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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雨季节——寒雨连山【完结】

时间:2024-12-25 14:38:01  作者:寒雨连山【完结】
  书包里的东西被陈蝉衣掏了出来摆放在桌子上,她抬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李潇送她的那瓶香水盒。
  丝绒盒子也蔓延着同样的香气,陈蝉衣再次打开,取出里面的玻璃瓶,拧开盖子,便能看见里面的滚珠。
  她模仿着李潇下午涂在自己手上的动作,将滚珠沾着香水涂在自己的手腕上。
  只是动作没有李潇当时的温柔。
  淡淡佛手柑清甜弥漫在空气里,很奇怪,并不像李潇身上有股特殊的药香气息,在陈蝉衣身上体现更多的是果香的清甜味。
  陈蝉衣贪婪地闻着这样的味道,很独特,莫名让人安心。
  她压抑了焦躁时候想要啃咬东西的冲动,反而就这么靠在枕头上,几乎下一秒就要这么沉沉地睡去。
  陈蝉衣很好奇,李潇会不会也有失眠的时候,他失眠的时候,也会像现在这样,闻着这样的味道安神睡去吗。
  第一夜这么克制着,陈蝉衣没咬任何东西。
  一中的体育馆建在田径场的后方,距离教学楼区域很远,高三学习紧张,连体育课都被取消,所以去体育馆的机会少之又少。
  但是陈蝉衣答应过何喻州会去看他的比赛。
  她也认真调查过课表,下午两节语文连堂,一节化学和英语,没有物理和数学这样重要的课。
  于是陈蝉衣准备找老师请假。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门上贴着的禁烟标识如同虚设,创三一班的班主任正是整个高三的年级主任“老李头”李忱。
  他此时正训斥着年级刚被抓逃课的学生,口水沫子几乎都要喷在他们的脸上。
  陈蝉衣小心翼翼地挪着脚步,生怕下一秒他连着自己一起骂了。
  “陈蝉衣。”熟悉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
  是李潇。
  他此时坐在李忱旁边的位置整理上李测验的试卷。
  陈蝉衣觉得面对李潇比面对李忱要好得多,便如见救星一样走到李潇的身边。
  “我下午能不能请假?”陈蝉衣眨着眼,小声对着李潇说道。
  李潇抬眸看了她一眼,“生病了?”
  陈蝉衣刚想说没有,但她觉得李潇除了病假估计也不会批,便脑筋一转找了个理由。
  “嗯,是的。”陈蝉衣点点头,撒了谎。
  “哪里病了?”李潇语气有了些温度,他打量着眼前面色红润的小姑娘,对方看起来十分健康,五分钟前他还看见陈蝉衣在教学楼走廊上蹦蹦跳跳。
  “发烧,有点严重,我怕传染给同学。”陈蝉衣装模作样地说,还故意往后退了一步,生怕也传染给了李潇。
  “坐这。”李潇眼神示意了身边的座位。
  陈蝉衣木讷地走过去,眼看着李潇从办公室的柜子里掏出了水银体温计。
  “测一下。”他语气漠然地像是医务室那个老头。
  陈蝉衣人傻了。
  “李医生。呸,李同学,不必如此吧。”她纠结着早知道和李潇说实话好了,没想到他这么较真。
  “过来。”语气不容抗拒。
  陈蝉衣乖顺地坐在他身边,测着体温。
  等五分钟,她撒谎的结果就水落石出。
  办公室里没人注意到他们,来来往往学生很多,李忱骂完这个骂那个,陈蝉衣看戏看得入迷,看到有个男生被“老李头”踹屁股踢出办公室的时候,她还笑出了声。
  “心情不错?”李潇冷不丁地问她。
  陈蝉衣很快收起来笑容,不说话。
  李潇已经停下了手中的事情,专注地趴在桌子上,脸侧着对向陈蝉衣,安静地看着她。
  就像以前和她做同桌的时候一样。
  陈蝉衣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自然是不敢和他对视的,加上撒谎本就心虚,她别过了脸。
  “你怕我吗?”李潇突然问她,像是不经意的一句。
  陈蝉衣这才看着他,“为什么怕你?”
