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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安静下来。
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享受着这一刻交心的温馨，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快乐。
过了一会儿。
温柠拍了拍陈煜舟的背，后者示意，松开手，垂头对上她的视线。
两人四目相对，温柠愣了秒，有些羞赧地偏开视线，耳尖倏地红了一片。
陈煜舟笑着挑眉，伸手去捏了捏她的耳尖，轻揉了下。
温柠愣了秒。
下一刻，整张脸都开始发烫，脸颊升起一片红霞。
“别、别捏了……”
陈煜舟笑着点头，手松开是松开了，可是又顺着摸到了她光滑的脸，来回摸了摸，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
温柠没办法，只好任他去，眼珠子提溜转了圈儿。
“那我们现在得从谈恋爱开始，慢慢培养感情。”
陈煜舟闻言，手指动作一顿，挑了下眉：“我对你有感情，不需要培养，是不是可以直接跳到最后一步？”
“……”
温柠语塞，不知道怎么接话，脸颊更烫，自己也能清晰地感知到整个人都在升温。
她秀气地蹙了下眉头，只咬着唇看向陈煜舟，水润的杏眼眨巴眨巴。
两人对视几秒。
陈煜舟受不住，举手投降：“好好好，听你的，培养感情。”
温柠满意地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下一秒，又听见男人懒散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那降低到一天一次的频率可以吗。”
“……”
“？”
“谁谈恋爱是每天……！”温柠气笑了，对那个词又有点说不出口，含糊地搪塞过去，“不行！得从最基本的步骤开始，亲亲也得按顺序来！”
陈煜舟眉眼耷拉下来，牵着她的手，不死心地又问一句：“那两天一次呢？”
“……”
“陈宇宙！！！”
“好好好，按顺序来，按顺序来。”陈宇宙立马举白旗投降，安抚地把她抱进怀里，手顺着衣服往上摸了摸。
“不是，”温柠又气又想笑，一把捉住男人不怀好意的手，磨了磨后槽牙，“不是按顺序来吗？”
陈煜舟压在温柠腰上的手一使劲，单手把她抱起来，放在腰胯间，另一只手在边缘疯狂地来回试探。
对上她气恼的眼神，也不慌，只附身亲了亲她的嘴，蜻蜓点水般印了下，又移开，在唇边贴着徘徊，一路轻吻着移到耳骨处。
“明天开始，可以吗老婆。”
温柠被迫坐在他身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轻柔缱绻的吻一步步地勾引着她的心智，处在沉沦的边缘。
男人又贴着她的耳骨，轻轻吹气，开口说话的嗓音喑哑低沉，尾音恶劣地拉长，独特的咬字重音，让一句普通的话也染上了浓重的色.气，一下打破她最后的自制力。
“可、可以……”
被勾着同意后，整个世界瞬间天翻地覆。
温柠下意识地揽进陈煜舟的颈脖，迷成一片的脑海稍稍被拉回一丝清明，撩开眼皮看了眼男人锋利冷白的下巴，迷茫地发问。
“这是，要干什么？”
陈煜舟一把将温柠打横抱起，步履矫健地往主卧走。
听到她充满着无辜和天真的疑问，勾了勾唇角，又低下头亲了下她的额头，嗓音发哑。
“当然是，和老婆干点夫妻能干的事。”
男人使坏地咬重“干”字，温柠反应了秒，刚下一点温度的脸腾地一下，又变得滚烫通红。
“不、不是，这还是大白天！”
“不早了。”
“还。还没吃、吃饭呢！”
“做完吃。”
“啊？那还能吃上吗？”
“……”
陈煜舟停下脚步，将她温柔地放在床上，双手撑在她身边，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我尽量快点。”
“……”
温柠被盯得头皮发麻，感觉下一秒自己就要被人拆吃入腹，她偏了偏头，轻轻地“嗯”了声。
手顺着往下滑，笨拙地为他解开纽扣。
陈煜舟的目光一下变得更加滚烫灼热。
但动作依旧温柔，不慌不忙地附身，含住她的唇，仔细揉弄，另一只手顺着颈脖来回摩挲，勾起她的感觉。
后来，窗外的天从透亮，逐渐暗淡，最后变成一片漆黑。
