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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炒挑食小少爷(美食)——狸花不白【完结】

时间:2025-01-10 14:39:48  作者:狸花不白【完结】
  忽然听见史如意前半句道歉之语,一句豪气的“没事”含在口中。将将吐出之时,又听史如意说要请客,嘴里的话立时拐了个弯,大义凛然道:“没……想到如意姑娘如此诚心诚意,好罢,兴平,还不快谢过如意姑娘?”
  史如意回到食肆,因匆忙顾着去给红豆上香,店里也没特地准备什么食材,就地取材,有什么便做什么。
  那供螺蛳的老翁早上摸了螺蛳到店,见池里多荷叶,又给摘了几朵送来。
  碧绿清香的大片叶子,裹了香米鱼肉,淋上酱汁,放至蒸笼之上。过一刻钟便成了,表里香透,饭粒颗颗晶莹,软润而爽鲜。
  后院木桶里还养着虾,这河虾生命力顽强得很,过了一个白日还在活蹦乱跳呢。捏成半月形、蜘蛛肚的虾饺,里头馅料有虾、有肉、有笋,外面一层薄薄的澄皮包着,色如水晶。
  用筷子夹了虾饺,蘸上酱汁,送到嘴里,鲜得舌头都要掉下来。
  窗台摆着的茉莉花苞掐了,攒够一碟,便打散几个鸡子来一起炒,出锅时浇上少许白酒,真是又香又嫩。
  食肆里常备着烫粉的猪大骨汤,熬了一天,精华全留在了汤里。拍黄瓜、凉拌木耳这些小菜也是现成的,不用多忙活就能开吃。
  柳逸之咬一口虾饺,品一口清酒,只觉得滋味美妙,快活赛神仙。
  方才在马车上被小娘子误会烦闷的心情转瞬间烟消云散,若是次次都有美食安慰,真恨不得这种被人误会的事情再多来几次,多多益善。
  柳逸之吃饱喝足,看向史如意的眼神又炽热起来,慢悠悠摇那把折扇,赞叹道:“食肆这般小,如意姑娘有这等手艺,胜过那赵家酒楼的老师傅,隐没在小店却是屈才了……”
  兴平吃得上瘾,恨不得把脸埋在盘里,史如意让他悠着点,笑着对柳逸之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稳扎稳打,一步步慢慢做大就是了。
  柳公子肯多多光顾食肆,替我们在外头宣扬宣扬名气,估计离开上酒楼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柳逸之春风满面,满口应承下来:“好说,好说。”
  送走柳逸之,史如意收拾碗筷时,又在桌角发现了一块二两小银锭,包在帕子里,帕角绣着一个小小的“逸”字。
  ……明明说是请客赔不是,怎麽这人又悄悄留了银子下来。
  三番两次,史如意都快被柳逸之闹得没脾气了,摇摇头,举起那块银锭给温妈妈看。温妈妈温和一笑,道:“日后柳公子若是再来用膳,如意你不收他银两也就罢了。”
  一顿饭原料成本不过百钱,即便算上人工,也不到五百个子。这哥们次次来店里,一出手就是二两银子,果真是“散财童子”不成。
  史如意嘀咕几句,想起当初和香菱在夜市卖酸S,估计柳逸之也是见她们两个小娘子抛头露面,摆摊辛苦,却是她先入为主,给人定下不好印象了。
  夜间,史如意心绪复杂地关了店门,躺在清凉的竹席上,滚来滚去,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睡意。
  却忽然听得外头“砰砰”拍门声大作,一声哭喊响起,划破了寂静的夜。
  
第79章 安神饮
  史如意半梦半醒间,似被人兜头浇一盆冷水,陡然一个激灵,睁开眼睛,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
  她翻身坐起来,和温妈妈对视一眼,又是疑惑又是害怕,谁会这么无缘无故半夜拍门?
