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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炒挑食小少爷(美食)——狸花不白【完结】

时间:2025-01-10 14:39:48  作者:狸花不白【完结】
  史如意不知该信哪边好,索性都去拜了拜,在观音桥下放了只荷灯,又从慧明寺里取回来一只金黄桔子。
  将桔子和米酒、瓜果、糖饼、楮钱一并放入竹篮子里。
  布上放一只盐水整鸭,民间又称“桂花鸭”。农历八月时节,山间稻谷飘香、桂花盛开,此时鸭子最为肥美,鲜嫩多汁,甚至有人声称能从肉里尝到桂花的香味。
  制这盐水鸭,有十二字诀窍,曰“熟盐搓、老卤复、吹得干、煮得足”。
  鸭子褪毛洗净,先用炒熟的盐细细搓遍全身,据说熟盐较生盐更能入味。卤汁不能用辛香料新调,要用家家户户瓦罐里反复卤后所剩的老卤汁,又醇又厚,浓浓的透着香。
  腌后风干,提起一边鸭腿,将鸭腹中的汤汁沥入锅内,又将其重新浸入汤中,反复几次,使鸭腹内灌满热汤,文火焖而成型。
  盐水鸭白皮红肉,油润光亮,食之肥而不腻,占足了“香、酥、嫩”三字。
  若是以肉脯上席,还要将鸭块雕成菱花或葵花形状,不过史如意是提去祭祀,无需切块,做成整鸭便好。传说亡灵可以立于鸭上,通过鸭子的运载在阴阳之间穿梭。
  两个竹篮,两只鸭子,其中一份是帮翠丫祭拜她父母准备的,另一份是为红豆准备的。
  城外荒山小坟坡。
  温妈妈除掉坟上新长的杂草,停下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感慨道:“转眼就是四年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若是红豆新去投了胎,现在应当也有几岁大了吧。”
  史如意微笑着道一声:“是呢,都这么久了。”
  她把竹篮中的吃食都在坟前摆开,燃香烛,烧楮钱,倒一杯米酒浇在地上,看着那袅袅上升的灰烟,无声地消散在空中。
  那年红豆被程妈妈派去沈婆子屋里,被沈婆子捉到打个半死,呕着血,倒在板车上,临死前还死死握着史如意的手,睁大的眼里涌满泪花,满是不甘和后悔。
  还记得红豆迷茫中问她的那句:“为什么是我?”
  史如意思来想去,终是没有办法回答。红豆若不听命去作恶,会被程妈妈打死。若是去了,被沈婆子捉到,同样也是个死。
  人命如鸡毛,轻飘飘地飞走了,一个丫环的死对这世间而言,仿佛毫无重量。
  是史如意亲手合上了红豆的眼,下葬那日,她忍着哭腔,咬着牙,在红豆坟前许诺,希望有朝一日,世上再无“红豆”。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若说和杜子美比肩,史如意没有这么崇高的意向,她只想尽自己所能,为身边人撑一把伞。只要如意食肆开着一天,世上就多一处地方,能收留这些落魄无家的女子,让她们不至于走上绝路。
  史如意给红豆上完香,又另寻了一块平地,点燃剩下的楮钱,供郊外无名野鬼取用。
  片刻,山坡上传来“骨碌骨碌”的滚轮声,却是翠丫推着石英的轮椅来了。
  翠丫今日似乎兴致不高,通红的眼里仍有泪痕,见到史如意和温妈妈,便揉了揉眼睛,讷讷地问声好。史如意揉揉翠丫的发顶,把竹篮递给她,温声道:“去罢。”
  她立在石英身边,二人沉默着看翠丫忙忙碌碌一阵,史如意忽然问石英道:“罗姐儿呢?”
