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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炒挑食小少爷(美食)——狸花不白【完结】

时间:2025-01-10 14:39:48  作者:狸花不白【完结】
  这些话,紫烟不好跟史如意说,但看她眼眶微红的模样,应也是料想到了这层。
  后日一大早,史如意和温妈妈关了店门,亲自送香菱上了商队的驴车。
  香菱身上几个包袱,有她自个儿的贴身衣物,也有去布匹肆里给老子娘买的几匹布料,若是回到乡下,哪能买到这么好的料子?
  听说她哥前年娶媳妇,生了个小侄子,香菱还兴冲冲地让史如意帮她去首饰行打了个银的长命锁,不大,但里头是实心的,摸着沉甸甸的,有分量。
  史如意去钱庄兑了三十里的银票,温妈妈给缝到了香菱里衣兜里。倒不是怕别的,这银票不是小数目,怕香菱路上毛手毛脚的,一不注意给弄丢咯。
  如此这般,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柳条编的小圆筐里,几层麻布包裹,里头整齐码了叠得厚实的锅盔,给香菱路上做干粮用。
  锅盔看着普通,但做法忒讲究,统共和面、制坯、烘烤三个环节,调味只加一点盐和小茴香,酸甜的梅干菜做点缀,基本保持着麦子原有清香。
  这锅盔是西市张大娘家的,用的油是菜籽榨的油,和面打进去的鸡子是自个儿家母鸡下的,烙锅盔用麦草,锅是一口乡下土灶的黑老锅。
  一个锅盔,要做两三个钟头才能做熟,还要不停地翻,真是细火慢功夫。
  旁边一个厚纸盒子,细看过去,角落还有一个“祥和斋”的印章,很是典雅,是罗娘子昨个儿晚上送来的。
  里头装的不是精致花点,是梁翁亲自下厨和糯米面,炸成的金黄糍糕,香菱从小到大就爱吃这口,戒不掉。
  路上不能光吃饼面,史如意前些日子做了牛巴,原是打算配新出的干捞粉来卖的,软糯的米粉加上嚼劲十足的牛巴,堪称一绝。
  如今全给香菱一股脑打包了,怕她在路上饿着。
  这牛巴是拣牛后臀肉做的,这部位的牛肉最弹韧,配上八角、桂花、丁香、橘皮和冬菇等天然香料,经蒸炊、煸炒、煨制,最后做成咖啡色的薄片。
  牛巴色泽油亮,香味扑鼻,尝起来咸甜适口,韧而不坚。
  前世史如意家乡风俗,逢年过节,探亲访友,即使千里迢迢也要带上一两包牛巴,才足以表达彼此的深厚情谊。
  若是有婚嫁喜宴,大鱼大肉都不算稀罕,每桌上一碟牛巴和炸花生米才能让主人赚足面子。小孩子最爱把它当零嘴吃,又脆又香,在嘴里嚼着欢喜,眼里都看不见其他菜式。
  那商队领队是个壮实的汉子,国方脸,看着很是豪爽。
  史如意到前边和他打了招呼,又把带来的牛巴分商队一份,笑道:“还要麻烦诸位郎君路上多多看顾了……这是咱自家食肆做的牛巴,不嫌弃的话,请尽管试试。”
  那领队闻言,大喜不已,他在一旁早闻着香了,但看她们是年轻小娘子,哪好意思开口讨要。
  商队平日里赶路,多是背粱糗当干粮,硬的很,直接嚼费牙,要从瓦壶里倒卤汁出来,泡软了吃。
  肉脯也有,是用鲜肉蒸熟之后,往上抹姜抹盐,再挂起来晾干,不管是香味和色泽,跟这牛巴比起来都差远了。
  当下人人都分得几片,面上挂了高兴的笑,捧着牛巴啃得不亦乐乎。那领队还好奇,打听史如意她们食肆开在安阳城中哪片,下回启程前,想亲自去买。
  闲聊几句,商队便要出发了,夜路难行,还得趁早赶路。
  香菱已经哭得两眼肿成了核桃,史如意放开她的手,把眼泪逼回去,点点头,勉强笑道:“去罢,路上小心着些……回到家里,别忘了寄信给我们报平安。”
  香菱坐在驴车上,拼命点头,史如意本想问一句“你还会回来麽”,到底没问出口。
  还是温妈妈接过话来,上前两步,摸了摸香菱的脑袋,缓缓道:“若受委屈,待不下去了,就回来,我和如意等着你……这儿永远是你家。”
  香菱走了,史如意还久久回不过神来。
  往常她做了什么新鲜吃食,香菱总是第一个捧场,迫不及待地守在灶台前,一出锅,趁热呼啦呼啦地吃下去,烫得吐出舌尖猛猛吸气,脸上倒还浮现满足的笑来。
  史如意笑香菱这般吃法是“牛嚼牡丹”,囫囵吞枣,直接吞到肚里,也不知尝出味来没有。
  只是没有了这头“牛”,牡丹花雕得再好,似乎也少了几分兴味。
  红玉辞了布匹肆的活计,来食肆里帮忙,她是千姨娘身边伺候的大丫环,很是得体面,十指不沾阳春水,哪晓得这厨房里的门门道道?
