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为什么突然想开了?
叶元倾还是疑惑,这不像他的性格。
他突然又站了起来,弯身给她行了一礼:“妹妹,哥哥郑重地给你道歉。”
他这么正经,让她很不适应。
她试探地问:“你的意思是,我依旧是自由之身?不会有婚约束缚?”
他点着头:“对,圣旨在我这里,只要我不说成婚,妹妹永远都是自由之身,只是未婚妻的名号哥哥没有办法去掉,还请妹妹担待。”
叶元倾愣了好一会,又琢磨了好一会,虽然不清楚他在搞什么,只要不成婚就行。
她松了口气,说:“那好,以后只要表哥不提此事,我们还会像从前一样。”
他见她笑了,也笑了。
两个人就这样把事情说开了,一家人听后不知是该惊还是该喜。
很快这件事情平静了下来,叶元倾又继续回到私塾里教课。
这日,她和叶宁以及叶卓来到私塾,三个人刚下了马车,就看到傅朝寻和温衍正直挺挺地面对面站着。
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也不知在说什么。
叶宁吸了口凉气,说:“他们两个不会又打起来吧!”
第40章 傅朝寻他,挺有劲的。……
叶宁原以为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没想到叶元倾比她的还要多。
叶元倾和温衍被赐婚的消息铺天盖地,随便走在大街上都能听到议论声。
并且中间还夹着一个傅朝寻。
傅朝寻喜欢叶元倾,叶宁早就看出来了,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从他那次去太师府就有些不对劲,后来二人又阴差阳错经历了很多事情,之间的关系早已发生了微妙变化。
只是,皇家一旦赐婚,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傅朝寻再喜欢也很难把人抢走了。
温衍很聪明,直接求一道圣旨,先把人占住再说。
时下两个人站在一起,远远地就能看到身上冒着火星子。
叶宁经历了西陵街附近暗杀一事,已经对傅朝寻有了很大改观,她觉得傅朝寻是一个很有担当的人,起码会在生死关头不离不弃,一个人扛下所有,她还从未见过这么有能力又肯舍命付出的人。
他们叶家有很多男儿郎,加上温衍和几个表哥,这么多男人中,却没有一个人能与傅朝寻相比的。
尤其是那个畜生傅峥临。
只是傅朝寻的家庭地位不好,西域平乱那么大的功劳都能被人抢走,说明生活过得很不如意。
正常来讲,叶元倾嫁给傅朝寻不如嫁给温衍,虽然傅朝寻凭借自己的能力做了大寺少卿,但是却不及温衍背后人的一句话。
温衍挤掉叶卓进入翰林院就说明了一切。
其实这些,依叶宁单纯的思想是想不了这么深的,全都是叶卓最近心情不好一直在她面前叨叨。
叶卓好像生了心病,自从温衍进了翰林院他就彻底恼了,闷气生了好几日,还把屋里的琴给砸了,赐婚圣旨下来那天更是疯了,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整天,不吃不喝,到了夜晚就开始疯狂地练剑,那架势好像要杀人。
叶宁猜,他一定是嫉妒温衍,嫉妒他有人提拔,还能被赐婚迎娶自己喜欢的姑娘。
但是嫉妒又有什么用,刻苦学习才富五车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白费了这么多年的努力。
叶卓自一下马车脸色就不太好,看着温衍握紧了拳头。
叶元倾原以为那晚与傅朝寻游玩了一夜之后,就能与他从此告别,开始各过各的生活。
结果傅朝寻第二日就揍了温衍一顿,把温衍打的鼻青脸肿,他一个多年习武之人,去揍一个文弱书生,只需几拳就能要对方的性命。
还好当时巡逻的卫将军及时发现,这才救下了温衍。
卫将军看着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位公子,唉声叹气的不知如何处,最后只好去找傅亲王,傅亲王把傅朝寻带回家,狠狠罚了他一顿,还警告他以后不许再动温衍。
傅朝寻气不过,上奏折参了温衍的父亲和叔父,还把东街命案牵扯到的私塾一学子的父亲上报给了朝廷。
皇上给了他特权,让他重点彻查私塾和那位大臣,大寺卿也把私塾附近一带地区全都交给了他管辖。
现在城中大片地区都由傅朝寻说了算。
叶元倾来私塾教课这些天,傅朝寻每天都会过来,说是来查案,实则跟着她寸步不离。
温衍养了几天伤就回到了私塾,防傅朝寻跟防贼似的,冷嘲热讽了好几回,气得连续咳嗽了好多天,但是因着傅朝寻要查案,他又无可奈何。
现在两个人突然又站在一起,挺让人担心的。
三人走到他们跟前,两个人本来还在说话,突然都不说了,也不知在说什么。
“妹妹,冷不冷?”温衍走上前,解下身上的氅衣就要给叶元倾披上。
叶元倾把他手里的氅衣往外推了推,说:“我一点也不冷,表哥不用给我披,先进屋。”
温衍把氅衣收了起来,神色一直都不好,原本面若冠玉的脸颊憔悴了很多。
叶元倾看了一眼傅朝寻,傅朝寻笔挺地站着,眼睫悬在半空投下一片阴翳,好看的嘴唇抿的紧,这一会又恢复了以往那种清冷的气质。
他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拢了一下手掌稍微放松了一些。
一群人进了私塾,到了待客的大堂里坐下。
最近叶宁心情好了许多,已经开始教课了,她坐在桌前翻着书,偷偷瞄着屋里其他几人。
要说叶元倾、傅朝寻和温衍三人表情凝重还有情可原,叶卓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又是为何?
