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违背,便叫我永失……”他认真写着,突然写到这里蓦然抬眸,神色微恼:“你这未免太歹毒了些。”
“可是只有这样才能给我安全感,只要你不说,这东西哪里毒了?”姜挽月分明是笑着说的,却让林策感受到了其中威胁的意思。
其实姜挽月觉得这事儿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可坏就坏在,她现在是苏轻竹,而这个特殊能力只能是她姜挽月所有的。
她不能告诉他们。
至少得给自己留条活路。
最后,她又点了点纸面:“日子别忘了写。”
等他写完,她拿到契约书后便把婚书给了他,紧接着,她的手中突然燃了一簇小火苗,将契约书烧了个干净。
如此,这个契约才算生效。
林策无情吐槽:“都多少年没人用这种术法了,甚至还一度被称为魔道的术法,也不知道你上哪儿知道的。”
“而且这种契约书只能维持三年,若是维持一生,那就是禁术。”
姜挽月:“所以才三年,书还是从连方长老那儿看的,说明还不能称之为禁术。”
之后她向林策拿了几本剑谱,花的灵石便从那一万里面扣。
回去的时候,她还顺路去把自己在秘境杀完妖兽后取的妖丹拿去换了灵石。
她去的秘境并非每只妖兽都有妖丹,大多的甚至没有结丹,所以她的身上仅有两颗。
因为妖兽的修为并不算很高,所以两颗妖丹,品质一般,只换了三千灵石。
她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来到了男弟子的居所。
隐隐约约的,她似乎听见了谢长绥与容修正在屋内谈话的声音,可等她走近后声音便消失不见。
门也从里面被人打开。
容修和谢长绥的身量都很高。
当容修突然堵在门口居高临下审视着姜挽月的时候,她心里有些发怵,也不知道是不是打扰他们密谋什么了。
她勉强扯了抹笑,刻意忽略掉容修的冰块脸,探头往里看,轻声问:“他在吗?我是来找他的。”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屋内传来一道清冷而温润的嗓音:“让她进来吧。”
他的声音像是一股清冽的流水涌入耳,这与容修冷如霜雪的不善语气形成对比。
谢长绥给了她一丝心安。
果然,还是大魔头的好友平易近人。
这么一想,她又有些好奇他们怎么成的朋友。
而且之前……瞿宗主说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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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她得赢
◎“这个内门我去定了,姐姐休想扔下我!”◎
“姑娘盯着我做什么?”谢长绥忽然抬眸对上她的眼睛。
姜挽月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从随身袋里取出三本剑谱,来的路上她就已经把这三本剑谱的内容记在了脑子里。
谢长绥垂眸瞥了一眼,耳中传来她的声音:“你说你从前是修剑的,这些送给你,或许能用得上。”
瞿宗主说过他是妖。
可他上次教过她剑术,所以她猜到了,他从前大概是以妖入道的剑修。
而她送他剑谱,不为其他,只为他能在大比那天找回握剑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再碰剑,但他既不是符修也不是丹修、器修之类的修士,所以在一个月后的大比上,他只能用剑。
思及此,她不免再度想起瞿宗主。
瞿宗主让她打探他们二人来太初的目的,她打探出来了,可还不曾上报,要是被他知道自己自作主张帮他们进入内门,不知道会不会怪罪下来。
可取得大魔头的信任,难度太大。
对于他们来说进入内门想必不难,她最好的选择就是不去阻拦,而是提前卖他们几个人情,取得信任。
再者,她的目标是“谢长绥”,并非这个病秧子“容修”。最让人忌惮的也是大魔头“谢长绥”,至于“容修”想要进内门的疗伤圣地,说到底,她其实可以不用太放在心上。
毕竟这是个病秧子,没准儿资质也远不及大魔头,想来日后不成什么气候,没了大魔头的他对仙门来说,根本就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姑娘为何帮我?”谢长绥的眸色变得深邃,含着一抹极淡的笑,忽然不经意问她。
这么短短的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差点让姜挽月以为他是记得那晚的事了。
那晚,她说若是自己入了内门,真心愿意助他去疗伤圣地。
但转念一想,不可能,他如果记得早该揭穿她了,而不是现在来问她为什么。
“你教过我,我送你剑谱,有什么不对吗?”姜挽月一脸茫然反问他,说完后紧跟着又好似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朝着容修走去。
“啊……对了,这是我用妖丹换的灵石,给你。”她忍着肉疼,面上笑靥如花的把刚拿到手的三千灵石用随身袋装好递给他。
容修就更奇怪了,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学着谢长绥的语气莫名问:“……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
问得好。
她其实主要是来给“容修”送剑谱的,因为之前“容修”说过,“谢长绥”是跟着他一起来太初的,或者说他甚至没必要来太初。
可想而知,若是“容修”没能进内门,那么他也会随他一起留在外门,所以她要帮“容修”成功入内门。
而且如此一来,还能和“容修”拉近点关系,有了他在,就算以后大魔头想赶她估计都赶不走。
可不给“谢长绥”也送点什么,总觉得有点奇怪的,而且也容易让人起疑,所以她选择给他送灵石。
原因是:身上没别的宝贝了。
就在此时,谢长绥忽而哂笑出声。
“姑娘近些日的修为突飞猛进,看来是打算要进内门并且有足够的信心入内门了。”
姜挽月没有否认,她随手将随身袋塞容修怀里,然后坐在谢长绥旁边,缓缓道:“从秘境出来后,我问过韩师兄了。”
“他说太初和太玄的大比选拔不是一个级别,而作为第五大仙门的太初,每年新入门的弟子连太玄的一半都够不上,资质高过四颗验灵珠的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呢,太初的宗门大比或许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难。”
“比方说,你看看林策林师兄。”话说到这里,她便开始向谢长绥提问:“他身为一名杂修,要是放在太玄,你们觉得他还能入内门吗?”
