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经年烈酒[破镜重圆]——路树【完结】

时间:2025-01-10 14:43:27  作者:路树【完结】
  “好。”童夏没什么多余的话。
  颜辞说:“林欣无期,林意被放弃了,绑架你的那伙人,被警察带走了。”
  “嗯。”童夏淡淡地回应着。
  颜辞看着没有声息眼珠也不怎么转动的童夏,明白她是心死了,她内心不是滋味,说实话,如果哪天贺淮新出了意外,她不能保证自己能活下去。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颜辞问:“我过几天要去看他,你有话要说吗?”
  “没有,我们没关系了。”童夏垂下眼睫,单方面宣布了这段感情的死刑。
  颜辞哭了。
  这一晚,哭的还有舒澈,她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进屋看到的是打着石膏、脸苍白的像是游走在死神边缘的童夏,眼泪唰一下落下来了。
  颜辞把童夏交给舒澈后,就走了,她要去看陈政泽,如果他发病,贺淮新一个照顾不过来的,颜母最近身体也不太好。
  明明才交完高考卷,时间就催促他们在成人契约上签字。
  童夏眼底依旧暗淡,她安慰舒澈:“出了点意外,你别哭,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好个狗屁,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
  童夏被舒澈的话刺痛,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想想都可怕,他却奋不顾身地托着她,她默默啜泣。
  舒澈快速擦干净眼泪,也给童夏擦泪,“我不哭了,你也别哭了,哭容易伤精气,你生着病呢。”
  “舒澈,我永远的失去他了。”
  舒澈低头给童夏掖被子,沉默无言。
  “我想了很多遍,没有哪一条路是绕开陈政泽的。”
  要报复陈老爷子,道路必须要从陈政泽身上碾过去,身单力薄的她狠心选了条捷径,却把自己算进去了。
  “有。”舒澈坐下来,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病床上的人,“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会帮你做的。”
  “你有你自己的荣耀,那些事太脏了。”
  “你高于我的一切。”
  那个时候,童夏还不懂舒澈的感情,她把这当做深厚的友情。
  “等能出院时,先去我家住吧,你这样被外婆看到了,她老人家会担心的。”
  童夏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低声说:“外婆走了,葬在了妈妈旁边。”
  话落,舒澈愣了一瞬,抬手试了试童夏额头的温度,笑着问:“说什么胡话呢?”
  “当时你在国外比赛,怕影响你。”童夏不去看舒澈,她清楚,这对舒澈简直五雷轰顶,他一时间是无法消化这个事情的。
  她自己也不相信,外婆已经走了,舒澈进病房时,童夏眼巴巴地看着病房,甚至还恍惚了下,自己生了这么重的病,外婆为什么不来看她。
  舒澈身体发抖,手机从她掌心滑落,砰地一声落在地板上,屏幕出现了龟裂纹。
  她无法接受这个消息,出国比赛,也是想着多赚点钱,给童夏和外婆用,怎么比赛完,什么都没有了,童夏只是闺蜜,关系再无法向前进一步,外婆住进了坟墓。
  白炽灯刺的舒澈眼睛生疼,连流泪的动作都是疼的,有刀子在剜她的心脏,在剥那上面的血管。
  童夏伸手,用力的去够她的手,太虚弱了,没一点儿力气,她蓄了好久的力气,指尖才勾到她的手,是冰凉的,不像是她的温度,她是个火孩子,身上一年四季暖呼呼的。
  舒澈僵硬在那里,像是随时能倒下的雕塑。
  “舒澈。”童夏说,“对不起。”
  对童夏一向宠爱的舒澈,头一次对她说了重话,她说:“童夏,要不我先回去,等你死了葬好了,或者,等我死了葬完了,再找人通知彼此?”
