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沐怒:“你少用你这种资本家的心理去恶意揣测人家对我的好!”
李西宴:“……”
乔小沐又说:“也不只是因为这一件事,还有很多很多细节的,你没经历过你不懂!”
嗯,他没经历过,他不懂……李西宴哭笑不得,无奈回了句:“你继续讲吧。”
乔小沐却说:“我讲的够多了,该换你讲了吧?”
李西宴:“讲什么?”
乔小沐:“你的白月光啊。”
李西宴看着乔小沐的眼睛,目光专注地与她对视着,缓缓开口:“为什么好奇她?”
乔小沐下意识地别过了脸,一边假装很忙地给自己倒红酒一边说:“就八卦呗。”说完又猛给自己灌了一口红酒。
李西宴眼神温和地盯着乔小沐看了一会儿,忽然启唇,嗓音低沉,不疾不徐地讲述道:“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也才十八岁,也是高高的,胖胖的,但不黑,脸颊白皙圆润,肉嘟嘟的很可爱。”
乔小沐的脸颊红扑扑的:“那也可能是后天变白的,我就是后天变白的,小时候天天在太阳地里跑着玩才晒黑的。”
“嗯。”李西宴先回复了乔小沐一句,然后才继续讲述道,“她的性格也很好,灵魂非常有趣,和她在一起我总是很开心。在我们分别的那几年里,她在我记忆中的模样一直是一位肉乎乎的可爱女孩儿,极具灵性,谁知道阔别几年后再度重逢,她竟然瘦成了我不敢认的样子。”
“啊?”乔小沐好奇不已,“是瘦过头了?皮包骨头?”
李西宴:“是变得更美了,不是皮包骨头,而是匀称窈窕。”
乔小沐:“……”显而易见,对于一位荷尔蒙指数正常的成年男人来说,比白月光杀伤力更大的,是变得更美更有魅力的白月光。
乔小沐根本无法想象李西宴现在到底有多痴迷于那个女人。
紧接着,乔小沐的内心就意难平了起来,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意难平什么,但就是意难平!
“那你现在跟她还有联系么?”其实乔小沐不想打听得这么详细,但却又控制不住。
李西宴却不答反问:“你和你的心上人还有联系么?”
明明是我先问的你!
乔小沐不服气极了,但却底气十足:“没有,我可不干那种违背婚姻道德的事情。”
李西宴字句笃定:“我和你一样。”
乔小沐一个字都不信,甚至脑补出了一场豪门狗血虐恋大戏:李西宴和他的白月光原本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却因为身世背景的巨大差距被长辈棒打鸳鸯。白月光伤心出国,一去不回,一走就是五年。在这期间,李西宴因为家族的压力和父母的逼迫,无可奈何地答应了和他的联姻对象——也就是我乔小沐——结了婚,但是,才刚结婚不久,万众瞩目的白月光就杀回国了……
按照常规的发展来说,白月光这次回国,一定是势在必得,她要把她失去的一切,全部夺回来!
乔小沐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现状危机四伏,因为,她现在的角色,是恶毒的女配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乔小沐直勾勾地看向了李西宴的眼睛,眼神锋利,如刀似箭:“李西宴,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个快五岁的私生子?”
李西宴:“?”
乔小沐:“她妈从国外带回来的,和你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是天才儿童,三岁精通八国语言,四岁干翻巴菲特成为股神,五岁变身世界第一黑客。”
李西宴:“……”这是喝了多少啊?
第23章 抓不住她的心呀,她就容……
“我倒是想。”李西宴的脸上挂着一副相当无奈的笑意,说话的同时朝着乔小沐伸出了手,不由分说地夺走了她手里握着的酒杯,免得她再继续醉下去。
然而他所回答的这句“我倒是想”在乔小沐听来却充满了遗憾和失落。乔小沐没好气地在心里腹诽了句:没能和白月光之间有个孩子让你难过坏了是吧?嘁!
乔小沐也心知肚明自己不该多管闲事,不该去探究李西宴的私人感情,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你好不容易才和你的白月光重逢了,你还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去把她追回来呢?”
不等李西宴回答呢,乔小沐就迅速高风亮节地表示了句,“如果你觉得婚姻是负担,明天咱俩就能去离婚,我无所谓的!”说完还耸了耸肩,同时用肢体语言表达自己的无所谓、不在乎、没关系,生怕李西宴误会她会不高兴、会舍不得——她乔小沐自尊自爱的很,才不会为了男人当怨妇呢!
