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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炒挑食小少爷(美食)——狸花不白【完结】

时间:2025-01-10 14:39:48  作者:狸花不白【完结】
  又做了冰皮的月饼,皮子真如白雪,薄薄的一层,捧在手心软糯微凉,是做来给小娘子、孩童们尝鲜的。
  各式花样,目不暇接,有奶香芋泥馅的,金沙南瓜馅的,茶香绿豆馅的,桃子山楂馅的……颜色半露不露,从冰皮里稍微透出一点儿,像花上凝的露珠,勾得人心痒痒。
  这冰皮月饼最合翠丫的心意,不拘是什么馅,只要是冰皮她都爱。如若不是罗娘子在一旁拘着,翠丫一日三餐,能把这冰皮月饼当饭吃。
  如今如意食肆渐渐做起来了,中秋将至,要走动的人家也不少。
  “烤皮和冰皮的月饼,各个口味都挑一盒,要印花精致的,凑成‘八’数,送到女学里给梅师傅。还有云府上的……便由香菱送去罢。”
  史如意手托在腮下,说到这里,沉吟片刻,回头看温妈妈,点点头,又道:“送到太太屋里便是了,跟李嬷嬷说一声,她会晓得的。”
  她们如今虽然是出府了,便是不提云佑那一层……勤快点跟旧主家走动,总没有什麽坏事。
  温妈妈从前是太太曾氏的陪房,昔日在云府里做事时,母女俩没少得曾氏照拂体贴。像温妈妈最常在嘴边说的:“这做人啊,不能忘本……做生意也是如此,才能做的长久。”
  红玉应声“是”,微笑着在簿子添上一笔。
  史如意手指轻叩着茶几,思量着道:“许婶子家的,我改日去紫烟粮食铺里拿陈米,到时一并送去便是了。”
  温妈妈提醒她:“街坊邻居也不能忘了……平日里食肆做生意,多亏得街坊帮衬。”
  香菱拍掌笑道:“这个我知道,邻居吴二婶家的小儿,前几日来我们院里摘柿子,我掰了一半月饼分他,他说还是冬蓉馅的好吃!”冬蓉派又加一名新成员,香菱心头很是得意。
  史如意眉眼弯弯,笑着点点头,对红玉道:“说得对!街坊邻居……嗯,便记三十盒罢。”
  远亲不如近邻,香菱之前跑回食肆半夜拍门那会,周围听着响的邻居,都从家中抄了家伙,蹲在暗处,只等她们一声动静,就冲出来帮忙。
  史如意也是后来开门才晓得的,甫一推开门,一大群大汉婶子面容狰狞地从四处冲过来,吓得她又差点把门在眼前摔上,幸而温妈妈及时大声喊停,才险而又险地把香菱从围殴惨剧中拯救了出来。
  当时只顾着后怕,现下回想起来,才觉得周身都是暖意,安全感十足。
  邻居们大多淳朴,虽然有时爱八卦碎嘴了些,谁对他们好,他们都记在心里,有事是真的抄上菜刀就出来帮忙。
  街坊邻居送了,常来食肆的熟客自然也不能不送,史如意道:“提前预备下几十盒在店里,若有熟客们这几日来了,结账时一同送出*去便是了。”
  俗话说得好:“秋天到,南瓜俏。”
  祥和斋里做馅儿剔出来的南瓜子,史如意让厨子们特地留出来,回到食肆,一个个剥去了壳,磨成细浆,点成豆腐脑。
  色白中微微带点浅绿,如初春湖水一般的光景,滑嫩清香,占尽一个“鲜”字,味美胜过鸡蛋羹。
  这道南瓜子豆腐脑虽是好吃,着实太费功夫了些,即便把瓜子提前在水里泡发,剥壳时依然容易剥得指甲疼,手指尖印出条条细痕,半天都消不掉。
  只有香菱尝了一口便放不下,日日从祥和斋里乐颠颠地捧回南瓜子。
  洗净剥壳,按史如意教的法子依葫芦画瓢――做出来吧唧几口,哎,怎麽不是那个味?