  童夏直接泪失禁,舒澈放开她的手,她去抓她衣服,“舒澈,你别这样。”
  童夏喘息着,眸子蓄满泪水,眼神小心翼翼,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狗,“我真的错了。”
  舒澈定定地看着童夏,胃部抽搐着,额头的毛细血管因为浸了汗,更加清晰,她看着童夏那难过虚弱的样子,狠话再也撂不出来,只是拽着短袖挣开童夏的手,“这账我以后再给你算,我出去冷静一下。”
  童夏哀求地看着她,她真的,不想再伤害任何一个对她好的人了。
  走到门口,舒澈定住脚步,回头看童夏,神情缓和了些,“我只是出去冷静,不是给你冷战,你要是敢伤害自己,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好,你注意安全,早点回来。”童夏说。
  凌晨三点的夜晚,夜最静的时候,俩姑娘,一个在病房里抽泣,一个在楼梯道理掩面哭泣。
  风华正茂的年纪,她谁都没能保护住。
  只留下了一身伤。
  只留下了一身伤。
  童夏攥着被子一角,哭的五脏六腑都是疼的,为陈政泽,为舒澈,为外婆。
  舒澈再回来时,手上拎着两个到购物带,一购物袋水果,一购物袋营养品。
  童夏轻轻地扯她的衣服,苍白地笑笑,“别生气了,我以后不瞒你事情了。”
  舒澈叹了口气,把她手放进被子里,倒了杯热水放着,给她准备药,“嗯。”
  童夏又哭,枕头湿的已经感觉不到凉意了,“我以后,真的不会再伤害你们了。”
  舒澈说:“我听你在这瞎胡扯。”
  恢复了一段时间后,童夏身体渐渐好转,头不再经常疼了,骨头也在痊愈,但整个人怪怪的,舒澈也说不上来她哪里怪,给她说话她也应,语气和之前一样,吃饭也配合,推她出去散心,她也会主动给她聊周边的风景,所以舒澈一度用语言形容不出来童夏哪里怪了,直到某天半夜她被梦惊醒,她意外瞧见童夏拿着手机,看着某串电话号码发呆,她才恍然大悟,童夏的灵魂,被陈政泽带走了一半。
  -
  陈政泽在医院昏迷了好几天,醒来时,人瘦了一圈,眼窝明显凹陷。
  贺淮新和颜辞轮流守着他,他醒来那晚,正好贺淮新过来换颜辞,看到陈政泽睁眼,两人以为是幻觉,相互看了一眼,这时空气中发出被单摩擦的声音,陈政泽缓慢地扫视着这宽大的病房,童夏没在。
  颜辞惊喜的捂住嘴巴,好像她一激动,就把陈政泽吓晕过去似的。
  贺淮新吐了口气,抬手抓了抓头发,嘲讽的语气,“我泽哥,终于醒了,我他妈还以为你要在这躺一辈子呢。”
  陈政泽垂下眼皮,没吭声。
  贺淮新走过去,骂骂咧咧的,“咋了,这是瞎了还是哑了?”
  “看见你烦,太吵了。”陈政泽声音像是含了砂砾,沙沙哑哑的,听的人心疼。
  “哟,还看见我心烦,你身子都是老子给你擦的。”贺淮新故意刺激陈政泽,他怕陈政泽像上次那样,胡思乱想,精神出问题,他脚踩在床边上,弯腰系鞋带,“嫌我烦是吧,明天开始,老子就不陪了。”
  颜辞推开贺淮新,眼睛亮亮的,“陈政泽,我是谁?”