  但温妈妈用心教,红玉也下了苦劲学,前些日子,为了练刀工,不知切了多少个洋芋。后来洋芋切熟了,便改切胡萝卜,胡萝卜没炒熟前,质地生硬,更难切。
  原本嫩生的手上起了红肿的水泡,一碰就疼。
  但红玉身上自有一股韧劲在,水泡磨破出血,她敷了药裹上帕子,第二日还接着练。
  这螺蛳粉本也不算难做,只是煸炒熬汤要多费些功夫罢了,是以红玉上手极快。慢慢地,她脸上也多了笑容,不似刚出府时那般阴云惨淡,凄清寡情了。
  红玉在云府时,因着长得漂亮,又和林管事有过那么一段,没少被其他丫环妒忌,背地里都戳脊梁骨,说她是“狐狸精”。
  如今在食肆做事,往来的客人都喜欢她,夸红玉样貌长得好,手下动作也轻柔利索,都问史如意这地风水怎地这般好,招徕这么多标致的小娘子。
  晚上客人散尽,温妈妈用完晚膳,到后院喂小鸡去了,红玉和史如意一人一杯,吃了大半盅果子酒。
  红玉忽然笑出声,她用手半支着头,眼睛亮晶晶的,道:“从前在府里,陪在千姨娘身边,到底是寂寞的,也没几个姐妹聊天闲话……
  林随日日来找我,我想着,这心意总也是难得的。那时也没见过其他郎君,三言两语就被他哄骗住了,现下想想,当真是可笑又可怜。”
  那时路过府里的水井,总忍不住探头下去看。
  如今出了府,才晓得原来困住人的都是自个儿,不过一个男人罢了,何必要死要活的?
  
第70章 拍黄瓜
  如意食肆里头经营的各色米粉,在西市很受欢迎。
  尤其是螺蛳粉,又咸又鲜又香,浓烈的香味刺激着食客的味蕾,几日不吃心里头就念得慌,馋的要命。
  吴二婶那日来店里和史如意唠嗑,拐弯抹角地打听起那螺蛳的做法来:“真是奇了怪了,我自个儿去水田里捞螺蛳回家做,却怎么试都做不出那股香味来。”
  她家小儿爱吃,自从温妈妈母女二人搬来隔壁,送过几次吃食,他日日嘴里念叨的都是“如意姐姐”。
  由奢入俭难,若非如此,吴二婶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来问。
  史如意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给吴二婶介绍:“婶子若是拿来清蒸,取螺蛳一碗,加适量黄酒、猪油、糖、盐,并生姜一薄片、嫩葱一小段。隔水蒸一小时,味道最是鲜美。”
  不光吴二婶,晚膳时常有人来食肆里,不要米粉,专点了螺蛳、炸猪蹄、牛巴等小菜来吃酒。
  粉店原就备有油酥花生米、炸腐竹片、酸豆角丁这些,倒也不算多事。
  厚重的佳酿下肚,容易头晕脑胀,嘴里腻味,史如意适时端上一盘清脆的拍黄瓜,可谓是送到了食客心头上。
  翠绿新鲜的一根,用清凉井水洗净了,搁在案板上。斜切几刀,改换刀背这么一拍,青花盘中一摆。再加点米醋、香油、烂蒜、细盐拌好,最后洒上猩红透亮的辣子作点缀,生生激出黄瓜芯子里的清甜来。
  脆爽的黄瓜在齿间激灵,油香气、爽辣感和着些许甜爽滋味直入咽喉,酒至微醺,送来清凉,着实让人心旷神怡。
  史如意看那些有经验的驴友爬山,背包里必备几根嫩黄瓜。
  在雾气缭绕的山顶上,伴随清脆的“啪”一声响,手中黄瓜一掰两半,和好友欢笑着一同分了,眺望山川秀美,解渴清甜胜过冷泉水。
  来吃酒的客人多了,史如意索性从外头酒垆里订了酒回来,水浴加温,香味更加醇厚。
  “店家,再来一壶酒,要温的!”
