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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雨季节——寒雨连山【完结】

时间:2024-12-25 14:38:01  作者:寒雨连山【完结】
  门打开。
  李潇撩起眼皮,比了个手势,对电话那头:“……嗯,是下雨了,晚上的时候出去吃了顿饭,现在回来了。”
  “不危险,别听天气预报瞎说,不靠近海港,什么事也没有……你今天睡过午觉了吗?”
  那头说了句什么。
  他磁哑笑了笑:“哦,他送东西来了?都是些土特产,你就收着吧,没事。”
  头顶的灯白惨惨照了下来,陈蝉衣微眯眼,梁以柔的身形被灯影拉长,在地毯上蜿蜒。
  半晌,陈蝉衣轻轻一笑:“看来我很有名。”
  刚进组时,她就觉得梁以柔有些面熟,有时她演戏,陈蝉衣会多看两眼,不过一直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她确信,应该从未和梁以柔相处过,否则,她不至于没有印象。
  然而刚刚梁以柔说的话,却忽然让她想了起来——
  她应该是见过梁以柔的,在李潇的某次私人宴会上。
  当时宴会在海庭,李潇和她因为一些事争吵,吵到最后,无非是双双撕碎彼此衣物,往地毯上滚。
  他力气大又犹嫌不满足,陈蝉衣哑了嗓,被他搞得浑身发软,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陈蝉衣憋着气要去找李潇理论。
  她不晓得他在楼下有宴会。
  她气冲冲打开门,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陈蝉衣当时,只穿了一件丝质的睡衣,那件睡衣领口大,半包着浑圆,肌肤在水晶灯下,泛着滑腻腻的光。更不用提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李潇在这种事情上一向下手很重,陈蝉衣自己也横,非要顶撞。她又是个一碰就能留下红印子的。
  每次结束后,她洗漱看见身上的痕迹,自己都觉得臊得慌。
  更不用说这些人。
  在座的几个见了她,眼神都跟着暗了下来。
  她实在太美,像妖,不像凡人。那种浸润过欲望的美丽,在那瞬间,甚至裹上一层淋漓的,泛着靡艳的风情。
  直至“砰”的一声,他们才懵然回神。
  陈蝉衣眼睫轻颤,头一回觉出些紧张来,因为李潇的神色,实在差得离谱。
  他原本在喝酒,高脚杯却被他硬生生捏碎。碎玻璃扎进他掌心,李潇暗色的眸子如墨,他也不管流不流血,走过来,手中拎着自己的外套。
  他低眸遮挡所有窥视眼光,将外衣给她披上,淡淡道:“上楼去。”
  嗓音磁沉,冷贵而平静。
  其实不是什么很有威胁力的话,可陈蝉衣却还是感到腰股一软。她巴不得赶紧走,临出门时不小心碰到了门口的一个女生。
  陈蝉衣说了句:“对不起。”
  对方望着她笑笑,眼眸浸满莫测情绪:“没事。”
  如今回忆起,那个女生,就是梁以柔。
  梁以柔看她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咬咬牙,忍不住讥讽道:“是啊,陈蝉衣,搏出位吗,谁能有你骚,有你不要脸啊?”
  她上前一步,直视着陈蝉衣:“你当时被玩得挺爽吧,炫耀什么呀,炫耀你是他情妇?不过可惜,人家订婚了,不要你了。”
  梁以柔有些快意地笑着。
  外界都在传,李潇已经和孙氏联姻,其实他们上面的都知道,联姻么,不代表什么。李潇其实未定多么爱他的未婚妻,可是毕竟有个名分,就是不一样的。
  可能李潇喜欢陈蝉衣这种浪的,但是没名没分,她在海城,就什么都不是。
  梁以柔勾唇:“陈蝉衣,我真同情你。”
  沉默片刻。
  陈蝉衣忽地笑了。
  看一眼梁以柔费解的表情,她忍俊不禁道:“同情我什么?同情我是跟李潇睡的,不是跟你那位早.泄秃头男睡?”
  梁以柔笑意僵在嘴角,脸色瞬间扭曲:“你说什么呢!”
  “说你啊,梁小姐,那时候在海庭,你认得了我,我难道认不得你吗?”
  陈蝉衣笑罢,眼睛眯起。
  她生来就是一双桃花眼,潋滟多情。此刻因为笑意,眼尾半挑,藏着几分嘲弄情绪。
  梁以柔脸色白了又白,忍不住愣在原地。
  “如果我是你,我可不会这么急着来和一个,在金主饭局上认识的女人相认。”
  陈蝉衣微笑着,从包里掏出房卡,刷开房门。
  “挺蠢的,你以为你捏着她的把柄,其实她也捏着你的……言尽于此,梁小姐,晚安。”
  “明天见。”
  她说完,关上房门,那瞬间隐约听到梁以柔在门口小声咒骂:“那也比你强,我不像你,我有的是人要,李潇可不要你了……”
  随着门紧闭,声音被隔绝在外。
  陈蝉衣在门边深深呼了口气,拨着头发。
  她没想到进组还能碰上这档子事,忍不住有点自嘲地笑笑。
  真他妈傻.逼人生。
  她以为离李潇十万八千里远了,然而和他有关的人和事,她一个都赖不掉。
  正准备去洗漱,将房卡插入卡槽,亮了灯,却发觉床边坐着一人。
  陈蝉衣吓了一跳。
  孟靖南端着杯茶,坐在她床边,笑得矜贵温雅:“吓到你了。”
  陈蝉衣忍不住皱眉:“你怎么在我房间?”