  “颜辞,你俩有病啊。”陈政泽身体虚弱,但脾气依旧臭。
  “我俩可没病,有病的是你和夏――”颜辞紧急闭嘴,差点把自己呛死。
  空气静了片刻。
  “她怎么样?”陈政泽语气寡淡。
  颜辞没多说什么,言简意赅,“没你伤的重,皮外伤,她朋友在照顾着。”
  陈政泽闭上了眼,每一根神经都被来回扯着,脑子里不断涌现着那副画面,童夏被捆着手脚,警惕地往天台边移动,半边脸是红肿的,嘴角挂着血,在他推门的那瞬间,她身体往下探,与此同时,还被狙击枪瞄着,如果他没冲过去,她会被一枪毙命。
  这个画面在脑海里过完后,下一个画面又无缝衔接在他脑海里,黄嫣挺着大肚子,落在他脚边,躺在一片血泊之中、衣不蔽体的画面,那些人在天台上强/奸了她,然后把她扔了下来。
  这两幅画面,像是被人强制加了循环键,在他脑海里,来回播放着,按不停,关不掉。
  思绪还有一部分被拉到自己的想象中,在天台上,他没赶到前,童夏经历了什么,害怕了吗?不然怎么会生出那样的绝望,自己往楼下跳。
  咳咳――
  陈政泽胸口剧烈起伏着,吐出的血染红了床单和被子。
  贺淮新跑出去叫医生。
  这样惊心动魄的状况持续了一周后,陈政泽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开始由护工陪着,在医院养病。
  他之前的心理医生会定期来和他聊天,心理医生第一次来的时候,笑着问:“怎么伤成这样?”
  陈政泽勾了勾嘴角,无所谓地笑笑,“被一疯狗咬了。”
  心理医生说的云淡风轻的,但话题却犀利,他问:“还惦记那条疯狗吗?”
  陈政泽吊儿郎当的神情忽地凝固,沉思许久,嗤笑,“惦记,出院了,去弄死她。”
  心里医生皱了皱眉头,摇摇头,“你现在不需要暴力行为,需要爱。”
  陈政泽亮着的手机屏幕显示KO,游戏输了。
  陈老爷子性命无碍,但身体状况不胜从前,走一步喘三下,出院后,常常坐在老宅院子里发呆,陈政泽醒后,陈老爷给他打过电话,陈政泽接了,陈老爷子让他回家养病,他不愿意,陈老爷子知道孙子对他有了隔阂,也没多说些什么,只是命人日日打扫陈政泽的房间,把许多资产以陈政泽的名义,存进了信托里。
  陈政泽住在医院高级病房里,一反常态地全力配合医生的治疗方案,输液,吃药,检查,没事就抱着手机打游戏,打累了就睡觉,活脱脱的一个富家少爷。
  照理说,这样的修养状态,身体会加速痊愈,实则不是,陈政泽的身体在被加速掏空,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短暂地放弃了自己。
  病号服越来越大,越来越显空荡。
  凹进去的眼窝,在困意袭来时,眼皮的褶皱会加深,像个瘾君子。
  身体发出紧急修复信号时,是在一个阴雨天,那时,陈政泽勉强能下床走几步,他握着玻璃杯,怔怔地看着外面垂直落下的雨线,那两副跳楼的画面在他脑海里还是重叠,加速播放,带着回音。
  他身体一软,跪在摔碎的玻璃杯上,玻璃碎片划破他的膝盖,鲜红的血染红酒杯,染红地板,他感觉不到疼似的,就那样跪在那里,任由血顺着地板流,视线追随着血迹往前游走。
  护工吓了一跳,紧忙把人扶起来,陈政泽像犯了癔症,指着地上的血迹喃喃自语,“像不像夏字?”
  护工被吓的思绪跟不上他的话,疑惑问了句,“你说什么?”
  陈政泽抬头看着她,眉头拧着,像是被一个很难的问题困住,“是童夏,还是童夏夏?”