这句话问完她忽然又意识到什么……
他应该是不太清楚太玄的内部情况的,她应该问大魔头才对。
于是她侧过身子,仰头看向容修,“你觉得呢?”
容修下意识不耐烦的皱眉,视线落在谢长绥身上。
姜挽月没等到他的解答,反而是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谢长绥慢条斯理道:“杂修一般不入太玄内门,除非天赋绝佳,能做到点亮七颗验灵珠。”
得到满意的解答,她没有过多思考为什么谢长绥会知道。
她接过话:“对呀,可是在太初林师兄这个杂修可以入内门,足以证明韩师兄说得不错。”
“而且我打听过,太初的宗门大比,外门弟子选二十名弟子入内门。”
闻言,容修不禁开始冷嘲热讽起来,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你又怎知你一定在那二十名内。况且我们二人也一定会进内门,至于你,除非运气好在十八名之内,否则就落选当一辈子外门弟子。”
“公子,你的嘴真的挺毒哎。”姜挽月皮笑肉不笑朝他幽幽开口,“万一我就在十八之内呢?”
容修蓦然看着她:“运气。”
姜挽月:“……”
谢长绥掩唇轻咳一声,打断他们二人:”姑娘有何对策?”
听见他打圆场的话,姜挽月莫名有些感动,还是“容修”好啊,他从来都是好说话的,也不怪她和他走得近。
“对策?明日下了早课你们就知道了。”姜挽月对着谢长绥莞尔笑。
待人走后,容修冷冷的目光落在谢长绥身上,面无表情道:“你又要带着她进内门?”
谢长绥却笑:“何出此言,我从未帮过她。”
他说的是实话,可容修却信不了,毕竟他和那女子一起去了秘境好几日。
*
下了早课,姜挽月便让韩何带路去一个地方。
慕容廷玉却突然后面跟了上来,从两人中间把他们分开,他一副盛气凌人的口吻对韩何道:“谁允许你离我姐姐这么近的?”
韩何一看见他,脸上就没了笑脸,甚至往旁边拉开一段距离,“还姐姐,不知道的以为你也姓谢呢。”
“你……”慕容廷玉从小都是受人奉承,捧在手里的,鲜少会有人这样明目张胆的对他出言不逊。
除了他的神女姐姐,谁也不能对他无礼。
他正要发作,下一秒就突然被姜挽月垫脚拍了拍脑袋,他下意识捂着脑袋整个人懵圈,神色顿时变得有些精彩了,如同吃了瘪一样难受。
可一低头对着神女姐姐那张温柔似水的脸,他一句狠话也吐不出来。
“都是同门,要互相尊重知不知道?”姜挽月好笑地同他念叨,语气也放柔了许多,说:“我又不是什么值钱的宝贝,你让他们离我这么远做什么,都影响到我正常交流了。”
“姐姐……”他的眉眼间依稀可见几分气恼之色,甚至还夹杂着点戾气,但他也只是咬了咬牙,顺从道:“好,我听你的就是,但是你得告诉我,你和他去做什么,为什么姐姐总是不叫我?”
