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让他背叛当初有婚约的初梨,惹得他被爷爷厌恶,这样做二哥的就能拿到所有的管理权。
“你为什么觉得。”傅祈深无动于衷,“人是我安排的。”
“不是吗。”
“你是说我逼你去喝酒,逼你们睡一起,最后逼你为了她撇下大小姐的婚约吗。”
傅子越面露难堪。
他在嘲弄。
哪怕丽丽真是他这边安排的人,那么后续的所有事情,都是傅子越心甘情愿上钩的。
尤其是最后一个。
他真的是为了丽丽撇下婚约的吗。
在丽丽出现之前,他对初梨就没有太多的感情,他早就讨厌她的为所欲为和骄纵无理,不喜欢所有人围着她团团转的感觉。
他讨厌她的原因很多,源源不断千万种,却没有一种能说出真正的原因,比如,为什么讨厌她受人追捧,讨厌她花钱,讨厌她作。
因为他无力承受,她永无止境的开销,更无法确保,她身边那么多追求者,自己是否一直是她唯一的心上人。
他明明也是傅家最受宠的那一个孙子,却没缘由多出自卑感,他所尝试的一次次投资,是一次次跳出舒适圈证明自己也有不输于傅祈深的能力。
他到底是喜欢丽丽的平凡和与世无争,还是想掩盖自己的无能为力。
“小少爷,你可真冤枉二哥了,咱们可不做那阴险的事情。”汤武笑着解释,“你不知道,你出事之后二哥赶着就来申城了,帮忙压消息,和初家交涉。”
最后为了给初家一个交涉,把自己填进去了。
这句话汤武没拿出来说,因为他感觉二哥自个儿乐意填的。
“那是我错怪了?”傅子越还有点不敢相信。
“不是我说,一个陪酒女,你动脑子想想,她能是好人吗。”汤武叹息,说好听点是陪酒的,不好听的,私底下少不了暗搓搓的交易。
汤武说的不错,傅子越就算遇不到丽丽,Pluto大把这样的人在,编造凄惨的身世博取同情,错过这个坑,还有很多坑等着他。
傅子越心里有数了,是他遇人不淑了。
“算了,怪我自己一时冲动。”傅子越忍着心中憋屈的一团火,“我会和爷爷说清楚,我和初家的婚约照旧。”
光线是暗了些,距离有些位置,傅祈深不太看得清傅子越的神色是否认真,不温不淡反问一个字:“你?”
“是啊。”傅子越点头,“这种事情就不必麻烦二哥了,初大小姐的脾气,你应该无法忍受她做你的老婆。”他想清楚了,还是和初梨履行婚约的好,既能得势得老爷子的心意,还能拥有一个漂亮的老婆,别的不说,初梨就算做个花瓶那都是顶尖的国宝级。
傅祈深言简意赅:“我们已经领证了。”
傅子越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什么?”
“那句话应该是我来说。”傅祈深说,“和初家的婚约,不麻烦你了。”
因为他已经做完了。
“……”
傅子越脑海里回忆起那晚从Pluto离开时初梨趴在傅祈深肩膀上的表情,他能看出来,她明明就是为了气他才故意和傅祈深亲密的。
她喜欢他那么多年,怎么可能现在就和别的男人领证结婚。
“骗我好玩吗。”傅子越不相信,“初梨的个性我最清楚不过,她当初除了我不嫁,不会选择别人的。”
想起这件事他心中抱有愧疚,自己上当受骗惹得她不高兴,怕是要哄很久才能哄回来。
“你都说是当初了。”
一道幽幽的女声从车门口传来。
今天要拍证件照,初梨舍弃了最爱的裙子,换的白色雪纺衫和黑色阔腿裤,蓬松的卷发稍稍束拢,整体清爽利落,下车怼人的语气更跋扈嚣张。
“我总不能一直闭着眼择婿吧。”
饰品不多,鸽血红手串愈衬细腕肤色雪白,同色的还有她手里拿下来的两个红色烫金结婚证,明晃晃的惹眼。
“初梨……”傅子越局促的同时,心口仿佛空缺一块。
“对吧。”初梨歪着脑袋,贴到傅祈深的臂膀,红唇一启一合,“老公。”
“……”
傅祈深垂眸看她。
她眉眼弯弯,瞳孔盈着亮光,“嗯?”
