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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雨季节——寒雨连山【完结】

时间:2024-12-25 14:38:01  作者:寒雨连山【完结】
  安静了会,李潇并没有说什么安慰她的话。
  “你讨厌分别吗?”最后他低声问陈蝉衣。
  陈蝉衣点点头,“我不喜欢有人离开我。”
  实话实说。
  说到这,她想起何喻州了,并不是说对他有别样的情感,只是她太依赖了,依赖妈妈,依赖赵韵阿姨,依赖何喻州,甚至现在也有些依赖李潇。
  她不想有人离开,严重的分别焦虑症在急需要安慰的时候变得更加恶劣。
  陈蝉衣拧开了鲜奶瓶,她抿了口,甜腻的口感在舌尖蔓延。
  她眼神放空,嘴边的虎牙咬着瓶口边缘。
  “咬吧。”李潇突然将手腕对在她的嘴边,肌肤以毫米之差就要触碰到她的嘴唇。
  少女温热的气息洒在上面痒痒的。
  陈蝉衣愣愣地盯着他,像是迷茫的幼兽。
  她两只手几乎要死死抓着李潇的手臂。
  指尖隔着衣料都想嵌入他的皮肤。
  李潇垂眸:“不用。”他看着她,“你不是还有几盆花吗,这边采光好,你和花睡这边吧。”
  陈蝉衣理解了,她想着他的意思是说,要是她睡小房间,可能花摆在屋子里就会长不好。
  她乖乖地答应:“好呀。”
  他望着她笑了。
  手机提示音忽然响了两声。
  他微微一愣,随意划开来看,是一则银行的短信提示:
  【您尾号5247账户4月09日00:46跨行实时汇出人民币2,000,000.00元。备注:无】
  他眼眸暗了暗,紧接着,另一条微信消息跳了出来。
  备注显示的联系人姓名是“陆承风”。
  陆承风:【汇好了,还有一百万我暂时补齐,你可以缓口气。】
  附带的是两张转账交易记录截图。
  李潇盯着屏幕看了良久。
  最后回了句:【行,谢了。】
  陆承风那边大概在忙,没有看到,临近凌晨一点十五,才回过来两条:
  【客气】
  【我过段时间会回润州,我们见面再聊】
第19章 潇潇
  “我他.妈约你出来是真费劲。”
  附属医院侧门出去,正对着是北固山,检票口十来步就到。
  绿木成荫,或许是先前连下几场暴雨,并没有摧残绿意,反而激得树木越发浓盛。
  入园是一条阴翳小道。
  中午时分有些热闹,大多是老年人来此散步旅游。
  李潇支着腿,站在上面两个台阶,抱着胳膊,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唇角:“你能走快点?”
  “我靠,你还敢嫌弃我?”朱子星吭哧带喘,觉得自己心都快跳出来了,“我这不是常年没运动吗?你以为都跟你似的?”
  男人唇边携了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撇眼,望了望下面喘气的,毫无怜悯地评价:“那真是辛苦你了。”
  朱子星:“你知道就行,下回约你,要再不出来,我踹你。”
  陈蝉衣觉得这个气味特殊,除了果香甘甜还夹杂着木质的草药香,并不是很自然的体香,倒像是故意熏过。
  上次闻这种气味,还是在何喻州的病房里,他训练拉伤,他妈妈赵韵特地点了香薰说是能缓减疼痛,就是同样的味道,当时何喻州总觉得不好闻。
  再次回神的时候,李潇动作干净利落,修长的手指翻动纸张很快就捡了起来,肮脏那一角他有意避开不碰,陈蝉衣猜测他应该多少有点洁癖。
  指尖和他触碰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冰凉。
  陈蝉衣垂眸看着。
  他动作的时候,手腕处袖口不小心擦蹭了上去,陈蝉衣注意到他手腕内侧延向里有一块淤青。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炽热,少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将手腕藏住。
  “嗯,没事。”他回应着陈蝉衣的道歉,垂眸整理着手上的纸张,不紧不慢,沉黑眸色里是旁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真装。”何喻州轻声不屑嗤道,很快金菲月在一旁拽着他的衣角,眼神里满满的求生欲,何喻州满脸疑惑。
  声音很轻,但显然,李潇肯定听见了。
  他将手里的一沓纸甩给了何喻州的怀里,毫无征兆,“明年也能用。”好像何喻州已经高考落榜去复读的路上了。
  还是有泥水的一面,很快,白色短袖上就沾染了泥点。
  陈蝉衣注意到何喻州低垂的手微微收拢,手臂青筋凸起,她心下一慌。
  “哎呀州哥,算了算了。”金菲月赶紧开口,比陈蝉衣劝架抢先了一步。
  缓减伤痛的熏香,手腕上的淤青,陈蝉衣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那你留个名字吧,不然明年我找谁?”陈蝉衣问,她扫了眼复读班的报名表,佯装真的很感兴趣。
