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说话,什么也不想说,但是又不想看着他继续留在这里淋雨,最后只好道:“表哥你先回去,明日不下雨了你再来,届时我们好好聊聊。”
“好,我听妹妹的。”他立马答应了,松开她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我明天再来,妹妹在家等着我。”
她应了一声,看着他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家门。
叶元倾回了房间,一夜未眠。
翌日,叶元倾以为温衍会一早过来,结果皇宫里的人先过来了。
一道圣旨下来,叶元倾瞬间成了温衍的未婚妻。
整个将军府炸开了锅。
全京城都知道了。
叶元倾又在房间里关了一整日,温衍过来她也不见。
温衍不断地在门外道歉:“妹妹!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圣旨会下的这么快,昨日我回去以后身体不舒服,父亲给我熬了药,不知药里加了什么,我迷迷糊糊睡的睁不开眼,再醒来,圣旨已经到家了。妹妹对不起,你别生气了,你开门让哥哥进去。”
“啪”的一声响,叶元倾拿起一个茶壶狠狠地砸在了门上,她又气又恼,眼睛早就哭肿了。
温衍不敢说话了,在门外等了很久,最后还是叶展桡把他劝了回去。
到了夜晚,伶儿又叹着气进来,说:“小姐,姑爷在门外找您。”
伶儿还叫着傅朝寻姑爷,总是忘记改口。
叶元倾趴在窗户边上不说话。
伶儿走到她跟前,叹着气说:“要不您去见见他吧!他神色不太好,我看,他可能比温少爷还难搞定。”
伶儿最怕傅朝寻,前世里就怕,他总觉得傅朝寻若是疯起来,任何人都比不了。
刚才看他那个模样,估计已经到了发疯的边缘。
最近他和小姐经历的事情她都知道,虽然傅朝寻改变了很多,又看起来温和不少,但那也只针对于叶元倾。
从前世就是,好像除了叶元倾,他谁都敢得罪,不然也不会被人说的那么冷酷无情。
如今他好不容易升了官,摆脱了一些困境,结果后院突然着火妻子已经被人抢走了。
不发疯才怪。
要是连叶元倾这个精神支柱都没有了,他可能什么也不在乎了。
“小姐!”伶儿又叫了她一声,开始劝道:“伶儿觉得您真得见见他,毕竟你们夫妻那么多年,如今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未来方向,若是受到刺激,恐怕会自暴自弃又回到原来的样子。”
伶儿这话不假,最近傅朝寻经历太多,才刚有一点改变,若是再受到打击应该也很难支撑了。
叶元倾揉着发涨的额头没有做声,伶儿还想再劝,只见她慢慢起身出了房间。
夜里很冷,风也有些大。
叶元倾走出院门,看到傅朝寻还和上次一样,安静地倚在壁角旁。
昏暗的光线下,两个人互望着,很有默契地向隔壁巷子走去。
巷子里还没有加灯,昏昏暗暗的。
他们一前一后走了一会,不大的巷子里十分安静。
两个人停下来,如今再面对面站着,气氛就不一样了。
谁都没有开口。
近日傅朝寻刚到大寺有些忙,很少来找叶元倾,叶元倾前两日路过大寺时还给他打了招呼。
他现在在大寺当值,受到了很多人的尊敬,也在里面找到了几个可交的朋友,他也不像以往那样冷冷冰冰,已经在学着如何与人和睦相处。
他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她已经背道而驰了,两个人已经不在同一条路上了。
“那个……”叶元倾率先开口,试图打破尴尬,问他:“你最近在大寺里都可好?”
话音落下,过了好一会,他只是“嗯”了一声。
因为天黑,叶元倾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能感受到越来越强的压迫感。
她不知道再说什么了,也不想再继续站在,轻声说:“天很晚了,你快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他依旧没有说话。
她站了一会,见他不动,又说了一句“我先走了”,便转身向家门走去。
只是她刚走了几步,他就跟了上来,然后话也不说,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
他身上很凉,一双手没有一点温度。
她紧张地往外推他,他搂着不放,然后提起她臂弯的袖纱,拥着她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她连连退了好几步,被他拥到了墙壁上。
昏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
随着紊乱的呼吸声,他一双冰凉的手捧住了她的脸颊,然后话也不说,就低头亲了上去。
他的唇也很凉。
“傅……傅朝……”
“别动。”
“你……别这样……”
“明日我就去把温衍杀了。”
第39章 “他们都说我是寡妇。”……
叶元倾的后背紧紧贴着墙壁,只感一阵冰凉,傅朝寻横冲直撞毫无章法的索吻让她慌乱到眼睫不住颤动,一张脸渐渐滚烫起来。
他的一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让她动也不能动,温热气息随着激动的情绪没有节奏地落在她的肌肤上,酥酥麻麻。
他的手指修长,从她的下颌一直拖到她的耳侧,拇指轻揉着她的肌肤,带有一些安抚。
他个头很高,弯身下来以后用一条腿抵着她,胸口因激动起起伏伏,冰凉的双唇也渐渐温热了起来。
他这个并不陌生的举动来的太过突然,在她没有一点心准备下,强行霸占了她凌乱思绪,一连串的吻落下来,几乎要遣散她所有智。
她往外推他,推不动就去掐他的手臂,他仍然不松开,她就去咬他的唇。
傅朝寻任凭她去推,去掐,去咬,他满腔的怒火、委屈和不甘,在亲上去的那一刻终是得到了一些缓解。
她喜欢温衍。
这是在他和她订婚以后才知道的事情,那年北郡王攻打皇城时,他带领几万将士赶了过去。
在没有与任何人商量的情况下,他冒死调用了大批军队前去增援,其原因只是路过将军府时,看到她蹲在门前哭泣。
那是他第二次见叶元倾。
第一次是在春日宴的时候,因为她总是偷偷看他引起了他的注意,再次见她,看到她哭的泣不成声,他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