  那敲门声还在继续,连隔壁吴二婶家的小儿都被吵醒了,听着声哭闹起来,又被呛得连连咳嗽。
  史如意听到那小儿哭声,反而找回了一点清醒,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轻声对温妈妈说:“娘,你去院子拿那个钉耙,跟在我后边……我去开门。”
  温妈妈点了点头,推开屋门,红玉已经站在院里等着她们了,她嘴唇发白,手臂环在胸前,身子有些发抖,但看着还算镇定。
  史如意让红玉去后厨拿了把趁手的菜刀,自个儿摸到柜台,熟门熟路地掏出小壶装的辣椒水来,拧开盖子,握在手里。
  这里头装的是红辣油,倒了烧酒,泡着蒜和生姜碎,腌了足有两、三个月。还是当初刚开店那会子,史如意怕有无赖在店里闹事,提前预备下的,没想到今夜倒是派上了用场。
  凑近瓶口,那味道立刻直冲脸来,既辣眼睛,又呛鼻子,好一瓶生化武器。
  史如意确认完毕,把瓶口挪远,扇了扇鼻子,一边眨掉生理性涌出的泪花,一边朝温妈妈和红玉竖起大拇指。
  那拍门声似乎慢慢小了点,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史如意轻手轻脚地往门边凑,深呼吸一口气,抬高了音调,刻意作出凶猛泼辣的样子来,掩盖语气中的颤抖,说:“谁啊?!大半夜的拍门来闹鬼呢!”
  话音刚落,史如意猛然想起今个儿是中元节,悚然一惊,手中小壶差点没握稳砸地上。
  还好还好,拍门声忽然停下来,一个嘶哑难辨的声音随之幽幽响起:“如意……”
  史如意吓得三魂去了七魄,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没摔一跤,她一把抱住温妈妈,四面环顾,恨不得能挖个地洞供她们躲起来。
  那声音还在继续,伴随着指甲挠门声:“如意,给我开开门啊……我回来了……”
  史如意快要哭了,红玉将手中的菜刀握的死紧,硬着头皮向前几步,狠狠拍了下那木门,哑着声音道:“谁?!装神弄鬼的,你到底是谁!!!”
  史如意的呼吸都快停止了,外头沉寂片刻,传来几声艰难地咳嗽,再开口时,声音终于变得清晰了些,恍惚中似还有点熟悉。
  “是我!我是香菱啊!”
  史如意听闻这话,仿佛突然被人从水里捞出来,总算能喘得上气了,心跳一恢复,眼前便是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啪嗒”一声轻响,史如意将杯盏放到桌上,推到香菱跟前。
  这饮子里头放了酸枣仁,扔了几片陈皮、桂圆和枸杞子,一同煮水喝,有镇定安神之效。
  史如意努了努嘴,示意香菱快喝,瓮声瓮气地揉着鼻子,说:“红玉姐到厨房给你烫粉去了,饿坏了吧?别急,马上就好……慢慢喝啊,小心烫。”
  香菱嘴里呜唧两声,喝一口枸杞水,就用衣袖抹一把泪,脸上的黑泥尘土一道一道的,看着又可怜又心酸。
  温妈妈终于忍不住伸手,心疼地把香菱揽在怀里,看了又看,哭道:“咋个事哦,回一趟家,把自个儿搞成这个模样……早知道,还不如不让你家去了!”
  温妈妈一哭,史如意忍不住也哭,紧接着,三个人抱在一起哭作一团。
  红玉从后厨转出来,就看到这幅让人哭笑不得的场面,她把热乎乎的猪脚汤粉放到香菱面前,把筷箸一并递过来,温言安慰道:“好了好了,快别哭了……先吃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慢慢说呀。”
  史如意想想也是,慢慢松开手,香菱抽着鼻子,从温妈妈怀里出来,接过筷箸,揉着眼笑道:“多、多谢红玉姐……我、我两三天都没吃过东西了。”
  红玉摇摇头,坐下来说:“快别谢了,香菱你是跑了多远的路,这嗓子哑成这样,都快说不出话了。我在灶头给你烧了水,待会啊,好好洗个澡,搓搓脸上的灰尘。”
  饿了两天的人,胃像个无底洞,似乎一头小猪都能塞得下去。
  大口撕开炖得软烂酥香的猪皮,嚼着嫩筋,喝一口骨头汤,用筷子撩一帘米粉。一碗小肚,香菱打着嗝,含着眼泪,嘶哑着声音道:“再、再来一碗!”
