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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雨季节——寒雨连山【完结】

时间:2024-12-25 14:38:01  作者:寒雨连山【完结】
  朱晓宇说行,立刻就跑出去指挥。等他再回来时,轮渡上还剩最后一个木箱。
  而李潇仍是那个样子,他走过去时手指微微蜷缩,搭在裤缝边上,止不住地颤抖。
  朱晓宇看一眼他的腿,瞳孔一缩:“潇哥,我来吧。”
  “不用。”他没表情。
  到了最后李潇把木箱全部搬完,朱晓宇像个猴子似的跟在后面,一点忙没帮上。
  朱晓宇心里头怪不是滋味的,李潇的事他多少知道一点,就这样他居然还躲人家后面。
  朱晓宇咽咽口水,说:“潇哥,我哥说晚上请你吃饭。”
  还是那句:“不用。”
  朱晓宇不死心,继续绕到李潇跟前:“我才来不久,工作也是你帮忙找的,我们家都特别感谢你照顾我。潇哥,你就去吧。”
  “谈不上照顾。”李潇把手插进兜里,摸出根烟,“本来就认识的。”
  朱晓宇眉毛耷拉下去。
  江上风吹了会儿,李潇点了烟放到嘴边,烟雾袅袅飘散,模糊了他眉眼。
  顿了顿。
  李潇指尖夹着的烟放下,淡淡看着他:“不过一起吃饭也行,你跟你哥说一声。”
  朱晓宇眼睛亮起来:“那我跟他说!”
  他唇边无声牵出个笑,视线转移,那辆黑色大众已经开到轮渡中部。
  左侧的玻璃窗开着。
  风吹乱女生头发,露出一张柔白的侧脸。
  *
  陈蝉衣那顿饭吃得很沉默,说不上高不高兴,只是始终低着头。
  他们吃饭的茶社在扬州很有名,几个人要了翡翠烧卖,蟹黄汤包,虾籽馄饨和白汤鱼面。
  服务员来收菜单时,刘桥还加了句:“再来个河豚汤面。”
  眼下快要临近吃河豚的时节,这家店现杀河豚,处理了四十多分钟才端上桌。肉质鲜甜软嫩,汤面也做得极鲜。
  河豚是没什么刺的。陈蝉默默把鱼汤面里的小刺给挑了。
  瞿雨音凑过来:“我怎么感觉你不是很高兴?”
  陈蝉衣顿了顿筷子:“没有。”
  瞿雨音奇怪地看着她:“真的吗?可是我刚刚就看你在这边挑刺,汤包和烧卖都没怎么吃,问你要不要醋,你也没吭声……你怎么了?”
  桌上另外几个在讲笑话,早晨生意很好,大厅嘈杂,几乎盖过了瞿雨音的声音。
  陈蝉衣慢吞吞地挑完鱼刺,小声说:“可能是有点困了吧。”
  确实,值完夜班过江吃早茶,也就男人们精力还充沛。
  瞿雨音啊了声:“那要不要跟他们说,吃完就回去?”
  陈蝉衣:“不用。”她原本就是随便找个借口,也不想扫他们兴,抿抿唇,“我一般吃完早饭就精神点。”
  “哦。”瞿雨音将信将疑,“那好吧。”
  几个人很快吃完早茶,刘桥原本还想在扬州逛逛。小余真服了:“我靠兄弟,你可真有闲情逸致,你要猝死啊?”
  刘桥撇撇嘴:“兄弟,你身体也太虚了,这你都会猝死吗?”
  小余不想废话:“我要回去补觉。”
  瞿雨音也抱着胳膊站路边:“我也要补觉。我还要活着,不能有命赚没命花。”
  说得人一哆嗦,他们医生这一行确实挺高危的。
  刘桥无奈地认怂:“行行回去,我买点酸奶带回去,你们要不要?”
  “啥酸奶呀?”
  刘桥掏手机看导航:“就扬大酸奶,蛮好喝的,这边买便宜……诶上面说就瘦西湖旁边,开车几分钟,去不去?”
  “你不会是想把我们骗过去逛瘦西湖吧?”瞿雨音狐疑地啧了声,转头看陈蝉衣,“小蝉,你去不去?”
  突然被点到名,陈蝉衣抬眸。
  其实她对吃食无所谓,没什么要求,也没有特别大的兴趣。
  然而听刘桥提起扬大酸奶。
  陈蝉衣指尖蜷了蜷,眼睫轻轻一颤:“我也想喝,我一起去。”
  瞿雨音还是第一次看她这么积极,她之前在这方面都没什么主见的。瞿雨音瞪大眼睛:“这酸奶这么好喝?”
  “好喝啊。”刘桥上车,“不然干嘛特地过江买?”
  跟着导航,没过多久就开到了瘦西湖的检票口。古朴林园式的大门前,果然有摊位零售。
  摊位前的大姐给他们介绍,酸奶口味很多种,瞿雨音买了樱花和蓝莓,其他人也是,基本各个味道都买了点。
  陈蝉衣手里提着的袋子,望过去都是绿。
  她只买了茉莉。
  小颖也喜欢粉粉的樱花,看着陈蝉衣手里的袋子不解:“咦,你怎么只买这个味道啊?”