  翠丫带来的一盒子花糕点心,精巧无比,上头印刻“庆赞中元”、“广施盂兰”等中元敬语,一看便知是出自祥和斋之手。
  石英略微一怔,很快手臂搭上轮椅扶手,半垂了头答道:“罗姐儿……她随梁翁梁婆祭祀先夫去了。”
  史如意恍然,心想我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新欢碰上旧爱,可不是尴尬嘛?半晌,讪讪道:“是了,我竟把这层忘了……”
  石英微微一笑,摇头道:“无妨,我并无介怀……梁翁和梁婆婆均是明晓事理之人,他们教出的儿子应当也是顶出色的,若是梁兄还在,罗姐儿这么多年又何至于这般辛苦。”
  石英说这话时目光平静,话中真情实感,便是史如意也不由得为之动容,轻声道:“如今,罗姐儿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石英侧头看史如意一眼,语气幽幽,忍不住揶揄道:“后来,七夕那日,我都听罗姐儿说了……如意妹妹伙同红玉姑娘,酒量果真了得,竟把我个大男人生生喝倒了。”
  史如意嘿嘿一笑,厚着脸皮,把他这话当夸奖收下了:“助人姻缘,功德无量,石兄不必多谢。”
  有些话,果真是只有喝醉了才说得出口,她可是听翠丫八卦说了,七夕晚上,石英可是直接宿在了祥和斋里,如此,估计两家合为一家的日子也不远了。
  下了山,史如意和温妈妈同翠丫她们道别,坐上了来时在赁车行租的驴车。
  她们在荒郊耽搁这半晌,那车夫早等得不耐烦了,归家心切,待史如意和温妈妈一上车,嘴里吆喝一声,手中鞭子飞舞,将那驴臀打得啪啪直响。
  温妈妈哎哟一声,不忍心看这场面,劝道:“这驴已是开始走了,何必再抽它这么多下?”
  那车夫嘿一声,道:“你们城里人不晓得,这驴成日只知道吃草,好吃懒做得要命,跑几步就开始走……我让你走!!”说着,又啪啪抽了几下。
  帘外田埂翠绿,茅屋流水,好一片荒郊之景,这车夫看上去脾气还不大好的样子,若在这旮旯被丢下……
  史如意和温妈妈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忧心忡忡。
  俗话说得好,人越是怕什么,便越是会来什么。驴车行至半途,那驴子许是被车夫抽得发了脾气,鼻中喷着粗气,蹶子尥得老高,气呼呼地立在原地。
  那车夫把一根鞭子抽断了,累得瘫倒在地,都不见那驴子再动弹半步。
  车夫无法,摘下额头草帽,半喘着气,对温妈妈和史如意道:“您看,不是我不用心,实是这驴子不听话,还想回头来踹我。”
  史如意有心想说:“若是你方才不那么用力抽它便好了。”好歹按捺住了,她看一眼渐渐沉入山边的夕阳,转回头来,有些焦急地问那车夫道:“阿叔,那现下可如何是好?”
  此处距离西市,少说也有二十里路,还都是坑坑洼洼的山路,若是仅靠两只腿走,走到戌时不知能到家没有。
  更何况此地偏僻,农户都不见几家,若是遇上什么流民山匪,劫财又劫色……
  正踌躇间,忽听得远路上传来马蹄哒哒之声,前边赶车的遥遥喊一声:“小娘子借过――”
  马车飞驰而过,掀起道上尘烟滚滚,史如意被温妈妈拉着侧身避开,用帕子掩住嘴,还是忍不住被烟呛得咳嗽几声,眼里沁出泪来,暗道今日出门果真应该提前看看黄历。
  好巧不巧,那马车经过时,车中贵人听到车夫喊声,颇感兴趣地“咦”了一声,心道:“这荒郊野岭,还有什么小娘子?”
  下一秒,帘子被折扇挑开,柳逸之随意往车外瞧了一眼,眼光顿住,忽然焦急地叫唤起来:“停车――兴平,快去让车夫给我停下来!”
  片刻以后,史如意和温妈妈灰头土脸地上了马车,坐在柳逸之对面,上车前和那驴车夫说了,回到西市,便遣人到赁车行里,让掌柜的差人来解救他。
  史如意望着柳逸之,不知是该先感谢,还是先控诉这一身烟尘,咬牙笑道:“柳公子,又见面了。”
  柳逸之手中折扇“啪”一下展开,笑得见牙不见眼:“好说,好说。天一黑,逗留郊外实是太过危险,幸得本公子经过……如意姑娘,你说这不是‘缘分’又是什么?”