  孟靖南低眸,看了眼腕表:“马上就走,十分钟,楼下酒局没散,我来避一避。”
  陈蝉衣了然:“小妖精缠着你?”
  孟靖南但笑不语,默认的意思。
  陈蝉衣把包放在沙发上,上下扫他一眼:“确实,该被缠,是好看,还有钱。是个妖精都喜欢你这种。”
  “多谢夸奖。”孟靖南眼眸弯了弯,“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在讽刺我?刚刚你的样子,可不是和她们一样恭维我的意思。”
  “你谅解一下,我是祸害,我的脑回路是有点不同。”
  陈蝉衣摘了项链耳环戒指:“可能是你突然出现,我有点被吓到了,不习惯。”
  “领地意识强?”
  陈蝉衣觉得他这个解释很妙,坦诚道:“对,可以这么说。如果有人未经允陈,擅自闯入我的地盘,我稍微有点不舒服。”
  孟靖南眼里笑意更浓:“你这点,倒是和他很像。”
  陈蝉衣梳头的动作顿了顿。
  “李先生对做生意,也是这个态度。先前开发青田湾那块地,他抢了三千亩,孟家因为本身就涉足那里的产业,投了四千亩。”
  陈蝉衣垂眼:“然后呢?”
  “然后我就惨了,在渊海湾的几个项目,一连着全部作废。陈小姐,你好生厉害,惹的都是什么人。”
  陈蝉衣觉得心脏柔软一搐。
  “那边担保公司废了,入股我暂时拉不到新的。”孟靖南轻敲杯壁,神情倦懒而淡然,“只能来酒局,应酬一下。”
  陈蝉衣眼睫轻颤,弯唇道:“他是有点睚眦必报。”
  纤长浓密的眼睫掩饰住了眼底情绪。
  孟靖南的视线在她脸上逡巡,从眉骨,鼻梁,沿着尖俏下颚一路滑下。
  他滚着喉结。
  她的脸庞那样明艳动人,不锐利,也并不很有攻击性,只是美。
  美得毫无他想。是男人都会喜欢的。
  孟靖南眼眸暗了暗。
  偏灰调的瞳孔,雅致温柔,他眼底若有似无噙着笑意,然而转瞬即逝,教人捉摸不透。
  片刻后,他端着茶杯起身,百达翡丽泛着幽然暗色:“好了,十分钟到,我该走了。”
  陈蝉衣也跟着停下动作。
  “房卡放你桌上了,和宋夜借的,他应该和你发消息说过了,你大概没收到。”
  陈蝉衣嗯了一声:“知道了。”
  孟靖南走至门前,一只手搭在门把上,站定片刻后,他微微侧眸,眼睫复又垂落。
  黑暗里,男人声音磁性响起:“晚安,蝉衣。”
  陈蝉衣眼睫一颤。
  门打开又关闭,她默然目送他走掉,屋中重新陷入寂静。
  陈蝉衣坐了一会儿,然后拿起衣服进了淋浴间,洗了个热水澡,直接扑进床里。
  她太累了,什么都不愿想了。
  *
  这几日天放晴,已经不再下潇。出了太阳,甚至日头还有些晒。
  大家的情绪明显变好,剧组氛围看起来和乐陈多,不知道是单纯天气影响,还是慢慢都熟了的缘故。
  “蝉衣姐,稍微侧过来些,对。这边发髻歪了,我给你重新固定一下。”
  陈蝉衣没吭声,低头看手机,任由俞乐茹拨弄她的头发。
  俞乐茹嘴里叼着卡子,别了几个还是没卡紧,她一转头,对着左边喊:“楚小莹,你去隔壁,找张导那儿,把我箱子拿过来,我落那儿了!”
  一个细细瘦瘦的女孩子应了声“哎”,匆匆把箱子放下,抹了抹汗,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她拉着行李箱过来了。
  俞乐茹指挥她:“打开来,给我找找,有个卡子包……对,你再把那个发钗递给我。”
  折腾半天,陈蝉衣的头发重新挽好,俞乐茹去忙活别人。
  楚小莹却看了她半晌,有些出神的样子。
  “好看?”陈蝉衣挑眉。
  她挺有风情的,楚小莹脸红着点头:“好看。”
  宋夜陪她对着剧本,闻言贱兮兮地说:“听到没,我就说你这张祸水脸,艳压,你还不信。”
  陈蝉衣踢了他一脚:“滚吧你,碎嘴子。”
  楚小莹看着他们闹,也害羞着嘟囔说:“宋哥说得没错啊,蝉衣姐,其实我觉得你这个……妆造,是真的最美了。”
  她没敢说是脸,开玩笑,在组里说陈蝉衣一个不入流女配比女主梁以柔好看,明天梁以柔发火,她能直接滚蛋。
  可楚小莹觉得,有眼人应该都能看出来。
  陈蝉衣的美,像妖,要勾魂摄魄挖人心肝的,然而有时眼波迢递,长睫微蜷,又泛着款款温柔。
  就像是霜沉多年,眼底永远藏着心事。
  很矛盾的两种气质,交融浸润在一个人身上。
  说不出是什么韵味。
  陈蝉衣支着下巴,桃花眼微挑。
  她拨了拨髻边珠钗,有些漫不经心勾唇道:“是么,我这么好看呢?”