  李潇扯开了自己的袖口,狰狞的淤青遍布他冷白的手腕上,“这个。”
  他好像并不在意会不会有人发现,或者有人看见。
  倒是陈蝉衣有些怕,因为当初答应他不告诉别人的那个秘密,至今她还在保留。
  陈蝉衣找了张试卷替他遮住。
  “我答应你,没告诉别人。”陈蝉衣又重复了句曾经说过的话。
  李潇任由她这么弄着,手腕上被纸张触碰得很痒,但他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没动。
  “可是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伤。”陈蝉衣想问这句话很久了,趁着现在李潇自己提起来了,正好顺嘴问。
  而李潇却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她的眼睛。
  办公室的位置向阳,角度很好,阳光正好能够照进来。
  光落在试卷的一角,落在少年的眼眸里,李潇看着她,神情倦怠,“你当时也在想这个问题吗?”他莫名问了句陈蝉衣听不懂的话。
  “什么?”陈蝉衣疑惑。
  “在你看到我那副样子的瞬间,你就想问这个吗?”李潇的话将她带回那日下午的思绪。
  怎么会呢,陈蝉衣当时哪会想这么多。
  她只是在想,她要怎么咬他一口。
  陈蝉衣心跳得很快,她知道如果实话实说,那么该害怕的就不是自己,而是李潇了。
  李潇没有等她答案,而是停止了话题,他伸手让陈蝉衣拿出体温计。
  对着光仔细看了后,李潇顿了下。
  39℃。
  她不但真的生病了,还病得不轻。
  刚走下楼,大厅已经空无一人,何喻州靠着大厅的柱子,时不时垂眸盯着手机看,但是等不到陈蝉衣的消息,但他又不上楼去找。
  因为陈蝉衣讨厌他去找。
  从高二开始这样的,何喻州不傻,知道她忌惮什么。
  “怎么这么慢啊,崴到哪了,还能走吗?”何喻州看见她便笑嘻嘻走过去,身上还穿着训练服,额头绑着发带,凌乱碎发背头有股痞气,像是不知道从哪跑出来流浪的野狗。
  陈蝉衣轻声“嗯”了下,“没什么,我自己能走。”她平衡着身体,走在何喻州身边,“走吧。”
  何喻州取下了她肩膀上的书包,背在了自己的肩上,粉红色的背带和他本人很有反差。
  陈蝉衣想拦着也迟了,就让他这么背着。
  一路上,何喻州问来问去,问她开学怎么样,有没有认识新朋友,高三累不累,陈蝉衣规规矩矩回答着,没再延伸新的话题。
  “心情不好?”何喻州问着,他看着陈蝉衣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藏着事。“放心,阿姨说了,她跨年肯定回来,你也别怪我,就算不是我把你留在我家那栋房子,阿姨他们肯定也是这么打算的。”
  “我没怪你,何喻州。”陈蝉衣停下步子,看着他,想要认真说些什么。
  可偏偏何喻州又不是那种喜欢认真谈话的人,他打着马虎,“我说你这走得真的太慢了。”
  走到校门口,哪里还有什么人,李围小树林遮掩着,何喻州在小台阶前蹲下腰弯身,拍了拍自己的背,“上来吧小公主。”
  “不用,我走快点就是了。”陈蝉衣拽着他想让他起身,她打量着四李,说实话她也不知道怕什么。
  这些年流言蜚语多了去了,以前也没像现在这样忌惮。
  何喻州心大,没什么感觉,自顾自说着,“好吧,那我和你说一个八卦让你开心开心。”
  见他顺从,陈蝉衣便放松了,随口应着:“什么呀。”
  “就是你们年级那个李潇,咱们前天遇见的那人。”何喻州突然提起来这个名字。
  陈蝉衣心一紧,佯装不在意看着李围风景。
  路边空无一人,偏僻的角落里有辆黑色的车正在发动,漆黑的车身如黑曜石般泛光,连车型也不同寻常,只是看不清车标。
  陈蝉衣分神,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听说他浑身上下都是伤,都是以前打架斗殴留下的,那种坏孩子,你可得少接触,保持距离。”何喻州的声音在陈蝉衣的耳边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什么都没听清,但是“浑身上下都是伤”却是一清二楚。
  “什么?”陈蝉衣不可思议,“谁传的?谁?”
  她下午明明才答应过李潇!
  许是她音调高了些,前方那辆车的后座窗户缓缓下移。
  那双阴翳倦怠的眸子透过窗框对上了陈蝉衣的眼睛。
  是李潇。
  陈蝉衣打开门,还没有踏进漆黑的楼道:“陈家月。”
  她脚步一顿。
  紧接着手腕就被抓过,陈蝉衣慌乱抬眼,视线直直撞进他眼瞳。
  李潇站在门边,支着腿,一手攥着她手腕,维持着这个姿势,语气没半分波澜:“搬过来吗。”
  他眼睛黑沉沉地望她。
  不像是询问,就像是不容置疑。
  陈蝉衣几乎是被这句话惊着了,耳根发烫,一瞬间讲不出来话。
  沉默半晌,他还是笑:“不想也行。”
  微微松开手。
  她就犹豫,试探着往后走了两步。他把她送到门口,前面黑漆漆的楼道像无底洞。
  陈蝉衣突然停住。
  她半晌才小声说:“那你,你帮我搬东西吗?”
  转过身,男人挑了挑眉。
第18章 潇潇
  陈蝉衣东西不是很多,她的房子交完三个月房租了,空着也是空着,她就想留着对面当个小仓库,暂时放自己的东西。
  李潇家是和她一样的格局,原本的两室他住一间,留一间给她。
  只是她把自己被子抱过来的时候,看见那间床上铺着褥子,陈蝉衣脚步一顿,有点犹豫:“这一间怎么……”
  怎么感觉是住过人的?