  “哎!这就来。”
  红玉笑应一声,素手轻托酒壶,从后厨转出来,石榴红的衣衫翩跹,婷婷呈上,酒水如泉入樽,赏心又悦目。
  酒坛子里盛的都是米酒,因里头有碎米沉淀,又称浊酒。这酒吃起来甜中带香、清冽爽口,渣滓浮在酒面上形成糟沫,时间长了还会变成淡绿色,故有诗人称浊酒为“绿酒”、“绿蚁”。
  明代杨慎的诗句“一壶浊酒喜相逢”,这酒正如天上明月,不知见证了人世多少悲欢离合。
  前世史如意并不好这杯中物,如今许是经历的别离多了,心中有了所要挂念之人,慢慢地品味咂摸,也更能尝出酒中的百转滋味来。
  托了柳公子柳逸之的福,食肆里也迎来了几位“贵客”,主要特征为衣饰华丽,身边小厮婢女出手都极为大方。
  “我家少爷是柳公子的好友,在席上吃到了柳少爷带来下酒的好肉,特意打听了,到你这店里来买。”
  那婢女倨傲得很,环顾如意食肆一周,心中泛起了嘀咕:这食肆眼看着这点地盘,虽还算整洁雅致,哪够她们公子常去的赵家酒楼装潢讲究,雅间里头,还有行首吹拉弹唱呢。
  她虽然面露质疑,到底给店家留了几分颜面,没把这番念头说出口。
  史如意莞尔一笑,假装不知,三两下手脚轻快地装好盘,放入那婢女带来的漆金食盒中,口中道:“好了……您拿好,慢走,欢迎下回再来。”
  这样“金贵”的客人,是断断不会像平头百姓一般挤在食肆里用餐的,多是指派下人,买吃食回府中作添菜,或是到外头哪家酒楼和好友举杯去了。
  那婢女点点头,总算找到了如意食肆胜过赵家酒楼的一处地方。
  好歹掌柜的是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这般眉眼弯弯地清脆笑着,怎让人忍心说出一句重话来?
  如此这般,白日里头,店里继续做这米粉生意,到了黄昏傍晚,食肆便兼做卖酒。
  不得不说,自开始卖酒之后,店里利润一下高了不少,一晚的进账便能抵得上过去几日。
  席上,詹事府少詹事刘相公拂了长须,微笑坐着,旁边次席陪着云老爷并云佑。
  刘相公原是京中翰林院侍讲,和云老爷是同一年出身的进士,却比云老爷长袖善舞得多。
  这两年,似是投了九千岁王德忠门下,仕途升得极快,人也越加轻飘起来。
  “子柳,我们相识多年,有些话,该我提点你一句。年轻人不懂藏拙,令郎云璋风头太过,如今朝中许多人都视他如眼中钉,肉中刺……便是低调忍让一些又有何妨?”
