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下很用力,指骨在她莹白的胸上留下深浅不一印子,是真的疼到,让她的眼角憋出几滴眼泪。
说起话来,莫名有几分嗔。
周斯宴停了下动作,盯着那白里泛着红的皮肤。
宋忬潼也抬眼看他,撑着身体坐起来,缓缓抬手将胸衣解开,像是一个教程,在周斯宴眼中又演示了一遍。
没想到下一刻,她被他忽然翻身。宋忬潼坐到他的腿上,他在她左肩往下起伏的地方狠///咬一口,毫无怜惜,她闭着眼咬牙,疼的喘不过气,但箍住他脖子的手臂又在慢慢收紧。
紧绷的身体,一直没找到放松的机会。
周斯宴的掌心裹挟住她的后背,抬眸看她,又放松了力度,像安抚一样舔///舐着。
“这么多天都是我在伺候你,我生日这天,你能不能也伺候伺候我?”
这样的姿势,周斯宴进的很深,开始时宋忬潼疼到有些脱力,她低哼一声:“嗯......可——”
宋忬潼的下巴抵在他肩上,周斯宴气笑了,一点儿力不愿出。
被他要了几次后,雾蒙蒙地月色通过落地窗照到身下床单淋漓湿透。
周斯宴向上提了提被子,盖上她的肩,手也跟着缩回被子里,将她圈住。宋忬潼轻轻皱了下眉,拽下放在她胸前那只不安分的手,说:“......你别摸了。”
周斯宴也停了下来,“嗯”了一声。
“饿了没?我让人送吃的过来?”
宋忬潼点了点头。
她感受到周斯宴翻身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指尖敲了敲键盘,没一会儿功夫,他再次将手机熄灭。
“有买蛋糕吗?”
“你想吃?”
“那你不是生日吗?你不要点一个?”
周斯宴笑着摇摇头,说不想吃。
他很久没有说话,闭着眼安静的待在旁边。宋忬潼以为他睡着了,便翻身看过去,盯着他侧脸好一会儿,眼睛在某一顺开始看向别的方向,有点走神。
重新抬头时,周斯宴睁着眼,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陡然出声:“宋忬潼,你说去海市的话,我听到了。”
宋忬潼顿了顿,“你为什么定的是海市?”
周斯宴翻了个身,眸中情绪清淡,看着她说:“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带你去。潼潼,我说到做到。”
他知道她突然改变心意的原因,这是她从小到大的执念。他不能保证他们之间还会不会有蜜月这个流程,他也贪心,想要这个流程,所以把地点定在海市。
那年宋父走后,其实宋忬潼是有选择的,她的爷爷奶奶来京城接她。是宋母执意将她留下,否则,那会是另一种人生。
宋忬潼轻轻点了下头,“谢谢。”
很小声的感谢他,也很真挚。
但夫妻间,又多了一丝深刻的客套。
他懂得,但他不戳穿。
末了,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再次抬头说:“这次回去后,你能空出一天陪我去看看她吗?”
这个她,是宋忬潼的母亲。也不是矫情不喊她做妈妈,只是这么多年习惯了,众人也听惯了。
周斯宴说好。
宋忬潼这才从床上起身,八点多,她是凌晨两点的飞机,要起来洗漱,收拾行李。
只是刚撑着床起来,周斯宴在这时又蓦然叫住她。
“怎么了?”宋忬潼瞥向床上的男人问。
周斯宴停了停,然后笑笑,“你是不是该和我说声生日快乐?”