  史如意:“……”
  她冷酷着脸,把香菱的筷子收起来,不让香菱多吃,说香菱饿了这么久,一下子吃太多肚子会积食胀痛。
  香菱不甘心,但还是乖乖听了。
  她仿佛那惊弓之鸟,劫后余生,只余满心满眼的庆幸,看到温妈妈和史如意,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她们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吃完米粉,洗过热水澡,回屋换了干净整洁的衣衫,香菱捧着枸杞饮子,坐在大堂竹椅上,恍然四顾,道:“我不是还在做梦吧?如意,你掐我一把,看疼不疼……不疼我不放心。”
  史如意依言掐一把她腰间的软肉,香菱立刻“嘶”一声,在椅子上扭起来。
  史如意收回手,笑道:“这下放心了?……有力气说话了麽,说罢,到底是谁把你欺负成这个样子?”说到最后,史如意的语气渐渐严肃,如同平静水面下潜藏的暗流,让人心惊。
  她其实护短得很,有谁敢动她身边的人,扑上去连撕带咬,怎麽也得让人付出点代价来,否则这事不算完。
  香菱喝一口枸杞饮子,搓了搓鼻子,把杯盏放回到桌上,半晌没有说话。
  温妈妈见状,缓和地拍拍香菱的手背,叹口气,温声道:“可是……可是香菱你家里人欺负你了?”
  香菱低着头,眼眶越来越红,沉默片刻,眼眶兜不住泪,大滴大滴地砸了下来。
  她复而仰起脸,重重地点了点头,哭着说:“刚开始回到家一个月,还好好的。如意让我抓回去的草药,我在锅里熬了给我娘吃,慢慢夜里也不怎么咳嗽,能继续下地干活了……”
  食肆内一片寂静,大家都在凝神听着,香菱抽噎着继续说:“我说我想回安阳,我哥就劝我,我嫂子也劝,说‘姑奶奶离家这么久,好容易回来一趟,怎地不花些时日多陪陪家里人?’我那个侄子还小――”
  香菱破涕为笑,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说:“身量还不到桌子这么高,每天拉着我叫‘二姑、二姑’,跟我到田里捉蚂蚱玩,说舍不得我走。
  我心软了,想着那多住两个月罢。两个月里也不能没事做啊,我就继续做酸S,做吃食挑去圩上卖……但乡里头,家家户户都是自个儿弄吃的,谁有闲钱买你的吃食?”
  温妈妈叹息道:“是这个理。”
  生意都是在城里才好做,乡下人多是以物换物,挣到些铜板都是攒起来,哪舍得拿出去花呢?
  香菱苦笑几声,喃喃道:“我见卖吃食挣不到两个子,便想学着我爹娘,去地里帮干活……唉,久不做农活,手生了,过段时间,夜里听见我嫂子跟我哥抱怨,说我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外头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姐身份呢。”
  史如意无言地摸摸香菱的头,香菱抹掉眼泪,说:“慢慢地,我嫂子就开始对我甩脸子。我想托人送我回安阳,我哥却拦着我,还跟乡里人嘱咐不要听我的。
  嫂子让我掏出钱来补贴家用,说我吃的穿的住的,哪一样不要用钱?便是姑奶奶也没这个理。”
  红玉似是气急了,道:“香菱,那你爹娘呢?他们也不出来说句话?!”
  香菱沉默了一会,才有些无力地开口:“家里都是哥哥和嫂子管事……刚好镇上有家办宴席,我爹就让我去帮忙做菜,十桌席面,得了好几两银子。嫂子看我又能赚钱了,对我态度也好起来,还夸我果然是知州府里出来的――能干,有见识!”
  史如意哼一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这会子知道你的好了?”
  香菱摇摇头,道:“我得了这几句夸,高兴得不得了。隔天,我那小侄子却突然跑过来,仰头问我,‘二姑,我偷听到我娘和我爹说,你准备要嫁人啦?还是嫁给什么大地主……大地主是不是有很多钱,很多地啊?’”
