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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同舟渡——当年吴钩【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17 23:03:37  作者:当年吴钩【完结+番外】
  事发突然,我自然没反应过来我什么时候救过他。后经常进细说,才知道前日在越州东门外护海堤救的孩子便是他的亲弟弟。
  “他是奴才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娘娘救了他便是救了奴才。更何况当日人少地偏,亏得娘娘亲自施救,念及此,奴才彻夜难眠、惶恐不安。”
  我忙让凝霜、裁冰将常进拉起来,他这副欲报大恩的模样让我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
  “常公公,你也别放心上了。本宫救那孩子,并不知道他是你弟弟,况且也就是举手之劳,这事你也别向外人提及。”
  “奴才省得,娘娘的好,奴才都放在心里。”常进咧嘴一笑,满口白牙。也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他弱不禁风的样子,倒成为东越王的心腹。
  我内心一动,压低声音说:“常公公,本宫也没什么大出息,所愿唯有世子、世孙过得平安顺遂罢了。只望常公公能在王上面前多替世子美言,本宫感激不尽。”
  常进神色微变,委婉地说道:“奴才在王上面前向来口紧,眼盯着手,手跟着心,把那支描朱笔抓紧了便是奴才的职责。若奴才突然提及世子,反而让王上起疑心。娘娘其实大可不必担心,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王上只有这一个儿子,世子永远是世子,旁人抢不走!”
  正说着,不远处的环廊上,一群人匆匆走过,最显眼的莫过于中间那个微胖着绯袍玉带的官人。
  “右相不是养病,这会怎
  么进宫了?”常进小声嘀咕,眉头一皱。
  右相石幹突然入宫,常进顿觉不妙,速速告退。我还没到齐羽寝殿,便听说齐沐也被叫了去。
  好不容易得到常进递出的口信,说是右相石幹借我被绑架这件事痛斥左相纵容家人作恶,如今王上正对着齐沐大发雷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齐沐又又又“躺枪”了。
  赶到宸极殿时,东越王的斥责声好似惊雷滚滚,震得我头皮发麻。
  东越王怪齐沐,这样的事情本该他做儿子的来禀告,最后却让一个外人来告诉他。
  齐沐知情,但这种事因我而起,不该让齐沐为我挡着。
  我深吸一口气,便想入殿。
  这时有人将我拦住,是父亲。
  他身边还站着个同样的绯袍玉带的人。我猜此人便是左相汤知否。
  “宁宁,你别去了,为父自会跟王上说明。”
  父亲原原本本解释了一切,而左相也将他那个不入流的侄儿骂了个体无完肤,还说会亲自查一查他侄儿这些年干的龌龊事,该杀头杀头,该流放流放,他汤知否绝不吝惜。
  “陛下,世子久居宫里,如何知道宫外的情形。要怪就怪臣粗疏大意,教女无方。”父亲极力为齐沐解释。
  东越王并不买账,嗤道:“不晓宫外情形?那日晚课,寡人便注意他颇有些神不守舍。晚课结束后,他第一件事便是接回世子妃。他如何不知道?他怕是早你就知晓此事!”
  “陛下,便是世子知道,事关名节,他选择隐而不报也是人之常情。”
  我真为父亲捏把汗,然而东越王的火力点依旧在齐沐身上,甚至更猛烈了些。却听他歇斯底里地吼道:“他若知道名节,便不像今日这般,无视君父,懒怠乖谬。你瞧瞧,让你岳丈为你奔忙,你像个没事人那般杵着,敢情你是个木头!”