没想到是这个。
她以为是什么要紧事。
“算了。”他很快又说:“快去洗吧,等会还要收拾东西。”
周斯宴别过目光,在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他也不去拿手机,就躺在床上发呆,什么也不做。
宋忬潼眯起眼看过去,他们结婚并没有要求对方不做床上的事。相反,宋忬潼觉得他帮自己,往她身上索取什么也是一种回报。
一直以来,他们关系的最本质就是炮/友。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宋忬潼渐渐意识到,这段关系似乎在变质,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她不知道如今的周斯宴在想什么,过去很多年,他从前一副玩心很重的模样,但内心有块很柔软的地方,别人碰不得。
不是不敢碰,是怕碰了,他会哭。
就比如现在的他什么也不说。
宋忬潼忽然感觉胸口有点闷。
有时候好像就差那么一点,但只要能感觉到那种氛围,话题又会突然终止,很明显的表现出给对方,谁也不愿意跨过那条线。
想着,宋忬潼默了几秒,再次回头看周斯宴,她伸手将前面的发丝拂到耳后,弯腰凑过他身边。
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很淡的吻。宋忬潼离开他嘴边,在两人还是很近的距离时,目光缱绻。
“生日快乐,周斯宴。”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觉得是逾矩的。
可是当下这一刻,宋忬潼忽然就想这么做了。
床面的一角不知不觉落下一抹月色的白。
周斯宴伸手去抚摸唇腹的柔软,后知后觉才发现脸庞的滚烫一路滑到他的指骨,他却在傻笑。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爱哭的。
怎么这么没用。
这么想着,周斯宴忽然又笑了。
第42章
回国没几天,婚期如约而至。
赶在一早的时候,宋婉芝就带着化妆师来把宋忬潼叫醒。即便当初试妆时,她与周母就在边上看着纠细节,但真正到了这天,宋婉芝还是不放心。
看着镜中逐渐出落的女人,宋婉芝鼻尖忽地就酸涩起来,她上前整理着宋忬潼的头纱,不由自主笑道:“真好看。”
闻言。
宋忬潼目光微扬,而后一顿,又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笑了笑。
等到妆容化完,宋忬潼从座位上下来,宋婉芝又上前帮她整理婚纱裙摆,拉过她的手。
四目相望。
宋忬潼能看出她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也只是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以后日子还是自己的,别受委屈了。”
宋忬潼抿着的唇稍微松了松,眼神动容。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从宋婉芝口中听出为她的话,或许是宋婉芝对婚后夫妻态度的转变早已司空见惯。
仔细想想,其实身边没几个婚姻幸福的,就连宋婉芝自己也不是。
也许是对她的真情流露,但也已经不重要了。
宋忬潼只是笑了笑,说好。
差不多九点的时候,来迎新娘的婚车到了楼下,周斯宴过来接她了。
她下来的时候,周斯宴听到声响后回头看她一眼,随后扬了扬手上的盒子,示意对面的许知南赶紧接过去。
许知南意识到什么,也朝楼梯那望过去一眼,顺手接过盒子。
他很快侧回头去看手里的礼盒,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竟然看走了神。
在那段空白的等待里,许知南其实没想什么,只是后知后觉怎么都要去看她一眼,而这种感觉,是出自身体本能的。
微微一瞥过后,许知南回过头叫住周斯宴,笑了下,扬着手上的盒子,说:“谢了,婚车上等你们。”
周斯宴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宋忬潼,视线瞥过身边牵着她的宋婉芝身上,打了声招呼,“大姨。”
“嗯。”宋婉芝冷冷地回了声,便和宋忬潼交代两句,就送两人出门。
对于她的冷漠,周斯宴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两人本来互就不喜对方。
大概是在他和沈清秋当时在一起的时候,宋婉芝就已经不信任周斯宴了。
但是她嘴上不饶人,在她们那个年代的理解,即使是男方的问题,也会把责任归咎到套不住男人的女方身上。
所以她一直说是宋忬潼没本事,心里怨怼更甚的,还是周斯宴。
而周斯宴呢,从一开始他便不喜欢宋婉芝。从宋家的所有都给那个他们以为的掌上明珠宋照影开始。