  云老爷心中怄得很,不知这位昔日同窗怎地会变成今日这幅模样。文人最讲风骨,如今竟也脸也不要了,甘当奸宦门下走狗,言语中仿佛还以此为荣。
  来作客前,夫人曾氏晓得云老爷的性子,特意提点了她不要当面驳斥刘相公,便是看在璋哥儿的份上,尽量包容着些,便当狗吠听听罢了。
  但要云老爷应和着说些违心的话,亦是比登天还难,他默不作声,场上便慢慢凝出了几分尴尬来。
  刘相公被当面下了脸子,脸上登时便有些不好看,捏了手中酒杯,正待发作,忽然被云佑温文的一句打断了。
  “这个点了,如何竟遥兄还不见来?我听父亲素日常提起竟遥兄,说人品文采皆是不凡,心中敬仰已久,可惜一直未能相识,还盼着今日得偿心愿。”
  云佑小时便被父亲引领着拜见过这位刘相公,还得过后者“芝兰玉树,英姿卓然”的美评。
  对待中意的小辈,刘相公语气总是更和缓些,笑了两声,道:“唉,我家那混小子,不说也罢,一天到晚不知到哪鬼混,我已让下人找他去了……子柳,你家里两个儿郎都是好的,我这心里头,着实羡慕得很啊。”
  刘相公自个儿给铺了台阶,云老爷再如何清风板正,也晓得伸手不打笑脸人,顺台阶下的道理。
  二人一唱一和,绝口不提朝中事,气氛倒也渐渐缓和了些。
  不多时,雅间竹门被推开,刘竟遥几步迈了进来,口中笑道:“父亲、云相公、佑弟,哎呀,我来晚了!是我的不是,这厢给你们赔罪了。”
  刘相公横眉一竖,看也不看他,扭头道:“这半日才到,酒都吃一半了,又到哪野去了?让人好一顿等!”
  刘竟遥看父亲着恼,也不敢再摆出轻浮作派,忙让身边婢女把食盒摆到餐桌上,把人挥退下去,殷勤地亲自介绍道:“父亲这就错怪我了……
  我是听说有家食肆做这下酒菜做的妙,刚巧听说父亲宴请云相公,忙不迭地坐了马车去,把吃食买回来。”
  桌上摆了几碟小菜,色泽丰润,香气扑鼻,确实让人食指大动。
  螺蛳菜可贵可贱,丰俭由人。
  依刘公子的要求,这螺蛳也是做得非同一般:壳里的肉挑出来,倒入麻油煎热,加以切碎之鲍鱼、火腿,及酱汁、砂糖少许,清水一碗,覆盖煮之,最后才浓缩成这一小盏精致的美味。
  云老爷拊掌笑道:“竟遥是个会吃的!得闲啊,让佑哥儿多与你学学,他小时便最是挑食,大了也没好上多少。”
  刘相公摇头,乐道:“你还叫佑哥儿向他学,能学出个什麽样来!
  我看呐,还得是佑哥儿这样清淡端正的,才是少年君子模样……竟遥没个正形的,心思都不花在读书上,也就会和那帮狐朋狗友研究吃喝罢了。”
  一头曰“生活情致”,一头曰“读书正事”,互相捧着对方,只顾觥筹交错,倒冷落了桌上几碟好菜。
  刘竟遥对自个儿父亲的话习以为常,听了并不过耳,笑着请道:“佑弟不如尝一筷箸?趁热吃才是正经呢。”
  云佑心头微动,恍惚中想起很久以前,似也有个软糯的声音,坐在炕边晃着腿,急切地催他:“快吃呀!不要辜负了美味,趁热吃才是对美食最大的尊重呢!”
  自阿兄云璋被卷入“青台诗文”一案后,他尝吃食,味如嚼蜡,已不知有多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云佑反应过来之前,已经举起了手中竹筷,夹起一块晶莹欲滴的肥美螺肉,犹豫一下,还是送到了嘴里。
  ……咀嚼片刻,却是意外的好吃。
  云佑情不自禁地微微笑了一下,道:“果真好吃,不知竟遥兄是去哪寻到的美味?”
  刘竟遥得意一笑,仰头喝一口酒,道:“嘿,大隐隐于市,佑弟你猜是哪?任你怎麽猜亦是无法,这不过是西市一家不起眼的食肆,这两月新开的,那庖厨娘子手艺确是好,把外头酒楼都比下去了……”
  又问身边伺候的婢女:“那食肆名唤什么来着?如……”
  云佑下意识接道:“如意食肆。”
  刘竟遥诧异一挑眉,眼中闪过意外的神色,连声道:“不错!似乎正是这个名,佑弟消息竟也如此灵通麽。”一时间,倒忽然生出两分酒逢知己,惺惺相惜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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