  温妈妈微微一笑,替史如意岔开话题,问柳逸之道:“不知柳公子是从何处归来?这般迟才返家。”
  这话似是戳到了柳逸之痛脚,他哼哼两声,折扇也摇的慢了许多,半晌,才不情不愿道:“我回外祖家……给我娘上香去了。”
  史如意眨眨眼睛,心中疑惑,照理来说,古代出嫁女牌位多是在夫家供着,柳夫人乃是正房,膝下又有亲子,何以牌位却供回了娘家?
  她没有出声,柳逸之自个儿却仿佛绷不住了,哈哈笑两声,道:“……和你们说说也无妨。我娘呢,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那时她腹中还怀了我亲弟妹,八个月大了。
  我爹那时满眼都是钱,为了增加财路,广进客源,半夜还在画舫与人应酬,吃醉酒后,和胡姬滚到了榻上。
  我娘本已睡下了,不知怎的,总是忧心难安,见我那混账爹迟迟不归,以为他出了什麽事,哈哈哈哈哈!我娘让人扶着去画舫接我爹,我爹见她来了,慌慌张张从榻上滚下来,那胡姬的肚兜还缠在他腰带上――”
  柳逸之沉浸在回忆里,似是笑得狠了,连连咳嗽几声:“然后我娘便气昏了,倒在画舫上,难产,血一盆盆地端出来……当然,我都是听我奶娘后来说的,奶娘说我娘临终前,只留了一句话,‘葬也不要葬在他家’,她嫌脏。”
  
第78章 荷叶饭
  史如意意外听了柳逸之的身世故事,心下恻然。
  小厮兴平默默给柳逸之斟了一杯茉莉花茶,低声道:“公子,您别激动,少说两句罢……”
  每年一到中元节祭祀的时候,他家公子就要发疯。
  他家公子还小的时候,中元节这天,柳老爷在外边找胡姬灌酒麻痹自己,深夜回来,一个踉跄扑倒在院子里,抱着他家公子痛哭,扇自个儿耳光,骂自己是个“混账玩意”。
  柳老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醉醺醺地说:“逸儿,你别担心啊。爹的夫人永远只有你娘一个,挣的家产都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你别担心啊!”
  柳逸之那时才一丁点大,看着状若癫狂的父亲,只觉恐惧,哭着推开柳老爷,喊道:“我不要家产!我不要!……我只想要我娘回来!”
  柳老爷被他推得坐在地上,手和脚不停颤抖,忽然一骨碌翻身爬起来,对自个儿子连踢带打,口中骂道:“小兔崽子,反了你了!连你老子都敢打,你以为你是谁啊!啊?!没有老子你什麽都不是!”
  如果不是公子奶娘,兴平亲娘拼死来相护着,恐怕那夜柳逸之就要被自己亲爹活活打死了。
  兴平亲娘挨了几脚,正中心口,从此落下旧伤,没过几年便去了,临走前还嘱咐兴平,让他好好看顾着少爷:“少爷是我奶大的,我知道他,他心里头比谁都苦啊……兴平,少爷若是要做什么事,你别拦着他,陪着他,由他高兴做就是了。”
  兴平跪在床边,忍着哭声应道:“哎!”
  等他家公子大一些了,想回外祖家给娘亲牌位上香,外祖家也不给他好脸色,堵在门口被人辱骂,那都算是小事。
  这上一辈的恩怨,说到底,与他家公子有什麽干系呢?但偏偏谁都拿他家公子当出气筒,里外不是人,仿佛生来便负着枷锁,背着罪孽……
  今个儿回外祖家,大舅往他脸上吐一口唾沫,公子闭上眼,用衣袖擦掉,再睁开眼,又只能低声下气地赔笑。
  柳逸之摇着那把折扇,面上嬉皮笑脸的,如同说的是别人的故事,还不时哈哈大笑,笑得呛出泪来。兴平给他端来茉莉花茶,上头还冒着热气,他二话不说仰头就直接干了。
  温妈妈最是见不得别人受苦,轻叹一声,用帕子掩去眼角的泪花,道:“好孩子,你也不容易……千错万错,都是你爹的错,你娘若是在天有灵,想必也不愿见你日日难过。”
  温妈妈望着柳逸之,身子前倾,面上诚恳,说:“天下母亲的心,大抵都是一样的……”
  柳逸之总算止住了笑,喃喃道:“是麽……”少顷,他嘴角忽又勾起笑来,道:“是与不是,我娘都已经不在了,哈哈,我爹却还是日日逍遥快活。温妈妈,你说这世间到底还有没有道理?”
