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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然：“我不，你是爽了，我肯定要被教练臭骂一顿！”
周北岐直接将球拍扔给他，冷声说：“我替你兜着。”
杨子然摇头，余光不经意往外一瞥，仿佛看见了救星，喜出望外道：“林姐姐！”
隔壁篮球场挤着一堆人。
林司恩拎着饮料从那边走过来时，还能听见很多迷弟迷妹在为左叙摇旗呐喊。
相比之下，网球场显得冷清许多。
她犹记得，周北岐刚转来一中的时候是何等热闹，那时，她想看他打球都挤不进去。
林司恩走到球网边。
杨子然立马向她挥手，高声告状：“林姐姐，你快管管岐哥吧，他不要命了！
林司恩笑问：“怎么啦？”
杨子然也是会见风使舵，没事的时候叫她“林妹妹”，有事就一口一个“林姐姐”。
他挠挠后脑勺，嘿嘿一笑：“林姐姐，岐哥非要让我跟他打一场，你说他是不是在故意糟蹋身体？”
林司恩偏头，看了一眼他旁边的周北岐，收敛起笑意。
周北岐微抿唇，也不跟杨子然犟了，自动走到她的跟前。
林司恩抬头看他。
周北岐移开目光，望着别处。
林司恩蹙眉，厉声道：“看我。”
周北岐将视线转到她脸上。
林司恩：“他说的是真的吗？”
周北岐冷着脸，一个字都不哼。
看来是真的了。
林司恩轻叹一口气，将饮料递给他。
周北岐眼中有了些许笑意，伸手去接。
林司恩错开手，不给他拿。
周北岐动作一顿，微微皱眉，嗤笑了声：“耍我啊？”
“是又怎样。”
林司恩揭开桃汁气泡水的盖子，仰头喝了一小口。
周北岐默不作声地盯着她，喉结难耐地滚动一声。
本来不太渴，现在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具缺水的干尸。
想骂爹。
“给我，我都听你的。”
林司恩笑吟吟道：“那以后还瞒着我过度训练吗？”
周北岐眉心紧皱，轻磨牙根：“不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知道老实了。
林司恩将饮料塞进他手里。
“喝吧。”
周北岐就着她刚才碰过的地方，灌了一大口。
气泡在舌上炸开，天然果香刺激着味蕾，又爽又清甜。
他没几口就喝完了，手指捏得易拉罐哗啷哗啷的响，一副没喝够的样子。
林司恩静静地看着他。
“周北岐。”
“嗯？”
“你不要怕。”
周北岐指尖微曲，漫不经心地扫她一眼。
隔壁篮球场里，左叙运球扣篮，惹得一众女生连连尖叫。
“啊啊啊，左叙好帅！”
“左叙天下第一！”
“左叙我们永远支持你！”
周北岐轻啧了声，垂眸观察她的神色。
而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仿佛没听见隔壁的喧闹。
林司恩眨了眨眼，又叫他一声。
“周北岐。”
她眉眼弯弯，声音温柔入骨。
“虽然这条路很难走，但是你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陪你一起变成闪闪发光的大人，陪你拿回属于你的荣耀。”
你说过，你想送我上青云，那……
“林司恩只做周北岐的女菩萨。”
第62章 甜蜜共犯，淦翻高考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 眼睛像淬了星光，亮得让人挪不开眼。
周北岐一身硬骨头，被震得粉碎, 又重新长出了血肉。
“刚刚那句话再说一遍。”
“哪句？”
林司恩刚问完就后悔了。
周北岐双手握着她的肩, 目光灼灼。
“说你只做谁的什么？”
林司恩身体里的叛逆因子蠢蠢欲动, 笑意清浅：“想得美。”
听一遍不成，还想让她说第二遍, 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啊！
周北岐没能得偿所愿, 嘁了声, 拿食指刮她的鼻尖。
几个学弟蹲在球场的另一边偷看他们, 酸得牙疼。
“岐哥连教练的话都不一定听，林妹妹一个眼神就能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牛蛙！”
“哎，你们不觉得他们站一起很像美女和野兽吗？”
“你真别说，哪天岐哥兽性大发，说不定会直接扑上去咬断小美女的脖子。”
他们嗓门大，说话从来不知道避讳。
林司恩耳根发烫, 忍不住抬手扇了一下周北岐的胸膛，无情地推开他。