  殿内突然安静下来,凝固的静默被齐沐淡淡的声音打破:“儿臣无话可说。”
  “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快给寡人端一盆水来,寡人要洗耳朵!”一声怒号后是死寂的沉默。
  我抬头看了一眼宸极殿上空灰蒙蒙的天,只觉在历史上,或许不是齐沐疯了,而是东越王自个儿疯了。
第8章 08 兰月
  此事后,我被王后禁足于椒房殿罚抄女戒,凝霜、裁冰一边刺绣,一边闲聊。
  有她们闲聊的背景声,重复的肌肉记忆劳动也没那般无聊了。
  她俩主要讲到最近紧邻宸极殿的一个宫殿正在打扫布置,原因是外出养病的明贵妃要回来了。还说明贵妃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若是她回来,基本就没有淑妃什么事了。
  我听得兴致高涨,但突然想到皇后那张不怒而威的脸,不禁打了个寒战,赶紧叮嘱她们适可而止,嚼舌根也得有个度。
  微风拂面,蝉鸣鸟叫,我心无挂碍,沉浸在翰墨挥毫中。
  我拥有了原主的记忆,也承接了一部分原主的技艺。比如眼下的隽秀小楷,根本就不是原来的我可以写出来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意识到凝霜、裁冰已经许久没有发声了。猛地一抬头,齐沐静站在我身边,正认真瞧着我写字。
  我心头一惊,毛笔落手,齐沐迅捷地握住毛笔:“小心,若是滴上墨,你这一整页纸可是白写了。”
  “殿下,王上严命任何人不得踏足东宫。”
  “这便是了,父王不让你们去东宫找我,但没说不准我来找你。”他提笔面露得意之色,“累了吧,你休息休息,为夫帮你。”
  我自然是不愿意他帮我,毕竟字迹都不一样。他却说自己老早就模仿过我的字迹,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
  接下来,我一边吃着玫瑰丸子银耳露,一边看齐沐抄写女戒。
  那字迹果然是毫无二致,一模一样。
  眼皮子底下,齐沐笔挺地坐着,写得极为投入。我有些过意不去,问他要不要也来一碗玫瑰丸子银耳露。
  他头也不抬,温声道:“不必了,世子妃自用。”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心一动,问他。
  齐沐嗤笑:“你是我的妻,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说完,搁笔,双手捧着纸笺轻轻吹了吹,无不炫耀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我扯了扯嘴角,心中嘀咕,就因为我是世子妃,你才对我好?那换作别人是世子妃,你也会对别人这般好?
  有了齐沐的助力,二十篇女戒很快就完成。他走后不久,我突然被东越王喊去,一路上我都忐忑不已,唯恐自己哪里出了岔子。
  宸极殿内,多了一位明目皓齿宛然神仙的女子。见她那身不凡的打扮,我猜此人便是明贵妃了。
  彼此问候过,东越王和蔼地说因为近一个月,各地遭灾,太后恰逢寿辰,她老人家执意不过,想来太后最疼世孙,让我领着世孙去城外玉津园看望太后。
  “记得跟老人家说,老祖宗,快入秋了,回宫住暖和。”东越王对我说道。
  古人以孝治天下,先不说东越王对并非生母的太后真情有几分,太后因为置气,一直在外住着,对东越王的风评也不好,所以他比别人更急这件事。
  齐沐小时候,是这偌大宫里的独苗,太后看得紧,亲自放在身边教养,不像世孙,从小是跟着东越王。相比于世孙,在太后心里,齐沐总归是第一位的。
  因此劝太后回宫,齐沐若是同去,成功率定会高些。而且,此举还会解了齐沐明面上的禁足。
  我鬼使神差请求东越王准许齐沐一道去玉津园。
  东越王像是听到什么污言秽语般,不住地摇头,一迭连声唤人打水,他要洗耳朵。