李西宴却笑了,活生生被气笑的……看来她确实是一点儿都不爱他,离婚都无所谓。
只见李西宴牵起了唇角,眼梢也卷了起来,漆黑深邃的眼眸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唯有认真和严肃:
“我不会离婚。”
“起码在一年的期限结束之前,绝对不会。”
乔小沐:“……”你倒也不必如此言而有信。
但是,他们当总裁的人,应该都是这么尊重契约精神吧?
乔小沐虽然是个黑心商人,但基本的职业操守还是有的,起码不能让大客户认为她是一个朝令夕改的人,不利于以后做生意。她忙不迭点了点头:“李总的契约精神令我自愧不如,我以后还是得多多向您学习。”
李西宴:“……”怎么又扯到契约精神上了?
一年时间,不是他对她的承诺,而是他对自己的承诺。他不喜欢冷饭重炒,过去的自己,就是被剩下的冷饭。他也不确定当初的少女到底是真的喜欢他还是迷恋英勇救美的俗套情节,从而把特殊环境下产生的感激和依赖当成了爱。
换言之,李西宴不想用过去的那份旧情和救命之恩在感情上绑架现在的乔小沐。五年时间,也足以彻底改变一个人。他想要的是现在进行时的爱。想要现在的乔小沐,爱上现在的李西宴。
但显然,现在的乔小沐像是长了一颗榆木脑子,无论怎么敲打都不开窍。你跟她谈不离婚,她跟你谈契约精神。你跟她聊爱情,她跟你谈生意。
李西宴心累不已,长长地叹了口气:“算了,不聊这些了,聊点别的吧。”
乔小沐心想:怎么忽然就要聊点别的了?白月光不能提呗?一提就心碎?就emo?嘁,恋爱脑!
乔小沐冷冷地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回了句:“你还想聊点什么呀?”
李西宴想了想,道:“聊一聊你是怎么瘦下来的?”瘦了这么多,一定吃了不少苦。
乔小沐一边回忆一边回答:“起初也没刻意减肥,就是被困在了那片原始森林里嘛,天天吃不饱穿不暖的,我的同伴拿命抗,我就拿肉抗,到后来他都瘦的皮包骨头了,跟流浪汉似的,可我不是,虽然我也瘦了二十斤,但我还剩下一百二十多斤。”
李西宴:“……”刚刚被救援的时候,他的体重也只剩下了一百二十多斤,但男人的一百二十斤和女人的一百二十斤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所以他看起来确实是瘦成皮包骨头的流浪汉了。
乔小沐又抬起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了句:“但我的那个同伴他可能也不只是因为环境恶劣变瘦的,还有可能是因为他把大部分食物都让给我吃了,他户外生存经验很丰富,会钓鱼,有时候会去河里钓鱼再烤着吃,钓上来两条我能吃一条半。”
李西宴眼神温柔,语气带笑:“可能是因为他从没在家里做过饭,你是他的第一位食客,看你吃得香,他心里有满足感。”
乔小沐沉默片刻,真情实感地回了句:“其实一点儿也不好吃,但我实在是太饿了,所以才吃得香。”
“……”
不好吃?
李西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冷不热地开口:“在当时,他一定问过你好吃不好吃,你是怎么回答的?”
乔小沐:“那我肯定说好吃呀,不然他以后不给我烤了怎么办?”