  他爹柳老爷想让他进铺子学着做事,将来好继承家业。柳逸之便故意在外头花天酒地,大手大脚四处挥霍银子,瞧着总没个正形。
  只盼着有朝一日能把他爹活活气死,便算是功德圆满,日后到地下也有颜面见他阿娘。
  史如意虽能理解柳逸之心中想法,却打心底里不认同他的作派,犹豫一会,终是劝道:“柳公子,听你话音,似是极为憎恨你爹为人……可你如今行事种种,岂不是在你爹的老路上走麽?”
  柳逸之沉默半晌,把杯盏放回桌上,无甚表情道:“哦?我是做什麽事和我那混账爹像了?”
  温妈妈捏了一下史如意的手,示意她不要多嘴,别人的家事哪是外人能品头论足的。
  史如意和柳逸之对视片刻,还是败下阵来,忍不住偏过视线,道:“既是憎恨人寻花问柳,吃酒滥情,为何自己也是这般四处留情的作派?”
  柳逸之听了她这话,忽然笑起来,说:“如意姑娘此言差矣……我既未娶,旁人又未嫁,你情我愿,调笑两句又有何妨?”
  史如意被他这目光盯得有些恼了,冷淡驳道:“柳公子确实是未娶,不过那住在巷头的豆腐西施莫娘子,住在巷尾沽酒的陆娘子,也是未嫁之身麽?”
  调戏良家妇女,又哪能算是什么正经君子?
  柳逸之“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折扇托在下巴底,眼神颇为玩味地在史如意身上转了一圈,轻飘飘道:“如意姑娘倒是消息灵通,我就这几个老相好,都被你了解完了。”
  史如意坐得端正,口中道:“不敢,不敢,柳公子的风流名声西市谁人不知?怕不要被人夫君找上门来就好。”说到最后,到底还是忍不住轻轻刺了柳逸之一句。
  柳逸之没说话,小厮兴平却忍不住为自家公子打抱不平了。
  他把茶杯挨个放到史如意和温妈妈跟前,仿佛受了莫大的冤枉,道:“掌柜的这话又从何说起?!那卖豆腐的莫娘子,丈夫早就去了,留她一个拉扯两个娃长大。那沽酒的陆娘子,丈夫没去,可是病重在床,连自个儿翻身都苦难……
  我们少爷是看她们生计艰难,路过了,便常去买些豆腐买些酒,好歹也算帮衬一把。
  若真是为了调戏人家,怎地买豆腐买这么久了,连小手都还没摸过一次呢!”
  兴平话说到一半时,柳逸之就开始不停咳嗽,想要打断他。
  但兴平光顾着把话说得畅快,不理会他家公子想要杀人的眼神。好不容易终于停下了,柳逸之怒吼一声,折扇毫不犹豫地敲在兴平头上,道:“干什么说这麽多!到处说你家公子连小手都没摸上,以为很给我长脸是不是?!”
  但他这会子就算中气再足,在史如意和温妈妈眼里,也只把柳逸之看作是被人揭穿不好意思,为了掩饰自己的热心肠而大呼小叫,助人为乐不留名的真侠士罢了。
  温妈妈握住柳逸之的手,眼里又涌起泪花,一边轻拍他的手背,一边连声叹道:“唉!好孩子,好孩子啊……”
  史如意知是自个儿听信传言,误会了人家,心下愧疚,闹了个大红脸,嗫嚅着道:“柳公子,真对不住,是我不知内情胡说八道了……”
  顿了顿,又硬着头皮道:“不如请柳公子今个儿到食肆作客可好,我亲自下厨,算是给公子赔不是了。”
  柳逸之本来被温妈妈拍着小手,听着温妈妈不住嘴的夸赞,很是熏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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