卫知告诉他,说她的父亲和兄长都在奋力抵挡北郡王,她因为担心没有出城躲避,可能得知了不好的消息才哭成这样。
他远远地看着蹲在门前小小的一个人,从来不知什么是同情的他,心里莫名软软的,在了解了战况以后,他一个人马不停蹄地赶去了临城。
他当时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只觉得心里有一股劲,驱使他不顾一切地带着军队赶到城门前一阵厮杀。
还好,他们赢了,他砍掉了北郡王的脑袋。
血流成河的城门下,他提着血淋淋的头颅正准备赶去皇宫复命,刚要上马就看到一个粉色身影慌慌张张跑来。
她跌跌撞撞地跑在尸体堆里,吓得脸颊苍白,一声声叫着“父亲”。
他怕吓到她,扔下手中头颅,翻身上了马,经过她身边时,她抬起头看他,眼睛里满是惊魂未定和眼泪。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逗留就离开了。
后来,他总是忘不了那道柔弱身影,做梦时还会梦到她。
他当时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后来在她父亲过来道谢时,他就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他在心里纠结了很久,在皇上有意要给他赐婚时,他向她父亲提出了请求。
他说,他想娶叶元倾。
她的父亲当时半晌没有反应过来,而后找了一个由离开了。
他不了解求亲的流程,也不知先要找一个媒人,在下定决心之后自己两手空空地去了一趟将军府,然后直接说他要娶叶元倾。
将军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出声。
她的父亲一直叹着气拍着脑门,她的兄长也不停地来回踱步。
大家僵持了半晌,叶元倾从房间里出来,她走到他面前,怯生生地看了他一会,然后对她父亲说:“父亲,我愿意嫁给傅朝寻。”
然后,他们订婚了。
订婚那天,他见到了温衍,温衍哭着跑到将军府里,说了很多很多他爱叶元倾的话,还说了他们的曾经,又说了他们准备相守一生的诺言。
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叶元倾有喜欢的人。
她和温衍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有很深的感情,那种感情是他一点也不能窥探的,甚至他都不知如何去解决,只是心里一直生闷气。
后来他在很多人那里得知,叶元倾是真的很喜欢温衍,并且两个人已经商定来年春天成婚,若不是他救了她的父亲和兄长,又找上门求亲,她也不会答应嫁给他。
叶元倾嫁给他是迫不得已的,也是在和温衍赌气,因为温衍进入翰林院以后,皇上有意要给他赐婚,他们闹了矛盾,她便一气之下答应了。
所以,是他捡漏了。
成婚后,温衍还不断地找她,她也一时忘记不了温衍,虽然她对他客客气气,但是他知道她的心根本没在他这里。
他给了她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都没有碰她,等着哪一天她若是真的待不下去了,就让她离开。
可是,那日温衍又过来找她,晚间他坐在桌前看书,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在她总是偷偷地看他时,他终是坐不住了。
他问她为何每日都在枕头下放一根棍子,她解释说不是为了防他的。
她无辜地看着自己,那么好看又那么让人喜欢,第一次他有了想要她的冲动。
他跑到外面喝了酒,回来以后她还坐在床上等着他,她与他说话时很温柔,他借着酒劲控诉着,最后没有忍住把她拥在了怀里。
那日她彻彻底底成了他的妻子。
婚后前半年他总是满心欢喜地往家里跑,可是待温衍病倒后,他发现她仍旧放不下,每日都是满面愁容。
温衍死那日她几乎要哭晕了过去,她哭了很久很久,哭到忘记吃饭,哭到忘记睡觉。
还把温衍去世的原因归结于她。
自此以后,他再也不知如何面对她了,也不想回那个到处都是她眼泪的家。
渐渐地,他们越来越疏远,他总是不停地找事情做,试图麻痹自己。
他们成婚七年,感情还是有的,只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应该与她和温衍的不一样吧!
毕竟初恋总是刻骨铭心的。
可以说叶元倾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他的人,所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带着怜悯的心情对待他的。
如今,她和温衍再次重逢,可以再续前缘。
只是,他心有不甘。
夫妻七年,她是他的妻子,是同床共枕了七年的妻子,他怎么也做不到拱手让人。
先前他可能还只是不确定自己是否爱她,而现在,他只想不顾一切的占有她。
所以,他方才一时没有控制住,吻了上去。
亲上去时,他前所未有的激动。
以前亲吻过,知道她的唇是什么味道。
现在亲上去,有点收不住了。
她挣脱的厉害,开始使劲掐他的胳膊。
他捧着她的脸就是不松开,除了贪恋她的唇,也在和她堵着气。
她的手劲很大,掐的他很疼,然后试图去咬他。
他含住她的唇瓣不让她动,她挣扎几下之后突然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他吃疼地“啊”了一声,然后松开了她。
“傅朝寻。”
她一得到自由就抬腿踹了他一脚,踹得他向后退了好几步。
他站稳脚步,瞧着她握着两个拳头,禁不住笑了,伸手碾着被她咬疼的嘴唇,看着她慌张的样子,心里的气好像一下就消了,胸口也不那么堵的慌了。
她急得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走到他跟前,气愤地说:“你疯了吗?你要干什么?现在不是以前,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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