  陈蝉衣笑了笑:“我只喜欢这个味道。”
  小余老家是扬州的,就说:“你不知道吧,这味道是扬大酸奶最经典的,里面还能喝到茉莉花瓣呢。”
  瞿雨音:“真的假的?那我再多买两盒。”
  “我也要!”
  小余就跟她俩说还有哪个比较好喝,刘桥已经选好了等在一边。
  陈蝉衣稍稍站在顶棚之外,三月中旬,扬州湿冷,这几天下雨,风都带着凉意。
  她拆了一盒,戳进吸管。
  味道很熟悉。
  记忆里,茉莉清香总带着甘甜。
  回去时,刘桥说:“要不走润扬大桥?还快点。”
  但是瞿雨音还想走汽渡:“我吃撑了,想吹江风。”
  刘桥从后视镜里白她:“你是想看之前那个帅哥吧瞿医生。”
  瞿雨音笑嘻嘻地:“那都帅哥了谁不想看?”她胳膊拐拐小颖,“哦?”
  又拐了拐陈蝉衣:“你说呢小蝉?”
  陈蝉衣回过神来,唇边勉强扯出抹笑意,瞿雨音没注意。
  刘桥说不过她,就又原路返回。
  车开上船很快停岸。
  可或许是交班,她抬眼望去,码头上没再看见那个熟悉身影。
第6章 潇潇
  那晚她再次梦到了李潇。
  然而不同的是,这回梦中的场景渐渐清晰,雾气散去,她看出是在江边。
  李潇穿着秋季校服,长腿随意支着,眸中清冷。
  她走过去:“你站在这里干嘛呀?”
  他黑眸微垂。她面前男生很高,面容漠然冷硬,就像一件打造完美的雕塑。他就那么默默看了她几秒。
  忽然俯身,扯了扯唇角:“陈家月,要不要谈恋爱?”
  陈蝉衣醒过来,一身冷汗。
  家里没开灯,黑黢黢的,她觉得这个梦没头没尾,坐着缓了会儿,掀开被子起床喝水。
  水喝进去才发现大事不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上吹了风着凉,嗓子眼剧痛!
  陈蝉衣抬手摸了摸额头,也是烫的,身上没劲。
  她赶忙翻出温度计量了个体温,三十八点二,是发烧了。
  陈蝉衣:“……”
  她是没想到出去吃个早饭,能把自己吃发烧,那个长江吹得什么风,生化武器吗?而且这半年都在急诊,手上事情多,都不知道能不能请假。
  陈蝉衣找到手机通讯录,拨去个电话:“您好,是检验科吗?”
  那边说是:“怎么了?”
  “我下午过来,帮我测个咽拭子。”
  她说话气虚,嗓子也有点哑。最近甲流那么严重,检验科值班室的大概也听出来端倪,说:“血常规要不也测一下?”
  陈蝉衣点头:“行。”
  “那我下午等着你,报告很快就出。”
  “嗯,麻烦你了。”
  挂断电话,她随意找了点东西吃,简单洗漱裹好衣服就去了医院。
  检验科那边动作很快,大概坐了半小时,检查结果就出来了,并不是甲流,幸好只是普通感冒。
  陈蝉衣悬着的心放下不少,可能是心理作用,她整个人不再绷着,觉得身上也松泛了许多。
  检验科值班的是个刚毕业的小男生,跟她简单唠了两句闲天。话说一半,朝她身后:“秦医生。”
  陈蝉衣回头,看见秦继南走过来,最近阴冷,他里面穿了件黑色的高领薄毛衣,紧接着是同色系法兰绒衬衫,最后才是白大褂。
  秦继南是来拿病人报告的,看见她顿住脚步:“你在这里做什么?”
  陈蝉衣还没回答,检验科那小男生说:“哦,陈医生发烧了。”
  “发烧了?”果然,秦继南闻言挑起一侧长眉,“什么时候的事?”
  陈蝉衣不得不道:“昨天下午吧。”
  “那怎么现在才来?”
  “我昨天有点没力气。下午觉得累,没注意,还以为是缺觉,晚上睡了一觉醒过来发现喉咙肿了。”
  秦继南转过身:“就是发烧喉咙痛?还有别的症状吗?”
  检验室把他要的材料送出来,秦继南拿在手里,扫了一眼就放下了,目光紧紧追着她。
  他其实眼神并不令人感到害怕,只是职业使然。
  沉稳中带着一些严肃。
  陈蝉衣有点没法面对他压迫性这么强的目光,移开眼:“没有,我没事。我一开始也以为是流感,发现没那么严重,就是普通受凉,被风吹着了。”
  “报告给我看看。”
  陈蝉衣把报告递给他。
  秦继南接过后随意翻了翻。
  如她所说,一切正常,咽拭子没有病毒反应,血常规也正常,不是甲流,只是受寒了。
  他看了很久,看到最后才点点头,把报告还给她:“去药房开点药,你在家里好好养病。”
  陈蝉衣原本想点头,听到后半句,她抬起眼:“普通感冒不能休假吧?”