“你训练吧，我先走了。”
她走得急, 好像真的很怕他会咬断她的脖子。
周北岐回头瞟了眼杨子然他们。
杨子然缩了缩脖子, 笑嘻嘻地求饶：“岐哥……我们开玩笑的, 我们知道错了, 您息怒……”
周北岐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林司恩走到几米开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片哀嚎声。
她没憋住, 弯了弯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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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日子里，每一天都过得像打仗, 有人胜，有人败。
百日誓师那天，蒋妮刷题刷到崩溃，大半夜打电话过来给林司恩唱《小毛驴》，边唱边哭。
“呜呜呜，司恩，数学好难，物理好难，英语也好难……还有一百天就高考了，我什么都不会，你说我是不是要完蛋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
林司恩耐心安抚她：“没事的，有不懂的题可以问我，我们一起进步。”
蒋妮哽咽一声，继续哭：“那我以后可以和你们一起学习吗？”
林司恩想了想，说：“我跟周北岐说一声。”
“呜呜呜，你真好。”
蒋妮胡言乱语地夸她一通，总算挂电话睡去了。
隔天中午放学，林司恩收拾好东西去后排找周北岐，把蒋妮的事跟他一提。
周北岐抱着双臂，抬眸瞧她，没搭话。
林司恩站在他的课桌前，软磨硬泡道：“到底行不行，你给句话呀？”
周北岐轻扯嘴角：“我为什么要帮别人？”
林司恩说：“她不是别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算我求你。”
周北岐笑着抬了抬下巴，玩味道：“你求人就这种态度啊？”
林司恩低垂着眼帘，睫毛微颤，小声嘟囔：“那你想怎样？”
他一逮到机会就跟她耍赖皮，她咬着唇，很是气恼，纤细白皙的脖颈仰紧，不肯屈服。
周北岐欣赏了一会，微微倾身，捏她的脸，问：“会撒娇吗？”
林司恩愣住，脸颊染上薄薄一抹绯色，拍掉他的手，斩钉截铁：“不会。”
周北岐身体往后靠，扬眉：“那这事有点难。”
谈判失败，林司恩决定动用一点小手段。
“你别忘了，算上上个学期和前一次模拟考，你还欠我两次女装，如果你同意让蒋妮加入我们，我就免除对你的惩罚，怎么样？”
这样一听，他倒是不亏。
不过，他其实更想看她撒娇。
见周北岐仍在犹豫，林司恩软声催他：“好不好啊？”
她的声音本来就清甜，软声说话时，倒真有那么一点撒娇的意味，可她却不自知。
周北岐打量她一会，懒声：“可以。”
晚上回去，周北岐建了个线上自习室，让她把蒋妮拉进来。
蒋妮也很争气，加入他们后，慢慢改掉了一学习就头疼犯困肚子饿的毛病，学得很刻苦，只是做不出题的时候，还是会间歇性崩溃发疯打电话给林司恩唱歌哭诉。
林司恩每次都耐心安慰她。
蒋妮会的歌非常多，什么《小毛驴》《两只老虎》《一闪一闪亮晶晶》都跟她唱了一遍。
这天，蒋妮发着烧背书背得苦不堪言，又想起了林司恩。
她迷迷糊糊地从床头摸过手机，摁了个号码，也没仔细看，电话一接通，就开始哭唧唧地哼唱：“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唱完，边抽泣边说：“司恩，谢谢你听我倒垃圾，你真的好温柔，不像魏卓光那个混蛋，外出体考到现在，一通电话都没给我打过，他大概已经忘记我了吧！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我要努力学习，考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蒋妮嘀嘀咕咕半天，电话那边只有沉沉的呼吸声，没有回应。
她愣了一秒，奇怪道：“司恩，你怎么不说话，你也觉得我离开他是个正确的决定对吗？”
听筒里静了几秒，紧接着，一个冷然的男声响起，带着几分无奈。
“你想离开我，和谁在一起？”
蒋妮瞳孔地震，讶异道：“你谁啊？司恩呢，我的司恩去哪里了！”