他迟钝半秒,“嗯。”
就在刚才,他们的证件新鲜出炉,没有回旋的机会。
至于傅子越想走的回头路,有人走了,并且迅速把路给堵死,持证上岗,不给他回头的机会。
强迫症的事,初梨本来不想下车,所以没听全他们的对话,大概了解到傅子越看到了丽丽的嘴脸后悔了,那她这个贪慕虚荣的小人肯定要落井下石的,结果不等她嘲笑,他自作多情起来了。
她怎么可能像个玩具球一样被他踢来踢去。
臭不要脸,还想着婚约。
接二连三的事情压着心头,傅子越看着她手里的红色本子,有些喘不上气,似乎不相信尘埃已定,“你们发展怎么可能这么快。“
没有订婚礼,没有对外宣告,这对虚荣心极强的大小姐来说不太可能接受,初家应该更不容许傅祈深没有准备就迎娶家里最疼爱的小公主。
傅子越下意识后退,“我得去问爷爷到底怎么回事。”
老辈指派的婚约明明是他,哪有转眼间就更换别人并且直接领证的。
傅子越只能找长辈力挽狂澜。
看他不甘心甩身离开的背影,初梨站直身子,不由得感慨,“这人太自傲了,以为地球围着他转吗,被丽丽骗了之后才想起我。”
傅祈深的一侧肩膀留着她刚才歪头的余温,只有片刻,傅子越走后她就变得正常了。
“不过话说回来,丽丽确实很奇怪。”初梨嘀咕,“她应该不是你故意派来的卧底吧。”
“不是。”傅祈深说,“我不认识。”
他不认识这个人,自然谈不上安排。
但傅子越接二连三混迹在酒色之中这事,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就知道,我老公应该不是那种人。”她放下心,忽然想到什么,“哦不对,二哥……”
二哥还是老公。
傅祈深看她犯难的小脸,“你想叫什么?”
“……我想叫二哥来着。”她懵懂地眨眼睛,“刚才为了给你打气就叫老公了,但是感觉有点肉麻。”
“嗯。”
初梨瞠目瞪他。
居然说她肉麻。
声音是稍微嗲了那么一点点,还不是为了气傅子越的。
傅祈深补充:“不过很好听。”
她不乐意的声音咽下去,“……哦。”
傅祈深:“大小姐嗓子细,说什么都很动听。”
“是吗……”她唇角上扬,“其实还好啦,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搞得我都害羞了。”
“不夸张。”
“……”
作为看客的汤武只动眼睛不动嘴,他算是看出来了,傅祈深不会和女孩子相处,和大小姐每天的日常就是先把她惹炸,再给她顺毛。
第22章 .已婚
弗盛没什么好玩的, 初梨也乏了,朝傅祈深要车钥匙想开车回去。
他没答应,“找个司机送你。”
“不用, 我自己开就行。”她扬唇, “怎么, 难不成你怕我把你的车偷走。”
“用得着偷吗, 你喜欢就是你的。”傅祈深顺了汤武那边的钥匙,递给了她。
初梨回头打量宾利慕尚, 碳黑车身,线条流畅优雅, 前几年就绝版了的车,他说送就送吗。
“真的送吗?”她眨眨眼, “不是说男人都把自己的车当做宝贝吗?”
她看这车是北城的车牌号, 从北城开过来的, 应该是常用商务车, 一般不借于他人。
傅祈深面不改色:“那是他们没有老婆。”
“……”
初梨一怔半秒,怎么领证前后狗男人的态度变化这么快,居然撩起她来了。
但她不是好撩的,一个房一辆车休想打发。
她坐上他的车, 降下车窗伸出细白的爪子挥手,“那我走了, 老公再见。”
夸夸有奇效, 又听她叫了老公。
她嗓音清甜软糯,在耳边回旋流转许久。
车尾气早不见了。
汤武轻咳一声, “大小姐已经走了。”
傅祈深敛眸, “你叫什么大小姐。”
“……”汤武,“傅太太, 行吧?”
妈的一个称呼也要醋。
活该单身二十八年。
-
弗盛内部高管团队第一时间听闻傅子越即将回归的消息,从大早上就开始献殷勤,这位小少爷哪怕手头里扔了几个亿的项目,依然挡不住旁人对他追捧的热心,他不单单是他一个人,背后是老爷子和父家那边的势力。
几名高管等候片刻,总算见傅小少从地下车库上来,讨好的笑即可显现,回应他们的只有冰冷的眼神。
傅子越胸腔里窝着的火无处泄放,一张俊颜铁青着,不同于原先没有杀伤力的玩世不恭,显露出鲜少的狠劲。
为首的一名经理人毕恭毕敬陈述:“傅总,还有二十分钟是会议时间,您要不要先上去休息下。”
“我休息什么,现在公司忙成这样,我有空休息吗?”傅子越冷冷道,他现在思绪很乱,心里空落落的,无法填补。
“是。”王经理连忙点头,“您回来就好,大家都等着您主持会议。”
“等着我?”