  史如意愕然,温妈妈皱紧眉头,重复道:“……嫁给地主?”
  香菱点点头,激动得站起来,道:“我听了这话,浑身血都凉了,冲去问我爹娘是怎麽回事――那地主比我爹年纪还大啊!除了正头娘子,屋里还三房小妾!
  我爹只顾着抽水烟,不吭声。我娘说,那地主是在席上吃了我做的菜,觉得好,又听嫂子吹嘘说我是知州府里出来的,养得跟个小姐似的,这才动了心思……那地主有钱有势,乡里人都不敢开罪他。”
  香菱握紧拳头,在桌上砸了一拳,道:“我又哭又笑,问我爹娘,‘这次又打算把我卖多少钱?’
  又像疯了一样,冲回屋子里,把我的包袱都翻出来,把银票甩掉他们身上,说卖了我一次还不够吗?你们要多少钱,我给你们!我统统给你们!”
  香菱说到这里,颓然坐下,道:“然后,我哥和嫂子就从地里回来了。
  我哥说我疯了,把我关到柴房里,不让我出来……他们把我的包袱银票都收走了,我往他们脸上吐唾沫,我嫂子反而笑起来,说明个儿一早,地主家就来接人,姑奶奶有力气,到那地主家再使不迟。
  我、我以为我这辈子完蛋了,像死鱼一样躺在柴房里……”
  香菱忽然哽咽起来,捂着脸,道:“半夜三更,我听到柴门外有响声,爬起来从门缝一看,是我娘……我娘故意睁眼不睡,撑到这个点,就是为了偷钥匙来开锁,放我走。
  我娘让我走得越远越好,以后啊,就当爹娘死了,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第80章 五仁月饼
  香菱回食肆养了几天,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只是无师自通,学会了耍赖撒娇,抹着眼泪,说自个儿回乡一个月,没吃过像样的吃食……一边哭一边偷眼看史如意。
  史如意哭笑不得,又被香菱缠得无法,正巧中秋快到了,她在和梁翁试做不同馅的月饼,便日日拎了香菱到祥和斋去,做专职试吃员。
  她琢磨了几日,觉得月饼还是要做烤皮和冰皮两个样式的。
  烤皮月饼金黄,经典有经典的道理,上至八十白发,下至垂髫幼儿,人人都爱。
  做莲蓉馅的,里头夹了双层咸蛋黄;做枣泥馅和芝麻馅的,搅打的十分细腻,质感如沙;五仁馅最是讲究,里头搁了橄榄仁、核桃仁、黑瓜子仁、白芝麻和杏仁,加了冰肉,混合橘饼搓制而成。
  这五仁月饼刚出炉不能立刻吃,得放那么两三日,等饼身浸了水分,变得柔软油润,空气中飘满果仁和柑橘的香。
  果仁酥脆,冰皮和橘肉甘香柔韧,一口咬下去,简直是无上之美味。
  对此,香菱有自个儿的坚持,她砸吧着嘴,闭眼品尝一番,摇头晃脑道:“五仁馅虽妙……我还是最爱冬蓉馅的月饼。”
  取瓢肥肉厚的灰皮老冬瓜,削皮、去瓤、刨丝,蒸煮后过冷水,捞出冬瓜丝,混合砂糖、菜籽油,倒入锅中慢炒数个时辰,才形成半蓉半丝、晶莹剔透的认凇
  吃冬蓉馅的月饼,清甜软滑,入口如翅,丝丝缕缕缠绵齿间,怎么吃都吃不腻。
  梁翁拣起一块五仁馅的月饼,边吃边笑话香菱:“……白长了这么些岁数,没想到还是个娃娃,不识货!”
  史如意不以为然,各花入各眼,你觉着芍药娇艳,我还偏爱这梅花高洁。没看濂溪先生说么,“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
  每种花开都有人爱,每种口味都有人欢喜,世上万事万物都热热闹闹,千姿百态的,才叫有趣呢。
  问香菱,香菱说她最爱乡野间一种紫色小花,初夏生,深秋才落,开成一片一片的。洗净后,可以放笼上蒸着吃,口感不粘,鲜嫩中带着淡淡的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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