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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炒挑食小少爷(美食)——狸花不白【完结】

时间:2025-01-10 14:39:48  作者:狸花不白【完结】
  程妈妈无可奈何地被丁香扯走了。
  史如意看向紫烟,没等她说话,紫烟已经叹一口气,道:“行,我这就回去,叫我哥赶板车来。你们母女俩也真是以德报怨,什么活都往自己身上揽。”
  紫烟虽然精明,倒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这点是随了她娘许婶子。
  她们在原地没等多久,紫烟她哥宝源就推着板车来了,上头垫了一层麦秆干草,是怕红豆身上血污染了车子,洗不干净。
  一人捧头,剩下几人托脚,想合力把红豆抬到板车上,未料到红豆十分瘦弱,体重轻飘飘的,这一使力,倒差点把人摔出去。
  “咳咳!”
  红豆被摔倒板车上,突然咳嗽出声,嘴里淹出血花来。
  众人皆被吓了一跳,香菱更是连退几步,史如意面露惊喜之色,俯下身子凑近她,唤道:“红豆!”
  她眼里浮现出丝丝缕缕的难过来,又道:“红豆……你能听得见我说话麽?”
  红豆乱七八糟的头发混了鲜血,脏兮兮的,一缕一缕粘到额前,温妈妈帮她把碎发拨开,露出眼睛。
  她似是痛极,身子发抖,连呼吸都艰难,好半晌,才勉强睁开眼睛,似是回光返照,喃喃道:“我这是在哪……我是不是要死了……”
  香菱原先以为是诈尸,这会子缓过神来,怒气冲冲地道:“你偷人东西,被打死有什么可稀奇的!但是红豆,你偷沈婆子家的也就罢了,如意对你这般好,你为啥子不放过她们家?”
  红豆侧过头,似是费力地听了一会,眼中蒙上一层淡淡的红色,双目无神地道:“偷东西?我没去偷东西……我是要去放火,放火烧掉杏果的脸。程妈妈让我去的,我不去,她就说要打死我。”
  说到最后,她眼睛睁得更大,像是看到地狱一般,脸上那惊恐害怕之色,不似作伪。
  红豆这话一出,史如意心神便是狠狠一震。
  她早便知晓沈婆子孙女杏果和程妈妈女儿丁香争大少爷通房一事,但未想到,程妈妈下手竟如此毒辣,见自家女儿没被选上,就想下手毁了杏果。
  香菱一怔,以为红豆死到临头还替自个开脱,忍不住上前两步,厉声道:“你别胡说八道!如意她爹留给她的绸子料,就是从你衣裳堆里翻出来的,我们都看见了。”
  听香菱提起这件事,史如意沉默半晌,心下恻然,轻声道:“红豆……你可是吃不饱?”所以才来偷东西。
  红豆听见史如意的声音,艰难地侧过头。
  她视线模糊,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呼吸之间,却突然滚滚落下泪来,哭着道:“不是我,不是我……她们威胁要打死我,我不敢跟你说,可我马上就要死了。
  如意,我对不住你,你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还、还给我送吃的……我对不住你。”
  红豆反反复复重复这几句,身子扑腾起来,史如意慌乱地把她按下去,道:“红豆!别说话了,你在呕血。”
  红豆意识已经模糊了,还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着史如意的手,不知她哪来这么大力气,将史如意的手攥得通红,一声比一声凄厉地喊道:“不是我啊!不是我……”
  史如意鼻子一酸,也要落下泪来,几乎是瞬间,她便相信了红豆的话,强撑着笑容,回握红豆的手,道:“好,好,我知道了……不是你,不是你。”
  不是红豆干的啊……可为什么,死的偏偏要是她呢?