她大概是脑子烧秀逗了，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听出他的声音来。
魏卓光捏了捏眉心，沉声喊她：“蒋妮。”
蒋妮动作一顿，瞬间清醒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眼通话联系人。
她存号码的时候，魏卓光和林司恩的名字是连在一起的，所以，她可能是……摁错了？
蒋妮心里哇凉哇凉的，快急哭了。
她刚才放飞自我胡言乱语，他一定以为她是神经病吧！
蒋妮呼吸一滞，哑声说：“抱歉，打错电话了，你要骂就骂吧。”
她铁骨铮铮，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魏卓光静默良久，淡笑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蒋妮懵逼：“什么问题？”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她太慌张了没仔细听啊！
魏卓光：“你想离开我和谁在一起？”
蒋妮哽住，凉声说：“我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反正你又不在乎我。”
她从小就被家人宠着，没吃过什么苦，一生病就喜欢作天作地。
魏卓光敛眉，凛声说：“等我回去。”
第63章 甜蜜共犯，淦翻高考
媒体近来一直在报道各省新高考改革进度, 长篇大论地说着“新高考”改革带来的种种变化和好处。
郭凤霞是新高考的忠实拥护者。
大抵每个班主任都特别喜欢唠叨。
第二次模拟过后，四班仍旧有许多偏科的学生，郭凤霞愁得直叹：“可惜你们没有赶上新高考的热潮, 不然咱班的本科率肯定能再提一提。”
林司恩偶尔也会想, 如果她晚生个一年, 或者迟上一年学，是不是就可以选择自己擅长的科目, 不用走得那么艰难。
可是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 就像开弓没有回头箭, 每个人最终都会走在属于自己的道路上, 一步一步地向前。
林司恩看着自己的成绩单，微微一笑。
她爬进年级前二十啦！
老师说, 根据以往几届考生的情况来看，第二次模拟考的成绩和高考成绩偏差不会很大。
她现在已经摸到政法大学的门槛，甚至，比前年的录取分数线还要高出几十分。
心里开心到冒泡。
不过，半场开香槟容易崩盘, 接下来的日子，林司恩依旧不敢有任何懈怠。
高考倒计时一天一变，满打满算, 只剩两个月的时间。
周六上午, 三人约在夏日印象咖啡屋复习。
林司恩早起坐公交过去, 到达咖啡屋时, 周北岐已经在那等着。
春日的阳光明媚和煦。
少年坐在窗边，深色卫衣, 休闲裤，懒懒散散, 神情倦怠。
林司恩走过去，坐到他对面，问：“蒋妮还没来吗？”
周北岐抬眸看她，眉眼间起床气十足。
“嗯。”
林司恩从书包里拿出一套试卷，笑道：“对了，之前一直没问，你想考哪所学校啊？”
周北岐：“我去哪都一样。”
林司恩找了支笔，纳闷道：“那总有个比较喜欢的吧？”
周北岐：“没有喜欢的学校。”
林司恩笔尖悬停，语塞。
她想帮他估分，但是他一点都不配合。
或许对他来说，高考从来都不是唯一的出路吧。
见她情绪低落，周北岐又补充了句：“有想去的城市。”
林司恩啊一声，抬头看他：“哪呀？”
周北岐言简意赅：“B市。”
清北和许多双一流大学都在B市，政法大学也在……
“那就好办了。”
林司恩翘唇，将一套数学卷子和笔递给他。
“最后两个月，我们再努力一把，加油！”
她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清瘦的小身板充满干劲。
一开始，是他擅作主张非要助她考上政法大学，结果最后却变成她在鼓励他，属实有点搞。
周北岐轻笑：“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林司恩困惑地摇了摇头。
周北岐微眯着眼睛瞧她，薄唇轻启，慢悠悠吐出三个字：“女战士。”
林司恩脑中某根弦叮一声断裂开，表情有瞬间的呆滞，耳朵也跟着燥热起来。
许多人都说她身体不好，看起来病殃殃很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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