  最后还是央着史如意亲自来“点卤”,画龙点睛,搁在厨房里便成了卤水点豆腐,炉底火候、卤水用量、倾倒速度、搅拌手法……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柳逸之那日赶巧,尝到了南瓜子豆腐的美味,隔天来却又没了,要吃,就得亲手坐下来剥瓜子。
  小厮兴平见状,熟门熟路地上前两步,从小到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哪干过这种活啊?还是他来替罢。
  兴平刚要开口,史如意就料事如神地一伸手,举高那碗瓜子,朝柳逸之笑道:“柳公子,不如自己动手试试?这做吃食也讲究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自己动手,吃起来才会格外香呢。”
  兴平够不到碗,苦着脸,心道:“哎哟,掌柜的,我家少爷看起来像是会干活的人麽?”
  回头,却看柳逸之眼睛发亮,把折扇递给自个儿,一边挽起袖子一边点头赞同道:“如意姑娘说的没错,不劳而获,是为下品……你看剥多少才够?我把你的那份也一并剥了罢。”
  史如意微一挑眉,道:“好呀,求之不得。”
  一转身,从厨房端出来一个竹匾,上头南瓜子堆得如小山那般高。史如意把瓜子山放到桌上,扬手道:“……那便辛苦柳公子了。”
  柳逸之的笑容有些僵在了脸上,硬着头皮道:“这、这麽多啊……兴平,你也一块儿来帮忙罢,到时做出来也有你一份!”
  史如意哂笑一下,并不以为意,转身忙碌去了,快到饭点,温妈妈和红玉两个人怕是忙不过来。
  “这位郎君,您要了一碗螺蛳粉,加一只鸡子、两只鸭爪子,并一爵桂花酒,共是两百钱。”
  史如意又从柜中取了一盒烤皮的月饼来,眉眼弯弯,轻言曼语,道:“平日食肆生意多得郎君照顾……中秋将至,送您一盒祥和斋的月饼,预祝中秋团圆,前程锦绣。”
  她对面站着一位穿了白衫的清秀书生,撇开头不敢与史如意对视,面皮通红,很是羞涩。
  半晌,才用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忸怩地道:“如此,多谢掌柜了……再给我包一斤牛巴、两只猪蹄罢,要炖得酥烂的,家中长辈牙口不大好。”
  他手里拎着月饼、牛巴和猪蹄,却还迟迟不愿离去,绞尽脑汁找着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史如意闲聊。
  柳逸之看在眼里,莫名觉着不是滋味,手里剥着瓜子,舌尖抵着牙,道:“这人谁啊?!没看如意姑娘忙着吗,硬扯着人闲聊。”
  香菱虎着脸,把柳逸之刚扔进碗里的瓜子仁拿出来,放到旁边一个小碗里,严肃道:“那碗是你剥的,这碗是我剥的,柳公子,请你认真些,不要再弄错了!别想偷偷分走我的功劳……”
  柳逸之气得不行,把手里瓜子一扔,摇出折扇,指挥兴平:“兴平,你去问问如意姑娘,嗯,就说本少爷渴了,要一碗茉莉冰豆浆来!”
  柳逸之每回来如意食肆,必点这茉莉饮子,食肆里的茉莉都是他亲自选了送来的。
  一进食肆,看到茉莉,柳逸之便会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挑,觉着这是自个儿和史如意间的一个小秘密。
  果不其然,史如意听了兴平的话,目光便往柳逸之这边扫过来,笑着摇摇头,便要回厨房,那书生见状,也只得悻悻告别。
  柳逸之心头得意,折扇便摇了几下收起,继续专心致志地剥瓜子。
  香菱却狐疑起来,抬头看柳逸之一眼,嘴里嘀嘀咕咕的:“不对劲,人家和如意聊天,干你啥子事?”她眼睛眯起来,上上下下扫了柳逸之几眼,撇嘴道:“……哼,你死了这条心吧。”
  有时候,这妮子脑袋真是灵光得很。
  柳逸之哑然,本来还想替自个儿辩驳两句,一听香菱后面这话,顿时恼了,振振有词道:“什麽叫‘死了这条心罢?’……我可是有哪处不好?!”
  
第81章 蟹宴
  香菱板起脸,像个严肃的老师傅,道:“哪处都不好。”
  柳逸之气得牙痒痒,故意把装了南瓜仁的碗举高,道:“好歹我长得也不赖……”
  香菱斜他一眼,抬手去抢那瓷碗,说:“如意长得比你还俊……再说,郎君长得俊有什麽用,绣花枕头,都是只能看不能吃的!”