房间里很安静,也不知道他们为何干坐着,尤其是两个情敌,一个不动,另一个也不动,估计都在等着谁熬不住谁出门。
这气氛不太好,叶宁为了打破尴尬,提议道:“听说今晚京城北街有一场盛大灯会,还有禹国的杂役表演节目,这些杂役是跟着朝贡队伍来的,听说会各种各样的杂技表演,看的人惊心动魄,好久没有开开心心地玩了,我们晚间要不要一起过去?届时吃喝玩乐的银子让我二哥出。”
叶卓闻言皱了一下眉头,好事不找他,到底是不是自己妹妹,他看了一眼正对面的两位,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他沉声道:“银子我不出,这二位都刚升了官,应该比我有钱。”
温衍掀了一下眼皮,与叶卓互望一眼,各自在心里骂了一句:狗东西。
这两个人虽然都看对方不顺眼,但是在某些方面出奇的默契,尤其在骂人的时候。
傅朝寻去看叶元倾,叶元倾揉着眉心,心里错综复杂,她不明白这几个人心素质怎么会这么好,感情都一团乱麻了,还非要搅和在一起。
尤其是傅朝寻,她和温衍都被赐婚了,也不知他天天来盯她做什么,好不容易升了官有了一些权利,结果不好好查案只会盯着她看。
“好!”傅朝寻第一个应了下来,对叶宁道:“叶宁姑娘尽管玩的开心,吃喝玩乐我来管。”
终是有人回应了,叶宁激动地说:“好啊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早点过去,我想吃那里的糖酪樱桃和蜜淋,元倾姐姐也爱吃。”
一说到叶元倾,屋里三个男人都看她,叶元倾依旧揉着眉心,心里乱糟糟的。
她想查出前世陷害叶家的幕后凶手,但是每天都被这几个人盯着,着实让她无从下手,除了观察观察温衍和大学士一家的特殊关系,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她根本没有心情玩,但是她也不想扫了叶宁的兴,只好道:“行,不过,届时去了谁都不许摆一张臭脸。”
很明显她在说那三个男人。
叶宁“噗嗤”一声笑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觉得挺有意思的,原来抢妻这么好玩。
中午下了课,几人到膳厅里用饭,温衍说他要回府拿几本书,便离开了私塾。
傅朝寻和叶元倾并排进了膳厅,傅朝寻跟上前一步,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一会用了饭去你房间,我有话对你说。”
他有话对她说?说什么?
叶元倾心里微微一惊,现在好害怕再出事情。
傅朝寻先走到桌前坐下。
叶卓挨着叶元倾坐下,给大家布了碗筷,还把叶元倾最爱吃的菜挪到了她跟前。
他这个举动实在明显,引起了傅朝寻的注意,傅朝寻很介意也很无奈。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一会不盯都不行。
几个人用饭的时候都没说话,叶宁以为温衍不在了,气氛会好一些,结果大家脸色依旧不好,也不知道心里都在想什么。
用了饭,叶元倾先回了房间,傅朝寻紧跟了进去。
傅朝寻把房门关上,先是说了一句:“我今天说的事情很重要。”
很重要?叶元倾蓦地紧张了起来。
经过那晚亲吻之后,叶元倾每次见到他都会不自觉地去看他的唇,看着看着还会莫名其妙地回味起来。
傅朝寻没有坐下来,而是立在门前,好似在防备门外有人偷听。
叶元倾也没敢坐,问他:“什么事?”