  “创三一班,李潇。”轻描淡写的一句自我介绍。
  此语一出,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果然是他。
  陈蝉衣听到“创三一班”的时候,心脏像是被刺了一下,她看着李潇好一会,目光停留在他蓝白校服上的校标上,是柳师附高的,意味深长勾唇笑笑,“柳师附高的插班生,记住了。”语气轻蔑。
  像是故意暗示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表情,可能是看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的确不爽。
  轻而易举插班进了自己一直以来都坐不上的位置。
  “嗯。”李潇回应她,黑沉眸色停留在陈蝉衣的指尖片刻,然后再淡然移开目光。
  好似压根没听出阴阳怪气。
  风波结束后金菲月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拍着心口松气,“差点就要出事。”
  “怎么了?”陈蝉衣疑惑随口问道。
  “我以为你们都知道他,有传闻李潇是因为打人差点出事才被原学校辞退的,唉,我刚忘记说完了,他如果动起手来就遭了。”金菲月从翻着手机找到了几条关于李潇的校园表白墙。
  上面的八卦简直就是传奇,打架斗殴早恋,任何一条都足以在一中背上处分。
  “果然还是家里关系硬啊,我看老李头可信任他,果然人不可貌相。”许小愿点点头,也有点后怕。
  陈蝉衣等着何喻州那句“你觉得我会打不过他?”出来,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不服,但是没有,何喻州沉默了。
  距离家还有一段小巷子要走,阴森森的,金菲月和许小愿在巷子口和陈蝉衣他们分开。
  分别后,陈蝉衣终于小跑两步上前追上何喻州,“你是不是怕他?”她故意问。
  “不是。”他冷冷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插在门上。“他不像是经常打架的人。”他顿了顿补充,“如果真的像传言那样,他刚才第一反应是动手,而不是下意识防备。”
  陈蝉衣一头问号,“嗯?”她哪里懂打架的事情。
  “有两种可能,要么他动起手就是下死手,要么他长期训练导致警惕性高。”何喻州解释道。
  “不过你是怎么回事?”似乎不想聊这个话题,他又转了语气,审视意味地看向陈蝉衣,“从那小子往这边走来,你就一直看他。”何喻州倚在门框,他抬着眼皮痞气问道,“比我帅?”
  陈蝉衣还沉浸何喻州刚刚解释的那些东西,脑补了李潇以一打五完胜的打架场面,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下意识随口“嗯”了下,反应过后又白了他一眼,“神经。”
  然后转头去了对面那个房子,她将钥匙扭了两圈,动静很大。
  门开了,扔出一筐子的衣服,都是陈蝉衣浅色系的衣裙,“放这里,我回头一起扔洗衣机。”她指的是何喻州被李潇弄脏的T恤。
  何喻州点点头,当着陈蝉衣的面就是一个脱衣的大动作,差0.01秒就要看见他迷人的腹肌和大胸肌的时候,陈蝉衣果断闭眼关门。
  她没兴趣。
  搬来何家这套老房子其实并没有多久,东西并不齐全,陈蝉衣整理了两天才差不多看起来温馨些,一百多平的房子蝉上一个人呆着的时候,陈蝉衣说实话还是有些怕的。
  虽然何喻州就住在隔壁,但他白天训练其实很累,蝉上基本埋头大睡,陈蝉衣非重要麻烦一般也很少去找他。
  陈蝉衣靠在床上,半倒立的姿势,修长的腿贴近冰凉的墙壁,身体折叠成90°,她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机,妈妈柳语女士一早上发来不少消息,高超的语言艺术安慰着陈蝉衣脆弱的心。
  不如见一面好好地抱着她。
  陈蝉衣有严重的分别焦虑症,从昨蝉开始的失眠,她就深刻意识到这一点。
  今蝉也失眠了。
  原因是她做了一场噩梦,梦到了李潇,那个阴郁少年手持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冷漠的语气进行死亡的宣判。
  他说:“把创三一班的名额交出来。”
  陈蝉衣吓醒了,她浑身冒着冷汗,虽然荒谬,但是在梦里却是那样真实。
  阴翳的眼神如同毒蛇攻心,叫人惶恐害怕,却又挣脱不掉。
  陈蝉衣从冰柜里翻出了能降温的东西。
  她半仰着身体,支撑点全在旋转椅上,她感受着冰块碎裂在口齿间,清脆破碎声击穿着她的耳膜,在此时寂静黑夜里让她安心。
  一块一块,就算嘴唇水润红肿了起来,她还是不停地咬着。
  冰水顺着她流畅的下颚线流淌,沿着修长白皙的脖颈流进白棉的睡裙衣领里。
  少女曼妙躯体线条被睡裙勾勒出来。
  终于,心逐渐平静,陈蝉衣满足地躺进被窝里的时候,却感觉下身一阵痛意,异常潮热的感觉从小腹袭来。
  她狼狈地跑到厕所,看见一片殷红。
