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他刚刚说身材。
图南手指颤了颤,她记得林森那一身看起来劲瘦的皮肉,他为人和煦,出现在人前很少不得体,夏天穿得最少也只是衬衫长裤,基本很难猜出他衣服下是这样一具在床上能折腾人的体魄。
异性喜欢的身材总是不同的,那些肌肉男发给她的照片对她来说过犹不及。
她弯起眼睛,抬眸看人,笑容算得上愉悦:“我挑了呀,我不是跟你回家了吗?”
那些纷繁的思绪尽数收回,她确定,她有点馋林森。
他们距离极近,软而红的嘴唇在林森低头可触的位置,明晃晃的勾人。林森忍不住想起她缩在那个酒保怀里的样子,很浅淡的酒气缭绕,怀里的女人很软,又在故作撩人。
party喝到最后总有不相熟的人问他,到底在矜持什么东西,图南的脸,图南的身材,图南的身家,跟她谈一段是犹豫也不需要的事。
更何况,男男女女都认为那位图大小姐想勾引谁会勾引不到呢。
林森叹了口气,搂着怀里纤薄的腰肢,蹭着她的唇瓣,图南觉得痒,往后躲了躲,随即被压着后脖颈撬开了牙关,林森亲得很凶,嘬吮着舌尖,又忍不住掐住图南的下巴让她继续张嘴,直到透明的津液从嘴角流出才停止,用大拇指抹去图南下巴上的水光。
“你轻点。”图南摸了摸已经肿了的唇珠,“皮都要破了。”心里其实在骂人,骂他之前明明不愿意亲,现在凶什么。
他们在单人沙发上做了一次,一开始有点冷,后来东西贯进来后就热得要命,林森在这方面强硬过头,弄到图南爽得直哭。
本身图南平常玩得没有朋友们那么野,有自己觉得安全的阈值,但林森掌控身体的时候并不会听大小姐的命令,突破阈值后的感受让图南连看也看不清,连指头都酥麻难耐。
昏昏沉沉间好像林森给她卸了妆又洗了澡,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觉得睡得很好。
图南脸蛋蹭了蹭枕头,摸到正在震动的东西,她下意识接了电话,听到了白晨曦的声音。
――哦,这是林森的手机。
白晨曦早就被她拉黑了。
她人餍足,气性也就不大:“等着,我把手机给他。”
对面只是沉默了三秒钟:“图南。”
图南打了个哈欠,找了件放在床上的黑色衬衫,她没有开免提,但声音很清楚,对方可能听见了OO@@的声音,情急道:“我对你们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你们能不能不要每次给我打这种无聊的电话!”
“……”图南拎着手机出去,“是你打过来的吧?”
“我找林森是公事,跟你们那些捉弄人的把戏不一样!”
图南可有可无地“哦”了一声,把手机递给了在半开放式厨房煎蛋的男人:“白晨曦的。”
她脸上毫不愧疚地假装愧疚道:“不小心接了你的电话,你不会生气吧?”
白晨曦:“……”
林森被她那副欠欠的绿茶样子逗笑了,又听到白晨曦在电话那头很大声读一些报表数据,好像咬牙切齿。
图南忽然轻挑了下眉,光脚踩着林森的脚背,勾上了男人的脖子,很重地亲了林森一口。
“啵――”
白晨曦又把电话给挂了。
图南耸了耸肩:“抱歉――”
她被环着腰抱起来,吻从脸颊边到嘴上,但很快又停止,林森道:“我记得你喜欢吃半熟是不是?”
吃早饭的时候,男人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罐子,里面是很多折好的白纸,他随意地让图南抽一个。
图南就随便地抽了一个。
“印尼火山。”林森打开纸片,读出里面的内容,“我准备一下行程,大概三天后出发。”
图南眯了眯眼睛:“和我一起?”
“当然。”
“我不去。”
林森喝了一口豆浆:“之前去玩过?”
其实图南很好约,有闲有钱,还喜欢跟人待着,如果是别人处处安排好的局,那就基本上有空就会出来,最多就是半路离开。
“没有。”图南坦诚,“就是想拒绝你。”
第17章
那天拒绝了林森后,图南就回到了家里。
父母并不在家,也没人过问她去了哪里,她想起林森送她回来脸上那个欲言又止的表情就觉得自己难得占了回上风,遂开心起来。
手机里有零星几个朋友问她跟林森走了的后续,她挑着回说没什么,也就没人追问。
本来大家都各自有各自的乐子,因为无聊才聚在一起,就算他们当天睡了的消息出去,大家也就碍于八卦的人性震惊了两三分钟打探下,终究对彼此生活毫不重要。
下午的时候,她察觉自己来了例假,嘟囔了一句真会挑时间,她打算下去给自己煮杯红糖水,居然恰好碰见她的父母同时出现在客厅里。
她的父母不像年轻时那么忙碌,但可能是不在家惯了,没什么回家的意识,就算有空也多是出去找点别的事做。
“南南。”图母笑眯眯地道,“晚饭我们出去吃好不好?”