宋忬潼被寄养在周家,也不见她们这些阿姨姨丈来看过,就像个没人要的孩子。
他不懂他们为什么容不下宋忬潼,但既然他们不要,那他要。
那天从雪山上下来,在所有人关心宋照影发热能不能退下去的时候,是他周斯宴在雪夜中走了很久,才从雪堆里挖出宋忬潼,把她背下山。
那晚她在他的被窝里小心翼翼取暖的样子,乖得让人心疼。
但到后面上了车,周斯宴不知哪来的兴致,凑到宋忬潼耳边说:“你大姨刚刚似乎不太高兴。”
“可能是吧。”宋忬潼回头看他一眼,“她知道你是今天凌晨才从法国回来,而且在表姐那知道沈清秋也在法国,你知道她的性子,肯定会往那个方面去想。”
“那你呢,你对我这么放心?不问问我为什么比约定的晚了几天回来?”周斯宴笑了声问。
“你有工作。”说到这,宋忬潼看向窗外的目光恰好看到快要抵达的酒店,就转话题匆匆说了句:“要到了,回头再说吧。”
话是这么说,可周斯宴眸中的光还是黯淡下来,他也变得一言不发望向窗外。
开车的司机是周斯宴的助理,被拉过来帮忙的,见两人话题结束后时不时抬头透过镜子望向后排。
有些担忧,又有点急切的神情。
最后也因结束轻声叹出口气,他的老板为什么是今天凌晨才下的飞机,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一直到婚礼现场,到哪都是高朋满座。这场世纪婚礼来了许多人,因为绯闻的事,周宋两家在婚礼上安排了许多媒体,撰写的文案甚至在婚礼前夕已经经由两家公关团队层层审批。
似乎只要婚礼一拉下帷幕,成千上万的报道就会蜂拥而至,席卷各大社交媒体平台。
周母带着宋忬潼到休息室补妆,离婚礼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周母留她在里面好好休息,自己则是先到外面帮她招待宾客。
周斯宴在休息室外站了一会儿,他这个位置,能够很好的看完整个婚礼的布局。
他下意识多看了几眼,直到目光像是有感应似的,不由自主在一个方向上顿住。
他看到周谨安从外面进来。
“你怎么还在这站着?”许知音从后面走过来问。
还没等周斯宴反应,她又说:“大哥,今天你是新郎,自己躲在这凉快不下去招呼宾客是怎么回事?”
许知音觉得周斯宴也太不把婚礼放心上了,就是因为这只是他和忬潼姐结婚走的过场,所以就可以随便应付了事吗?
她想了想,目送着周斯宴回头,随后目光注视在他有些发青的面色上,不由皱眉问道。
“你怎么了?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周斯宴别过了目光,几秒后,他轻轻“嗯”了一声,“我紧张。”
紧张?
像吗......
许知音在原地站了几秒钟,直到周斯宴抬腿走下去,依旧无法把他与紧张二字联想到一起。
她一低头,就看到周斯宴身旁站着的女人,那人一身职业装,是他的助理吧,也是个刚出社会的女大学生。
她在周斯宴和魏心仪谈合作那天见过。
所以到底是因为婚礼而紧张,还是其他的什么,又有谁能知道?
一直等到婚礼开始,宋忬潼被闻江从休息室里接了出来,他要按照婚礼流程,牵着她走到周斯宴面前。
他唇边挂着很温润的笑意,浑身透着股慈父的温和感,实则,那都不过是演给在场宾客看的。
“你现在嫁人了,就好好过日子。”闻江在旁陡然出声。
宋忬潼愣了愣,没说话。
“潼潼,你别怪我做事不择手段。至少这件事证明了,阿宴他是个托付的人。你嫁给他,能对宋家好,对你自己也好。就算以后我把宋氏还给照影,你们姐妹要是有冲突,他还能护着你一些。”
“你妈也放心。”
宋忬潼皱下眉,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所以你就让我大姨把她接过去看起来吗?”宋忬潼阖下眸,轻声问:“你爱她吗?”
“你不过是得不到后悔罢了。像你这样的人,懂什么是爱。”
她又说。
像她母亲那样的人,又怎么能教会她什么是爱?
宋忬潼不由作想。
然而唯一能教会她的人,现在也不在人世了。
对于记忆里那个温柔的男人,宋忬潼脑中只有模糊的片段,但也仅靠这些片段,她想要知道爱一个人能为他做到什么程度,只是想看看父亲爱她到什么程度。
“从你因为权势选择我大姨开始,她就不可能会爱你了。”宋忬潼感概一句。
因为同样的场面,她也选择放弃周谨安。
“我——”
只是没等闻江说完,婚礼殿堂的大门就被打开,他只好重新调整情绪,把她牵到周斯宴手里。
两人在台上,相握的手,宋忬潼能感觉到他手心传来的冰冷,好像透过一个人的体温,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几分走神。
而她也是这样觉得不真实的维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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