  清晨阴雾缠绕在空气中,路边都是背着书包步伐迅速的学生,他们穿着藏青色极具一中特点的校服,黑压压汇聚在校门口,早餐摊位香气飘然都阻止不了。
  因为距离上课铃打响还有五分钟,快迟到了。
  陈蝉衣咬着早餐粥的吸管,终于决定放弃剩下的半杯,转而跑进了教学楼。
  “天呢,你被鬼附身了吗?脸色这么苍白?”金菲月坐在位置上,正用手里的小镜子照自己的脸,余光瞥见陈蝉衣惨白小脸的时候,吓坏了。
  “先别,你帮我看看有没有,早上走得急,不知道歪了没。”陈蝉衣连书包都没放下,背对着金菲月抬起腰。
  金菲月顿时心领神会,女生之间的默契总是体验在这些细节。
  “没有。”金菲月小声说着,从包里找了几片姨妈巾塞在陈蝉衣的书包里,“备用。”她调皮地眨眨眼。
  陈蝉衣感激地看着她。
  “回头去医务室让小陈老师给你煮点红糖姜水喝。”身后的许小愿也注意到了陈蝉衣的特殊,小声提议着。
  陈蝉衣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却被教室外一阵吵闹打断。
  “创新班还有名额,加考报名表先到先得!”有人在门口喊了声。
  “哪个班的?给我站住!”然后是年级主任追着他喊道。
  那学生一溜烟跑得没影。
  “还有名额?”陈蝉衣心不在焉将暑假作业一股脑掏出来递给金菲月,她注意力被那个消息吸引了过去。
  “昨蝉的小道消息,加考,就五个名额,十张报名表,比之前进班还要难,我觉得希望渺茫。”金菲月拿到陈蝉衣的数学作业就开始抄。
  “大小姐,马上要交,你现在抄?”数学课代表额头冒汗直接抓了个现行。
  金菲月立刻装聋模式。
  “找谁拿表?”陈蝉衣问她。
  “李潇呗。”数学课代表回了句,“劝你现在就去,咱们班主任还没来,早读估计得等小一会,下课再去,表早没了。”
  陈蝉衣听到那个名字就想起昨蝉的噩梦,脖子凉凉的,好像已经有长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但她还是从后门悄然离开吵闹的教室,在走廊的尽头坚定走向创三一班的方向,果然就是有差距,他们教室里已经开始早读了,哪里还有催交暑假作业混乱的场面。
  陈蝉衣在门口观望,想先摸清李潇的位置,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表走人。
  可惜从前门找到后门的短短几步,已经有人注意到了陈蝉衣。
  陈蝉衣很难不引人注意,从高一就在表白墙被人当女神挂了多次,白净乖巧的长相惹得青春期很多男生抓狂,只是身边有个体育生竹马,他们不敢来招惹。
  何喻州无意间帮陈蝉衣挡掉不少烂桃花。
  “李潇,又有人找。”后门口一个寸头拍了拍身旁的人。
  这个时候,陈蝉衣才注意到靠后门口的盲点。
  彼时,李潇往后仰着身子,微微倾斜,探头朝门口看去。
  凌乱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撩开,露出额头,像是少年时期顽皮时才会展现的场面。
  偏在他目光落过来的那瞬,天色雾散尽,金灿的阳光刺过云端,落在他阴郁的眸色里,一同将混沌的漆黑染成了金色。
  长睫散着淡淡光圈,冷白的肤色在阳光下耀眼。
  他眉梢微扬,语气有逗弄的意思,“怎么?”声音很轻,没用多少力气。
  李潇直直地盯着陈蝉衣看,几乎要将她看穿。
  十月假期的结束,已是秋天落尾,枯黄梧桐叶堆积在路边,踩上去“吱吱”作响。
  清晨第一缕阳光落在陈蝉衣的书桌上,练习册填满答案,红笔勾画的错题详解在旁边,卷尾的压轴题也被她攻克,假期里,陈蝉衣没浪费任何试卷,将自己关在屋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复习。
  她觉得这次考试十拿九稳,陈蝉衣对自己在创三一班的未来充满期待。
  可是来到教室后,她才觉得自己可笑。
  一进校门的时候,陈蝉衣就已经察觉到氛围的不对劲,眼熟的几个同学全背着书包在门口站着,都低着头翻找什么。
  隐隐约约听到了女生的抽泣声,顺着动静找去,陈蝉衣看见了许小愿,她正蹲在地上收拾书包,将课桌收拾得干干净净,转头离开了教室。
  很快就有人小声在耳边议论着。
  “看吧,第一个退班的人出现了。”
  “就知道后来的那五个肯定跟不上。”
  “别说了,要不是昨天补完,我都有些汗流浃背了。”
  陈蝉衣余光瞥见教室里李忱老师的身影,他是教物理的,因为是班主任,所以也会过问同学们的其他科目。
  “一轮复习书,还有谁没写完,趁早给我站出来!”李忱拍着讲台。
  “砰砰砰!”打击声撞击着陈蝉衣的心脏。
  怎么可能写完呢,平常的那些班级都是才将复习书拿到手,像陈蝉衣这种凭着自己努力,顶多也就写了前面的三分之二,剩下的东西时间久远,没有系统上复习课,写起来很吃力。
  陈蝉衣脑袋嗡嗡的,她往后退了一步。
  大概知道许小愿为什么退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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