图父也说:“难得我们三个人都在。”
图南想了想,点了点头。
吃的是一家私房菜,馆主脾气大不让点菜,厨子做什么客人吃什么,虽然是一家三口,但坐在一起主要是图父图母聊,毕竟图南的学校生活、个人经历,在他们一个月也不知道有没有一个的例行公事的电话里都说完了,而图南也懒得多说。
她的小腹开始绞痛,坠坠地疼,但还在忍受范围。
这桌菜的硬菜是海鲜羹,图父慈祥地给图南盛了一碗:“他们家大厨做这个是一绝,但不容易碰上,南南尝尝。”
图南来例假从不忌口,不会因为海鲜性寒而不吃。
她看了几眼羹汤,想起了一些事。
图南家里人非常忙碌,家里会请两个阿姨照顾她,她记事起就陪着她,但很突兀地在她八岁的时候换了,等她上了初中才明白,那两个阿姨手脚不干净,看家里只有一个孩子,总是偷拿些贵重物品,说是图南不小心摔坏了。她当时不懂,哭闹了很久,爷爷奶奶说让孩子那么依赖外人怎么行,难不成离开个保姆就要死要活吗,但当时并没有什么其他办法,只能勤换阿姨,让图南不那么依赖。
头两个阿姨说图南爱吃海鲜,一吃海鲜就不闹了。后来这个喜好不知道有没有传下去,倒是图南自己一次在外头吃鱼发了不轻不重的红疹子,被同学的家长看出来说她可能是过敏了,从前也不是爱吃,大概是身体还脆弱昏过去了。
可能跟她父母说过,可能没说过,可能只是父母忘记了。
但在那些勤换的阿姨来去之间,她每次都要重复一遍自己不吃海鲜,吃蛋要吃半熟,都是很麻烦的事情,久而久之,她也懒得提。
比如这一刻,她沉默地把那碗汤挪到了一遍。
图父笑容僵硬了一瞬,但他很快就掩饰过去,假装无事发生地继续吃菜。过了几分钟后他接到一个电话,充满歉意地走了。
图南心里倒数着,三、二、一。
“南南啊,妈妈也有事,你先吃,吃完去买点自己喜欢的,妈妈付钱。”
有时候她也挺不明白,每次都是这样收场,为什么还要尝试,他们早就失去了能够亲密相处的契机。
只适合做电话关心的家人,因为那样只用口头表达就行了。
图南一个人安静地吃完了饭,服务员问可以上餐后甜点的时候,林森给她打了电话。
她示意服务员说要,一边接起了电话:“喂。”
“印尼的火山,南极的企鹅,非洲的动物迁徙,总有想看的吧。”林森说。
“刚回来不想出去。你不也是刚从北国回来吗,还跑。”
“被爸爸赶去放年假了。”林森笑了笑,林父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处理不了图南,还不能敲打敲打自己儿子么。
图南愣了一下,倒是没想过是这个理由:“那就在家休息啊。”
那不一样,林森想,在这里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人约图南去乱七八糟的局,不如去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想出去放松下。”他说。
“非得带上我吗?”
“非得带上你。”
不清不白,不清不楚。
图南用勺子搅了搅那碗冷透的海鲜羹。
“林森,我煎蛋喜欢吃全熟。”
“没有吧。”林森思索片刻,“你有次跟索菲亚在ktv点面,你说你煎蛋吃半熟的。”
图南吸了口气:“去印尼吧,没看过火山。”
第18章
候机室里,图南伸了个懒腰,她这几天睡太多了,神经懒散罢工,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出神地望着林森在笔记本上敲字。
“不是说放年假吗?”
林森嗯了一声:“还有些收尾工作安排出去。”
他发送了一份邮件,很快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林森没有避着人,直接接通,神色平静地听对方说话。
图南觉得无聊,自顾自地出去打算买杯咖啡或者小蛋糕。融入人群地时候她勾了勾唇角,觉得身体里某些细胞又活跃起来。
她手机点了单,站在里面坐满了人的咖啡馆等待,好心地问林森需不需要给他带一杯。
“你好。请问是出国游吗?”有个看上去学生模样的年轻人笑着朝图南招了招手。
图南没抬头,给林森一分钟的时间回答。
对方看图南迟迟不接话,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是去印尼旅游,要不要同行当个拍照搭子?”