  看着东越王像模像样以水拭耳,又命人将水带盆儿扔向窗外,刺耳的金石碰撞之声,吓得我退后几步。
  “切莫再提此物。”东越王厉声说道。
  我心灰了半晌,不知如何回应。一旁的明贵妃拽着帕子帮东越王抚胸口,缓启朱唇,温言劝慰:“王上,你答应过臣妾,不会再动怒的。你若是伤了身子,便是碎了臣妾的心子。”那酥麻的声音难以名状,我红着脸原地找洞。
  好不容易逃出宸极殿,我想跟世孙去说带他出宫的事,想必他一定很高兴。
  半路我撞见了特意等我的明贵妃,刚刚还好有她从旁劝慰,东越王的怒火没有波及我身上。
  她骨相极美,肤色是那种冷白皮,如希腊神话中的女神。如此异域的长相,在这佳丽如云的后宫中,宛如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不同于在东越王面前的娇柔,此刻的明贵妃颇具威严,她指责我说话过于冒失,还说父子失和很是常见,这中间,儿媳的调和便显得尤为重要。
  “可本宫倒觉得,你更像是火上添油,难道还觉得世子过得不够苦?”声音轻柔,语气刁钻,我内心受到一万点暴击,不断自我怀疑,别说襄助世子了,便是以后的太后之路都显得那般渺茫。
  见我没说话,局促立在一旁,明贵妃叹了口气:“不会说话就少说话吧。这儿有一盒茶果子,你带给世子,务必叮嘱他照顾好自己。”
  后面的话我听着怪,不过虽说年岁一般,明贵妃到底是长辈,关心小辈也是有的,不得不感叹,齐沐的父子缘薄,但胜在女人缘好啊。
  我让凝霜、裁冰诸人先回椒房殿,自己独自拎着食盒去了东宫,不踏入东宫,放到门口总可以吧。
  天色有些晚了,我挑了条近道。绕过假山,便是东宫的后门。刚要过假山,却听见另一边齐沐与一名男子正说着话。
  齐沐责怪男子不该轻举妄动,那男子发狠地说道:“当日是我伤了殿下,任凭殿下处罚。只是上次没杀掉他,这次我必须杀了他。”
  “休要妄言。”
  “殿下难道忘记密信上,小人说的那些。当日殿下差点死在去皇陵的路上,便是他做的手脚。若非确凿,小的不会铤而走险。”
  “他是君,我是臣;他是父,我是子;他要我死,我能有第二条路?”
  我心头一震,脚下不稳,差点就栽到近旁的竹林里。假山另一边止住了谈话声,我准备溜,肩胛骨被人一箍,痛得我嘶嘶冒冷气。
  “世子妃,你怎么来了?”齐沐颇为吃惊。
  “殿下,我什么都没听见。”
  “世子妃?”箍住我的男子明显松了三分
  力。
  那男子一身内侍打扮,冰眸灼灼。我认得这双眼睛,当日出现在宸极殿的刺客,黑色面罩上露出的黑眸,我一直记忆深刻。
  我不知道东宫中还藏着这样一间不透风的密室,此刻我与齐沐静坐在密室中,他投来的目光复杂又锐利,我全身发麻,清清嗓子道:“殿下,我——”
  “你都听到了是吗?” 他故作轻松,我真怕桌下会突然飞来暗镖,我的太后命啊!
  “殿下,我不会说出去的。殿下与我一荣俱荣,一毁俱毁,我眼中除了殿下,容不得第二个人。王上对殿下哪就顾了一丁点父子之情,便是有人为殿下出头,也是情有可原。王上今日不下杀心,保不齐日后不会,殿下要早做打算才是。”
  “早做打算?”齐沐疑惑地望向我,“世子妃的意思是弑君杀父?”
  天雷滚滚,天地良心,凭我这IQ,哪就想到这层了。
  “不,殿下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让殿下保护好自己。不光是身体,还有心。每天都要美满,就算生活没有阳光,也要过得灿烂盛大!”
  齐沐听得有些痴了,不可置信地问:“世子妃,你是在哪里学的这些话。还有,王上要杀我,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那不是史书上写的吗,只是想不到,东越王提前五年就想要了世子的命。这五年,齐沐是怎么躲过明枪暗箭的?
  费思量,伤脑筋!