“是啊,弗盛没有您哪成啊。”王经理笑道,“换个人咱们还真不习惯。”
这话算是表明态度。
傅子越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弗盛的事务很多都交给傅祈深了,傅家这位二公子是怎样凭借雷厉风行的手段横扫千军的,高管们不是不清楚跟随其左右会有更好的前途,但人心险恶自私,趋利避害,傅子越掌权的话,不少人从他身上捞了不少油水,该贪的贪该骗的骗,腐烂的内部更愿意推崇他做管理者。
若是从前,傅子越会因为他们的吹捧而心安理得,自从丽丽一事之后,他有了疑心病,愈发怀疑这些人的用途。
他幼年被保护的太好,以至于看人都是善类,这一点,他和初梨很像,两个相似的人没有互补的人走的更长远的结论,在他们身上得到验证。
他捏了捏眉心,莫名其妙总是想起她,之前看久了,相处久了,从未觉得她顺眼,只知道漂亮,像罂-粟花,毒性不可控。
傅子越按捺着心中的波澜,也没有像刚才质问傅祈深那样和高管翻脸,今天的第一课是隐忍,像二哥那样,他有足够的魄力,才从一个自小被虐待,豪无存在感的不受宠少爷变成现在的家主。
“傅总,请吧。”王经理招呼。
电梯却在这时下去了。
这种只有高管能用的电梯,哪有在管理人要用的时候下去的道理。
“怎么回事啊,电梯坏了吗?”王经理看着数字从负二上升,“傅总不在的日子,手底下的人马虎成这样子了?到底是谁乱用私人电梯的?”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隔音极好,王经理的话并没有被里面的人听到,但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尽数被收至眼底。
见到里面的人后,个个一下子傻眼。
傅子越是总监,眼前这位却是实实在在的首席执行官,之前他的主要业务并不在申城,以及老爷子有意栽培傅小少,让傅子越在弗盛作了不少妖,损失很多项目,造成人脉和声誉上的损失,是傅祈深后来力挽狂澜拉回来的。
弗盛多数员工没有亲眼看到过这位执行官,却打心底敬佩,人心不齐的是王经理领头的高管团队,私底下没少给过绊子。
真会了面,王经理刚才的威风荡然无存,却也没有就此卑躬屈膝,“哦,原来是傅公子。”
他有意称呼傅公子而非傅总,站队意思明显。
傅祈深没有理会,反看那旁的傅子越,大概真的被刺激到了,养尊处优的少爷脸上出现不屈不挠的顽抗。
汤武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一身灰色西装辨识度很高,在众多老油条面前气势毫不逊色,人又是笑眯眯的,“哎呀,怎么个个脸色这么难看。”
没人吭声。
默契地看向王经理。
他刚才的话和态度都被大家看在眼里,没人反驳不是都听从于他,而是不敢吭声,那在傅祈深面前,更没人多言。
汤武最能看出来,身旁这位掌权者前后的气场,送走大小姐之前,肉眼可见他比平时多出一些温和,而现在,只剩下不怒自威的冷绝。
也就赶上今儿个心情尚可,傅祈深没有追究他们之前说了什么,淡淡放话。
“上来谈。”
正对着的人是王经理,王经理忙应了一声,正要踏入电梯,被汤武一条胳膊挡住了。
“王总。”汤武笑道,“您电梯在那边。”
王经理被请出去后,电梯门关闭,落他一个人在众人中难堪尴尬。
不是大型会议,用的中会议室,约影院大小,米灰色长桌,配两排九座真皮座椅,前后方智能投影仪,无纸化会议采用的电子产品替代纸张,座位前统一分配平板和扩音器,整体设备现代化,衬得落地窗口青花瓷纹的两个粗口花瓶格外突兀。
傅祈深出现的很突然。
他本不该负责这场针对弗盛商场招商和建材菜狗的会议,大材小用,是傅子越临时把他叫来一番质问,底下的人毫无准备,置办会议布局的秘书甚至来不及更换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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