  
第51章 青皮鸭子
  荒山的一座小坟,上头没有立墓碑,史如意手拿三根香烛,插在坟前,拜了几拜。
  这是一座隆起的小土包,紫烟她哥宝源使了力气,帮了大忙,不然凭史如意她们几人,不知要挖到什么时候。
  这荒山上四面凹凸隆起,多的是这样无名的小坟,有的小坟还干净,坟堆上零星散着纸钱,有的无人看护,早已杂草丛生了。
  这地界近郊偏僻,是翠丫带史如意她们来的,翠丫说,她爸爸妈妈就躺在这,那年逃荒的人多,都是成村成村的逃,为的是在路上能有个照应。
  若是不幸死在路上,好歹也有同村的能帮收个尸,不需要棺木,入土已算安。
  史如意去找翠丫她哥石英,石英是个木匠,手艺很好,她想给红豆打一副薄棺,石英不肯收银子,说他们兄妹俩平日受罗娘子照拂良多。
  翠丫瞅见板车上红豆千疮百孔、满是血污的尸体,并不怕,问史如意这是谁,为什麽死了。
  听了红豆的事后,翠丫“哦”了一声,片刻,道:“翠丫当年也想把自己卖给牙婆子,但是牙婆子不愿意收我……牙婆子说我太小了,不会有人家肯收,卖也卖不得两个钱。”
  翠丫提起往事,语气平淡,听得在场众人心头一酸。
  地上放着几碟果儿点心,史如意本想买来红豆生前爱吃的食物,仔细一想,发现她居然不知红豆爱吃什么。
  史如意每次给红豆捎来大厨房剩的饭菜,红豆都像那逃荒许久的难民,头也不抬,狼吞虎咽,问红豆什麽都说“好吃”。也是,平素连肚子都填不饱的人,胳膊瘦成那样,吃什麽不觉得是无上美味呢。
  最后史如意去外头市井小店拣了几块糍糕,芝麻和豆沙馅的都要,她记得,她最后一次给红豆带的就是糍糕。
  后来红豆见了史如意就躲,眼瞅着,人也越发单薄消瘦了。想来是红豆心里藏了事,自觉有愧,不敢再面对史如意,吃她的东西。
  一碗豆腐素面,是借了翠丫她们家的灶头做的,只放了清汤菜叶,寓意“清白的来、清白的去”。这辈子吃尽苦头,只希望红豆下辈子能投个好人家,一生平淡顺遂。
  史如意呆呆看着那坟,忍不住会想,如果她处在红豆的境地,能不能做得好些。身契在程妈妈手上,不听话去沈婆子她们屋放火烧人,红豆就会被程妈妈打死。去了,被沈婆子逮个正着,不由分说用耙子活活打死。
  横竖左右,竟都逃不脱这一个大大的“死”字。
  那时红豆奄奄一息地躺在板车上,温妈妈于心不忍,问红豆籍贯名姓,可要托人告她爹娘一句。
  红豆艰难地呼吸着,好不容易听清了温妈妈的问话,惨然一笑,道:“温妈妈,不是谁都像你和如意,那把我卖出去的狠心爹娘,估计早、早不记得有我这个女儿了……”
  香菱蹲在一旁,听了红豆这话,突然侧过头去,抬起脏兮兮的手悄悄抹了一把眼睛。
  将红豆下葬,史如意她们赶回云府,在太太曾氏面前,和程妈妈母女俩对峙。
  史如意把红豆临死前的话都与曾氏说了,她这会子回过味来,头脑清晰,一条一条地驳程妈妈的话,道:“程妈妈,你说早注意到红豆手脚不干净……若是她真的偷了我家的银子,为何不花钱去外头吃点好的,身子瘦得跟条豆芽菜似的?”
  史如意她爹留的那条上好的绸子料,程妈妈说是从红豆的衣裳堆里翻出来的,之前,一直被红豆压在最底下。
  天知道,红豆进程妈妈屋以来,就只有两件粗布麻衣,日夜换洗,洗得破洞起皱,多一条也是无的,又哪来的“衣裳堆”呢?