  我故作一朵小白花般,睁大眼睛盯着他。见此,齐沐叹口气,颇为伤感地说了句,走一步看一步吧,以此作为密室之谈的总结性陈辞。
  出了密室,齐沐问我缘何来东宫,我忙讨好地捧出明贵妃送的那盒茶果子。
  揭开盖子,我自己都惊呆了。这十二花事系列的茶果子,被雕成十二个月最具代表性的花卉。
  含苞待放,微微露出黄蕊的蔷薇花,静谧娴雅、楚楚动人的淡紫色睡莲,还有粉白中带着浅蓝的桃李,先不论味道,就这配色、雕工便是一绝。若是吃了它,简直是暴殄天物。
  当听说是明贵妃送的,齐沐明显不悦。怪我不该跟明贵妃有往来,还说自己与明贵妃向来没有交集,不想承她的情。
  “可她是母妃,母妃送来一盒茶果子,我如何能驳回。”
  “这盒茶果子我让人拿给世孙,以后见到她,绕着走便是。”齐沐目光躲闪,我心头了然一笑。算起来,虽是名义上的母子,到底年岁相当,若不顾及利益纠葛,世人谁不爱少年呢。
  这次密谈之后,齐沐来椒房殿的次数更为频繁了。一次借着大雨,他赖着不走。我长叹一口气,皇后早就暗示过我,让我对齐沐要更热情些,多要行周公之礼,多为王家开花散叶。
  反正这是早晚的事,若是一直拒绝,倒引人诟病。
  当夜,我全身僵直,躺在龙柱床上,身边是热气滚滚的齐沐。俩人手指碰到的一瞬,他突然翻身凌于我之上。一手撑床,一手轻轻地抚过面颊。
  我抓过他向下摸索的手求饶道:“殿下,我怕——”
  他疑惑地眯着眼:“怕什么?”
  “我不太懂——”
  “不懂——”他更加迷惑的眼神让我瞬间想到了个头又蹦了一截的齐羽。
  儿子都打酱油的年纪了,竟然不懂,说出去谁信啊。
  我讪讪地笑着,无话可说。他眸色微红,似有风云翻滚,饱满的嘴唇将我紧紧包裹,我瞬间窒息,闭紧的牙关被他灵巧有力的舌头撬开,原来舌头还有这个用处。
  紧张恍惚中,听他微喘道:“我一直都懂,跟着我便是。”
  一夜之事,羞于口诉,想想都恨不得找根绳子在自己脖子上套上三圈,再将两头拉紧。
  寅时,齐沐精神抖擞地起床,我从锦被中伸出一截手臂拉住了他:“殿下难道不累?”
  他回过身,在我脸颊上啄了一下,坏坏地回道:“好几个月了,若不是怕你头一遭受不住,按从前,我至少还能来一倍之数。”
  拉齐沐的手瞬间垂了下来,心头若巨锤敲大鼓,一夜六次郎啊。
  以前的原主怎么熬过来的?
  此前,我还时时内疚自己的鸠占鹊巢。如今看来,原主的魂魄还不知道去哪里潇洒快活了,留我在这里接了这一摊子的事!
  兵器操练后,齐沐赶着去早课,来道别的时候,我呵欠连天坐在梳妆镜前。
  凝霜正帮我绾发,见齐沐进来,凝霜退后几步。
  齐沐像个孩子,从身后双手环在了我的肩上,在我耳边轻语:“晚膳等我一起。”
  我羞得满面红霞,他已迈着大步出了门。这时,却听宸极殿内侍来报:王上出大事了。
第9章 09 菊月·桂月
  东越王在淑妃那里摔了,夜里荡秋千的时候,因为怕搅扰到王太后,所以拖到白日才传出消息。
  我赶到时,东越王全身绷带、鼻青脸肿躺在卧榻上,不成个人样了。
  王太后坐在一旁细细问太医伤情之事。
  王后眼中似有刀光剑影,牢牢盯着跪在一旁小声啜泣的淑妃。
  半夜、后院、秋千,至于摔下来的细节,两位主人公语焉不详,支支吾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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