  柳逸之脑子动得飞快,又道:“我、我身家丰厚,够如意姑娘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的了……如意姑娘想开酒楼,我立刻就能把临江那几家二层楼的盘下来,都写在如意姑娘名下。”
  说着说着,柳逸之自个儿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觉得意图是否表现得太过明显了些,显得他蓄谋已久的样子。
  他拿折扇扇走面庞的燥热,犹豫一会,还是压低了声音,目光炯炯地看向香菱这个“娘家人”,期待道:“如何?”
  香菱似是被引诱,剥瓜子的手逐渐慢下来,忽然一个激灵,说:“这‘身家’可是柳公子你自个儿挣出来的?”
  “这……”柳逸之支吾起来,顾左右而言他,道:“是不是我自个儿挣的,有什麽打紧?”
  香菱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一眼,说:“如意跟我说过,看郎君不能只看金银的‘财’,要看才能的‘才’!那些靠祖宗的,吃软饭的,都不能要……千金总有散尽的一日,才能却是自个儿实打实的,有了后头这个‘才’啊,不愁没有前头这个‘财’。”
  香菱鹦鹉学舌了这一长串,捧着瓷碗站起来,说:“我剥完瓜子了,不陪你闲扯……柳公子,慢走不送!”
  说完,像打赢一场胜仗一样,把柳逸之撇在后头,得意洋洋地举着南瓜仁和史如意献宝去了。
  兴平端了一杯茉莉冰豆浆来,柳逸之啜了一小口,颇有些浑不知味,捏着手中的杯盏,忽而开口:“兴平,你觉得……本少爷怎么样?”他舔了下嘴唇,看着兴平,眼神躲躲闪闪的,难得地有几分焦虑和不自信。
  兴平毫无防备地听得柳逸之这一问,双腿便是一抖,想起前几日和少爷赴宴时,同桌的几位纨绔,有带了自家豢的僮仆来的。
  说是僮仆,其实便是兔儿爷,生得细皮嫩肉,脸上涂脂抹粉,作派比女郎还娇俏,上来倒酒伺候,那脚一歪,便往人怀里倒。
  ……可是少爷不是一脸嫌弃地把人推开了麽?!难道说,少爷看不上那些僮仆,却看上了自己不成?
  兴平欲哭无泪,嗫嚅道:“少、少爷……”
  柳逸之看兴平说半天都说不出什么来,烦躁地一抬折扇,道:“算了算了!”
  香菱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如意姑娘的喜好他却是听出来了。如意姑娘能凭一双手白手起家,挣下这间食肆,他若是离了柳家,离了他娘留给他的那些积蓄,能做什么?
  生长在富贵乡里的小少爷第一次思考人生大事,兴平几次想说话,都被他打断,“……先别烦我!”
  兴平默默地住了嘴,默默地、不着痕迹地把自己屁股挪远了一些,一直坐到少爷斜对面的位子上,这才长呼一口气。
  八月十五的晚上,在祥和斋吃蟹宴。
  中秋四大佳景,一曰赏秋月、二曰食肥蟹、三曰饮黄酒、四曰待菊开,是文人雅士的小团圆。
  菊是梁婆婆栽种的,从花房中捧出来,一朵一朵的赏看,竟和天上的黄月是一个颜色,婀娜多姿,千丝万缕,如广寒宫中的垂坠珠帘。
  史如意从前对时令气候并无太大感觉,塑料大棚里瓜果长青,一年四季都有收获。下一场雨或没有雨,阳光曝晒或阴云密布,似乎都不会对世界万物造成多大影响。
  但在这时不行,昨夜若是下了雨,今个儿果农抬来的西瓜指定不甜。
  连着几日日头高照,夜里风凉,葡萄皮生出一层白霜,趁时摘下来的葡萄,最是酸甜多汁。
  没有了人工的介入,万物都按其规律慢悠悠地长。史如意觉得自个儿前世就是被“揠苗助长”的那根小苗,什么都还不知道呢,就被社会催着发芽啊,往上长啊,成熟啊,收割啊……明明已经竭尽全力了,却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努力。
  成为天下第一的大厨,一直是她的目标,可是达成目标之后呢?也许目的地从来都不是答案,过程才是答案。
  史如意想通这一层后,做什麽都觉得有趣起来。
  中秋时节,螃蟹黄满膏肥,史如意和香菱特地起个大早,搭上了去邻县的顺风车。
  邻县靠太平湖,捕蟹人在港湾间设置闸门,闸用竹片编成,夜间挂上灯笼,蟹会自个儿循光爬上竹闸――好一个闸上捉蟹!一捉一个准。
  “公母怎么分?看蟹脐,圆脐是母蟹,里头有黄,有子,肥的很……公的也好吃,肉很结实!”史如意用长筷把那大闸蟹翻个身,努了努嘴,指给香菱看。
  那捕蟹人闻言笑了,道:“嘿,小娘子是个会吃的。”
  又摇了摇竹笼,让里头大闸蟹动起来,指给她们看,说:“小娘子要挑蟹,选我家的准没错……喏,瞧见没,青背白肚,金爪黄毛,都是上品!”