少年的话竟无端让姜挽月听出了几分委屈的意味,她有些受宠若惊,安抚道:“姐姐还不是想你一心向道,不被杂事所扰。至于去做什么……这不就到了。”
姜挽月朝着不远处的比试擂台扬了扬下巴,解释道:“我其实是让韩师兄帮我带路的。”
“这里是太初外门弟子平日里比试的地方,赢了的可得灵石,但这并非主要目的,这个擂台主要是用于弟子间互相比试提升修为所用。”
慕容廷玉的目光渐渐被上面正在比试的两人所吸引,他之前一直专心习剑,从未留意过这些,也更不知道这里还有一处擂台。
这时,韩何突然开口,对姜挽月道:“每年宗门大比成功进入内门的二十名弟子,至少有十个都是出自这里的排行榜前十。
言外之意便是,她只需要进入排行榜前十,基本上是有机会入内门的。
“多谢韩师兄。”姜挽月朝他拱手道谢,随后又继续道:“对了师兄,不知道现在这里位居第一的是哪位师兄师姐?”
闻言,韩何笑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弟子服,正要开口,结果还不等他出声就突然被慕容廷玉拆台。
慕容廷玉轻蔑地扫视他一眼:“师兄该不会想说是自己吧?”
韩何:“不巧,正是在下。”
这下,姜挽月和慕容廷玉同时沉默,随后姜挽月试探着询问:”不知师兄入内门的最终目的是?”
“成为长老座下亲传弟子。”
亲传弟子,有如此志气,想来韩师兄的修为很高。
姜挽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
所以,其实她只需要赢过韩师兄,就说明稳了,但前提是,她得赢。
两人这一来二去的,除了内门还是内门,慕容廷玉顿觉不对,后知后觉蹙眉问:“内门大比在何时?”
韩何好心解答:“二十八天之后,慕容郡王连这都不知道?”
慕容廷玉冷笑:“我只对太玄剑宗的事感兴趣,至于太初……呵。”
“哎我说你!我早看你不顺眼了……”韩何听着他极其欠揍的话再也忍无可忍,大步朝着慕容廷玉的走了过去。
“别吵了!”姜挽月顿时只觉头疼。
慕容廷玉却不像之前那般好说话,而是幽怨地盯着她:“这么大事儿,姐姐怎么不告诉我?”
姜挽月还在思考怎么哄小孩,就听见他继续道:“这个内门我去定了,姐姐休想扔下我!”
“不是,我没有……”
慕容廷玉:“我不是累赘,我可以帮你找兄长。”
“廷玉,我……”
慕容廷玉再次打断:“我要和你一起进内门。”
姜挽月:“……”
行行行,你进吧你进吧。
大不了十八个名额变十七个。
第20章 不自量力
◎“那在下就静候姑娘佳音了。”◎
太初外门弟子的比试擂台只是一处高台,台上二人持剑,台下围了一圈看客,没有正规的裁判叫停,皆是同门间的点到为止。
姜挽月见这擂台如此寻常,而比试又如此随意,心中也能猜到这是外门弟子因长期要切磋而成立的一处比试的地方,并非宗主的意思。
“你们谁还想上来试试?”
原本台上二人,此刻只剩下一名身形瘦条的男子,年纪约莫三十岁,赢了方才那名弟子后,他开始向看戏的这一圈人宣战。
不久,一名男子提剑而上,随即将剑握在身前,朝他拱手。
两人的比试正式开始。
台下瞬间躁动起来,有人吆喝着:“买左边还是右边?买定离手啊!”
“左边!我压一百灵石!”
“八十!我压右边!”
这一吆喝,四周人流攒动,一起蜂拥而上,挤得三人都乱了方向。
姜挽月就这么被人群冲散到了外面,她循着声锁定那吆喝的人,走了过去。
这人面前围得水泄不通,但身后还留有余地,她上去拍了拍这位师兄的肩膀,“师兄,请问你压了谁啊?”
那位师兄忙得厉害,头也没回,直接开口道:“左边啊,就刚刚台上那个,他今日都五连胜了,不压他就要输光喽!”
姜挽月听了这话,有一瞬间的心动,但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随身袋,她想起来这里面没有灵石。
于是她来到韩何身边,正要开口,却看见他看得认真,并喃喃自语道:“剑使得不错,可却行事鲁莽,只管攻不管守,这要是被钻了空子,很容易一击致命啊……”
姜挽月顺着韩何的视线看了过去,原来他看的便是左边这位连胜五局的师兄。
她仔细留意了一下,的确如韩师兄所说。
这位师兄似乎有点轻敌,他的打法也较为激进,喜欢迅猛的攻势,逼得对方节节败退,毫无反手之力。
他持续这种打法,将对方一点点逼至边缘线。
最终收了剑,以一掌将对方轻而易举击下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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