  想是程妈妈见红豆被沈婆子捉住,慌了神,故意丢了一堆旧衣服出来,把一贯钱和绸子料都藏到最底下。待曾氏奶娘李嬷嬷来搜,就故作惊讶,给红豆泼脏水,说红豆早就有偷家的“前科”。
  红豆死了,程妈妈倒是做足了委屈样,把自个儿母女俩摘得干干净净。
  说到最后,史如意双眼通红,用手指着人,激动得已然说不下去,家中遭贼的愤怒、红豆惨死的情状,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
  史如意第一次晓得“憎恨”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这情绪浓烈,化成火焰在她心中灼痛,快把她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那头程妈妈却睁大了眼睛,“扑腾”跪下,膝行两步抱住曾氏的腿,抹着泪,赌咒发誓地喊道:“太太,您说说,这都是些什麽事啊……明眼看着都死了的人了,她们又说半途活了,还指认我是那杀千刀的贼,指使丫头去杀人放火!
  我我我,我不知该如何说了,难道还要叫那丫头从坟墓里爬出来,我与她当面对质不成?”
  死无对证,程妈妈一口咬死自个儿是清白的,是那丫头倒打一耙,话中明里暗里,还在暗示说史如意几人和沈婆子串通好了,故意栽赃于她。
  史如意气得浑身发抖,如果不是温妈妈拦住她,恨不得扑上前去撕了程妈妈的嘴,看看人皮底下是什麽妖魔鬼怪,竟可憎可恨至此。
  曾氏奶娘李嬷嬷,瞅着情况不对,俯下身子对曾氏耳语,道:“娘子,您刚提了沈婆子孙女给大少爷做通房,没到夜里,这程妈妈家的丫环就进了沈婆子的屋……”
  冬日风干物燥,人夜里又睡得沉,假使真的放火成功,沈婆子祖孙俩能保住命都算是好的。
  李嬷嬷与史如意和温妈妈交好,说话自是向着她们的。
  太太曾氏对李嬷嬷微点头,这层她自是想到了,下人间勾心斗角,闹出人命来,这府中还没有过这等先例。
  曾氏心头恼怒,疑罪从有,不论程妈妈到底在这事中参与了多少,这等狠毒又有心计之人,是万万不能留在府中的。
  只是可惜了这程妈妈的男人,在外头帮她管着嫁妆铺子,平日里勤勤恳恳,也算得力,出了这一遭,还需另外物色新管事才行。
  程妈妈一家被曾氏赶到了庄上,等于是贬成农户,日后面朝黄土,从地里刨食,再要回来可是难了。
  程妈妈不敢置信地跪坐在地,如今才知后悔,原先她男人管着铺子,家中进账不少,还能买得起下人,穿得起绸缎,女儿丁香十指不沾阳春水,当寻常人家的小姐养。
  包袱被塞上驴车赶出门的时候,还哭天抢地,手指使劲抠着下人院的门框,不肯*走。
  史如意却仍不满意,这几日做完二少爷的晚膳,她就和香菱出门,一家一家的典当行问过去,几乎把安阳城走了个遍。
  那时从程妈妈家搜出来的,只有“红豆偷的”一贯钱和一匹绸子料,云佑送与她的小手炉却还是下落不明。
  那手炉工艺精美,抱在怀里很是玲珑小巧,若是程妈妈她们怕人发现,不敢留在屋里,拿去外头典当了,应该也能兑得不少银子。
  典当行掌柜会用行话详细记下典当物件的全部信息,包括典当顾客的名姓,当赎日期等。
  若是真能找到那手炉,不怕程妈妈不认账。
  但史如意她们又不是官府之人,两个小丫头,连续奔波数日,往往进了铺子,刚表明来意,就被掌柜赶出去了。
  伺候二少爷的小厮长风,连着几日不见史如意人影,从前却是天天见她来院中送吃食的,心中奇怪,不由问起香菱来。
  长风得知此事,不由长叹一声,道:“唉,小如意若是对程妈妈有怨,直接跟二少爷说一声不就成了?”