傅朝寻沉声道:“余瑶和余芮被人劫狱了,现在不知去向。”
“谁人敢劫狱?”叶元倾惊了一声。
“我也不知是什么人。”傅朝寻沉声说,“上次暗杀案从中查揪出了几位官员,也找出了几个被动过手脚的秀女,其中余瑶了余芮情节最为严重,两个人先是被关押了起来,结果准备带到大寺审问的时候,就被人半路劫狱了,劫狱的团伙不仅武功高强,还特别熟悉京城的路线,我们追赶了很久都没有追上。”
“现在大寺卿江予衡在查此事,江予衡是出了名的公私分明,能力极强,只是不知为何,他却一点也不让我插手此事,说是此事太过复杂,我又在忙着调查东街命案,所以就不让我过问了,但是余瑶和余芮对我们实在重要,这两个人无论如何都要找到。”
傅朝寻说正事时神情非常严肃,一双眼睛又变得深邃起来,半垂着眼睫一边说一边思考着。
叶元倾不了解江予衡,但是听傅朝寻这么说,隐约觉得奇怪,她问道:“那你有没有私自去查查?”
傅朝寻回道:“查了,但是怎么也查不到,你可还记得我在山上时的那个师父?”
叶元倾点着头:“记得,我上断头台那天还见到了他,当时他还冲着我笑,笑的毛骨悚然。”
傅朝寻皱起了眉头,问她:“你可是看清了,当真是他?我去世前把他关进了大牢,没有我的命令他是出不去的,以前我一直以为他是我父亲的人,后来发现并不是,那时你二哥被陷害进入大牢,他就参与其中,做了那个垫背的,我严刑拷打都没有问出幕后指使者是谁。”
“确实是他,他现在在哪里?”叶元倾问道,“我听温衍说你把他杀了?”
“人不是我杀的。”傅朝寻回道,“我知道他后面会叛变,前段时间就去山上寻他,结果我刚带人过去他的就死了,是被人暗中用箭射死的,后来大家都以为人是我杀的。当时我在他屋中发现了一封信,信上盖了印章,印章有些模糊不清,看着好像是太傅府的。”
“太傅府?姜齐家?”叶元倾有点震惊。
傅朝寻点着头:“对,姜齐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将军府登门提亲,应该并不是真的想迎娶你,其实他在外面有别的姑娘。”
叶元倾就知道那小子没安好心。
她疑惑道:“那他们为何要这样做?把我娶走有什么好处?”
傅朝寻回道:“因为娶了你,姜齐的叔父就有机会进入兵部,他叔父江叙与你二哥关系甚好,一直在套近乎想要进入兵部,他想进兵部应该别有所图,也会给太傅府壮大势力,还可能抢去了你二哥的权利。”
叶元倾心有不安,看来魔抓已经一点点伸向叶家了。
“如此说太傅府也得提防了?”
傅朝寻应道:“没错,事情越来越复杂,陷害我们的人更难查,所以你回去告诉二哥,以后让他防着点姜叙。”
“好。”叶元倾点着头。
她从刚才就盯着傅朝寻的脖子看,他今日穿的衣服领子虽然很高,但是能隐约看到他脖子上好像有一个伤痕,上次他脖子受伤离现在过去很久了,应该好的差不多了,怎么还这么红?
她动身走近他,话也未说就扯住了他的衣领,然后猛地一拽,拽开了他的一大片衣衫,随着一股清香,只见他的脖颈和胸口瞬时暴露在外。
他惊讶地僵挺了一下身子,她,她竟然毫无预兆地去撕扯他的衣服,让他一点心准备都没有,心里一激动,耳朵瞬间红了。
叶元倾望着他脖子上的伤痕,皱紧了眉头,问他:“这又是怎么搞的?脖子上怎么又有一道伤?”
她只要看到他受伤,心里就很慌。
傅朝寻伸手摸了摸,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下眼睫,回道:“和傅峥临打了一架,我刺伤了他的胳膊,他划伤了我的脖子,父亲得知后惩罚了我们,一人抽了三十鞭子,现在后背上和肩膀上还有鞭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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