人吧!
  他还是个孩子!
  齐羽一手拉着王太后,一手拉着东越王,无比诚恳地说道:“孙儿只想快快长大,为王祖父和父王分忧。”
  “好!陛下,世孙诚敬孝笃,大有先王遗风。”坐在殿内的右相石幹一声叫好,引得众人附和。
  齐羽的妙语缓解了一触即发的嘴仗,他甚至还抓着一枚软果子往王太后嘴跟前凑。王太后彻底没了脾气,抱着齐羽心肝儿心肝儿叫个不停。
  我彻底服气,这孩子恐怕是生而知之的天才儿童了。
  齐羽的到来,让宴席上的人变得热络,大家举杯庆贺,殿外是纷飞的雪花。
  我发现殿内的角落坐着静嫔,她木然的脸,及至见到齐羽的那一瞬,多少有些笑意。我将看向她的目光赶紧转向别处,在心中叹了口气。
  因为南澹州胶着的战事,新年悄无声息地到来。
  王太后渐渐不出门,终日在佛堂念经祈福。
  除夕是王家守岁团圆的日子,王太后的座位却空着。齐羽染了些风寒,也不在场。
  所幸他不在,否则又要他以一人之力带动全场几欲凝固的氛围。
  从西北来京的大将军萧贵义,也就是明贵妃的父亲,双手抱拳,表示愿意带兵去南澹州,为东越王分忧。
  东越王很有些意外:“可西北边陲不能没有将军。”
  萧贵义道:“此去南澹州速战速决,几个山贼何足挂齿。”
  东越王迟疑半晌:“吾儿庸怠,有劳将军了。”
  萧贵义领着五万将兵扎入南澹州乱藤峡,一路势如破竹,高歌猛进。这意味着齐沐返程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正月十五,我终于可以跟家里人团聚,只是齐羽却不能同我出宫。
  临吃团圆饭时,却不见父亲与大哥,我便去喊。
  听到书房内父亲与大哥在讨论齐沐这次剿匪的事。
  大哥问父亲:“殿下领着万人对抗十万乱藤峡土匪,那援军早不来晚不来,却偏偏选在快要获胜的时候来,可不是来截胡的。我看这萧将军空有威名,实则是个专营逐利的宵小罢了。”
  父亲斥道:“可不许胡说,萧将军爱兵如子,身先士卒,从不计较个人得失。这次去应援,实乃关心国是民生之举。他刚从西北归来,哪里就知道南澹州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大哥小声问:“父亲的意思是王上前期见死不救,后面看着情况好转,派人去抢世子的功。”
  父亲没有回答,我疑心被他发现什么端倪,咳嗽一声在门外喊道:“爹爹、哥哥吃饭了,家下人就等你们了。”
  父亲开了门,见到我很是惊讶:“怎么让你来喊,那些下人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调皮地上前挽住父亲的手撒娇道:“我自己愿意的,在宫里哪里就有这样的机会。”
  父亲、哥哥都笑了,尤其是大哥温书安,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很长时间。
  温家长子温书安是个朴讷严谨的人,很是喜欢教训人,家里弟弟妹妹见他就躲,然而原主与他感情却极好。
  想来原主也是个木头,自然能跟木头玩到一起。可如今我不是原主,见到不苟言笑的温书安总觉尴尬,也跟着其他弟妹一样,只想绕着走。
  吃完饭,温书平便提议要去城楼上“走百病”。走百病,是一项古老的民间运动,通常是在正月十五这一天进行。女人们身着盛装,结伴出门,走桥渡危,登城祛灾,摸钉求子,一直要走到午夜。
  温书镇也要跟着,他生怕再出事。爹娘见我动了心思,便让书和、书镇领着家仆陪我和书平一道去。
  到了南门,本以为算早的,哪知早已是人潮如堵。
  巨大的山棚下万盏花灯照亮了明月夜晚,王公贵族家观灯的车马拥塞了宽阔道路,空气中飘荡着汤圆甜蜜的味道,耳边尽是欢笑声、叫卖声、喝彩声。
  三妹书平一出门,好似野马脱缰,要吃这要买那,一个劲儿往热闹处凑。