温柠哑着嗓子骂他，声音有气无力。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第59章 时间 “拥有一份横冲直撞的热恋”
温柠第二天起来时, 浑身酸痛。
陈煜舟半夜突发有急事，在她半梦半醒间，吻了下她额头离开了, 等看到床头上的纸条, 温柠才勉强想起这段记忆。
她动了动, 难以言喻的酸痛感蔓延全身。
温柠无力地再骂了一遍不做人的衣冠禽兽, 做好心理准备起身, 把陈煜舟准备好的早饭热了遍, 坐在桌子前，慢慢地吃。
陈煜舟走的时候留言说，给她把假请好了, 温柠也就不急着去上班, 想了下, 打算去程今禾那儿把“冬青”接回来。
扯过纸擦了擦嘴，给程今禾发了条消息, 起身把碗筷放在洗碗机里，随手捞了件外套披上, 出了门。
电梯来的时候，温柠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 不知道是谁说过的话——陈煜舟有很严重的洁癖。
摁电梯的手指顿了秒，又摁下1楼。
养猫，肯定会掉毛, 陈煜舟有洁癖怎么办？
温柠抿了下唇, 拿出手机, 珍重地给陈煜舟发了条消息，然后没等他回复，就摁灭屏幕, 揣兜。
正好电梯到了1楼，她抬头走出去。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有些过分明媚，刺得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温柠站在路边挥了挥手，拦下一辆出租，朝着程今禾的住处赶过去，同时点开了两人的聊天框。
但奇怪的是，程今禾平时这个点都是一键秒回，但今天过了将近半个小时，还没有回应。
左眼皮跳了跳，温柠揉了揉眼，直觉似乎有些不对劲。
快到楼下时，聊天框跳了出来，温柠点开，扑面而来的是憔悴和无奈。
【今禾】：“柠柠不好意思，突然有点事儿耽误了，你直接上来叭，冬青在晒太阳。”
眉尖动了动。
不好的感觉越发强烈。
一脚刹车踩下去。司机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拉回温柠的思绪。
“美女，到了。”
温柠回过神，点头，轻声道谢，打开手机扫码支付，推开车门下车。
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坐上电梯，一路走到程今禾的门口，抬起手，刚准备敲门，又听见屋子里传来几声剧烈的争吵。
是今禾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
“那你就走啊！我也没奢求过你会回来，你就在国外待一辈子啊！”
温柠和程今禾这些年来，联系没断过，所以很轻松地听出来了程今禾的话，夹杂着很明显的反话语气。
是受伤后把自己包裹起来，推开其他人的本能反应。
敲门的手又落了回去。
温柠后退一步，靠在墙壁上静了会儿。
她觉得，这个时候，今禾不想让她撞见。
连廊的声控灯又倏地熄灭，只有侧边窗户的一角漏撒进来一些光亮。
温柠在黑暗中，靠在惨白的墙壁上，犹豫了会儿，又抿了下唇，摸索着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给程今禾。
“今禾，我突然有事，来不了啦，冬青麻烦你多照顾一会儿，我有空再来接它~”
程今禾挺喜欢冬青的。
或者说，她很喜欢一些可爱的小小的生物，猫猫狗狗，以及乖巧不吵闹的小孩。
温柠轻轻地离开，沉默地摁下电梯，走出了小区大门。
能和程今禾做朋友，不止是她一直找温柠说话，维持着联系。更多的是有些时候，温柠觉得她们很像。
即使展现在外面的状态不一样，一个外向开朗，纯纯的e人，一个内敛安静，更喜欢独处。但其实她们的内里都是一个敏感，脆弱，容易多想受伤的小孩。
因为她们都很缺爱。
越缺爱，越是对爱渴望，就愈加不会去爱，学不会如何去接受被爱。
程今禾面对爱，是怀疑是否定，是不断地靠着否认，作，来作为反复检验爱的手段。
而温柠面对爱，是逃避是压抑，是不断地回避，拒绝，靠着打压自己来压制内心的惶恐。
但其实内里的本质都是一样地。
是她们觉得自己不配被爱，也不会有人真正的爱她们。
温柠有些恍惚地走在街头。
那些灰暗的想法在听到剧烈，歇斯底里，甚至有些撕破脸皮的争吵后，又像下水沟的污水一样，泛了上来，逐渐将她的好心情溺死。