  下人待如何,还不是上头主子一句话的事,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死,不必问缘由。
  长风瞧着史如意从前和二少爷的熟稔劲,大感疑惑,不知这史如意为何不去求二少爷,放着二少爷这条捷径不走,偏偏要自个儿辛苦地在安阳城中苦寻。
  晚上回到院里,瞅着二少爷练字歇手的空当,自作聪明地把这事同云佑说了。
  这段日子,史如意不来院里送吃食,每到饭点,长风看着二少爷总是魂不守舍的,那目光老往院子里瞟,饭菜都用不香。
  长风自觉知情识趣,要论体察二少爷心意,他在府中称第二,没人能称第一,这小厮做得再尽职尽责不过。
  云佑闻言,若有所思,轻轻“嗯”了一声,却只口未提要把程妈妈她们赶出府之事。沉吟片刻,对长风道:“你去跟林随说一声,便说,我屋中也丢了个手炉……怀疑是府中下人偷了,让林随以府里的名义,去外头典当行问问。”
  云老爷好歹是安阳知州,云府的名头一抬出来,那典当行的掌柜吓得差点从椅上翻下来。
  林随只亲自出马跑了一家,那掌柜已经拍着胸脯,让林随不必担心,他这就让伙计去同行店中问询。
  不出半日,查到的结果已经摆到了林随面前,黄纸黑字,按了手印画押,半点抵赖不得,上头写的果真是那程妈妈男人的名。
  这程妈妈满嘴谎言不说,贼胆包天,偷东西竟敢偷到主子头上。
  太太曾氏震怒,差人到庄子上,把程妈妈一家狠打一顿板子,不给身契,统统撵了出去。
  大庆户籍制度严明,没有身契的人,赁不了屋子,找不了正规活计,只能是在外头自生自灭。
  沈婆子听闻后喜笑颜开,转头,待史如意和温妈妈亲亲热热,好似把往日的不对付都忘到九霄云外了。在沈婆子眼里,她孙女杏果得了前程,就要当上姨娘了,不是史如意她们这些厨房丫环能比的。
  这人身份都要不一样了,还有啥子好较劲的呢。
  隔日,还给史如意她们送了自个儿腌的青皮鸭子,用竹筷一挑,就有黄油滋滋地往外冒。
  香菱看不上,说沈婆子腌的不好,咸得J嗓子。像她娘腌鸭子,要把盐、黄沙、水搅拌成糊,把鸭子放在粘泥中滚几圈,仔细封入坛子。
  只消静待一月,掀盖一闻,满屋子的清香。
  鸭子黄白分明,咸淡适宜,蛋白细腻,蛋黄流沙,里头还分层呢,最里层是红心的。
  冬日里送热腾腾的稀饭,还少了几分滋味。若是在夏日,就着冰镇绿豆粥,一个咸鸭子能吃好几碗,爽口又爽心,浑身暑气立散。
  史如意到底没尝那咸鸭子,她知晓,红豆这事是程妈妈的锅,不能怪沈婆子。但她拼尽全力,不能为红豆讨一个公道,最后还是得靠着二少爷云佑出面。
  长风说的那句话对,“公不公道,还不是上头主子一句话的事。”
  史如意选了个晴好的日子,去到红豆的小坟前,一边往地上斟酒,一边把程妈妈的事告诉她。
  若有一日,愿世上再无“红豆”。
  
第52章 槐花饮子
  冬去春又来,辗转又三年。
  立夏时节,金灿的日光洒满枝头,翠绿的叶片间,缀满一簇簇嫩生生的白花。许多都还是花骨朵,望着十分惹人怜爱,风一吹,满院子的清香。
  要入食,要趁这槐花花苞未开时,尝起来最鲜嫩,口感最好,一旦花瓣盛开,意味着它也已经老了。
  史如意摘槐花,左右一望,精挑细选,只掐枝条顶尖最水灵的一小簇,慢条斯理的,摘了半天花苞也没堆满半篮子。
  香菱像只野猴一般,挎着几个竹篮也能嗖嗖窜上树,一边吃一边摘,等到篮子装满,肚子也变鼓了。
  摘下来的槐花,可以烙成饼,可包成饺子包子,做成槐花饭,便是用来清蒸鱼也是极为清甜的。无论做成什么,吃着都有股隐隐的清雅花香。
  槐花虽好,生吃却易苦寒,没过多久,香菱就叫苦不迭,捧着肚子跑开了。
  史如意哑然,笑骂她背影两句,依然坐回小厨房的桌边,把竹篮中的槐花叶仔细挑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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