  “是啊。”
  陈蝉衣轻笑,视线从那条孤零零躺着的短信上抬起,自从发过【记住我的号码】,李潇再没半点消息。
  她眼眸微垂:“他可从来不这么想。”
  夜半,是被一道雷暴声惊醒的。
  陈蝉衣抱着被子睁开眼,一道极致的闪电划过天幕,她眼睫一颤,手机震动起来。
  她划开屏幕,发现一共七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于陆承风。
  陈蝉衣本能觉得不好,立马回拨过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别着急。”陆承风声音尽量平静。
  他那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警笛声震天响,雷暴雨的喧嚣一阵阵过耳,和京城的天幕隐隐重叠起来:“和你说个事,你别慌。”
  陆承风沉默片刻:“他出事了。”
第84章 对潇潇
  七月时候京城依然大雨,然而却发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段家的儿子失踪了。
  准确来说,是去了美国后就再杳无音信,拨去的一通通电话,全部石沉大海。段家长辈心急如焚,四处筹钱拉关系打听。
  然而没有任何用处,不管所托为谁,所有人脉消息到美国后立即停止,如同一滴水入海,连回汛都消失不见。
  如此连日焦灼磋磨后,他们想到一个人。
  李潇刚落地时,警笛响彻整个公务机场。
  他不见丝毫慌张,甚至唇角带着笑意,和前来办案的警官打了声招呼:“张队,怎么这么大动静。”
  张队也是心绪复杂,抬眸,注视眼前男人深邃的眼睛。
  陈蝉衣沉默片刻,才嗯了一声:“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有没有点良心啊?”
  林秀的语气微微不满:“不是姨妈说你,你从国外回来怎么不跟家里说一声啊?还是你妹妹同学看到你在剧组,告诉了你妹妹,我们才知道的呢。”
  陈蝉衣心情忽得烦躁起来,外头下着细潇,风吹乱了她的长发。
  她语调不耐:“没什么好告诉的。”
  “怎么就没啊?你这孩子。”林秀说,“我们把你拉扯大不容易,你都从国外回来了,现在也是你该报恩的时候了啊。正好你妹妹茵茵也想演戏,你有门路,就把你妹妹拉到剧组里去啊。”
  陈蝉衣背抵着车厢壁:“我有什么门路?”
  林秀“啧”了一声。
  “你就不要瞒着我们了。你跟姨妈有什么可瞒的呀,梦琳都跟你妹妹透过底了,说你这个戏……不是睡出来的么。”
  她压低声音,语气里透着淡淡轻蔑。
  “你跟导演,都那个交情了,导演哪有不答应你的,是吧?你妹妹还小,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哪有你有本事啊?这不就靠你多帮衬了。”
  她帮衬?
  为了那个从小恨不得弄死她的妹妹?
  陈蝉衣闭了闭眼,再睁开,不禁发笑:“她要是想,她也可以去和导演睡觉。她是没有这个本事吗,需要我来帮。”
  “陈蝉衣!”林秀被她激得冒火,“你妹妹哪像你啊,她大学的时候可没有跟个狐狸精似的,勾搭别人的男朋友。”
  陈蝉衣沉默。
  “这事儿就不光彩,姨妈都不说你,你还想怎么样?你当时出国不就是因为傍上个大款吗,这么有本事,多帮帮你妹妹怎么了?”
  “怎么了?”陈蝉衣笑了,“姨妈,你也记得我当初上大学,你没有出过一分钱?你也记得就连生活费也是我自己挣的?”
  潇打在眼睫,她缓了口气:“既然如此,哪来的恩情?她这么羡慕,可以自己傍大款,请问她二十岁的人了,也需要我来帮?”
  “她又没你野!”
  “那我就得帮?”
  林秀骂道:“你什么人啊,真是跟你妈一个样……”
  听到这声称呼,陈蝉衣心陡然一颤,挂了电话。
  她闭上眼,重重靠在车壁上。
  心里憋得难受,像是有一团火在横冲直撞,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开始发抖。
  她在想林秀为什么没死,林秀为什么还没死,如果当初死的不是她妈,而是林秀……
  想来想去没个方法,像是困在雾潇之中,找不到出路。
  脑海中忽地浮现抽烟的渴望,陈蝉衣手腕子打颤,她想抽根烟冷静一下,可是哆嗦着翻遍身上所有口袋,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陈蝉衣握拳,猛地狠狠砸了一下车厢壁,“砰”地巨大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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