他晃了晃自己的相机。
“你怎么知道我去印尼?”图南终于抬眼说话。
“候机室不小心看见机票了。”年轻人又摸了摸鼻子,耳根泛红。
图南笑了一下:“那真巧。”
遂跟对方加了联系方式,在对方说请她喝咖啡和甜点的时候没有拒绝,拎着回了候机厅。
让人惊讶的是,她回去的时候林森站在门口等她,从角度看,能够一直看见图南。
图南把手里的袋子塞给他:“便宜你了。”
年轻人点的是不会出错的冰美式。
林森道:“我不喝冰美式。”
他嗜甜,星冰乐都是两泵糖浆,再说图南被搭讪得的东西,他喝了算什么事呢?
图南也不爱喝那么涩的,拿出了自己点的拿铁。
过不了几分钟,那位年轻人又走过来,颇为惊喜:“你原来在这里呀。”
图南想了想,把冰美式递给了他,她跟林森坐的位置隔着一个空位,林森笔记本还没合上,看上去像是同道而不亲密的同伴,可能基于此,年轻人并没有同林森打招呼。
图南闲着也是闲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对方聊天,那位叫做沈星的年轻人兴致勃勃地说着火山相关的话题和他去旅游做的攻略。
但图南对此毫无了解,这一切都是林森安排的,她只负责出个人。
大概是图南实在看起来兴致缺缺又冷淡,沈星很快脸上笑容勉强起来,他打算再找些话题同图南交流,却在转头是看见了一个位置之外安静坐着的林森。
他目光并不灼灼,显得平淡,甚至被注视的人并不能发觉自己被观察着,意识到沈星的目光后,林森很轻地点了点头。
沈星在看见这个男人的第一眼潜意识地把对方当作自己的竞争对手,但他此刻的反应既不像是恋爱相关也不像是亲人相关,只觉得非常奇怪。
沈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位是?”
图南没回答。
林森也没回答。
沈星摸了摸鼻子,尴尬地找了个借口走了。
“你看那么久到底在看什么?”图南随口问道。
林森只是在观察,在过去断断续续纠缠的那些岁月里,他们主动的无意的参与很多有对方的活动。他是个记性不错的人,知道图南的脾气,知道图南的忌口,虽然不至于说了如指掌,但图南曾经说出口的喜好,他都能回忆起个七七八八。
可那些东西林森一直知道,他并没有因为那些喜欢图南,而图南在先于自己知道那些东西前就喜欢他。
所以为什么呢?
出现在图南世界里的人那么多,别有用心抑或是精诚所至,都会记住图南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比他用心得多。
那个年轻人有什么不好的吗?图南当初也只是在一个并不窘迫的时候受了林森一瓶汽水的凉爽,跟那杯并不值钱的冰美式和那块她似乎不太喜欢的蛋糕没有差别。
林森到底是哪里不同,值得她另眼相看?
“在看你拒绝别人。”
“我还没拒绝。”图南喝了一口拿铁,口红沾在杯盖上,“但他买的两样东西都是我不喜欢的,也挺困难。”
她为数不多的教养就是不会在对方送东西的时候说我不爱吃这个。
至于不拒绝,在多年类似经验里,接受是消停最快的办法。
林森有些后悔,在过往的某些时刻,在图南熟练处理爱慕的搭讪者的时候,他应该多关注下。
或者说,在他们认识的那么多年里,他应该比此刻更了解图南,而不是连她喜欢什么类型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们运气介于好和不好之间,飞机落地后才下暴雨,可也应该暴雨而难以出行,被困在酒店。
图南懒懒散散地躺在沙发上,回沈星给她发的消息,对方给她发了一些各地的风景照片,摄像技术非常不错。
她莫名其妙地想起,林森有段时间也喜欢拍照,但后来得知,林森通常每年都会给自己安排一个学习的爱好,摄像、冲浪或者乐器之类,但大概是不是很喜欢,学了一段时间后就不常见他拿起。
从这种角度来说,她跟林森是完全不同的人,那么多年也没走到一起,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图南此刻没有心理负担,问道:“我记得你之前也摄影来着,这次是自己拍还是约拍?”
也?
林森舌尖含了含这个字,他现在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喜欢图南,但这个也字就跟图南那条肆无忌惮的朋友圈一样,让人讨厌。
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让他的爱意足够膨胀到能够直言,但在此之前,他不希望任何人发现图南是可以觊觎的――只是因为这个要求非常无理,所以他一直沉默。
他也能感觉到,他和图南之间隔着一层没有人会再去打破的薄膜,图南不会再提。
“约拍。”林森道,“我技术一般。”
图南来了兴致,从沙发坐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有东西一般的,详细说说。”
林森有些无奈,其实并不愿意在图南面前揭短,但图南眼睛亮晶晶看人的时候,很难有人舍得拒绝她,说道:“当时是跟朋友学的,说我技术差还用那么贵的相机,暴殄天物。说了几次,我就没什么兴致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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