  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陈政泽又被困在了记忆里。
  贺淮新挥拳砸在墙上。
  颜辞抬手抹泪,“贺淮新,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一直陪着陈政泽,却治不好他吗,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他朋友。而童夏,是从他是一个陌生人时,就义无反顾地对他好,他需要别人坚定的选他。”
  “她不是利用陈政泽,是在追陈政泽,她温柔、坚定,用自己的方式一点一点的把破碎的陈政泽拼接起来。”
  “这几年,我们都没有把陈政泽照顾成藏市那个样子,童夏做到了。”
  说到这,颜辞泣不成声,她从陈政泽和童夏的事情中看到了她和贺淮新的结局,和贺淮新一块长大的情分,也会让他觉着自己做什么都是正常的,以后,他也会爱上一个忽然出现的入他眼的女孩。
  好冷啊,骨头都是冰冷的。
  之后,陈政泽被管家接了回去,住在北平花园养病,贺淮新去了西北,从此断了联系,颜辞去大学报道,把自己埋在繁重的课程和训练中。
  没人知道陈政泽是怎么扛过那段黑暗的日子,他去大学时,日子已经过到那年的光棍节了。
  那天,学校没断网,没给宿舍停水停电,大一的孩子们,裹着被子在宿舍拼单,打游戏,吹牛逼。
  陈政泽的舍友像被狗咬了一样乱嚎,杨嘉和暗恋的女孩表白成功,在光棍节这天脱单了,其他室友对他又恭喜又怒骂,“那可是管理学院的系花,怎么就瞎眼看上你了呢?”
  “放你大爷的狗屁,老子也是一表人才好吗?”说完,他把手机捂在胸口上,“呜呜呜,幸亏今天表白成功了,要是这妹子见到泽哥,估计就没我什么事了。”
  带着耳机补功课的陈政泽,扯了扯嘴角,把一页书翻了过去。
  这几天,他都闷在宿舍补功课,几位室友也不好惹他,话题既然聊到这,几个男生贱嗖嗖地凑过来,“功德无量哥,我们仨都贼好奇你为啥开学了三个月后才来报道。”
  因为陈政泽晚来了三个月,学校脱单率少受他影响三个月,大家背地里给他起了个外号,功德无量哥。
  陈政泽摘下耳机,轻飘飘地看了那人一眼,“为了让你们给我起功德无量这外号。”
  宿舍里笑作一团,一男生和陈政泽勾肩搭背,“泽哥,我宣布,你是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校草。”
  陈政泽咔嗒叩开一瓶凉饮,“我也宣布,你是二十一世纪最傻逼的傻逼。”
  “……”
  四个男生插诨打科,说的话荤素不忌,陈政泽在这欢声笑语中迎来了他的大学生活。
  室友杨嘉问:“泽哥你单身对吧?”
  陈政泽扬眉看他一眼。
  杨嘉说:“明天清大建筑学院的大一新生来咱学校交流,到时候咱去看看?听说有不少清纯妹子,贼带劲。”
  陈政泽敛了敛眼尾,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不去。”
  翌日,凌晨四点,宿舍里响起床板的吱吱呀呀的声音,杨嘉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在下面穿衣服的陈政泽,扒着床的护栏问:“泽哥,才四点,刚睡下啊,你干嘛去?”
  “打球。”陈政泽拿了双顺眼的球鞋换上,问:“去不去?”
  杨嘉缩回被窝里,“不去,睡眠不足容易毁容。”
  对床的崔大个迷迷糊糊地笑了笑,“你那张脸再睡也比不了泽哥。”
  杨嘉踹他一脚,“你他妈先脱单了再说。”
  另一个的也醒了,“你他妈可算脱单了,牛逼哄哄的。”
  陈政泽吊儿郎当地笑笑,抱着篮球走到门口时,使坏,啪一声把打开了宿舍灯源开关,宿舍一下子明亮起来。
  另外三人齐刷刷的是钻进被窝里,哀嚎:“爸爸,关灯。”
  陈政泽没搭理,拉开门走了。
  那三人懒得下床,便扯着嗓子一声接一声喊爸爸。
  陈政泽折回来把灯关了,“睡吧,儿子们。”
  后来他们宿舍因为这事被人投诉,投诉他们早上不睡觉,都在喊爸爸,杨嘉被推出去顶罪――他梦到他爸了。
  凌晨四点的球场,空无一人,球场挨着校门口,离教学楼和宿舍楼远,因而借不到那里的光,黑暗暗的。
  陈政泽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篮球,视线定在校门口,他在无声地筛选进来的人,童夏是清大建筑学院的,她是状元,这次的交流会应该会有她。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