  秦继南没答,和检验科的打招呼:“走了。”
  陈蝉衣跟上他,他才说:“你带病工作,老师会担心。”
  果然又是陈如晦。
  陈蝉衣心里叹口气,那股几天前压下去的烦躁感觉,就好像顺着这次病症,重新复苏了一样。
  她其实不想陈如晦管自己,秦继南在她前面半步,身影高大脚步稳健。她默默跟了片刻,直到跟进二楼。
  秦继南要继续回去坐诊,转头和她说:“你回去休息,请假我会去帮你说的。”
  他仅仅只是以为她不好意思开口。
  陈蝉衣手指蜷了蜷,最后只吐出几个字:“麻烦秦老师了。”
  陈蝉衣回到家,接近晚上七点,她不知道该吃点什么,就打开冰箱随意看了两眼。
  冰箱里除了一些水果,就只有她之前买的扬大酸奶。茉莉花味,绿色摆满了一整层。
  她看着它们沉默了几秒。
  最后,还是拿出一瓶拆吸管喝了。
  晚上她在写规培报告,泡了姜茶,边暖手边喝。她生了病精神不是很好,眼前字迹也有些模糊。
  陈如晦打电话过来:“你在家干嘛呢?”
  陈蝉衣垂下眼,淡道:“写规培报告。”
  她声音嘟嘟囔囔的,很含糊。
  陈如晦第一句话就听出来她鼻塞,声音都高了八度:“你生病了?”
  陈蝉衣停下笔:“没有。”
  陈如晦冷笑:“没有?那要不要我去调你的检查记录?”
  他是真的会干出来这件事,从前陈蝉衣上学时补习,陈如晦都会准时准点接送她。即便后来他有事去了临海,也会逐一排查她的签到记录。
  陈如晦并非多么严苛的家长,她优不优秀无所谓。然而对自己的女儿,他有很强的控制欲。
  在他看来,他眼里为陈蝉衣好的才叫好,她就必须得遵守,否则他就会情绪失控。
  自从母亲舒柔过世,陈如晦这种变态的控制欲,这些年愈发严重了。
  陈蝉衣用了拧了拧眉:“别,我就是有点发烧,小感冒,很快就会好的。”
  “那你请假,在家休息。”
  “我最近很忙,这种小病不需要请假休息的。”
  “你不要和我说这个,去请假。”
  陈蝉衣有些疲累,声音也哑了:“我都说了,只是感冒,不用休息,而且拿这个理由去开假,我带教也不会批的。”
  陈如晦丝毫不信:“他敢不批?你不要跟我讲这些,没有用,你们院长我也认识,就请假这点事,要不我亲自和他去说。”
  “别。”
  陈蝉衣突然觉得累极了,她不知道陈如晦说这些是想做什么,威慑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不懂。
  她只知道,陈如晦这样干涉她,仿若是捆住了她的手脚。
  就像笼子里的绿咬鹊,原本陈如晦将她关在笼子里,后来她哭她闹,陈如晦舍不得她难受,将她放了出来。
  但他更舍不得这只绿咬鹊飞向未知的,更远的地方。
  于是在放出来的时候,他将小鹊翅膀和爪子,绑在了一起。
  她像是自由的,却又并不真的是。
  陈蝉衣深深呼出口气:“我去请假。”
  她妥协了。
  是个除她之外,大家都很满意的结果。
  陈如晦语气和缓下来:“嗯,请假之后就在家休息,不备婚不备孕了?你这身体差的,之后要小孩也困难。”
  陈蝉衣闭了闭眼,挂断电话。
  隔了一天她去医院,还是进了急诊室。
  她没有听陈如晦的去请假,陈如晦平时做研究也很忙,总不至于就那样盯着她。
  上午来了个肝硬化的病人,满肚子腹水,倒在医院门口昏过去的,联系不上家里人。
  陈蝉衣忙活了一上午,等到病人醒过来,张主任问话,她跟在旁边记录。
  儿科的林医生推门走进来,先是和张主任说了句抱歉,然后朝她招手:“小陈,出来一下。”
  陈蝉衣不明所以,收了笔出去:“怎么了,林医生?”
  林医生说:“你去下院长办公室,他找你。”
  陈蝉衣指关节一顿,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到了办公室,院长已经在那里等她,看到她来眯出个笑:“小陈,生病了?”
  陈蝉衣站在门口,一句话都没说。
  刘院看着她,心里有点感慨,其实陈蝉衣小时候他还见过,那时候他和她父亲陈如晦共事,一晃多少年了,她都长这么大了。
  “你的事你爸都和我说了,这个最近啊,甲流本来就比较严重,你这都感染了……”
  “没有感染。”陈蝉衣打断他,“我只是普通感冒。”
  刘院啊一声改口:“普通感冒,普通感冒也要注意休息的呀,也不是不让你干活,你想多学点东西我们也都很支持,但是呢也不能不顾及自己身体……你看,要不你回去跟谁调个班休息一天呢?你爸爸还要着急。”
  *
  陈蝉衣那天晚上回去,和瞿雨音说了下情况,她不想无缘无故请假,问她能不能调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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