  史如意看着有些心动,如今大闸蟹尚不算太贵,价格略高于鲜鱼,卖四十钱一斤。
  她花上半吊子钱,买了二十只,用红线捆好了,放在竹篮里,便立即出发赶回去。大闸蟹要趁活蹦乱跳的时候就上锅,死蟹吃不得,不单是对身子不好,味道也失之千里。
  回到食肆,拿出刷牙子,三两下将大闸蟹洗刷干净。
  炉上坐锅,往里头丢几片姜,水烧至大滚时,便蟹肚朝天放入蒸笼中,一刻过后半钟,蟹便转成了通体的红色。
  所谓大简即大工,这大闸蟹如芙蓉美人,还偏得清水洗脸,才能见出至纯至美来。
  那些花里花哨的烹蟹手法,蟹羹啦、面拖蟹啦、豆豉蒜蓉蟹啦、香辣蟹啦,掩去了大闸蟹原本的鲜味,画蛇添足,反而不美。
  荷叶形状的盘,里头堆了白色的碎冰,红蟹放至其上,气、味丝毫不泄,锁其鲜甜爽口,让人按自个儿节奏自取自食。吃得从容不迫,聊天才能聊的畅快。
  蘸汁也调好了,酱汁铺底,倒些陈年的香醋,味不至于太酸,里头搅了姜泥、棉糖。史如意用竹筷蘸一点试滋味,满意地点点头,嘿,成了!
  大闸蟹一上桌,众人便迫不及待地围上来,各取一只,分“文吃”、“武吃”两派,泾渭分明。
  “武派”以香菱和梁翁为首,史如意放在一边的蟹三件:锤、签、钳,她们看也不看。抓起螃蟹,“哗啦”一下掰开蟹壳,金液淌出来,若是雌蟹,还能看到里头鲜红如石榴一般的子。
  用嘴巴嘬上去,把壳里的蟹汁吸得干干净净,美得长出一口气。
  再“咔哒”一声,那是香菱徒手掰断蟹钳的声音。“嘎吱嘎吱”,那是梁翁嘴里咬开蟹脚的声音。
  梁婆婆用锤对着蟹壳四周轻轻敲打一圈,笑话梁翁道:“老头子,你悠着点,也不怕把那两颗老牙崩掉!”又对史如意道:“看你师傅,像不像牛嚼牡丹,可不是糟蹋了这蟹?”
  史如意将蟹脚在手中旋几下,扭出一小节雪白鲜嫩的蟹肉来,送进嘴里,笑眼弯弯道:“那这牛倒也是个会吃的!不错,不错。”
  一只大闸蟹,仔细咂摸,可品出四种滋味来:大腿肉,柔韧结实,味同干贝;蟹脚肉,丝长细嫩,鲜美如银鱼;蟹身肉,洁白晶莹,满口留香;蟹黄,妙不可言,真是神仙般的享受。
  石英第一次吃这大闸蟹,忙得满头大汗,但他毕竟是手艺人,很快就掌握了其中诀窍。
  拿起专用的小锤子,轻轻地敲,力度正正好,把壳敲开,又不至于敲碎螯里的肉。剥开壳,螯里的肉还是完整的一大块。
  石英剥好了蟹肉,并不吃,放到罗娘子的碟里。再取另一只螯,敲开壳,放到翠丫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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