她只前见过他们的恩爱。
那时他们两人在地球的两端，隔着接近十个小时的时差，两人也几乎每天一通视频，短则半小时，长则三四个小时。
那时候的程今禾刚上研一，课程又多又难，两天一汇报，三天一论文，每天的睡眠时长被压缩到只剩六个小时。
但她仍旧愿意，每天跟一个只能在手机，那块小小的、四四方方的、没有温度的屏幕里的虚拟人像视频，聊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问到一日三餐和天气。有一次，她甚至打着视频，在对面时不时传进来的装修声中睡了过去。
那时的温柠不明白，这值得吗。
现在的温柠醒悟，又开始止不住地害怕。
那样用力爱过的人，甚至现在依旧相爱的人，却是因为一个没接到的电话分开。很小，根本称不上矛盾的问题，在日积月累下，成为了一切崩塌的导火索。
温柠看过一些心理相关的书籍。
她知道，自己和今禾都是回避型人格，面对爱会主动退缩，但心存被爱的渴望，犹豫着徘徊着要不要踏出这一步。
很多时候一切正常发展，明明一切都没发生，对方什么也没说，却会在自己构想的角落中黯然神伤，给对方下一个死罪，斩断这一切。
就像顾城说的：“你不愿意种花
你说：
‘我不愿看见它
一点点凋落’
是的
为了避免结束
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她就是那种，为了避免悲伤，主动选择避免一切快乐的人。
但现在，温柠想赌一赌，却又为未知的后果感到不可遏制的恐惧。
到最后，她会不会和陈煜舟，也陷入程今禾他们一样的僵局，明明相爱，却连朋友都做不成。
温柠有些迷茫地往前走，头顶的阳光明媚，普照地落在每个人头上，她却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她伸手扯了下风衣的衣领，将领口竖起来，遮挡住大半张脸。
又走了两步，瞥到街角的一家咖啡店，温柠抿了下北风吹得有些干的唇，垂眸推开了门。
门口挂着的风铃“叮铃铃”地响，店主很热情地站在柜台里跟她打招呼：“欢迎光临！请问想要喝些什么呀？”
温柠愣了秒，顺着声音看过去，目光在店主脸上定了下，又移开，走近，低头看菜单，指尖一顿。
她忍不住又抬头看向店主，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
店主一直关注着温柠的反应，见她又抬头看过来，眼底飞快闪过一抹惊艳和欣赏，缓缓开口跟她解释：“小姐姐，我们家的咖啡全是手工现做，加了点独特的创作，和其他味道都不一样噢~”
温柠点了点头，又垂下眼去看名字，心情似乎变好了点。
主要是，这些名字，看着就很有生命力，画面感扑面而来，像是一个积极乐观的人站在她面前，跟她兴致勃勃地交谈。
温柠竭力去想象了一下名字下的咖啡是什么味道，却发现自己的脑海蒙上了一层雾，看不见那些鲜艳的色彩。
她合上菜单，朝店主笑了笑，有些抱歉地问：“不好意思，我第一次来，请问你能给我推荐一杯吗？”
店主点头，用很轻快的语气回应她：“当然可以啦，不过小姐姐你要是只是害怕选错的话，不用纠结，顺着直觉点，本店不喜欢可以免费换一杯或者直接退款喔~”
“……”
温柠眉尖下意识皱了下：“这样你们不会亏钱吗？如果大家都选择换一杯或者退款的话。”
店主很诚恳地摇了摇头：“不会的，其实大家退款的次数并不高，甚至低于普通的咖啡店。”她停顿了下，又飞快地补充了句，“主要退款还是我们推荐的问题，大家顺着直觉点的咖啡都很满意呢！”
“……是吗？”
“是滴！相信自己的内心啦，别人帮你做的选择，哪有自己心选的靠谱呀。再说了，选错了也只是排除了一个错误选项，下一次选一种口味就好啦。”
听完，温柠有一瞬间的出神，她眨了眨眼，轻轻地点了点头，说了句“试一试”，又搭下长睫。
不知道是对店主的回应，还是，对自己问题的回答。
“那我要一杯‘横冲直撞的秋天’吧。”
“好耶，和我想给小姐姐推荐的一模一样！”
店主有些激动地回应，执行力拉满地转身去做，咖啡的浓郁香味瞬间扑香满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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