李西宴:“……”她当时回答的还不只是“好吃”,而是“长这么大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烤鱼”。被她骗了整整五年。
乔小沐丝毫没有察觉到眼前人的郁闷和挫败,又不由自主地续上了白月光的话题:“虽然我的同伴做饭不好吃,但起码努力给我做过饭,你给你的白月光做过饭么?”说罢,又垂眸看了一眼李西宴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李西宴眸光浅淡,面无表情,冷冷开口:“做过,她说不好吃。”
不好吃就对了!你那手怎么看都不像是沾过阳春水的样子。
“那你可得努力喽。”乔小沐假惺惺地说道,“不抓住女人的胃,怎么抓住女人的心?抓不住她的心呀,她就容易和别的男人跑了。”
李西宴:“……”
乔小沐也懂适可而止,果断结束了“白月光”的话题,继续之前的话题:“后来我姥姥意外过世,我实在是太伤心了,好几个月都走不出来,天天茶不思饭不想,不知不觉就瘦到一百零几斤了,再也没有复胖过。大学四年又长高了三四厘米,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一切变化都不是她刻意追求的结果,而是生活的造化。那些悲伤的经历竟一步步地美化了她的外表,着实是造化弄人。
乔小沐又说:“其实在我的计划中,我应该是一出生就又白又美又高又瘦又清冷,从幼儿园起就是校花,学生时代追求者无数,高冷校草和娟狂校霸为了争抢我而打架,引起全校轰动的那种风云人物绝代佳人。”
李西宴忍俊不禁。他也非常享受且沉浸于当下的聊天状态,因为这世界上和乔小沐一样拥有一副可爱内核的人着实不多,每次和她聊天,他的心情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变得轻松愉悦。
紧接着,乔小沐却又叹了口气:“但事实情况和计划总是存在偏差,我到现在都没谈过恋爱,我的计划是人家的人生,而我只是阴暗爬行的旁观者。”
倒不是说她变漂亮之后依旧没有追求者,反而有很多男生追她,但那时的她早已看透了男人的好色内核——在她还是个胖子的时候,从来男生夸奖过她的灵魂有趣,只会说她是个心宽体胖的搞笑女。只有在她变瘦变美变漂亮了之后,那些追求者们才前仆后继地围了过来,并美其名曰:我见过的美女很多,但你的灵魂最独特。
呵呵。
唯有肆野,在她又胖又壮又瞎的时候,真心欣赏她有趣的灵魂。
乔小沐由衷说道:“真正有眼光的男人,才不会执着于皮囊呢。”
李西宴点头,全然赞同:“你说的对。”
“是吧!”仿若天涯遇知已,乔小沐当即就振奋了起来,“我们胖子全是潜力股!”
李西宴目不转睛地看着乔小沐,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你胖的时候也很漂亮。”
乔小沐愣了一下,满面狐疑地看着李西宴:“你怎么知道?”
李西宴呼吸一滞,反应迅速:“我看过你高中时期的照片。在你家。”
“哦。”乔小沐不再起疑,“我家客厅里挂着的那张全家福是我姥姥过世前一年照的,那年我十七岁,正在读高二。”
李西宴在心里舒了口气,主动转移了话题:“所以在后来,你是怎么屈服了你的父母,同意嫁给了我?”
乔小沐无奈地耸了耸肩:“谈条件呗。我渴望得到一件原本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李西宴:“那是什么东西?”
乔小沐叹息着说:“我姥姥的房子,村里的宅基地。其实应该归我大舅和小舅一起继承,但我不想让他们得到我姥姥的东西,他们不孝顺,对我姥不好,一天到晚除了变着法儿算计着我姥的棺材本就是为虎作伥任由我那两个舅妈欺负我姥。”
乔小沐继续说道:“但怎么说呢,也不能说我姥一点儿责任都没有,虽然我姥对我好,但她确实是重男轻女,年轻的时候偏心儿子,才把我那两个舅舅惯成这样了,但我那两个舅舅得到了更多偏爱,却不愿意承当养老的责任,还嫌弃自己老妈,就是他们不对!”
李西宴:“所以你不愿意让你的那两个舅舅得到你姥姥的房子?”
乔小沐:“因为我是在那个房子里面长大的呀。我姥虽然重男轻女,但她有原则,年轻的时候没偏爱女儿,年纪大了也不花女儿的钱不去女儿家不给女儿添麻烦不让女儿养老,更不会拿女儿的钱贴补儿子,她就坚定不移地要跟着我那俩舅,但女儿要是让她帮忙带孩子,她也给带。我爷爷奶奶那边孩子更多,根本就轮不到我,所以我妈就把我送回了老家。那栋两层小楼里都是我的童年记忆,角角落落都残留着我姥姥的身影。”
说完之后,乔小沐却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就是因为我被我妈抢先一步送回了老家,所以我那俩舅妈才天天骂我姥只给闺女带孩子不给儿子带。”
姥姥这人并不完美,总是一碗水端不平,不是完美的母亲,不是完美的婆婆,但对于乔小沐而言,她却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外婆,所以她总是无条件地支持她的姥姥,无论她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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