  四弟书和是个“手工痴”,被摊子上的玩意儿绊住了脚步,忘记了今日出来的“使命”。
  唯有五弟书镇一直陪在我们左右,像个忠诚的士卫。无奈书平实在欢脱,书镇去抓书平,顾此失彼,把我晾在人群中。
  我唯恐发生踩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连忙退到身后酒楼的门廊下。不意撞见大哥温书安正和左相的长子汤佑德互让着进入酒楼,我听汤佑德还说什么,三楼是最佳的观景处。
  刚刚还说要读书的人,这会也来看灯了。
  我唯恐大哥见到我,往角落里退了退,却不料人群中的书镇,以裂帛穿云的声音冲我喊:“姐姐,你就站那里,可别乱跑。待我把书平抓回来。”
  这下子引起了大哥的注意,他果然发现了门廊下的我。
  大哥将汤佑德等人拥进了酒楼,这才出来寻我。
  “你们不是去城楼上溜百病了,怎么来街上了。”大哥问我。
  我无奈地望着不远处打成一团的书平、书镇,大哥也没问下去,只是让我别把今日见到他的事告诉其他人,尤其是父亲。
  怕我误会,大哥解释:“其实都是翰林院的同僚,其他倒没什么,就怕父亲多心。”
  礼部尚书温峤立身中正,不喜结朋论党。
  可如今朝廷官员大都分成两党,以左相汤知否为首的北冥书院党,简称“北党”,还有以右相石斡为首的东林书院党,简称“东党”。
  温峤匡正不了世风,但对于进入仕途的子侄,一律禁止站队附党,因此大哥才会担心。
  “哥哥,若是正常交际,你坦诚布公告诉父亲便是,父亲不是那般不讲道理的。不过你放心,今日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
  他没说话,点点头,也不离去,大约是要陪着我等书平、书镇。
第12章 12 春月(二)
  被花灯染红的天幕突然划过一道亮闪闪的弧线,流星!
  我连忙闭着眼睛,双手合在胸前为家人祈祷。睁开眼,感觉大哥一直看着我。
  我笑着说:“哥哥也来一起许个
  愿吧。”
  见他颇为惊讶,我这才反应过来,流星在古代是灾星,而非许愿星啊。
  “何以要对着流星许愿?是祈福还是禳灾?”他问我。
  我被问住了,冥思苦想,夜色掩盖住我的尴尬,还好这时书镇拽着书平挤了过来。
  大哥似乎很怕见到他们,忙再次叮嘱我不要将在外面见到的事情告诉别人,这才匆匆离去。
  我刚想去够书镇、书平,面前闪过一个玄衣人,那双幽黑的眼睛似曾相识。
  这人便是东宫密会齐沐的刺客,他身量不高,却似有无穷力量,所过之处,人群立分两边。
  到了僻处,他说话并不客气:“殿下在外最担心便是你,你却还在街头与人拉扯说笑。”
  要不是我体内还有一半原主的克制,早就爆了粗口。
  “为什么你不跟殿下在一起,你难道不是该保护殿下。”
  “我有名字。本来我不该多嘴,只是希望你多站在殿下的位置替他考虑,不要辜负了殿下对你的情意。还有,你不要把殿下看得太柔弱,他的功夫并不在我之下。”
  这人的无礼激怒了我,我上前一步,盯着他的眼睛,嗓门也提高不少:“殿下对我好,自然便是我值得这份好。你呢,非亲非友,凭什么管我的事。”
  他冷哼:“我不稀罕来管,只是怕你连累殿下。”说着他的目光移向了我的后方,“你的妹妹弟弟来了,记住我刚刚的话。”说完,他迅速一闪,没入人群。
  身后书平、书镇赶上来,问我在干什么。
  “我以为碰到了熟人,走近却没了影。”
  书平点点头,拉我一起加入女人们“溜百病”的队伍。
  微服出行,别人也猜不出我的身份。城楼上风大,索性把貂皮毛兜戴上,走不了多会,身上微微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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