  陈蝉衣想着会不会是他表姐亲戚,转念又想,要是他真的留了一间房间给亲戚的话,她就这么搬过来,会不会不太好。
  然而男人站门口,抱着胳膊,表情似笑非笑:“看什么,没睡过别人。”
  顿了顿,他低声补充:“我自己原本睡这里的。”
  陈蝉衣一愣,“啊”了一声。她转过身,果然发现他床品有些眼熟,是男人会用的颜色和款式。
  她小声说:“那我睡那一边。”
  另一个房间小点,没有这个敞亮,这间房还带了一个阳台,是南向的屋子。
  总比他那个朝北的屋子好很多。
  黑夜冷风卷过陈蝉衣腿边的一张小广告,悄无声息地飘到了更远的地方,小区门口的马路有电瓶车驶过,路并不宽,李潇手里拎着袋子站在对面。
  陈蝉衣盯着他看,不肯起身,她是懒得动了,把自己蜷缩在这里发呆,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回应他。
  李潇从便利店门口直径走向陈蝉衣,蝉风吹动他校服外套的衣角撩起,眸色如黑夜那般寂静。
  陈蝉衣闻到了一股饭香,浓重的奥尔良香味在冷空气蔓延着,李潇俯下身,手里的塑料袋顺着放置在地面上。
  他和陈蝉衣保持同样的姿势,半晌轻声道:“你这样,不累吗?”
  陈蝉衣抹了抹鼻子,风吹得她鼻尖有些泛红,“你怎么在这。”她声音沙哑像是刚哭过一样。
  “路过。”对方还是依旧话少,似乎没听出她的异样,李潇起身,往李围的长椅走去。
  陈蝉衣也想跟着起身,但是腿这么蹲着有些麻了,使不上劲,她险些摔在地上,正打算用手心撑着水泥地起身,眼前出现了只白皙修长的手。
  她抬眸看了李潇一样,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并没有直接拉着他的手。
  李潇身上的力气比她想象中要大,看似精瘦的手腕握上去实则很有力气,很硬。
  或许是在冷风里呆了很久的缘故,陈蝉衣手指冰凉,在触碰到李潇的时候,如同触碰暖玉。
  李潇平常看起来冷冰冰的模样,手却是热的。
  “谢谢你。”陈蝉衣略过他,在长椅上安静坐下,她瞥了眼李潇手里的袋子,“你还没有吃蝉饭吗?”
  对方没有回答她,而是自作主张撩起了陈蝉衣的校服袖子,触目惊心的咬痕就这么暴露在冷风里。
  在明亮的路灯下,白皙皮肤里若隐若现的血丝都清晰可见,咬痕很乱,像是多次用力的结果。
  “咬得上瘾吗?”李潇突然问了她这么一句。
  陈蝉衣羞愧地抽出手,摇了摇头,“你别问了。”
  李潇将自己的袖子撩了上去,手腕处淡淡红痕比以前好了很多,但还是清晰。
  “哪种好看?”他问着陈蝉衣。
  陈蝉衣意识到他这人竟然在和自己比伤疤,真是有病。
  “用手掐出来的,和用牙咬,哪种更疼?”等不到陈蝉衣的回复,他又说。
  陈蝉衣察觉到他开始主动提起自己身上伤疤的由来,一时间来了兴趣,“你这个是掐出来的?”她眼里甚至放着光。
  “嗯。”李潇又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他话实在太少了,但是陈蝉衣说什么他都会有回应。
  “你......喜欢掐自己?”陈蝉衣大胆猜测李潇是不是和自己同种心理病。
  等了小会没回应,李潇低着头,修长的手指绕过塑料袋发出声响,“我饿了。”
  和他说话很费劲,他不急不慢,像是放个鱼饵,也不管鱼上不上钩。
  反正陈蝉衣现在哪都不想去,她很愿意在这里让李潇陪着自己。
  “那你吃吧。”她对着便利店的袋子扬了扬下巴,示意李潇可以放心在她面前吃饭。
  “家里有规矩,食不言寝不语。”李潇从袋子里掏出了个饭团和鸡腿,角落里还有瓶纯牛奶。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吃东西的时候不会和陈蝉衣说话。
  “你还挺乖。”陈蝉衣挖苦他,李潇怎么看也不会像是听家里话的人,谁家里的乖宝宝将近夜里十一点还在外面野逛的?
  “嗯。”后者回应着,假装听不出她的内涵,拆开了饭团的包装,便不再吭声。
  陈蝉衣打量着那些东西,不敢相信对于他,这些能吃饱?
  李潇吃饭很安静,安静到连咀嚼的声音都听不见,他垂着头咬着手里饭团,额间碎发遮住他的眉眼,夜色中陈蝉衣只能看清他高挺的鼻梁,随着他的动作,上下动着,像是正在进食优雅的野猫。
  腮帮子鼓起来一小块,陈蝉衣托着脸,好心情地观察着,她甚至想伸手去戳一戳。
  她忍住了太多的话,等待李潇吃完。
  “李潇?”陈蝉衣故意喊他,逗着他是不是还会回应自己。
  “嗯。”李潇咽着什么后,模模糊糊回应着她。
  说好的食不语呢?
  吃完一个饭团后,他不吃了,将一切整理好,他将袋子那瓶纯牛奶拿出来给陈蝉衣。
  陈蝉衣接过,是热的,从便利店拿出来应该是滚烫的,在冷风吹下,已经温热了,正好可以用来捂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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